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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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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坊开业了。

天刚亮时灵疏就从卫修涯的房间里跑了回来,特意穿了一件袖子特别大的衣服, 末了出门的时候, 还把卫修涯送他的那对几乎没怎么用的护袖戴上了, 也不管好不好看, 用护袖把手全都遮住。

对着铜镜看了看, 灵疏扯了扯护袖,蹙着眉头, 心里犯愁。

希望今天没有什么事儿是需要他亲自动手的。

他已经决定了,去了铺子里, 凡是能吩咐周良海和伙计们做的事情, 他绝对不自己做!

早饭是不能跟卫修涯一起吃了的, 灵疏让小厮给他端到自己房间里, 飞快地解决完毕。

最后再检查一下袖子, 灵疏出门, 和卫修涯一起去“余味”坊。

与此同时,盛京最大的书院, 博雅书院门前。

一张小方桌支在侧旁四季常绿的大松树下, 桌上摆着一个新编的竹箩筐, 筐里放着很多雪白绸布缝的小荷包,竹筐旁边还有一大叠粉红色的笺纸。

两个小哥站在桌后,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头很高, 身材修长, 长相虽说算不上俊俏, 却是端端正正,白净秀气,一笑就让人觉得看着舒心。

他们身上穿着款式相同的衣服,发髻用红色绸带束着,上半身是大红色立领对襟短袄,黑色盘扣,袖口及衣角有一道宽宽的黑色边线,胸前的衣襟上绣着“余味”两个字,下半身是黑色长裤,与大庆朝的人平时穿的非常不一样,裤管很窄,将两个小哥的腿显得很长,整体看上去又喜庆又精神。

此刻正是学子们到书院里上学的时刻,陆陆续续不断地有年轻的学子从门前经过,很多人都看到了松树下的桌子,以及打扮奇特的两个小哥,袁正业正是这些学子们其中之一,他是和几位同窗一同来书院的,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好奇,就见那两个小哥面带笑意走上前来。

“公子们早安,”两个小哥朝袁正业一行人作了个揖,起身时给他们一人分发了一张笺纸,其中一个笑着说道,“今天咱们‘余味’坊开业,所有的糕点都打八折,还有各种不同套餐,套餐比单买便宜很多,公子们若是有兴趣,下学后可以去瞧瞧,另外还有样小礼品送给各位。”

旁边另一个小哥就面上带笑地把那小荷包一个一个发给学子们,说道:“这是我们‘余味’坊自己做的奶糖,给各位公子们学习累了休息的时候含一颗消遣消遣。”

一时之间门口围了不少学子,还好这会儿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听这两个小哥说这么几句话,也不浪费时间,只要是因为好奇而凑过来的学子,人人都分到了一只小荷包。

有人当即就打开荷包,往手心里一倒,只见四粒拇指肚大小、四四方方的奶白色糖块儿滚了出来,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儿,那学子身边的同窗们一人朝他手上拿了颗放进口中。

“这糖好吃!”有人顿时就点头赞道。

“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糖呢!”

有人问道:“‘余味’坊在什么地方?卖这奶糖吗?”

一个小哥赶紧答道:“就在西市呢,您一去就能见着,门口人最多最热闹的那家就是!奶糖自然是卖的!”

袁正业道:“哟,你这小哥口气倒挺大的,今儿西市这才刚开市呢,你怎么就知道你家的铺子最热闹?”

“这位公子您最近一定没去过西市,”那小哥笑着道,“咱们‘余味’坊这些日子天天都有免费赠送糕点呢,客人们早就等不及要买了,今儿一开业,肯定热闹,不信一会儿您下学了过去看!”

袁正业:“行!那我还真得去看看!”

他听得身旁的同窗们正打开手里的笺纸议论着,便也凑了过去,一看到那上面的字,便暗自叫了声好,笔锋锐利,如同金钩铁画,虽比不上名家大儒,却也已经自成一派,别有一番风骨。

袁正业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看笺纸上书写的内容,却见上面写着:

奶油蛋糕六文,杏仁蛋糕十文,抹茶蛋糕十文,蜂蜜蛋糕……奶茶…奶糖……

袁正业:……

这,这简直是——

这么好的字,就用来写这种东西?!

难道写字的这位兄台家境贫穷,日常生活难以为继,所以才会替人写这笺纸的吗?

袁正业对纸上写的糕点不怎么在意,却是当真想去看一看,“余味”到底是家什么样的铺子,单单是这笺纸就价值不菲,还有这么好的一手字,这么大的手笔,竟只是为了卖这种便宜的糕点,出主意来的人实在是太敢做了。

那边博雅书院的学子们都纷纷表示下学后会去“余味”看看,有的是好奇笺纸,有的是想去尝尝“蛋糕”是个什么吃食,还有人是想买奶糖,带回家去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吃。

另一个方向,翡翠胡同。

翡翠胡同里头住着的都是朝廷官员,是盛京有头有脸的人家,此刻,户部侍郎姚文山姚大人家的后门,有两个穿着“余味”坊上红下黑衣服的小哥正在门外等着。

没多会儿,远处牛车的声音响起来,慢慢走近,那牛车上赶车的是个庄稼人,车上装的,是姚家京郊的庄子里种的菜,还有一些干货、待宰的鸡鸭,每天早上,庄上都会送菜到姚府来。

到得后门,那庄稼汉子下车拍了拍门,没多会儿,门打开,两个大婶挎着只篮子出来,其中一个大着嗓门儿朝赶车的汉子道:“来啦,快送进去,厨房等着用菜呢,别耽搁了。”

牛车吱呀吱呀地进去了,两个大婶顺道出去再采买些今日府里主子要吃的糕点零食,“余味”的两个小哥笑着迎了上去,说道:“两位大婶早上好,我们是‘余味’坊的伙计。”

其中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大婶警惕道:“你们要干什么?”

“大婶,我俩不是坏人,今日咱们‘余味’坊开业,特意来给您送点儿小礼物,”一个小哥把手里装着牛奶糖的小荷包递了五个过去,说,“咱们铺子今儿所有的蛋糕都打八折,两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也不强求您买,这笺纸您也拿着,若是有机会,麻烦大婶在您家里夫人小姐面前提上那么一两句就成。”

那大婶手里拿着几只小荷包,有点儿愣神了,“这什么奶糖,免费给不要钱的?”

小哥笑着点点头,这便打算走了。

另一个大婶忽然开口说:“哎,你们是不是就是西市街角那天天免费送蛋糕的那家?”

“对对,就是那家!”小哥停下脚步,“大婶您知道咱们家啊?今天正式开业了,卖的糕点比前些日子送的那些好还吃呢!”

“哎哟,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开业了,”那个大婶顿时就笑了起来,道,“走走,去买点儿回来太太夫人们都尝尝,那天我去吃过,可软可好吃了!”

小哥忙作揖道:“谢谢您惠顾,我俩还有别的事儿,就不带您去了,您慢走。”

这两个大婶是姚府内院厨房里管着采买的,厨房是极重要的地方,看上去是干粗活的,仿佛和那些矜贵的夫人小姐们八竿子打不着,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这些下人们的圈子里关系复杂得很,弯弯绕绕的,要想混得好,都得跟主子们身边的丫鬟小厮打好交道,所以“余味”坊的小哥,才把笺纸给了这两位大婶,到时候她们自然有办法递到主子们手上去。

灵疏在京城全无人脉,只能用这样的笨法子给自家的甜点铺子打广告,其实像这种内宅女眷们的生意,如果灵疏也出身世家,只要请家里的姐妹们办个诗会赏花会之类的,邀请盛京的夫人小姐来参加,简简单单便可以把名气打出去。

可惜他孤身一人,虽然住在卫修涯的侯府,有卫修涯做靠山,但家里没女眷,唯一的女眷是卫修涯已经出了嫁的姐姐福王妃,福王妃的身份地位足够大,如果她愿意帮忙,效果一定很好。

但是灵疏觉得自己要真和卫修涯开这个口,那就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他不过是个农家子,哪来的脸面去请福王妃帮忙?

何况“余味”坊后面已经有沈家了,不用担心有人找麻烦,所以不靠那些捷径,他也能把“余味”坊经营好。

今天在翡翠胡同,“余味”坊的两位小哥当然不止去了姚家,他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就是守在每一座宅子的后门,等着有里头的下人出来,便送奶糖,送笺纸,并介绍一番自家的店铺。

“盛香居”。

“盛香居”不止是春夏秋冬四园出名,菜品出名,早点也同样出名。

盛京“盛香居”的掌柜同样也姓沈,通常能跟着主家姓的,都是非常得主家信任的,主家会把这样的人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盛香居”这位沈掌柜便是如此。

一大清早的,“盛香居”的楼里头就有不少富家子弟们在这里吃早点。

店里跑堂的伙计们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只巴掌大的白瓷碟子,碟子上是小小的方形奶油蛋糕,小伙计们把那盘子摆在客人面前,笑着道:“这是咱们店里免费赠送的,请各位品尝。”

接着,那沈掌柜就出现在大厅里,抱拳扬声道:“今儿咱们九爷名下的甜点铺子新开业,这奶油蛋糕就是那铺子里做的,今天凡是在咱们‘盛香居’吃饭的客人,每人都送一块蛋糕!感谢诸位这么些年来对咱们‘盛香居’的支持!”

有免费的赠品送,客人们自是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有人便赞叹道:“沈九爷大方!”

“这奶油蛋糕果真好吃!以前从没吃过,你们家沈九爷又在哪里找到的能人?”

“话说这论起做买卖,还是沈九爷厉害,佩服,佩服呀!”

一片道好声中,却有个不和谐的男音嗤笑一声道:“还不就是为了哄他那男宠开心。”

说话这人的这桌上,全是一群年轻人,看那穿衣打扮,个个都非富即贵,沈掌柜自然也是认识这桌上的人的,便拱手笑道:“魏公子言重了,不管是为了什么,那都是沈家的铺子。”

切!

魏绍钧翻了个白眼,沈九了不起吗?

还有更重的我还没说呢。

魏绍钧是康乐候府嫡次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在京卫中当差,领了个校尉的职务,与他同桌的这些人,自然也跟他身份相当,同样也都是些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

当即有人问道:“沈九真为了哄那男宠开心,给他开了个铺子,还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唯恐京城里的人不知道似的?”

“这也太张扬了吧?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

魏绍钧语气轻蔑道:“不是沈九给男宠开的铺子,那铺子根本就是他那男宠开的,简直是世风日下!”

“哎,听我说听我说,”边上一个公子哥贼兮兮说道,“那天我去倚翠楼,见了一小倌,那长相那模样,比他们家头牌姑娘好看多了!勾得我这心里直痒痒,原想去尝尝那小倌滋味儿如何,可家里老爷子最近看得紧,一直没找着机会去。”

“真的假的?”有人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倚翠楼的小倌真有那么好看?我怎么不知道?小倌摸起来比姑娘舒服?”

“见识浅了吧,”另一人眯着眼睛,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你得自己感受感受,才知道小倌的好。”

一个人用勺子舀了一口奶油蛋糕吃,说道:“不过这蛋糕味道确实挺好的,前些日子就看到街角那铺子成天都免费送给人吃,这么些天下来,怕是半个京城的都知道这铺子要开业了,也不知道沈九那男宠到底长得有多国色天香,让他肯下这么大的功夫哄着。”

魏绍钧斜了那人一眼,说:“想知道还不简单?今儿他们开业,那男宠肯定也得去,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不错!这主意好!走了走了,一起去!”刚才说话那人霍地站起来,大声招呼一群狐朋狗友,“咱们去瞧瞧那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大群公子哥儿出得“盛香居”,翻身上马,招摇过市,片刻后就来到了“余味”坊。

远远的,就见这家新开业的甜点铺子前面排起了长龙,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还有好多个穿着红色上衣的小伙计在维持秩序。

再近一点,就闻到了一阵阵香甜的味道,那香味儿光是闻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门前的牌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字:余味。大门焕然一新,三间铺子面的整体色调变成了清浅的原木色,看着就让人觉得清爽干净,正门两边两个铺面外的墙壁,是整块儿镂空的雕花木墙,从外面能看见铺子里面的摆设。

进入店铺,迎面是个大柜台,柜台前正有不少客人排着队等着付钱,柜台里面站了三个收钱的伙计,忙得团团转,左边是一个小厅,三面墙靠墙边摆放着储物柜。

柜子的格子里面放着各种口味的蛋糕,造型别致的小甜点,每一个格子外面,都有一扇用银丝编织成的网状推拉小门,柜子旁边同样也站着伙计,专为客人介绍糕点,给他们打包。

右边是个休息区、进餐区,三张长方形的桌子,也全都是用浅色的枫木制作的,其中一张长长桌子靠着墙,旁边有配套的软凳,因为整面墙都是镂空的,这小厅里的光线非常明亮。

另有两张是摆在中间的,桌子旁都有高背的椅子,椅背的造型非常独特,有道椭圆的弧度,就像是一片花瓣一般,上头还雕了一些蜷曲的花纹。

门口支着两个炉子,两个糕点师傅同时在做蛋卷儿,一人身边还有一个伙计,专门负责把烤好的蛋皮卷成卷,然后给客人打好包,飘出去很远的甜香味儿,就是做蛋卷儿散发出来的。

大冬天的,周良海都热得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他正从人群里挤过去,一边大声喊道:“别急!别急!大家都不要急!排好队!今儿人人都有!这蛋卷儿就是得现做的才好吃!慢是慢了些,但是它胜在新鲜是不是!”

有人大声道:“掌柜的!再加个炉子!这么排下去,咱们得排到天黑去!”

“就是呀,这也太慢了!”有个妇人的声音说。

“娘,我要吃蛋卷!我要吃蛋卷!”不知道是那家的小孩子哭闹着。

周良海脸上的笑那是止也止不住,心里那个着急啊,也是真的急得不行,他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

周良海又道:“咱们开业前三天,这蛋卷儿打折三天!今天买不着明天还能买!要是真等不了,店里还有别的点心,大家可以先买些回去,也是一样香甜可口!”

有的客人赶时间,不想这么排队排下去了,就直接去铺子里买蛋糕去了,有的人本来就是冲着蛋卷来的,依然在原地排着不走。

灵疏和玉璋站在店铺旁边的台阶上,看着自家铺子前热闹的景象。

今天沈子越也来了,不过他和卫修涯在后院里头专门收拾出来的一间厢房里坐着,都没有出来外面。

周良海小跑到灵疏和玉璋跟前,擦了擦汗说道:“玉公子,您看咱们是不是加个炉子?人这么多,两个师傅忙不过来啊。”

玉璋没说话,只笑着看灵疏,灵疏道:“不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买不到才叫人心里一直惦记着呢,就是要吊一吊他们的味口。”

“这、这不是少赚了钱吗?”周良海急得抓心挠肺,眼睁睁看着人这么多,生意这么火爆,但是做蛋卷儿的速度太慢,,一天下来根本就卖不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全都流走了,他心里痛啊!

“今天才第一天呢,”灵疏笑道,“明天、后天,人更多,到时候再加一个炉子,刚开业的这波热度过去了,以后减到每天一个炉子做就行,另外再提前做一些放店里,如果客人等不了炉子上的,直接买那些做好的。”

他这些话都是说给玉璋听的,毕竟他自己过完年肯定是要回严家村去的,不能总是待在京城,就尽量多教玉璋一些。

灵疏正跟玉璋说着话,冷不防一群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骑着马涌了过来,到了店铺门前,纷纷下马。

京城中不少人都见过魏绍钧他们这些纨绔子弟,门前排着队的顾客们一看他们那模样像是来找茬的,有眼色的都开始悄悄地离开。

“哟——还有两个呐?”魏绍钧一脸痞气,目光从灵疏脸上移到玉璋脸上,又从玉璋脸上挪回灵疏脸上,勾唇笑道,“两个都长的不错嘛,哪个是沈九的男宠?还是两个都是?沈九爷可真是会玩,你们说是不是?”

他身后的一群公子哥儿们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有个人走上前来,盯着灵疏和玉璋两人看个不停,最后看向玉璋,说:“我看这个好看一些,沈九的男宠肯定是这个,瞧这小脸嫩滑的——”

那人说着话,伸手就要去摸玉璋的脸,玉璋一偏头,灵疏抬手去挡,对方的手打在了灵疏手腕上,那知这人竟不罢休,使上了力气,想把灵疏推开,非得要去摸玉璋。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拉一扯之间,灵疏手腕上戴的那护袖一下子被扯掉了,他整个手掌都露了出来,手心和手指上一片淡淡的红色,虽不是特别显眼,却也能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颜料残留在手上。

“住手!”恰在此时,门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是卫修涯的声音!

灵疏顿时一惊,下意识想收回手,哪知卫八已经推着卫修涯到了门前。

卫修涯沉着一张脸,直接将灵疏的手抓在了自己手中,轻轻捏了捏,问他:“有没有哪里疼?”

灵疏急的要命,只想把手抽回来,哪有心思回答他!

卫修涯却牢牢握住他的手,不容他挣脱,冷冷看了刚才那伸手的人一眼,那人顿时一脸心虚,仿佛是猫见了耗子般,支支吾吾地讨好地笑着道:“卫、卫侯爷……”

卫修涯不理会他,转而看向魏绍钧,声音冰凉:“魏二,有些日子没见,你倒越发出息了,康乐候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这会儿沈子越也到了,正把玉璋搂在怀里安慰。

听到卫修涯的话,他瞟了魏绍钧一眼,轻飘飘道:“魏二少真是好威风!您今天送的这礼——我沈九记下了。”

魏绍钧当下恨不得给卫修涯跪下,只呵呵笑着,尴尬地说道:“卫将军,啊不,侯爷,我这不是不知道这铺子是您的吗?您就别跟我计较了,我真不是冲着您来的!”

沈子越的话,魏绍钧不怕。

大不了就是跟他爹告个状,他爹抽他一顿了事。

但是他怕卫修涯。

魏绍钧以前曾经做过卫修涯手底下的兵。

那会儿他经常偷奸耍滑,一被卫修涯抓到,就把他整治得哭爹喊娘,以至于后来他一听到卫修涯的名字,腿就哆嗦。

而且魏绍钧现在的上司,也是卫修涯带过的兵!

卫修涯只要开口说句话,他都不敢想回营后上司会怎么罚自己!

“要是这铺子不是我的,”卫修涯挑眉说,“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不不!我绝不是那个意思!”魏绍钧赶紧认错,态度非常诚恳,“这事儿全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我回头就给您送份大礼赔礼道歉!侯爷您就饶我这一回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卫修涯说:“脱了衣服,绕着西市跑一圈。”

“啊?”魏绍钧傻眼了,“侯爷,这……”

西市这么多人,绕着跑一圈!他还不全京城的人笑话死!

“要么回营领棍子去。”卫修涯又淡淡道。

魏绍钧眉毛纠结着,权衡了半天,在被打军棍和被京城人笑话之间犹豫不决,想一想被打完军棍,他得在床上躺一个月都下不来,魏绍钧顿时觉得屁股都开始疼起来了,于是一咬牙。

“我跑!”

魏绍钧刚要转身,就被卫修涯叫住,说道:“你这些狐朋狗友,全部一起跑。”

他话音一落,顿时传来一片唉声叹气声。

而“余味”坊门前排着队买糕点,顺便看热闹的顾客们,顿时就轰地一下大声嘲笑他们,不时还指指点点。

魏绍钧一张脸涨成猴子屁股,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跟着来的那群公子少爷们可不敢不跑,他们全都和魏绍钧一样,在京卫营里当差呢,那些个顶头上司哪个跟卫修涯关系不好?都不用卫修涯告状,他们的上司们只要听说他们得罪了卫修涯,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如老老实实去跑一圈,回去了不用挨军棍。

打发走了一群纨绔,卫修涯这才又握紧了灵疏的手,灵疏这会儿不敢用力挣了,只低着头,白着张脸,不敢看卫修涯。

卫修涯本想带灵疏去后院厢房里好好把人哄哄,却听到铺子外面街上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人群发出阵阵叫好声以及掌声,转头一看,原来是个舞狮队。

两只狮子一红一黄,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待舞到门口,便人立而起,口中垂下大红条幅,上书:福王世子祝余味坊开业大吉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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