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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酆都鬼城·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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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如归伸手覆于姜无岐手背之上, 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同时, 狭促地笑道:“我若是长胖些,抱起来会更舒服么?”

姜无岐并未领会到酆如归的弦外之音, 毫不犹豫地道:“你若是胖一些, 抱起来并不会更舒服, 于贫道而言,你是胖是瘦, 抱起来都很是舒服,只是,你过于清瘦了, 让贫道心疼得厉害。”

酆如归闻言, 抓着姜无岐的手探到了姜无岐的心口上,仰首道:“那你可得待我好一些, 日日喂食于我,免得这心脏终有一日疼得受不住了。”

姜无岐郑重其事地道:“待去过锐州,贫道便去降妖捉怪多赚些银两。”

酆如归手头并不缺银两, 但他极是喜爱姜无岐这副为他着想的模样,便含笑着道:“无岐, 你定要多赚些银两, 以免穷得将我饿瘦了。”

酆如归唇上尚沾着不少冰糖红烧肘子的汤汁, 姜无岐取出帕子来, 细细地为他拭去, 才柔声问道:“倦了么?要上楼去么?”

酆如归懒懒地蹭了蹭姜无岐的腰腹, 摇首道:“你抱我上去罢。”

这客栈大堂内仅有寥寥食客,见姜无岐抱着酆如归上楼,俱是侧目不已。

上了楼,进得房间,姜无岐便将酆如归抱到了床榻上去,又问酆如归:“要喝水么?”

酆如归斜躺于床榻上,以右手托着后脑勺,朝着姜无岐道:“要,你喂我喝罢。”

姜无岐便倒了一盏茶来,坐于床榻边缘,将茶盏往酆如归唇瓣送去。

酆如归却是坐起身来,以指尖揉捏着姜无岐的唇瓣,又塞入了一节指尖去,一时间,眼波媚意横生,他更是故意以低哑的嗓音道:“喂我,用这儿。”

姜无岐的耳根子有些发热,酆如归那指尖又在他口中作弄不休,他定了定神,才含含糊糊地道:“好罢。”

酆如归用丹蔻轻弹了一下姜无岐的舌尖,才将指尖收了回来,双目灼灼地盯紧了姜无岐。

姜无岐将一口茶水含于口中,又将茶盏在一边的矮几放下,才俯下身去。

酆如归一被姜无岐的唇触到,便主动伸手抱住了姜无岐,又启唇放姜无岐进去。

酆如归的体温较常人低一些,但每每接吻,口腔却是灼热万分,直要将姜无岐浑身的血液煮沸。

姜无岐将口中的茶水渡入酆如归口中,方要再去含一口茶水,却是被酆如归的软舌勾住了。

软舌款摆着,时而滑过他的舌面,时而又躲藏到暗处,教他欲罢不能。

他被身体所操控着,不知不觉,已上得了床榻,压着酆如归亲吻。

亲吻间,他抬手拔/出了姜无岐发髻上的玛瑙簪子,酆如归的一头长发当即倾泻了满床榻。

酆如归之前梳洗过后,并未涂脂抹粉,但姜无岐却觉着酆如归的唇瓣艳丽得过分。

这酆如归哪里是甚么千年厉鬼,该当是摄人魂魄的艳鬼才对罢。

姜无岐小心翼翼地将那口腔内里细细尝遍,又去舔舐那唇瓣。

酆如归虽言其身体丑陋,但其实酆如归的身体无一处不美,无需胭脂水粉修饰,容貌已是教人痴迷,而身体本身更是想令人欲要将他抱在怀里,好生欺负。

姜无岐从酆如归的唇瓣蜿蜒而上,吻过额头、眉、眼、鼻、耳、下颌,末了,停留于太阳穴上,告白道:“如归,贫道喜欢你的容貌。”

酆如归被姜无岐的一番亲吻吻得有些恍神,低喘着道:“你只喜欢我的容貌么?”

姜无岐将酆如归拢于怀中,严肃地道:“并非只有容貌,贫道亦喜欢你的身体,但贫道更喜欢你被贫道亲吻与抚摸之时的神态与反应,你容貌甚美,但其实于贫道而言,容貌并不紧要,红颜枯骨无甚差别,若仅仅是由于容貌,贫道恐不会心悦于你,贫道是在心悦于你之后,才喜欢你的容貌与身体,故而只消你魂魄不变,无论你是何容貌,贫道都会心悦于你。”

酆如归身为二公子之时生得是俊秀雅致,但论容貌尚不及酆如归。

他成为了酆如归之后,不曾纠结过容貌,这容貌终究已是他的一部分了。

但听闻姜无岐是在心悦于他之后,才喜欢他的容貌的,他自是欢喜不已。

姜无岐断不会扯谎,他不必探究姜无岐所言真假,大可安心地享受姜无岐的告白。

他低低地吸着气,以指尖勾画着姜无岐的眉眼,坦白地道:“我喜欢你这副眉眼,温润慈悯,但最初我之所以会心悦于你,是因为你能给予我安全感。”

姜无岐将酆如归拥紧了些,吐息洒落于酆如归的发顶上:“有贫道在你身侧,你便无须感到不安。”

“你要为我遮风挡雨么?”酆如归玩笑了一句,又抿了抿唇道,“多谢你心悦于我。”

姜无岐认认真真地道:“贫道素来无趣,又身无长物,你能心悦于贫道实乃是贫道发梦都求不来的福气,是贫道该多谢你才是。”

酆如归莞尔道:“那从今往后,你可得好好疼爱我。”

姜无岐方要应下,却不知为何陡然有浓郁的血腥气从门缝钻了进来。

他紧张地去瞧酆如归,酆如归的面色果真煞白了。

酆如归咬了咬唇瓣,又望住了姜无岐道:“抱歉。”

而后,酆如归便捉了姜无岐的一只手,含入了食指,轻轻舔舐了一下,便咬破了一个口子。

酆如归那瘾已足有两月不曾发作过了,但这血腥气却生生将埋伏于身体深处的那瘾勾了起来。

他唯恐伤到姜无岐,吸食些许血液,便将那手指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们的房间门被破开了,随即有十余青年涌入。

这些青年身着一般样式的藏青色衣衫,手中执剑,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将他们包围了。

姜无岐一眼便知他们是望剑门的子弟,这望剑门乃是酆都当地的一大门派。

酆如归神情从容,施施然地下了床榻,又扯了下尚在床榻之上的姜无岐的手腕,令姜无岐亦下得床榻来,而后便一手抱住姜无岐的腰身,一手勾住姜无岐的后颈,又附到姜无岐耳侧道:“这望剑门是冲我而来,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我送你下鬼山之时,有一黑衣青年求爱不成,抵住我的咽喉,逼我就范,其后,我因苦于那瘾,身形钝涩,被他刺中了左肩?”

“便是那常公子么?”姜无岐心中猜测着那常公子可是又要行逼婚之事,又听得酆如归道:“便是常思远常公子。”

酆如归一一扫视面前的望剑门弟子,含笑道:“你们所为何来?”

一众望剑门弟子无一人回复,却是摆出了一个剑阵来,将俩人围于其中。

剑光大盛,银蛇似的,向着俩人缠了上来。

姜无岐将酆如归护于身后,唤出了拂尘来。

这些人加在一处都敌不过姜无岐十分之一,酆如归并不忧心,伸手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又埋首于姜无岐身后细细地打了个哈欠。

他适才吸食的血液全不足够,那瘾压不下去,逼得他的身体不适至极,外头却仍有源源不断的血腥气传来。

那常思远为了得到他竟使了此等下作的法子,他生怕自己失去控制,害了姜无岐的性命,不得不仰起首来,张口咬破了姜无岐后颈的肌肤。

姜无岐的血液极端可口,他藏于口腔内里的软舌拼了命地蠕动起来,直要没入那破口去啃食一通。

他凭着意志力将软舌制于口腔内里,一抬眼,却见得姜无岐回过首来,关切道:“如归,那瘾还压不下来么?”

酆如归的双目已生出隐隐的猩红,那猩红正迅速地蔓延着。

姜无岐一面提防着已被他以拂尘掀翻于地的一众青年,一面按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到了自己的咽喉间,一字一字温柔似水:“你要吸食多少便多少罢,不必顾忌贫道。”

酆如归猛然摇首,一把推开了姜无岐,走出了房间去,入眼的走道上居然横陈着足足十具尸身。

这些尸身还温热着,勉强算是完整,鲜血不住地自伤口流淌出来,以致于一眼望去,满地血色。

于他而言,只姜无岐的鲜血方能入口,这些鲜血明明教他作呕,但为何这些鲜血却能轻易地勾起那磨人的瘾?

他何时才能戒除那瘾?

他实在舍不得再伤了他的姜无岐。

他又觉无力又觉气愤,扬声道:“常思远,出来罢,躲于人后,你是无颜面见我不成?你有何图谋不若当面说个清楚。”

为这容貌以及鬼山当中的金银财宝所累,他成为酆如归后,一年间,有数以百计的活人、修道者、鬼怪、魔物上得鬼山来向他求亲。

他皆是将他们教训一顿,便赶下了鬼山去。

其中有不少去而复返的,但常思远却是之中执念最深之人。

即便他多次向常思远表明他并非女子,仅仅是做女子打扮,常思远却是不肯取信,执意将他当做女子,且扬言定然要娶他为妻,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主动投怀送抱。

他心中恶心常思远,但常思远并无罪孽,远不足以致死,他又从不杀人,只得一忍再忍。

姜无岐下山撞见常思远那日,是常思远第二十七回上山求亲,他已极为不耐烦了,甚至动了杀心,但他最终并未下手。

倒不是因为当着姜无岐的面下不去手,毕竟他当时对于姜无岐并无爱恋。

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无法下定决心去剥夺旁人的性命。

如今看来,他的仁慈反是给予了常思远得寸进尺的机会。

他自己的生死倒是无妨,但姜无岐不行,谁都不许动他的姜无岐。

他思及此,正要抬手去咬自己的手腕子,那手腕子却是被一人拍去了。

“无岐……”他侧首望住了姜无岐,又抓起姜无岐方才被他咬破的食指去吸食血液。

姜无岐的血液,这是他所心悦的姜无岐的血液……

随着血液一点一点地漫入体内,催得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理此起彼伏地叫嚣着:无岐,无岐……

觉察到酆如归吸食自己指尖的动作愈发强硬,姜无岐揉了揉酆如归的额发,又将酆如归揽到怀中,才道:“慢些,毋庸着急,贫道定不会推开你。”

他方才分明是为了不吸食姜无岐的血液,才推开姜无岐,从房间当中出来的,为何现下他却在吸食姜无岐的血液?

酆如归迷茫地想着,满副的思绪却已集中于姜无岐的血液上头了。

望剑门之人见计策奏效,乘此时机,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砍杀了过来。

姜无岐以拂尘对敌,轻松地将酆如归护了周全。

望剑门名声在外,百年名门,只有如此水平不成?

姜无岐琢磨着望剑门有何后手,却有一中年人从不远处而来。

这中年人走得很慢,但弹指的功夫,却已到了姜无岐面前,姜无岐只瞧见他出手,掌风竟已逼到了面上。

他的修为应当略胜于姜无岐一筹。

姜无岐一手抱着酆如归,一手与那中年人对了一掌,同时以内息催动拂尘去扫荡一众蠢蠢欲动的望剑门弟子。

这一掌表面上瞧来不分胜负,但姜无岐却知晓自己输了。

他被中年人的内息击得后退三步方才稳住,紧接着,垂目去瞧酆如归。

酆如归依然含着他那根食指,幸好双目的猩红已退去了一些。

片刻后,酆如归便从姜无岐怀中飞身而出,直击那中年人的百会穴。

百会穴乃是人体的一处死穴,位于头顶正中线以及一双耳尖连线的交叉处,若是能一击得手,仗着酆如归吸食过姜无岐血液后大涨的修为定能将其击毙。

酆如归身法迅捷,中年人好容易躲过,却是笑道:“你为何不将那道士的血液吸食干净?”

这中年人应是打算将他们各个击破,由他来吸干姜无岐的血液,令姜无岐身死,再对付他。

这中年人眉宇间与常思远有五六分相似,想来应是常思远的生父——望剑门门主常承安。

常承安乃是望剑门近五百年来,实力最强的一任门主,年十五时,便一人一剑斩杀了当时酆都最为凶残的一只食人魔。

倘若真是常承安,怕是不好相与。

可不好相与又如何?

酆如归眼神一变,唇角微扬,笑道:“常门主此来有何事指教?”

常承安一语不发,掌心一翻,佩剑陡现,又是一击。

酆如归发丝未束,动作间纷纷扬起,半遮住面容,引人遐想。

姜无岐疾步护于酆如归身侧,酆如归的眼波一触及姜无岐便又柔软了下来。

下一瞬,他才专心地与常承安周旋。

姜无岐尚有不少的望剑门弟子要对付,无法将全数的心思放于酆如归身上。

望剑门弟子难缠,纵然明知自己远远不是姜无岐的对手,却接连不断地冲上来。

姜无岐原先并不打算伤他们,但着实被缠得没法子,拂尘上的马鬃一动,索性一一擦过望剑门弟子的双足。

那些望剑门弟子登时跌落于地,挣扎着要起身,却是起不得。

姜无岐并未伤及他们足上的经络,只是令他们起不得身而已。

望剑门弟子眼见自己双足流血不止,颇有些胆小的,生恐自己的双足留下残疾,哀呼连连。

酆如归唤出红绸来,衣袂翻飞,已与那常承安过了十余招。

俩人瞧来全数游刃有余,但在姜无岐加入战局之后,常承安却免不得陷入了劣势。

常承安心知吸食过血液的酆如归难以对付,可未料想,竟是出乎意料地强大,酆如归吸食过血液应当思绪混乱或当场昏厥才是,为何神志尚且清醒?

而酆如归身边的姜无岐,他不识得,只是猜测其有些斤两,亦未料想,有这等的水准。

常承安既现了颓势,也不再与俩人纠缠,以免落败了不好收场,便收起佩剑,退到一旁。

酆如归一边为姜无岐包扎着姜无岐后颈与食指的破口,一边淡淡地问道:“常门主且说明来意罢,而今你门下的弟子已无再战之力,单凭你一人要制住我与无岐无异于天方夜谭。”

酆如归的嗓音傲慢无礼,实在不中听,常承安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他生平从来不曾被人小瞧过。

但他到底是一门之主,马上压下了怒气,质问道:“你为何要杀思远?”

酆如归面生错愕:“常思远死了么?”

常承安还道酆如归是佯作错愕,遂冷声道:“今年五月六日辰时,死于鬼山。”

五月六日正值立夏,五月二日,姜无岐入了鬼山,恰逢他那瘾发作,继而被他压着吸食了血液。

五月六日卯时,他与姜无岐一道下了鬼山。

五月七日,他们已抵达逢春城,之后,便遭遇了梁景文以及陆元柏贩卖妙龄少女一事。

而今日是九月三日,距常思远被害已过去近四月,除非凶手蠢笨,不然蛛丝马迹理当早已收拾妥当了。

酆如归思索着,瞧向常承安,问道:“我当真并未杀害常思远,常门主何以认为常思远是为我所杀?”

常承安见酆如归一派无辜神情,心中怒火更盛,直要将酆如归生吞活剥了。

他愤愤地道:“思远被吸干了鲜血变作了一具干尸,这酆都之中,还有谁会吸食活人的鲜血?且老夫是在你的鬼山之中找到的思远。”

“是么?”酆如归轻笑道,“那我杀了人,把尸身丢入你望剑门中,便是你望剑门杀的人么?”

“诡辩。”常承安斥责了一句,“你勿要以为凭借你的伶俐口舌便能将老夫糊弄过去。”

“我倒是从未想过糊弄常门主,常门主多虑了。”酆如归辩解道,“但我是五月六日卯时下的鬼山,辰时已然出了酆都,如何杀人?”

姜无岐亦附和道:“如归确是五月六日卯时与贫道一道下的鬼山。”

无论眼前这道士是何门何派出身,但这道士显然已为酆如归所惑,许已与酆如归有染,教常承安如何信得过?

常承安只常思远一子,宝贝得很,锦衣玉食,如花美人伺候着,不曾想有一日,常思远竟咬死了要娶长居于鬼山上的千年厉鬼酆如归为妻。

酆如归生得貌美,千年道行,又修出了肉身,但决计不是为妻的好料子。

独子的修为远不及酆如归,将酆如归娶进门,不是日日夜夜都要担惊受怕么?

但常承安熬不过独子的撒泼耍赖,姑且应承了,反正那酆如归是不会许嫁的。

独子得了他的应允,立即上了鬼山求亲,带了不少聘礼。

他怕独子有所闪失,暗中跟在其后,见独子与聘礼以及挑着聘礼的弟子一道被酆如归赶下山来,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岂料,独子痴迷于酆如归的容貌,竟是足足去了二十七回。

二十回之后,他料定酆如归忌惮他望剑门,不会对独子下手,便放心地任凭独子独去,并未再暗中跟随。

没想到,便是这第二十七回,独子竟是丢了性命。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不过上了一次鬼山,便变作了一具干尸。

只依稀能瞧见生前的五官。

有此凶残手笔的,除去酆如归,在这酆都之中不会有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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