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贾维斯将仍遗留在校内的人员位置调给众人后, 为托尼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虽然每项伤势都不算严重，可检查报告出来后上面一连串的‘受伤部位’还是让人看了心惊眼晕。
“幸好阿芮尔听不到。”托尼提前嘱咐过贾维斯不能在公共频道念出检查结果, 大致将报告看了一遍后他十分庆幸刚刚的决定。
不然又要哄小姑娘了。
动不动就哭的设定真的很让托尼头疼，在他心里，掉眼泪的阿芮尔可比外星人难对付。
“Sir., 根据您的身体健康检测结果分析，最佳治疗时间在二十分钟内, 一小时后将加重病情，建议您现在就去医院。”贾维斯刚念出健康建议。
耳机内立马就传来其他人的附和：“快去吧托尼, 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是的, 最危险那栋楼的学生已经彻底被疏散了, 我们现在正在去其他校楼。”抱了三个小姑娘的阿芮尔大气都没喘一下, “队长说最多五分钟就可以彻底将学校的人群疏散完毕。”
托尼：“……贾维斯？”为什么自动切换成了公共频道？
贾维斯有AI的天生优势,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的声音都是一个音调，永远的理直气壮：“Yes，Sir, 为您服务。”
“……”把贾维斯捐赠到学校是不可能的，这种话托尼甚至连说都不愿意，只能默认接受他大猪蹄子的行为, “查看战衣战损情况。”
“正在扫描。”五秒后贾维斯给出分析结果, “受伤冲击面主要承力是Mark的正面, 受损较为严重，有百分之八十七的功能失灵, 现在仅剩下烟雾过滤系统、供氧系统、飞行系统还能正常运作。”
也就是说这身机甲已经不适合再用来战斗了。
托尼按下脱衣键，战衣从脸部开始向外打开，里面露出的是一张左眼袋流血、唇角发青却表情平静的脸。
他在等待脱卸战衣的空档下达指令：“先和科尔森特工接线，询问对附近其他学校的调查结果。莫里亚蒂谎话连篇，虽然他说只在六所学校安装了炸.药，可就像是他曾经给出的‘爆炸时间’一样不能相信。哦科尔森特工。”
菲尔出现在托尼刚戴上的眼镜镜片里：“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显得很兴奋。
这次算是非常大规模的一场恐怖袭击，可在复仇者们的帮助下竟然将伤亡人数控制在‘0’这个数字上！
这是从前大家根本没想过的事情。
“贾维斯已经将我的分析发给你了，我希望你们现在把刚刚抓到的莫里亚蒂的手下关起来进行审问，直到可以确定不会再有意外，这件事才能算作告一段落。”
托尼虽然还在头晕可他思路清晰，贾维斯处理速度与他语速同步。
就在他准备上车前往医院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啜泣声。
“Pipi还在里面，怎么办，它还在杂物室旁边。”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稚嫩的童音，“Pipi会很害怕的。”
那个啜泣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哭的更惨了：“Pipi会死吗？”
“不会的！”男孩安慰她，“刚才不是有消防员进去了吗，我还看到了美国队长呢！他们会把Pipi救出来的，你不要哭……”
“可是，可是……”女生哭得都开始倒抽气了，“刚刚我听到他们说，杂物室那栋楼的人已经都被救出来了，他们不会回去了呀，都，都已经去救其他人了，呜啊。”
看来这个男孩并不会安慰人。
托尼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头的，恰好撞上小男孩手足无措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憋不出来的窘迫模样。
他伸着手应该是要给女生擦眼泪才对，却傻乎乎地伸在空中，成了接眼泪。
……多么熟悉的一幕。
“咳。”托尼收回已经迈进车内的腿，走到他们身旁，“Pipi是谁？现在还在杂物室吗？”
“Pi…Pipi是狗，”女孩吓了一跳，缩到男孩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奶牛色的狗狗，我们学校里每个人都很喜欢它，它平时就住在杂物室右边的体育办公室里。”
托尼：“贾维斯，查询体育办公室的监控。”
“抱歉Sir，整栋大楼的监控已经损坏。”贾维斯给出解决方案，“不过可以使用热感扫描装置。”
“Pipi一定会死的。”女孩的眼睛就像是泉眼，眼泪扑簌簌的往外冒，豆大的泪珠直砸在小男孩的肩膀上。
“什么？Pipi还在里面？”
“怎么会，它没有一起出来吗？”
“那怎么办呀！”
……
周围的孩子也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瞬间全聚集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哪怕是男生也有几个变得眼泪汪汪。
最开始被小女生躲在后面的男孩子这会儿脸已经完全涨红了，他双手握拳，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将身后的书包丢在了地上。
“不用怕！我，我……”他大声地让大家不要害怕，自己却紧张到结巴，可因为他的眼神坚定，每个人都在认真等他说出下半句话，“我回去救它！Pipi不会死的！”
说完，他牙一咬转头就要往校门里冲。
却没想到刚跑两步就被拎住了衣领，怎么也跑不动了，一转头，一个巨大的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从里面传来的声音还非常耳熟：“是的，Pipi不会死，我会去救它，你们要听话乖乖等在门口，知道了吗Kids？”
所有孩子都傻傻的看着托尼，愣愣点头，他看起来很靠谱，虽然机甲上都是伤痕却增加了它的酷感！
伤痕是英雄的勋章！
“Sir，降热系统已损坏……”贾维斯刚刚开口就被打断。
“嘿贾维斯，放轻松。只是救一只狗而已，又不是去和外星人拼命。”托尼在起飞前回头对刚刚要往里冲的小男孩摆了个枪的手势，“不过我欣赏你的勇气。”
没有人说话，直到托尼飞进了学校内才有孩子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钢铁侠！他是钢铁侠！”
“他就是钢铁侠？可……可和杂志上的他不太像呀。”女孩疑惑地眨眨眼，杂志上他的机甲看起来又贵又新潮，长相英俊，眼里都是骄傲的光。
可刚刚的男人眼睛都是血。
“超级英雄也会受伤吗？”
**
炸.药的爆炸范围控制在了最小，仅仅烧毁了一栋楼，虽然已经从外加急调来了消防车，可火势依旧凶猛。
托尼在确定了杂物室的层数后顺着教学楼绕了一圈，找到了体育办公室，在没有冲击波的情况下他只能生生的用手将玻璃凿开。
屋内烟雾弥漫，受损程度和隔壁屋子不相上下。
“贾维斯，启动热感扫描装置。”他看不清小狗在什么位置。
可当贾维斯锁定了狗狗所在的位置时，托尼皱紧了眉，因为在Pipi缩着的角落右侧上方有一个几乎被烧成木炭的书架，正摇摇欲坠。
就像以前那么多次一样，没什么可犹豫的，托尼冲了过去单手从地上捞起Pipi，另一只胳膊抬起，书架砸在了上面。
“呼吸管道被压坏，烟雾过滤系统与供氧系统均已损坏。”
**
“快跟我回家！”
阿芮尔刚完成任务，口渴地打开一瓶水准备休息时，就听到一个中年女人非常恼怒的吼声。
“不！我不要走！Pipi还在里面！”被女人拉着的男孩正是刚刚说要冲进去救狗的那个。
中年女人听完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儿子，狗能和人比吗？他们已经把你们救出来了，怎么可能再回去救狗，再说了……”
“他们愿意救人就不错了。”
哇哦……
阿芮尔听完也想对中年女人翻白眼了。
男孩所在班级的老师就在旁边，在确认每个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之前她不可能离开：“埃里克斯妈妈，你不能这么说，这样会给孩子们灌输不正确的思想，他们现在的思想还不成熟，不能正确的分辨……”
埃里克斯的妈妈就像是没有瞳孔似的，听完又对老师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还不成熟才要早点告诉他们，没看新闻里是怎么说的吗？我可不想等哪天我死了，我儿子还要把这群人当英雄。”
——新闻里曾有过一个说法，如果没有超级英雄，又怎么会有反派？如果没有超级英雄的话外星人根本不会攻打地球，如果没有超级英雄的话反派也不会进行恐怖袭击。
“老师你难道都不关注时事新闻吗？就算不看新闻，最近网上热门讨论TOP3就是这个。”埃里克斯妈妈的话突然提醒了阿芮尔。
她那天睡醒的时候除了接到夏洛克的多个未接通话外，各种社交软件都在疯狂的提醒她，有很多人在@她，或是给她留言。
难道和这个有关？
老师的声音很温柔，可在听到这样讨人厌的话后连她的声音都变急了：“可是如果今天没有他们，我和孩子们根本出不来，我们很可能就……”
阿芮尔拍拍她的肩膀，没让她说下去。
“狗狗在哪个位置？”她弯下腰将头发别在耳后，亲昵地询问小朋友，“告诉姐姐，姐姐会把它救出来。”
“它在杂物室旁边。”女孩刚说完阿芮尔就给自己施了‘清凉咒’准备往里走，却被埃里克斯拉住了衣角。
“钢铁侠已经进去了。”
……
“他进去多久了？”阿芮尔脸色瞬间变冷。
“十分钟！”
听完埃里克斯的回答阿芮尔的脸色更差了。
托尼如果想进去救一只小狗，最多只需要三分钟就足够了，怎么可能会拖到十分钟？
回想起贾维斯对托尼‘最佳治疗时间是在二十分钟内’的身体报告，阿芮尔脚都有些站不稳了，这一定是因为身体状况不佳又逞强进去救狗，所以遇到了危险。
没时间多想了，就算想要骂托尼也要把他平安接出来后才行。
她站起来转身，魔杖都已经指向了自己，忽然身后响起一片躁动声。
“钢铁侠出来了！”
“还有Pipi，在他怀里，他真的把Pipi救出来了！”
“钢铁侠我喜欢你！”
除了被妈妈拉着胳膊的埃里克斯，其它孩子们都激动地朝着前方跑了过去。
前方校门内有不少烟雾，托尼从里面走出，垂着的右手臂上有多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左胳膊横在胸前，牛奶色的小狗两只前爪搁在上面，两只后退垂在下方，尾巴和脑袋一样在晃个不停。
“汪！汪！”它看起来不仅不怕，似乎还很开心。
“阿芮尔？怎么了？”托尼将狗狗轻轻递给孩子们，慢慢朝阿芮尔走了过来，“你怎么不说话？”
从他走出校门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芮尔，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在孩子们冲上来后她才反应过来，又是‘降温咒’又是‘止血咒’，可她沉着脸施咒这么久就是不和他打招呼更不说话。
难道是在赌气？
阿芮尔还是没和他说话，瞥了眼他慢慢拖着的右腿，魔杖朝上面点了点：“夹板飞来，夹板夹紧。”
几秒钟的功夫，托尼的的小腿就被夹板和绷带包扎的严严实实。
他身上一定还有哪里受伤了。
阿芮尔想要仔细把托尼的身体从上到下检查个遍，可是她的视线模糊，不知道为什么越想仔细看，越是看不清楚。
“啪嗒——啪嗒——”
眼泪砸了下来。
“你哭什么。”托尼好像真的不明白似的对她眨眨眼，刚巧这会儿Pipi从孩子们围成的圈里挤了出来，一边‘汪汪’叫一边冲到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的小腿。
他一脸嫌弃：“快过来，把狗抱走，我可对狗过敏。”
阿芮尔忍不住，学着埃里克斯妈妈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刚刚用胳膊抱着就不过敏了，现在隔着裤子倒害怕了？”
她哭着翻白眼的样子特别傻，不过好歹是说话了。
“哦快把它抱走！”托尼的声音和表情更夸张了，“阿芮尔！！”
Pipi一点也不听话，抱着托尼没夹板的小腿死活不松手，还摇着尾巴拿脑袋蹭他。
它听不懂托尼的话，更听不懂嫌弃的语气，只知道刚才是这个男人救了它。
旁边的孩子也一样，心情激动：“钢铁侠你好棒！！狗狗活下来了！！”
“我最喜欢钢铁侠叔叔了！还有刚刚救我出来的阿芮尔姐姐！”
叔叔……
姐姐？
托尼复杂地看了一眼阿芮尔。
埃里克斯的妈妈脸色铁青，拽着儿子要走。
可埃里克斯宁愿坐在地上也不愿意离开：“我也要过去！”他指着那边被小伙伴围住的两人，“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狗狗和钢铁侠？”
“你还要看钢铁侠？”埃里克斯妈妈不悦，“你难道喜欢他吗？”
“对，我喜欢他。”
小孩子听不懂大人的话，没有大人弯弯曲曲绕来绕去的思想，他们很直接，他们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
他们救了狗狗，救了自己，他们就是英雄。
“而且我长大之后也要当像钢铁侠一样的大英雄！”
**
夜里凌晨三点半，阿芮尔又去托尼的房间看了一遍，确认对方还在睡觉身体数值没有异样后，挥动魔杖来到了彼得的家里。
系统不开心：你是打算以后每次任务失败都去找彼得吗？
阿芮尔环顾了一圈后，皱起了眉毛：嗯，不过凌晨三点半，彼得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睡觉。
系统：当然是出门巡逻咯，他从成为蜘蛛侠后就不会老实的在晚上睡觉了，每天都是在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你之前还在电话里询问过这个问题。
……
那阿芮尔也没想到凌晨三点半他还会出门行侠仗义。
系统提醒她：不过还有半个小时，而他现在的位置离这里并不远，就在附近。
阿芮尔松了口气，她转圈看了一遍卧室里的陈设，和普通的高中男生的卧室一样，没太大区别。
不过卧室里只有一把椅子，阿芮尔看了两眼，怎么看都觉得那把椅子给人的观感不太舒服，想了想还是坐在了床边。
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多分钟，离任务失败还有三分钟的时候，窗户开了，摘了帽子的彼得蹑手蹑脚地从窗外爬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了阿芮尔的背影。
“哈——”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直接从窗户边摔到了卧室地板上，“砰”的一声巨响，阿芮尔觉得脚下的木地板似乎都跟着颤了颤。
“彼得？！上帝啊，我的孩子，你怎么样了？”楼下传来梅婶婶焦急的喊声。
下一秒，关门声和上楼梯依次响起：“我现在就上来。”是帕克叔叔的声音。
“不用，不用上来！”彼得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边揉着脸边扯着嗓子制止，“我就是做梦的时候太激动了，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
“真的没事？用不用给你擦点药？”帕克叔叔还是不太放心，不过他没有直接推门进来，而是隔着门询问，“声音很大。”
看着窘迫的阿芮尔连连摆手，彼得尴尬地摇头：“真的不用，快去睡觉吧，我很抱歉。”
听着帕克叔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彼得压低了声音问：“Ms.Ariel？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他刚刚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忘记自己的手正保持平衡，两手抬起去揉眼睛，这才造成了摔倒的后果。
按理说作为被擅自闯入家中的他应该很有底气才对，可一想到刚刚自己爬窗的样子被看到了，彼得心里就忍不住发虚，他甚至都不敢靠近阿芮尔。
阿芮尔的脸皮虽然比不过其他几位复仇者，可比起彼得还是厚多了。
她清了清喉咙非常正经的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过这么晚你去干嘛了？我等了你好久。”先发制人，后半句委屈还带点委屈。
按理说这是很高明的女性对付男性的技巧了。
可在两秒后，阿芮尔十分后悔自己刚刚说话的音调。
因为在两秒后，卧室里唯一的椅子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拿着刚取消了‘隐身咒’的魔杖阴测测地咬牙看她。
“行啊，阿芮尔，你出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德拉科小剧场（因为不耽误剧情就不放在正文了，放在作话里是免费的！然后大家不要当真，看完笑一笑就好啦~）
（然后今天更新完是因为昨天凌晨急性肠胃炎，挂急诊了，哎心痛胃痛哭唧唧）
——
德拉科这辈子没遇到过几个克星，哈利波特算一个，阿芮尔算一个。
不过前者在遇到阿芮尔后就不能算是克星了，因为德拉科发现，从阿芮尔出现后，他的情绪只能被她一个人调动。
无论哈利是不是救世主，是不是出风头，或者是不是周围的人嘴里全是他的名字都没关系了，德拉科对这种事情已经不太在乎了。
他好奇的是阿芮尔。
可阿芮尔实在能气人，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德拉科不想再提，他以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就已经是阿芮尔气人的极限了。
可他实在是小瞧了阿芮尔的气人本领。
当他看到那个陌生的男人戴着自己送给阿芮尔的手镯出现在马尔福庄园时，德拉科有一种冲动，先给眼前这个男人一个死咒，然后带着他的尸体去找阿芮尔质问。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心思才做好的镯子吗？不说费了多少钱，单是魔力就注入了多少，你就这么随手给了别的男人？”
一个虽然个子高可长相这么一般的男人？
德拉科生气点在于：阿芮尔不看重自己的心血，随手给了一个陌生人。
他能理解对方肯定是觉得这个男人遇到了危险，想帮助他，毕竟格兰芬多就是这样，带着没用的‘舍己为人’、‘善良’的美德。
可接下来，当眼前这个男人对他说出阿芮尔的名字后，德拉科才发现这两个人关系绝对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
“你们两个很熟悉？”他眯着眼危险地看向夏洛克。
夏洛克自然能察觉到德拉科的意思：“你喜欢她？”这是他将德拉科的所有表情和行为都分析了一遍才得出的结论，“那你要快点去救她，不然这辈子可能就见不到她了。”
夏洛克其实对阿芮尔的安慰也很紧张，但他的说话方式一时半会儿很难改回来。
德拉科询问到了阿芮尔的地址，正准备带着夏洛克‘幻影移行’到那里，就听见他嘟囔了句：“没想到金鱼也会有人喜欢。”
……
德拉科的聪明程度在斯莱特林一直排名第一，况且他曾经最经常欺负阿芮尔方式就是说她笨，所以夏洛克的这点暗喻他不会听不出来。
“统统石化。”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夏洛克一眼，“我不会杀你，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救了她回来再处置你。”
说完便‘幻影移行’离开。
——事实上他从来没杀过人，唯一一次能‘杀人’的机会，他吓得脸色发白还哭了出来。
——以及，在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曾经骂阿芮尔笨次数最多的那个人明明是他自己，双标狗不要太明显好吗。
不过接下来双标狗就得到了报应。
他找遍了夏洛克给的地方，都没发现阿芮尔，于是在纽约的每个街头轮流转，他使用‘夺魂咒’询问踪迹，又顺着新闻里给出的位置挨个排查。
可每次都刚好错过阿芮尔本人。
当他好不容易在某间病房发现阿芮尔时，她正在满脸担忧地照顾某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事实上也不算全裸，他被绷带包扎了一半。
德拉科先是把阿芮尔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认身体上一点伤都没受后才放下了心，然后视线移到了裸男身上。
——他认识这个男人，之前侦探拍给他的照片上，就是这个男人穿着机甲抱起了阿芮尔。
——上次去给阿芮尔送博格特，他注意过这个男人，看他和阿芮尔的关系并不亲密，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今天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这么有钱难道就请不起几个护工吗？麻瓜的医疗水准就这么差吗，这么点儿小伤要养多久？
一想到托尼要这么继续病下去，阿芮尔就可能每天都要来照顾他，那岂不是每天都要来看他的裸/体？
这可不行！
在阿芮尔离开后，德拉科把所有给阿芮尔准备的魔药都倒了出来，连开胃药都没放过，一股脑的全喂给了托尼。
因为阿芮尔怕苦，所以这些是特意为了她研制出来的没有味道的魔药，托尼喝的时候还以为是阿芮尔在给他喂水，连眼睛都没睁开，非常放心。
喝完全部的魔药后还和他道谢：“谢谢，阿芮尔。”
正准备离开的德拉科脸扭曲了下。
德拉科的第二次报应是在彼得的卧室，他跟着阿芮尔来到了这里。
一进门，光看摆设他就觉得不太舒服了，这里不像是女生的卧室，可在他心里阿芮尔绝不像是会凌晨闯进男人家里的女孩。
——除非这个男人是德拉科自己。
他对自己用了隐身咒，坐在椅子上。
阿芮尔等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了，德拉科还以为他是单纯的在欣赏月光下的阿芮尔而已。
正当他投入时，一个男孩从窗户爬了进来，还摔在了地上。
看着阿芮尔惊恐担忧地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德拉科的表情再一次扭曲了：这个男孩真有心机，明明可以走进来，却偏偏要那么刻意的假装摔倒。
呸，还不就是欺负阿芮尔傻，想糊弄她。
可这样的想法只持续到了阿芮尔开口前，当他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羞涩的和人撒娇，这一刻德拉科再也控制不住爆炸的心态了。
——把手镯送给骂她的男人。
——照顾裸男。
——深夜还闯进一个比她年纪小了好几岁的男孩家里。
气——炸——啦！！！
“阿芮尔。”看着女孩僵住的身体，他冷笑着取消了隐身咒，“你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