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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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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围脖才刚刚踏入房间, 它就对昏迷于床榻上的包拯龇牙咧嘴地科科怪叫起来, 一身的猫毛全都炸了起来。

毫无疑问, 包拯就是中了十分罕见的猫鬼蛊。蛊师在虐杀一只猫后又将其他邪灵灌注入猫尸,经过作法能够炼制成一只看上去与正常活猫无疑的猫鬼。被猫鬼盯上的人, 一旦与其发生肢体接触就有极有可能中蛊。

月枕石大致明白了红围脖怪叫里传达出来的意思, 她与公孙策再度检查了包拯全身,在其衣襟内侧发现了几根灰白色的毛发。

经过红围脖鉴定正是来自于那支猫鬼,非但如此, 这只猫鬼正是一直在追查的湘西小胡子蛊师师弟所练, 因为包拯身上也残留了那人的一丝味道。

“这有一道极小的伤口。”公孙策散开了包拯的头发, 最后在头皮处找到了一道不足半个指甲盖长的伤口,是被动物爪子所抓破的伤痕, 以其血痕的干裂程度判断必为今夜樊楼所留。

月枕石拔出了身侧的佩剑,将其压在了包拯的枕头下方, 以工布剑的煞气能缓解猫鬼蛊所入侵包拯身体的阴气。虽然她也不知道能延缓多久,但多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但愿能给他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今夜窜入樊楼的是一只灰白猫, 那么下蛊的蛊师完全可以呆在不被发现的安全范围之外作案。尽管我对具体解蛊的方法知道得不多,但是想要包大人醒过来必须是抓到那只猫鬼与制造它的蛊师。我们的时间不多, 猫鬼蛊有一种特性,它依靠侵蚀活人的生机而壮大自身,不能给它机会对更多的人下手。”

今夜, 蛊师入侵樊楼而选中对包拯下手, 那正是想要搞一票大的。也许短期内他会因为不具挑战性而不会对百姓大开杀戒, 但谁也猜不准一个脑子有坑的,喜欢见到世间大乱的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猫鬼蛊的事情怕是不易过度宣扬。”月枕石想着两国使团在汴京,这会更是要求稳,“但我们还是要设法提醒百姓注意一二。那只猫鬼的毛色是灰白的,目前只能发出提醒,有一只灰白毛色的猫具有攻击性,需要人们提高警惕。”

发布这条公告对于汴京城的猫猫们一定不是好事,但是事急从权的情况下,还希望百姓们能主动提供线索告之是否见过疑似猫鬼的猫。

“百姓的力量是强大的。现在我们都吃不准包大人能撑几天,也许是七天,也许是三天,必须要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找到蛊师与猫鬼。”

公孙策也点了点头,明天一早便会召集府衙众人,将这一条协助调查的消息发散至全城。“不知是否算得上好消息,经过前一个月的肃清地下沟渠之事,如今所有的下水道入口全都做了护栏,加派了巡查力度,下面没有再留一个人。这也是减小了那名蛊师的藏身范围。”

然而,偌大的汴京城要找出一个连姓名与相貌都不知晓的人,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度,只能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

月枕石抱起了在地上不断挠爪子的红围脖,可能不仅仅是发动人的力量,这次还要不靠谱地依靠一回动物的力量。

“小红,我知道你一直想找那个蛊师。也许,是你发挥自身魅力的时候了,明天对灰白猫的缉拿公告一发出去,全城的猫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鱼池之殃。如果你能召集群猫确定那只猫鬼的位置,越早解决了它,所有的猫都能恢复平静的日子。”

‘科科——’红围脖翻了一个白眼,全汴京像它这样聪明的猫也就独一份,指望其他猫能追捕到猫鬼,那还真是异想天开。

公孙策也顾不顾此招是否靠谱,他迅速去了一趟药庐取了一把荆芥,这东西在后世别称猫薄荷。十有八.九的猫见了都会很兴奋,他把荆芥放到了红围脖跟前向它保证,“只要能快速找到蛊师,有功劳的猫不仅能有荆芥,我还包了它们一个月的小鱼干。”

月枕石也掏出了一叠交子,“不只一个月,这一年它们都能好吃好喝。小红,你快些行动,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猫,线索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发现的。”

红围脖科科了几声,深深看了眼前的两个人类,再望向了床上的包黑炭。这次也是豁出去了,发誓一定要擒拿住那些个剥猫皮的蛊师,早点找到灰白的猫鬼也是帮它超脱。

*

三日匆匆而过,整个汴梁城都陷在一股无形的低迷气氛里。

包拯昏迷不醒,赵祯派了好几波太医,他亦是几度亲临开封府探访,但包拯的情况却没有得到好转。不论是以百年人参续命,或是以各种针灸刺激法,距离他昏迷后的第二十四个时辰,他的脸色开始明显差了下来。

在全汴京城里排查蛊师与灰白猫的缉捕通告已经发了出去,每个时辰都有热心百姓前来府衙报告新线索,可惜每一次的追查都证明是一场空欢喜。

“展大人,快、快去长乐街,那里有新情况。”

申时将至,一个饭馆伙计打扮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开封府门前,他扯开嗓子便说起了之前的一幕。“街口扮肉傀儡戏的小孩撞邪了!刚才正在胡言乱语,说是能给包大人治病!”

三天之中,展昭已经不下十次听到有人号称上仙附体能给包拯治病,可是每每都是空欢喜一场,但他还是迅速跟着饭馆伙计出了门。“你长话短说,长乐街什么情况?”

长乐街口有很大一块空地,专门供不同的戏班子表演杂技,一般是午饭过后与晚饭之前两场,今日晚饭前的那一场正轮到耍肉傀儡为主的戏班表演。

一般的傀儡戏是以细线牵动木偶之类的人形道具,配之以人言,在操纵者手舞足蹈之下使得傀儡如活人一边演戏。

不过,肉傀儡略有不同,是用小孩取代了人偶的位置。在孩童身上绑上丝线,又要他们表演出木偶的僵硬感,观众看的就是其中的表演难度。

“小乔才六岁,刚才他表演到一半突然是对天哭笑了起来,整个人就和撞邪一样,大叫他要去开封府,还有他不是有意害包大人的。

后来,小乔嘴里又在不断念叨着几句歪诗,班主已经把诗记下了。他还一直在重复什么,甜水不甜,七洞勾魂,误入歧途,谁悔一生。”

展昭听到此处眼神一凝,甜水村与夷山上的七支球洞下藏着尸体,这事情并没有向外人透露过。甜水村在湘西,而已知蛊师也从湘西来,从这寥寥几句话里几乎能推定简友嘉与蛊师认识,这也能解释了他一身莫测的本领。

这一次,有九成是遇上了真正有用的线索。

“让让,展大人来了。”伙计拨开了围观人群,只见扮作肉傀儡的小乔已经被按在了长条凳上。

小乔呆呆地坐着抬头看天,完全没有平时六岁孩子的灵动,而当他看到展昭走入人群后,忽然裂开嘴笑了。“十四十六五三,十四十六五三。嘻嘻——”

报了两次数字,小乔忽而僵直了身体,接下来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打哭嗝一边说他害怕,刚才有什么东西紧紧压住了他,他要反抗却一点都控制不住身体。

“你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展昭弯腰看向眼泪鼻涕一把的小乔,这会小乔已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会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知道。

班主赶忙拿起刚刚记下的诗句,“展大人,这孩子一定是撞邪了。您看这是他刚才反复念叨的诗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能帮到包大人的地方!”

只见纸上写着一首打油诗——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雪.玉肤,走入帐中寻不见,任他风水满江湖。

再加上刚刚的一组数字‘十四十六五三’,很显然这是又遇到了一组谜语。

“班主带着人和我一起回府衙吧。让公孙先生为小乔诊一下脉,以防有什么不妥之处。”

展昭一把收起纸就准备回府衙,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小乔还有半句没有说。简友嘉不知以什么方法借着这个小孩传递了消息,必须让小乔先暂居府衙,以防蛊师对其暗下毒手。

时间不等人,此时要救包拯就必须解开谜面,这是唯一送到开封府跟前的确切线索。

“先有孙班主藏谜于床底,再有简友嘉以附身之法传出谜面。这两者倒是用了一样的手法。”马汉不住抱怨到,“这些人有话就不能明明白白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旁人猜测才好。”

王朝也是忍不住埋怨,“救命的时间一刻都不能耽误。这都有空想诗词谜面了,真不是在耍我们?”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简友嘉暗中观察着开封府,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破了孙嵩藏在笙井里的秘密。所以,他玩得这一手会不会是故意转移视线。”

赵虎不得不阴谋论,简友嘉是杀人分尸了七个之多,那可完全不是良善之辈,真会好心的提供给他们线索?

公孙策盯着一首打油诗一言不发,紧紧蹙着眉头,表面上看起来四句诗平平无奇,但他并不信其中毫无深意,那么切入点又在哪里?

“如果简友嘉真的了解孙嵩案情的进展,也就不能排除他猜到了孙嵩曾留下某些线索。毕竟,从已知的作案手法上,简友嘉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月枕石看着桌上的纸片,她对字谜什么并不擅长,而放出去的红围脖尚未从它一群猫伙伴那里得到确实的线索。“如果真是简友嘉对我们的挑衅,他会不会说的也是什么诗中字之类的?”

“诗!对了,正是诗!”

公孙策忽而重重一拍桌子,他拿起一侧的毛笔便落下了八个字,“佳人佯醉索人扶,假装醉倒要人扶住,是假倒;露出胸前雪玉肤,衣服里面自是白色肌肤,可谓里白;走入帐中寻不见,人进入罗帐找不到了既隐去;最后任他风水满江湖,那便是风吹翻浪起。这不正是四位诗人的名字!”

只见公孙策写下了四个名字,贾岛、李白、罗隐、潘阆。

“所以其后的十四十六五三是分别对应了这四个人?”展昭盯着四个名字,他觉得此时缺了一本至关重要的解码本,“会不会有一本书上面有四人的诗句,而正好是顺着他们的诗词次序,取第十四十六五三个字?”

月枕石似是想起什么当即就问公孙策,“先生可有凊今观所出的最新诗集?我们的假设可能是对的,简友嘉确实猜到了孙嵩留下过什么字谜。上次在床下发现的《送元二使安西》纸片,其后记了一个四字。我们先是根据西出阳关无故人得出了笙字,却也有可能是那首诗每一句的第四个字,便是‘雨青尽关’。”

此前,虽是从笙井里取出了木盒,但是孙嵩的案子并未完全侦破。

月枕石顺着已知的线索,想要挖出更多的可能,比如说孙嵩的诗角纸片是从哪一本书上撕下来的。

她也是试一试地查了雨青尽关,这四个字有很多种可能,最终根据字体拼合与谐音得到‘凊今观’三个字。那正是一个诗词出版书社的名字,最近还真出了一本诗词选,选录了唐朝至宋朝太宗年间的诗词几百首。

“我仔细比对过凊今观最新的诗词选,从纸张到印刷正是与那一角纸片对上了。”

月枕石说着就等公孙策快速从书房里翻出了此书。只见公孙策顺着贾岛、李白、罗隐、潘阆四人的名字查下去,都看了诗选里四人的第一首诗词。

顺着十四十六五三的顺序,分别四首诗词的 ‘身在此山中’ 、 ‘今日之日多烦忧’ 、‘江头日暖花又开’ 、‘长忆观潮’ 之中取得了‘山今花观’四个字。

“如果简友嘉是参照孙嵩的拆分法,那么山今花观就是岑花观。”公孙策一时间想不起汴京城里有这么一个道观。

“没有岑花观,但在东北方向曾有过一个荒废的岑华道观,那块地被一分为二,前面做了货仓库房被改建了。道观的后院却还荒废着,两块地之间只有一墙之隔。”

展昭说着就要前往岑华观所在,“先生,简友嘉一定在里面留下了什么东西。甜水不甜,七洞勾魂,误入歧途,谁悔一生。如果他帮着蛊师完成了猫鬼蛊,按照他的性格定会藏着一手,确保蛊毒不那么容易就发作。”

不必再多言什么,哪怕岑华观里有什么陷阱,这一遭也必须闯一闯!

黄昏时分,逢魔时刻。

月枕石与展昭带着两队人马赶至岑华观后门,推门便见院子里是荒草杂生,显然许久没有人打理。

一众人里里外外地彻底搜查了一遍,并未遇到什么暗藏的机关。

只是如此院落,泥地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就显得格外突兀。简友嘉看来是跟打洞杠上了,当几铁锹挖开了小洞,下方是一个没有上锁的小木盒子。

展昭赶在月枕石前面先一步用巨阙挑开了木盒,里面放着是画满诡异符文的符纸包裹了一大束灰白毛,其上留了一张纸条‘欲解猫鬼蛊,取鬼仲心头血浸染此物,再焚烧殆尽。’

没有更多的说明,也没有说鬼仲身藏何处,只给了这一种解除猫鬼蛊的方法。

“我们……”月枕石没有去触碰符纸,她能够察觉上面隐隐透出的阴气,而那些符文有几道正是困鬼咒。简友嘉提供的方法究竟是否可信,如果可信又要怎么使其变得可行?她还没有问出此问,只觉风里多了一丝腥味,紧接着便是听到了红围脖熟悉的怪叫声!

‘科科!’红围脖一跃而入破院,它脖子上的一圈红毛真的染上了鲜血。这会它是一边怪叫不住挥动爪子朝院外比划着,‘我们找到那只猫鬼的据点,还有那个鬼不鬼的蛊师。他正计划着让猫鬼去攻击辽国使臣居所,就被我和猫小弟打断了。他杀了小弟,这就开始追杀我……’

月枕石勉勉强强读懂了红围脖的意思,红围脖身上的血是另一只猫的,而她迅速让院中两队人马戒备。“鬼仲就在附近,他与那只猫鬼很快就要来了。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那只猫鬼近身,你们先撤退出去!”

不错,此时小院里压根不需要留下太多人,这些衙役对上蛊师只怕是给对方送人头。

“你们先去最近的守备处等消息。”展昭阻止了张龙开口想留的话,而是让两队人马尽快离开,“快走!这就将此地四周都戒严起来,别耽误时间。”

不必一群人留在院子里等鬼仲自投罗网,更要顾忌沿街一路的百姓安危,防止鬼仲狗急跳墙做些什么。

很快,院落里只剩下了月枕石与展昭。

展昭手里还拿着那只木盒子,在风仿佛静止凝固的那一刻,他笑着看向月枕石,“等到包大人醒了,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今晚,一起吃宵夜好不好?”

“好。”月枕石在展昭期待的眼神里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让彼此都充满了希望与力量,确定能一举拿下鬼仲的希望,与不畏任何挑战的力量。

日落西沉,天光越来越暗,风里似乎飘来了一种诡异的寒气。

下一刻,灰白猫鬼先一步冲入了小院。

猫鬼双眼淌血,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明明是断气的猫尸却炸裂一身毛,直直冲向了月枕石的面门。

“很好!你们敢坏我好事。”鬼仲嘶哑的声音随之在院子门口响起,只见一个面若骷髅中年男人忽而就窜了进来。“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活着离开。”

混战一触而发,杂草丛生的荒院仿佛被笼上了一层黑雾。

在这股阴冷诡雾里,猫鬼正如鬼魅的进攻,鬼仲恰死邪魔的阻击,让小院里刀光剑影不时乍现。

说不清究竟打了多久,天上已经是新月初升。

猫鬼一身已是遍布伤痕,可见其血肉模糊地外翻,可它完全没有痛觉般地只想给月枕石一爪子,只要一爪子就能让她染上鬼蛊。

另一侧,鬼仲手持玄铁棒在打斗中与展昭的巨阙剑相撞出刺耳之声,而鬼仲终是力有不及敢到体力在渐渐流失。

他没有想到今夜是碰到了硬茬子,这是眯起了眼睛便想要使出最后一招雷霆之击,快速咬破舌尖,左手入怀掏出一道符纸,正欲吐血于符纸朝猫鬼投掷而去,而在顷刻间让猫鬼爆裂成七个分.身,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合围一举拿下两人。

说时迟,那时快。

符纸投出去的瞬间,月枕石一剑将其劈成了一半。

猫鬼感觉到了这一空档,它趁机意图偷袭之际,展昭的巨阙剑锋却从背后刺中了鬼仲的心脏,血沿着喷溅而出,洒在了随之被抛出的简友嘉所给‘解药’上。

鬼仲的血一沾染包裹着猫毛的符箓,只听猫鬼发出了一声惨叫,便是从半空中栽到地上不停抽搐起来。

“你……”鬼仲根本来不及去质问背后偷袭,他便看到月枕石紧随其后地向那一包符箓扔了一直火折子。

‘呲’,一声轻微的起火声响,没用几息时间,地上便只留下了一团灰烬。随之则见,猫鬼的身体仿佛与解药一样燃烧了,却是不见火光,但它的肉体迅速瘪塌,最终只剩下一张猫皮。

鬼仲目眦欲裂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功亏一篑,他亦是心力耗尽砰地栽倒在地。

展昭将滴血的巨阙剑归鞘,对月枕石勾起一抹笑容。过往不可追,但是今后两人会像是这般并肩而战,如需手染鲜血,他不会让月枕石一人承受命运之重。

“让他们来清场吧。我们随着红围脖去鬼仲的据点一趟,那里肯定有不少东西要处理干净。”

与此同时,开封府后院。

昏迷三日的包拯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觉四肢无力仿佛打了一场恶战,看向床边一脸劫后余生的公孙策,他有些恍惚地问,“哎呦,我这枕头下面放的是小月的佩剑吧?”

“大人,您总算是醒过来了。”公孙策长舒了一口气,窗外月明如练天如水,一切阴霾都被一扫而空。

*

诸事初定,已经是三更子时。

月枕石与展昭在街边食铺吃完宵夜慢慢走回家,谁也没有再提鬼仲的死与在其屋子里搜出的那份攻击汴京计划书,更是没有去提在其屋内发现的刚死三天的简友嘉的尸体。

一路上,月明人影两婆娑,而那些鲜血与罪恶被月光洗涤殆尽。

月枕石进入展昭的主屋后忍不住一问,“你到底想给什么,非要在今晚给不可?”

“如果没出猫鬼一事,我是早就想给你了。”

展昭打开了书柜的锁,从中取出了一个匣子,将它放到了月枕石手里。

“你上次说过,比起赐婚与说媒,本人诚心求娶才最重要。我说不来太多甜言蜜语,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这里面是地契、商铺红利契书与存款文书,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不过我想要给出全部,希望我们一起安乐地生活。枕石,嫁给我,好吗?”

这还真是不通甜言蜜语,一切只用实际行动说话。

月枕石看着手上的匣子,她怎么都想不到展昭会如此迅速,这就把一身家当都给了她。“你什么时候成了一只那么干脆利落的猫了?”

“那你答不答应?”展昭双目凝视着月枕石不想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大概过了有半盏茶之久,他都做好了今夜得不到回应的准备,只见月枕石微微点了点头。

月枕石笑着说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我们也别浪费大好时光。”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展昭低头在月枕石唇上落下一吻。明月斜照入窗,地上是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

【正文完·见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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