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保护白胡子014
那到底是个什么人。
咸腥的海风在咆哮, 热气不停蒸发着海水，以至于在那一瞬间后, 正面交锋的两艘船上都糊上了一层白色的盐霜。
对面的船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但雪莱皱着眉，挥刀直接向甲板上的海贼砍去！
【卧槽？！雪莱巨巨你清醒一点啊！！！】系统要疯了：【我们这是要保护白胡子啊！！！】
那不是正好吗！
烈焰裹挟着刀刃砍在了甲板上，而坚固的木头应声被看出了一条裂缝。穿着实习海军军服的女性一脚踹开了过来的战斗员, 侧身将长刀一挥，直接逼退了想要上前的人。
“？！”
她背后并没有来什么支援, 不过好在雪莱也不指望一群菜得抠脚的菜鸡跑来拖后腿——而她举起长刀，扫视一圈，将长刀直接重重怼进了甲板上！
整艘船发出了“吱嘎”一声, 剧烈地颤抖, 而在与此同时, 切口处蔓延出了一道恐怖的裂缝, 期初蔓延速度很慢，但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像是爬藤一般迅速扩张。
而“轰”的一声后, 雪莱借着力道跳回船上——刚刚她登上的那艘船, 已经被她一剑击穿了。
海军船队的甲板上一片寂静，而那边罗杰的船则因为雪莱这边的动作而使得战斗节奏被打乱——卡普本来想一拳击溃罗杰，但是还是被躲了过去。
罗杰命令全员撤退, 途中顺便将另一方的人救了下来。
卡普的副手问要不要用火炮连续追击, 但是卡普抬手制止了这个行为。
“算了, 在这个海面上打起来, 我们也是吃亏的。”卡普看了一下自己这边的队伍：“现在撤退，让卫生队帮忙抢救伤员，顺便——”
他说：“把未来要跟我儿子相亲的那个小丫头叫过来。”
雪莱被叫到另一艘船上的时候，发现那艘船自己不熟悉，但是却看到了熟脸。萨卡斯基受了点伤，不过问题不大，靠在一旁，像是专门来等她的。
“卡普中将要见你。”他说了一句：“你……自己注意。”
我注意什么呀。
雪莱失笑，理了理领子，问萨卡斯基现在自己的仪容得体不。萨卡斯基，看看她，伸手指指自己的脸：“有灰。”
“噢噢噢。”雪莱用袖子随便擦了一下，就跟着进去了——临进去之前还吐槽了一句：“我们船上的人都没人告诉我。”
她语气像是在撒娇，但是萨卡斯基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能猜出来为什么这些人不敢提醒她。
没有人会敢同她说话的。
年轻男人想起自己刚刚看到那艘船沉默时，雪莱站在甲板上那个冷漠的表情。
她眼中阴晴不定，看着烈火下的船被烧成了一块一块的遗骸，听到海贼的惨叫时，神色波澜不惊。
就好像一个来自天上，带来死亡的使者。
“啊，对了波鲁萨利诺呢？”雪莱临进门前问：“没死吧？”
刚刚被首战淬炼过的女性海军学院丝毫不忌讳这个字，而赤犬听后顿了顿。
“他不在这船上，当时我们分头，他去追另一个了。”
雪莱点点头后就敲了卡普所在房间的门，听到那声“进来”后，正色走了进去。
卡普披着海军的大衣，并没有立刻回头看雪莱——这可太蹊跷了，尤其他一贯对雪莱态度很好，并且孜孜不倦地希望雪莱跟他儿子相亲。
“中将。”
雪莱知道自己大概要面对这什么了，但是很坦然，看起来也没有很害怕：“我知道您要问我什么。”
但是雪莱坚持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她很真诚地胡扯：“当时的我看到海军要被登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生出一种恐惧。我……想起这艘船上，大家其实都只是年轻人，并没有经过多少实战，也没什么经验，一旦被登船，可能后果会很严重，所以不自觉地……”
“不自觉地就把白胡子的四号船给砍了？”卡普问：“你怎么不自觉的水平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啊……”
“……”雪莱只能接受吐槽：“您，您也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就是在凭本能打架，并且……算是肌肉记忆。”
“那你的肌肉记忆也很了不得啊。”
卡普半吐槽半真心地说：“这可是我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呢——我突然觉得把你交给泽法半正确半不正确了。”
“……？”雪莱问：“我的表现在您看来还不够好吗？”
“不不不，我觉得很好了，只是……”卡普叹了口气：“我说雪莱，海军跟海贼的战争，其实一般来说都不以致死为目的。泽法想法比较激进，但并不是主流。在战斗中留活口，这算是个潜规则——像你刚刚那样直接毁船，后果会很不堪设想。”
“……”雪莱稍微明白了卡普的意思，笑笑：“您担心我会被报复吗？”
“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一旦真的被海贼追杀……”卡普沉着脸：“不过倒是有一点比较好。”
雪莱：“？”
“之前一直对你‘爱德华’的姓氏存疑的家伙，现在可以消停一阵子了。”卡普笑得说实话有点难看：“毕竟如果真的有关系，不会一出手就结这么大的梁子的。”
【所以雪莱巨巨，你是为了打消自己的嫌疑才这么做的吗？】
系统在雪莱休息的时候这么问，而他其实是可以读取雪莱的心思的。
只是一是没必要，因为读心算是控制雪莱完成任务的一种手段，而雪莱现在其实跟他是一条线上的；其二就是系统也想找人说话。
而雪莱喝了一大口冰水，长长地叹了口气。
卡普跟她说得那些，什么战斗中要留活口的事情，雪莱其实都知道——她也知道被追杀是一件很烦的事情，但是……
正在她想跟系统说话的时候，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萨卡斯基稍微包扎了一下，穿着他那个有点狼狈的制服站在不远处。仔细一看的话他还算好的，因为很多人在这次战斗中已经衣衫褴褛了。雪莱路过医疗室的时候还在吐槽海贼专砍衣服居心不良，指不定有什么龌龊心思。
而萨卡斯基作为跟罗杰交过手的人，衣服还能幸存下来，可以说实力很强了！
“坐啊。”
雪莱被临时留在了主舰上，拍拍自己身边的那块地方，让萨卡斯基别那么戳着：“挡住我晒太阳了。”
她其实不爱晒太阳的，不过一个人在甲板上想想心事，吹着海风，倒也不算差。
“我刚刚听中将说了，你的事情。”他顿了顿：“你回去之后要有很多麻烦。”
“猜得出来。”雪莱摊手：“啊，估计是因为我吃过恶魔果实吧。”
雪莱并没有见过恶魔果实实体，而那东西其实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学生接触不到的——鹤与卡普或许跟她关系不错，但是恶魔果实涉及的事情太多，也不会轻易向她透露。
“会是什么果实呢。”雪莱在那儿跟萨卡斯基胡扯：“又是谁给我吃的呢。”
她看起来有点难过，而赤犬坐在一米外，想了想：“这不重要。”
夭寿啊！最怀疑她身份的人竟然说这不重要！
“？！”
“重要的是你现在，想做什么，会做什么。”
萨卡斯基不擅长鸡汤，看了一眼有点意外的姑娘，又转回头：“当然，如果下次你出手再恰当些，或许会更好。”
雪莱还没来得及谢他，而萨卡斯基又问：“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如果有人要挑你的毛病的话，很可能会说你出手过重，用激烈的手段打消本部的疑惑。”
你不就在挑！
雪莱超想吐槽他，不过也知道赤犬说得是对的——如果真有人这么想，那雪莱回本部之后要面临的询问远不止他说得那么刁钻刻薄。
“所以为什么？”他问。
“我……有点担心。”
雪莱抬起头，头发被海风吹得遮住了脸：“我们那一船人都是实习军官，没怎么实战过的，废物得很。”
萨卡斯基点了点头，想起了雪莱一个人单杠另一艘船的时候，那帮人没有一个过来支援，心里有些不满。
“我不知道这些海贼的秉性是怎样的，但是我想如果他们秉性不好的话，这一船的海军都会面临很惨的下场。”
她顿了顿。
“我其实对他们也没有什么热情，你也知道，他们这帮人曾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找茬过。”
雪莱想起之前在岛上找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的事情，心里就很气：“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冒让他们去死的风险。”
这帮人在雪莱面前其实都是不成熟的小朋友，很多事情冒犯了她，雪莱不在意，笑笑就过去了。但是如果真的要让他们因为一时的不妥当而被围攻，甚至殉职，雪莱还是做不到。
每个人都会犯错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决心先抛弃之前的成见，保护一下这帮没用的废物。
恩恩怨怨可以慢慢再说，大敌当前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萨卡斯基听到这话，不置可否——不过雪莱也没有很在意他肯定或者否定。
“你是不是性格太好了。”他问。
“我性格很差的，这你应该知道。”雪莱回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
“——我是海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