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小蜘蛛的安慰很有效果。
虽然从头到尾他只重复了‘Ms.Ariel’的名字, 但大概是声音太治愈，在电梯降落到底层时，她还真的就止住了眼泪。
乘坐电梯回去的期间，阿芮尔靠在墙边发呆, 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初在英国霍格沃茨念书的七年。
1000号曾经说过阿芮尔, 称她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在英国期间招惹了不少麻烦。
这话没错, 总结的很精辟。
七年的时间，阿芮尔不仅成为了一个以‘全优’成绩通过‘N.E.W.T（s）’的女巫，还顺便帮助学长学姐们搞垮了伏地魔。
她救下了弗雷德、小天狼星、罗平夫妇, 保住了乔治的耳朵, 还顺便在毕业那年帮助住在贝克街221B号的大侦探识破了莫里亚蒂的身份。
——就是在莫里亚蒂假装是gay, 给夏洛克留下电话号码的时候。
然后夏洛克和华生忙着追捕莫里亚蒂, 阿芮尔忙着安慰茉莉。
因为这一切的发展看起来都太过顺利, 所以在捅破莫里亚蒂的身份后, 阿芮尔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在医院等着他们回来。
——等着夏洛克回来奖励她这个功臣一张‘签名照’, 最好还是和华生的合照。
知道结局的系统‘啧啧’了两声：结果合照没等来，等来的是人家的质问，‘你怎么会知道他是莫里亚蒂’。
阿芮尔心塞：这种问题根本没法回答,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看过BBC拍的剧, 神探夏洛克, 了解一下’吧？
于是阿芮尔故作神秘的回答他：“明天我会将一切告诉你, 现在我很累, 要回去休息了。”
夏洛克虽然有怀疑，但毕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他还是答应了阿芮尔：“好，明天我在医院等你。”
可阿芮尔回到伦敦的房子里揪着头发想了一晚上，黑眼圈都熬了出来，却愣是连一条说得过去的理由都没想出来。
眼瞧着时间离她和夏洛克约定的时间越来越接近，阿芮尔心一横，干脆将所有衣物打包到箱子里，逃离了伦敦。
为了怕大英政府的某位嘴硬心软的护弟狂魔查到她，阿芮尔干脆连机票都没买，一路上用‘幻影移行’走走停停，生生跑到了纽约。
系统：这真是我见过最奇葩的放鸽子理由了，是不是如果没有我这个强制性控制身体的系统，你在几天前从斯塔克大厦醒来时，是不是就又想用这一招了？
阿芮尔点头：是的……
虽然放鸽子的理由奇葩了点，虽然这事是她有错在先，可夏洛克也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从伦敦追查到纽约吧？
系统凉凉地提醒阿芮尔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首先，你拆穿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身份时，夏洛克刚作出‘这个男人对我有意思’的判断。其次，他们没有抓到莫里亚蒂，对方跑掉了，而你是唯一知道莫里亚蒂身份的人，再者……
阿芮尔没听完，直接出声打断了系统：“什么？莫里亚蒂没被抓到？怎么可能！”她拆穿对方的身份后，两人立刻追了出去，就算脚步再慢也该抓到他了吧？
再说了，刚刚夏洛克见到阿芮尔的时候，并没有提起任何有关‘莫里亚蒂’的事情，华生也没有。
两个人对她的态度还算正常。
哦不对……
以前夏洛克出言讽刺阿芮尔的时候，华生会帮忙调解，可是这次华生明显完全站在了夏洛克那边，她都哭了，也没见华生出言制止。
系统等她感慨完，才继续说：……再者，夏洛克等了你整整一个星期。
不是一天，是整整一个星期，每天都去医院报道。
阿芮尔心情复杂：“……”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华生完全站在夏洛克那边了，他应该也生气了。
“我突然不敢回去面对夏洛克了。”理解夏洛克态度的同时，阿芮尔又一次产生了逃跑的冲动，“我想回魔法界躲一段时间。”
系统劝阿芮尔清醒一点：别忘了，绯红女巫和快银现在还在治疗，心灵权杖还在钢铁侠手里，尼克找到了和‘霍华德’有关的信息，冬日战士就住在和钢铁侠相隔不到十米的屋子里……
“……”阿芮尔被说的头发晕，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依次记录下这些待办事项，“够了，我不会走的。”
奥创，内战，兄弟决裂……
无数让人麻爪的大戏全都堆积在面前，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系统不用暴露身份这种鬼把柄威胁她，阿芮尔也没办法当鸵鸟逃跑。
跟这些事情相比，被夏洛克骂几句算得了什么。
虽然在电梯内，阿芮尔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准备把自己当成背水一战的壮士，去面对顶层作战室的可能会发生的糟心事。
可阿芮尔却没想到，不过是一个上下电梯的功夫，顶层作战室里的人注意力已经全都不在她的身上了。
夏洛克和托尼两个人都板着脸，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互相用‘挑衅’的目光对视，气氛紧张到诡异。
有钱·日常拿钱砸人·托尼：“你要多少钱才离开？随便开个数字吧，福尔摩斯侦探。”他眯起了眼睛，仰着下巴，语气中带着不屑。
有势·日常拿嘴怼人·夏洛克：“你能开得起多少钱？我要的价格，恐怕你给不起，斯塔克先生。”拥有整个大英政府当靠山，夏洛克并不缺钱，更不害怕。他同样扬起了下巴，语气不屑的同时回以轻蔑的眼神。
没有人发现阿芮尔回来了，两个男人的眼中只有彼此，虽然用‘英美大战一触即发’形容更合适，可阿芮尔脑里浮现的竟然是狗血剧里最经常出现的桥段……
——贵妇扮相的托尼·斯塔克，拿出一张钞票甩在夏洛克脸上：“我给你五百万，离开阿芮尔。”
想象着这诡异的一幕，阿芮尔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憋了半天的气终于也忍不住了，“嗝！”的一声从她口中挤出。
虽然阿芮尔反应够快，捂住了嘴，可声音传出了电梯间，里面的人这才注意到，原来阿芮尔已经回来了。
托尼和夏洛克收回隔空交战的视线，一个坐下，一个刚才怎么都不愿意走的这会儿主动起身，整理西装往电梯走，打算离开。
两个男人瞬间达成一致想法，就当无事发生过。
阿芮尔也不想没事找事，见夏洛克要走，赶紧捂着嘴从电梯里小步跑出来腾了位置。在经过夏洛克的身边时，阿芮尔像是怕被他揍似的，还往旁边跳了一大步，这躲避的动作太刻意，幅度也太大。
夏洛克怔了下，脚步一顿。
这其实不能怨阿芮尔，她才一米六，穿上高跟鞋也不过一米七的高度。夏洛克一米九，身形颀长，再加上他从不收敛的气压，本就心虚的阿芮尔躲避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
不过，福尔摩斯先生的伪装技能从来没出过错，愣神只是一瞬，五分之一秒后，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模样，大步迈进了电梯。
同样注意到阿芮尔刚刚本能躲避动作的还有华生，他本身是打算跟夏洛克一起离开的，可在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夏洛克，你先下去吧。”他没有进电梯，而是转身拿了杯水，重新走到了阿芮尔面前，“我和她还有些话要说。”
阿芮尔不知道夏洛克是怎么想的，他听完华生的话后，不仅没出言反对，甚至连表情都没变，直接按下了‘关门键’。
托尼更是看不明白夏洛克，刚刚看起来明明怎么都不愿意离开，阿芮尔一回来他却急匆匆要走，连同伴都不打算等。
这难道就是博客评论里大部分留言都是‘业务能力一流，但这位侦探实在是太古怪’的原因？
“谢谢。”阿芮尔从华生手里接过水杯，放到唇边，“请……嗝，请坐，坐下慢慢说。”
“你还是没变，压力一大就会打嗝。”华生并没有坐下，他拳头放在嘴前轻咳了声，“喝一口，然后……算了，你知道方法的，老样子。”
阿芮尔点头，含了一大口，分七次，一点点吞咽下去。
华生知道阿芮尔的压力都来自哪里，他就没急着开口说留下的原因，一直等到阿芮尔把捣乱的‘气体’彻底压回肚子里，才说：“我们之间就没必要客套了，阿芮尔，你当初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他等了你很久。”
“手机注销，房子直接抛弃，你走的非常彻底，连麦考夫都查不到你的去向。”
“我知道你离开一定有重要的原因，他这次对你的态度或许是真的不好，但这是可以理解的，对吗？”
华生的声音不高，可阿芮尔听得出来，每句话都包含着对朋友的心疼与对她的指责。
这应该是他憋了很久的话。
“嗯，”阿芮尔抱着杯子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不能保持沉默，“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解释，他等了很久。”华生从来都拿漂亮姑娘没辙，刚才他对阿芮尔心里的确有气，可看到她捧着杯子乖乖巧巧点头认错的模样，他顿时一点脾气都没了，“你是了解夏洛克的，他这个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心里留有疑问的，他能为了想一个谜题不眠不休，更别提你那个答案吊了他这么久胃口。”
“……可是我给不出解释，”阿芮尔能明白华生的意思，如果可以让夏洛克解除疑惑她也想，但当初考虑不周到犯的错，这会儿想改也不是那么容易，“你觉得我告诉他‘我可以卜算，莫里亚蒂的身份是我算出来的’，这种理由怎么样，他会接受吗？”
“……”华生停顿了下，“即使不能给他解释……过几天去找他一次，好吗？”
他连回答阿芮尔问题的欲望都没有，那个理由扯淡过了头。
“找他？”阿芮尔不理解，“我既然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去找他又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聊天，谈心，像以前那样缠着他问东问西，厚着脸皮陪他探案。再或者，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行。”华生也不知道夏洛克怎样才会满意。
他之前一问到和阿芮尔有关的事情，夏洛克就不说话，久而久之，他和哈德森太太根本不会再提阿芮尔的名字。
“总之不要像之前那样跑开就好。我们的机票定在了下周末，你有一星期的时间。”华生补了句，“他破案速度很快，可是在中午定机票的时候，他选择的却是下周日晚上的机票。”
华生点到为止，他希望阿芮尔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当然，也可能是他想多了，可能只是这次的案件真的很难，难到连夏洛克都需要用整整两周的时间去破解。
夏洛克还在楼下等着，华生说完后没有多留，直接乘坐电梯离开。
留下阿芮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
哦，不对，是两个人……
在华生和阿芮尔谈话的时候，虽然托尼回避的够快，可在回屋关门前，还是听到了华生的最开头的那几句话。
彻底颠覆了托尼对阿芮尔和夏洛克印象的几句话。
“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托尼坐在科研室内看着监控上和华生谈话的夏洛克，眼神从嫌弃变成了同情，“一句话都没留下，手机号都注销了，从伦敦跑到纽约……”
阿芮尔是多想甩下这个男人？
脑补出了一场年度感情大戏的托尼·斯塔克，好像突然就能理解夏洛克对待阿芮尔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诡异了，同时还隐隐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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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芮尔以为夏洛克是被她放鸽子才生气的，华生以为夏洛克是得不到解答才念念不忘的，托尼以为夏洛克是被抛弃的可怜虫。
其实三种都不是真相。
在回去的路上，华生鼓起勇气又问了遍夏洛克对阿芮尔的态度，为什么牵肠挂肚这么久。
夏洛克冷哼了声：“她看起来就很蠢，我不相信她能推断出莫里亚蒂的身份，我当时都没看出莫里亚蒂的伪装。”
“……”第一次得到正面回复，华生却艰难地几乎说不出话，“所以你只是因为她赢了你而不爽？”
竟然只是出于好胜心？！
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指责了阿芮尔那么多句，华生还记得走之前，金发女孩陷入沉默和愧疚的样子。
他还让阿芮尔同意了陪夏洛克破解这次的案件。
这不正好给了夏洛克一个比试的机会吗？
#对不起，阿芮尔#
#谁能料到夏洛克居然会幼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