第52章 瀞灵廷神奇八卦052
雪莱按时回去上班了。
十一番队的大家都还挺关心她的, 但是由于副长的性格, 谁也没敢在葬礼之外提起那些事了——即便雪莱看起来实在是瘦了一大圈, 在风中看起来随时能飘起来，但是大家也只能干活多卖力一些, 让副长减轻一点负担。
其实还是挺贴心的。
雪莱伸了个懒腰，心想着自己喜欢十一番队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里还真的是直率又真诚, 显得……更有人情味一些。
雪莱并不喜欢朽木家。
即便在苍纯养病而跟朽木家缓和的那段时间, 雪莱依旧没有办法喜欢那里——就在空空的宅院中，仆从安静地来来往往，如同鬼魅般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在不需要的时候消失。
对比下来，爱炸毛的匣已经变得非常可亲了, 而雪莱则在自己的不高兴中，忍耐着别人的一双双眼睛默默窥探自己的生活。
而这也是为什么雪莱最后还是要带着白哉搬出来的原因。
朽木队长是希望白哉留下来的。
这位已经带着苍老神态的家主在经过了漫长的准备后迎来了儿子的死亡，即便是知道终将有这么一天，缓慢地软着陆却还是要在心上撞出一个重重的坎。老人希望用小朋友的存在还稀释一下悲痛，让一个悄然长大的新生命带来他对于这个家族未来的期待。
但是雪莱不喜欢这样。
“白哉还小, 您不能指望他来承担苍纯的义务和责任。”
雪莱在带着白哉走之前是这么跟朽木队长说的：“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走他没有分辨能力之前被牵着走的路。”
雪莱当初已经打算好了, 如果朽木队长一定要拦着，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而朽木队长沉吟了许久，最后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大概是因为, 儿子临终前的话打动他了吧。
蓝染最近回家的次数比较多, 主要还是因为担心雪莱——顺便再担心一下白哉。刚刚丧父的小朋友看起来有点孤单, 大概是因为父亲一直陪着，而身边突然没有了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存在，显得有一些不安。
“舅舅。”小朋友跪坐在地上：“我还是很想爸爸。”
小妖怪并不习惯用“父亲”这个称呼来称呼苍纯，而棕毛揉揉他的脑袋，问他最近有没有出去玩。
“我看到四枫院家的小姑娘最近一直跟着浦原喜助一起玩。”蓝染问：“你不是很喜欢跟她玩的吗，怎么不去看看。”
小少年的睫毛动了动，噘了噘嘴。
“我想在家等着妈妈。”
小少年对于雪莱的心情没有办法描述，只是知道母亲变得沉默了很多，偶尔坐在廊下发呆的时候，眼睛里有泪光。对于妈妈这么大了还是个哭包的事实，小朋友决定不多做评论，但他不喜欢母亲这样。
可我又该做什么呢。
白哉小朋友自己在家里苦思冥想，最后觉得每天自己在家里迎接妈妈回家的时候她是开心的，所以就不再想着出去玩，而是坐在家里等着她。
“离雪莱回家还有一段时间呢。”
蓝染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离朽木家的族学放学还有些时候，更别提十一番队下班——他看着小朋友很无聊地左右看看，在白哉打算去揪辣椒的时候把他抱了起来。
“反正没什么事情做，那就跟我一起来练练字吧。”
蓝染决定找些事情做打发时间，突然间想到了这个：“说起来，苍纯桑之前就很喜欢一个人练字呢。”
“真的？”
白哉眨眨眼：“可是我以前没有见父亲练过。”
“那时候你还小呢。”
蓝染想起了那些事情，叹了口气：“走吧。”
苍纯喜欢练字。
蓝染还不大的时候，苍纯就会带着他一起写点什么，以至于蓝染有时候闲的没事情做，就会一边写写字，一边琢磨事情。按照苍纯的话讲，写字算是修心的一种。
而修心，修得则是自己处事的态度和坦然。
苍纯一直在吐槽蓝染心不在焉，有时候写的字看起来满满的心事——蓝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苍纯就是有这个感觉。
对，没什么证据，还能理直气壮地就这么断定他。
蓝染其实是有点生气的，但是那个人就那样带着他写字，看起来也不像是在乎他是不是生气的样子。
有时候蓝染觉得有点羡慕。
这种态度也是好的，起码他在蓝染看来一点遗憾都没有。
“舅舅，拿着笔写字好累啊。”
小妖怪试图逃窜：“我不想写了。”
“不行。”
蓝染说：“必须写，写满三张纸才能离开书房。如果不写满的话，我就告诉雪莱你今天又想偷辣椒吃。”
白哉：“……”
小朋友觉得舅舅现在一点也不好了。
以前的舅舅是和蔼可亲的，无论白哉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都会满足，而且还会在爸爸的允许下带他出去玩。但是现在，舅舅不但天天让他练字，还会告密。
更可恶的是，蓝染还在嘲他写的字难看。
白哉小朋友的脸蛋鼓得像包子一样，在妈妈回来之后气呼呼地跑过去告状，努力地挤出一点眼泪——结果雪莱抱着他，去书房看了一眼白哉的字之后，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噗。”
十一番队的副长肩膀抖动：“嗯……我们家白哉起码进步空间还很大啊……”
“……”
白哉小朋友听出来了，妈妈跟舅舅都是一伙的。
不过白哉小朋友比较欣慰的是，蓝染大恶魔不仅仅是逼迫他一个人，连带着银舅舅和乱菊小阿姨也一起写字——银舅舅学得很快，所以很快就不用被逼迫每天写三大张字了，结果到后来小舅舅啃着柿饼，每天代替蓝染大恶魔监督他跟小阿姨。
“嗯……”市丸银凑到乱菊身边：“要是乱菊亲我一下的话，剩下两张我来替乱菊写吧？”
“我要告密！”白哉小妖怪说：“你堂而皇之地索贿！”
白哉其实还蛮伤心的。
他觉得自己还算是聪明，但是练字这件事上并没有进步很快——相反乱菊小阿姨都能把字写的很好的时候，他还是抖抖抖的。
小妖怪很伤心，看着自己的纸，心里委屈。
“妈妈，我根本不是什么小天才。”他跑去跟雪莱说：“这都是大家骗我的。”
雪莱有点哭笑不得，拿来纸之后慢慢跟他讲道理。
“我觉得白哉写得不错啊，之所以会抖，是因为白哉没有舅舅和阿姨那么大。”雪莱跟他一起提着笔：“看这边，是不是需要手腕的力量？”
白哉小妖怪的爪爪有点抖，点了点头。
“白哉的手腕还很纤细，所以写着写着就累了。”雪莱说：“等到白哉再长大一点，字就会写得很好了。”
小朋友半信半疑，最后决定相信妈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嗯。”
白哉找到了事情做，雪莱也就高兴了些——而随着时间流逝，那种一抬头就想哭的心情也就淡了下去。市丸银和乱菊两个人在族学学得不错，所以朽木家的老师跟雪莱提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去真央读书了。
但是市丸银和乱菊还不是很想去，雪莱问为什么，乱菊眨巴眨巴眼睛，说想等到白哉再大一点再去读书。
雪莱一愣，而市丸银笑眯眯地说他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
接着两个人都被雪莱大力地抱住，半天都没喘上气来。
但这对于白哉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大舅舅本身就很恶魔了——对于白哉来说，大舅舅就像是一个远在天边的通关boss一样，属于反正他不想去打败的人，而小舅舅就像是眼前的小boss，每天都要碰到，每天都要受欺负。
不仅仅是在练字上，市丸银因为在族学读书，所以知道的事情比白哉多好多，每天都要嘲一嘲白哉小朋友认字的艰难，顺便还要在他写字的时候挑毛病。终于有一天，白哉小朋友忍不了了，在他的柿饼上撒了一堆磨碎了的盐。
第二天就被小舅舅篡改了作业，后果就是被妈妈教育了很久。
而磨难远不止这些。
已经进化成小少女的乱菊小阿姨每天像是个小老妈子，各种嘱咐白哉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听得白哉小朋友耳朵起茧子——可他又不能不听，因为一旦露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小阿姨就会很受伤地看着他，弄得他必须认错，而最后还要被小阿姨抱住。
小阿姨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的，只觉得拥抱是一种非常拉近人与人感情的习惯。
但是白哉真的喘不过来气。
真的。
小少年不得不出于在小舅舅的戏弄和小阿姨的抱胸杀之间来回荡漾，非常痛并快乐着。他觉得自己的家族有些跟别人不一样，虽然夜一和浦原喜助总是很羡慕他，但是……
反正就是很讨厌，虽然也没有那么讨厌。
朽木白哉小朋友日夜期盼着小舅舅和小阿姨能够早一点去真央读书，让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打滚拔辣椒。但这个愿望短期内并不能实现，并且实现得可能小得可怜。
而小少年白哉的危急远不止这些。
有一天，夜一和喜助两个人应邀来到他家玩。恰巧雪莱也在，拿了超多好吃的零食招呼他们，顺便还指点了一下浦原的刀术。
“那个，白哉，”浦原后来找到他，悄咪咪地问：“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下。”
白哉小朋友觉得很不对劲，但他还是让浦原说了。
“呃……说起来还是有点对不起你的。”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少年抿了抿嘴唇：“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以后……”
“我可以追雪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