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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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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只有在这大漠才能见到这般壮丽的景色”茫茫沙海中,屹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身材修长,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一袭白衣,身后披风随风舞动。他眉间微弯,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五年了,你。。。后悔吗?”女子倾国倾城,芳泽无加,铅华弗予。一双充满爱意却不妩媚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他,天籁般的声音,轻轻的扣着他的心弦。

男子轻轻握住女子的手,沙漠中的落日余辉洒在他坚毅的脸上“。。。后悔?。。。不后悔。。。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了,国,始终还是亡了。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却还是挡不住。该来的,始终要来。天下之大,却也只有沙漠才是你我容身之所”

男子转身看着女子美丽的脸庞,四目相对,目光闪烁,那是满满的爱“你,跟着我。。。受苦了!”他们的身影在余辉下,拉长,延伸,这是一处风景,一幅画。。。

五年前。。。

平阳官道,进入开封的必经之路上,沈流云坐在马车上,喝着酒,静静的看着路上风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融融“来福,到开封还要多久?”

“还要三个时辰”那前面架马的被唤作来福的人答道。他身高六尺有余,身材壮硕,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却一副下人打扮,头戴斗笠,看不清此人表情。

这次到开封看望叔父,一路上看到许多难民。哎,看来金国迟早还是会下侵宋。徽宗腐败,只知享乐。蔡京把持朝政,培植党羽,排除异己,百姓甚是疾苦。。。沈流云轻泯一口杯中酒“找个落脚处休息会吧,晌午了!”

“是,公子!”

正行间,前面一位少年,年方十八九,衣衫褴褛,头发散乱不堪,身背一把两尺残剑。长剑用灰布包着,隐约可见生锈的剑身,剑柄也是破烂的木柄,很是怪异。这一路行来,方圆百里不见人烟。想这少年徒步走了这么远步伐依然沉稳。。。马车经过少年身边,溅起微微尘土,他却不为所动,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行的近了方才看清少年容貌。少年满脸风尘,脸色惨白,却挡不住那俊美的脸庞。几粒汗珠顺着他脸颊流下,想来已是长途跋涉。他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眉宇间的那份坚定和身后那把断了的长剑。

“来福,慢些速度”

此时马车和少年速度一样。沈流云挽起车帘,对那少年说到“朋友,上来喝杯酒,如何?”

“我喝的酒,你没有,我也没有朋友”少年淡淡的说着,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

“哦?那我倒是想喝喝我没有的酒”

“我没有钱,请不起。”

“酒钱,我可以付”

“你付,就是你请我,我也不喝别人的酒”

“哈哈。。。那等你有了钱可否请我喝一杯?”

“好”少年轻轻答道,却始终没有看一眼沈流云。在他眼里的能是什么呢?路,眼下的路。。。以后的路。。。

“哈。。。哈哈。。。”沈流云豪爽的笑了起来“来福,走吧。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呢。”

“那不过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年轻人罢了”来福答道。

“不见得,不见得。。。哈哈。。。”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停在了一家小店前。“公子,此去开封只此一个落脚处了,咱们就在这歇息会吧。”来福挽起车帘对沈流云说道。

沈流云走下马车,向屋里走去。小店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甚是简陋,四处隐约可见很多打斗过的痕迹,看来这间不起眼的小店却热闹的很。还没仔细打量,就看见小二跑来,满脸堆笑“两位客官,您里面请,想吃点什么?虽说我这小店破败,却能让人填饱肚子,坐下歇歇脚。”

“两斤牛肉,四个馒头,两碗素面。分两份!”

“好嘞,您稍等”小二跑去准备,这才发现最里面桌子坐着三个人,身材很是魁梧,三人都用斗笠遮住脸。三把样式怪异的弯刀分别放在左右。他们只是埋头吃饭,并不说话。

没一会,小二就端来沈流云点的饭菜。而此时,那背残剑的少年也正静静的站在门外。

“客官,您里面请,吃点什么?”小二习惯性的跑过去,习惯性的笑容挂在脸上习惯性的问道。少年并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小二又问了一次“请问您要吃点什么?”

“我没有钱”少年平静的答道,眼睛却看着里面那三个大汉。而小二也不打算做他的生意了,嘴里还嘟囔着“没钱你跑来倒什么乱。。。”

“不过,今天有人请我”少年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声音就仿佛直接传向大脑一样。

小二有点糊涂的看看了看沈流云,又看了眼那少年。

沈流云从怀中拿出一个酒袋,轻轻泯了一口,眉头微湾。看着手中的酒袋,随即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今天就要请我喝酒了?”

“可以”少年走到沈流云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小二,两斤牛肉,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声音依然平静

“你没钱你装。。。”小二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少年在这个时候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眼神并无波动,但是却冰冷之极,让人喘不过来气。

“我说了请你喝酒就一定会让你喝到”

“哈哈。。。我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就能喝到这‘我没有的酒’。”

“偏僻小店,也只有这二十年的女儿红了”

“你的酒,一定是好酒,跟哪的酒,并无关系”

小二站站索索的把一坛酒放在桌上,少年拿起酒,斟满两碗“请。。。”

“果然好酒,哈哈。。。”沈流云一饮而尽,少年也同样一饮而尽。。。

“小二,结帐”此时最里面那三个大汉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拿起弯刀就要离开。

“还没吃好吧?何不再吃点?”少年有意无意的说到。手上依然在斟酒。

那三个大汉看着少年,满脸不屑“小子,你在跟我们说话?”

“还是再吃点吧,这么好的酒,勿要浪费了”

“他***,敢跟你大爷这么说话?活腻了?知道我们谁吗?塞外段氏三兄弟你也敢惹?”沈流云只是静静的喝酒,这段氏三兄弟却有耳闻,他们是关外的刀客,刀法很是霸道。尤其是他们三人的组合刀法。更是以快 准 狠而闻名,不少江湖豪客都是败在他们手上做了刀下鬼。可为何会出现在中原。。。

沈流云端起碗和少年碰了一下,继续喝酒。不管为何,他们到中原一定不怀好意“来福,去向小二拿些干粮吧,我们准备赶路了”沈流云看着少年微笑道“我们还能不能一起喝酒了?”

“等我有了钱”

“他***”察觉到少年根本不把他们段氏兄弟放在眼里,立时杀心打起“小子,你自找的,莫怪爷爷无情了。。。”话没说完,三人一齐拔刀分上路,左路右路同时向少年砍来,简单的起手式,却霸道至极,刀未至却也问呼呼的破风声。。。

官道上依然不见人。“乱世。。。”沈流云泯了口酒,看着窗外“景色虽好,却不懂得珍惜。。。此次下山,确会遇见许多有意思的事!”

小店内,小二傻傻的站在那很长时间了,四下静的出奇,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三人同时倒下,在那种刀就在头顶的情况下,左右也被封住,而那少年根本没动。但是段氏三兄弟脖颈上淡淡的血痕,脸上惊讶的表情分明在告诉他,他们三人同时被一剑割喉而死。那少年不是没有出手,而是出手速度太快,快到他以为他是没动过一样。那一把生锈的,破烂不堪的断剑。。。而段氏三兄弟到死也不会明白,世上,真的有那么快的剑!他确实存在。“他们身上的钱是我的饭钱,还有你的劳务费。。。我说过今天有人请我吃饭。。。”少年起身离开,依然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语气,淡定的眼神。。。

来到开封已是酉时。夕阳余辉淡淡普撒在红砖绿瓦或那眼色鲜艳的飞檐楼阁之善辩,给眼前这一繁华的京城之地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一张张或苍迈或儒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是天黑要回家,有的则是出来消遣找点乐子。不远处隐隐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偶尔夹杂一两声马嘶。酒馆内传来猜拳行令的声音,青楼妓院门口则是女子妩媚的拉客声。。。‘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大宋联手金灭辽后,虽说收回了燕云十六州。但是金主完颜洪烈早有南下之意。徽宗主和不主战,以蔡京为太傅,与金议和,条件是每年一百万黄金的贡礼。明是议和,实是向金俯首称臣。为了凑够这一百万黄金。以蔡京为首的势力是苛扣杂税,大肆敛财。百姓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这看似繁华的京城背后,不知有多少的血泪。。。

“来福,天色已晚,找间客栈住下吧,叔父的六十大寿还有两天,我们暂且先在京城住两天”

来福驱车来到一品楼。这一品楼是经常最大最豪华的饭店。大门前两个大灯笼甚是惹眼。门头一品楼三个烫金大字相传是当朝宰相蔡京提的。左右门柱上分别写着‘生意兴隆通四海 财源茂盛达三江’。这一品楼内也甚是豪华,一楼大厅摆有五十张桌子,是吃饭的地方,各地美食,应有尽有。二楼有赌场,有妓院。三楼以上是住宿的地方。号称是‘太子进,太监出’能让一人一夜间散件家财,也能让人一夜间腰缠万贯。明里做着正当生意,暗里却也做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却也挡不住男人来消遣找乐子。现任掌柜赵钱孙,也是蔡京的亲戚。为虎作伥,又岂能不肥!

看到有客人来,一个伙计迎上来牵马“二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来福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递于这伙计“住店,两间上方,照顾好我家的马”

伙计笑盈盈的把银子藏进衣袖“嘿嘿。。。您就放心吧,二位爷,里面请”沈流云走近一楼大厅,就觉怪异。这一屋子人也不少,却很安静。看似都是江湖中人,有几人自己还认识。看来真的是有事发生。沈流云也不多说,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低着头,二人静静的走到偏远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小二跑来说道“二位爷想吃点什么?”

来福立于沈流云身后,轻声说到“清蒸鲈鱼,红烧鹿茸,烤熊掌,狮子头,一坛上好的一叶春”

小二有些吃惊的看着二人“看二位爷不是本地人,倒也知道本店的镇店美食,这真是。。。嘿嘿,好嘞,您稍等,酒菜这就给您上来,二间上房也已备好!”小二接过来福手中的一锭金子,眼都直了。

沈流云拿出酒袋泯了一口,自那件事之后,他已是酒不离身,时刻以酒相伴。“来福,坐下吧,陪我喝几杯?”

“我说过,有公子的地方,你坐,我站,你吃,我看!”来福轻轻说道,眼神中充满忠诚和心甘情愿。

“你这又是何苦呢,哎。。。”沈流云喝了一口酒,轻轻说着,细不可闻。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老远跑来这里,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现在连个主事的都没有!这天都黑了,到底是何意?”在场众人无不感觉两耳嗡嗡作响,这说话之人正是巨琼帮的堂主,江湖人称沙老大,此人膀大腰圆,甚是壮硕。手下聚集着一千多人。在河洛一带,以黄河两岸码头为据点,控制着往来商客生意。虽说平时爱搞点小动作,但也并无大错。其内力之雄厚自然而之,一手分筋错骨手在江湖中更是难逢敌手,在黄河两岸威望甚高!

“沙老大,先消消火,在座的各位谁又不是和你们巨琼帮一样。到现在是怎么回事大伙都不知道,莫要先乱了自家阵脚,毕竟我们在明,对方是敌是友我们还没搞清楚,还是静观其变吧。”

“对。。。对,显掌门说的对,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在座众人多少随声附和。这显于通现任华山派掌门,一套紫霞剑法变法莫测。当年显于通就是以这套剑法,在十招之内大胜四川唐门的霹雳手唐海青而名声大震。且此人为人耿直,乐善好施,在江湖中地位很高。

“不过说来也怪,这发贴之人说此事关乎中原武林的安危,也不说是什么事,如果真有那么神秘,又何必把我们大家都叫来在此公认说教,此地京城,人多口杂,耳目众多,难道此事内有蹊跷?”说话的是衡山派的柳不凡柳掌门“前些天我经过燕云十六州,倒是见到些可疑的人,像是金国的高手,会不会此事还关乎着宋金两国?”

“现在妄下判断还为时过早,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该来的都来了,沈流云坐在角落里静静喝着酒,眉头微皱。正在此时,从大门外飞来一个麻袋,正落在众人中间,随后一个身影飞身而之。此人衣着华丽,肩宽腰窄,面相俊美,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

“原来是傲剑山庄少庄主傲天”显于通起身指着这麻袋问道“不知少庄主这是何意?”

傲剑山庄乃是先皇御赐牌匾天下第一剑的铸剑山庄。所铸宝剑无一不是世间名剑。作为一个剑客的最大心愿,莫过于有一把傲剑山庄所铸的宝剑。傲天双手抱拳,向在座众人一一施缉道“各位前辈,请恕晚辈无理,此事实乃是突然,请听晚辈一一道来。半月前,我们傲剑山庄突然接到一封拜帖,说是三月十五日在京城一品楼有要事商议,事关整个中原武林生死存亡。家父觉的事有蹊跷,当天就派晚辈前来调查。果不其然,就在昨天,我发现了这个可疑的人”傲天边说边打开麻袋,里面装的竟是一个人,此人打扮虽是中原人士,但是细看脸部轮廓,却是金国之人“此人身份晚辈也已证实,正是金国左路大将完颜博翰的手下,此次武林贴也正是由此人发下,晚辈猜测他们一定是想在这一品楼设计将我们中原武林人士一网打尽!再乘势南下,这样中原就会少很多强力的对手。”

在座众人无不哗然。

“此事却有可能,金国早有南下侵宋之意,奈何我们武林人士众多,想要南下,中原武林才是他们的一个眼中钉!”柳不凡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看来中原武林也要掺和到这国家政治。中原武林,才是最后一道防线!

“各位前辈”傲天又是一缉“晚辈来之时,家父交代,如果见到各位武林前辈,想向大家传达他老人家的一句话,老爷子说他虽不是什么武林盟主,傲剑也不是名门望族。且年事已高,身体欠佳,已不涉身江湖之事,如果此事另有隐情,还请各位武林同道齐心协力,查出真相,保我大宋江山,保我中原武林!”

“熬庄主虽年事已高,却时刻记挂国家,我们又岂会在此事上再有分歧,好,就按熬庄主的意思办吧!现在各门各派摒弃前嫌,齐心协力把此事调查清楚。如果真是奸人从中作梗,我们必不放过此人。但是中原各门各派甚是杂乱,此等大事是否要论出一个主事的人呢?”说话的是血刀门门主仲霸天。

“仲门主的意思是要选出武林盟主?”

“不错,江湖规矩,比武定输赢,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如何?”

“也罢,正好各大门派都在这,我们就乘此机会召开一次武林大会吧。少室山离此不远,地点就在少林寺如何?”显于通看向了尘长老,争取他的意见。

“阿弥陀佛,佛门中人,四大皆空,少林寺并无意武林盟主之位,各位施主如果要在鄙寺召开武林大会,待我禀明掌门师兄,却也无不可”

“如此甚好,那就五天后,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居时选出武林盟主,大家以为如何?”

“好,就这么办。。。”在座众人同时说道。

“现在已是一更时分了,大家就此散去吧,三月二十我们少林寺见”显于通说完,大家起身一一做别。刚才还喧闹的一品楼,顷刻间变的如此安静。

沈流云始终在低头喝酒,他此行的目的在帮叔父庆生,并无涉足江湖之意。“来福,我说的没错吧,此行会遇见很有意思的事。”

“刚才靠南的窗口有人在偷听,看样子轻功不俗!”

“哈哈”沈流云喝了一口酒“你也注意到了?走吧,我们上楼歇息去吧,长途跋涉,我已感疲惫。”沈流云起身,二人径直上三楼走去。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行至二楼,隐约传来鞭打人身的声音。男子语调狠毒,边打边骂。“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再也不跑了。。。”一女子哭着求饶道,声音甚是凄惨。

沈流云,停下脚步,眉头微皱,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是左手边第二个房间,房门与其他房门不同,是用精铁所铸。来福看着沈流云,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径直走向那铁门。沈流云转身向楼上走去。

“里面的人出来!声音虽轻,但是屋里却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哭声。片刻之后,铁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门内站着一位中年女人,衣着华贵,却肥硕无比,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简直是触目惊心。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手持皮鞭,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看着门外下人打扮的来福。

那中年女人满脸不屑,一个下人跑堂子找乐子,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来福从她表情已之其意,遂从怀里拿出五锭黄金,仍在老鸨子脚下。那老鸨字看着黄金, 突然满脸堆笑,一脸赘肉,甚是恶心“呦,客官,是不是要找点乐子?我是这里的老鸨子,我们这的姑娘各个年轻貌美,这位客官是不是要来尝尝?”这女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倒更是让人厌恶。

来福静静站那,并不说话,抬起右手指向屋里,他觉的和她说话,会折了自己的阳寿。

老鸨子右手甩了下手中丝巾固着娇嗔“呦!难道这位爷刚刚听到里面的叫声?喜欢这样的?我们这的姑娘什么样的都有,我带您去看看其他的吧,包您满意?”

来福依然指着屋内,并不说话。

“喔。。。呵呵。。。,好,好,”老脖子对身后的人说“去,把小蝶带出来,让她伺候好这位爷!”随即那身后二人就从屋里拖出一位女子。女子仍然在哭泣,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依稀可见身上道道鞭痕。“小蝶,这位爷指明要你,你可要好生伺候着,再有什么差池。。。”老鸨子皮笑肉不笑,分明是在威胁,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也许会一掌要她的命,但是现在,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她要跟我走”来福轻轻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五锭黄金扔在老脖子脚下。

“那是,今晚她都归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喔呵呵。。。”

“她,要跟我走”来福又一次说道,平静的语气,不温不火。

老鸨子这次好像明白了来福的意思“呦,这位爷,小蝶可是我们这的大红人,不能跟你们走”老鸨子依然是阴阳怪气,实乃是让人忍无可忍。来福不去理会,扶着小蝶姑娘向楼上走去。

来福如此不给面子,老鸨子面显怒容,一脸横肉,也甚是可怕。“在我家里如此这般,不好吧!”始个眼色,身后那两个大汉就冲出前来,抬手就是一鞭,眼看就到身后。来福并没转身,只是腾出左手,五指并拢斜向后方轻轻推出,身后那二人立时向后飞出直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只是掌风,就有如此威力,“不要脏了我的手”不理会身后三人那吃惊的表情“这位姑娘以后跟我走”像对身后三人说,也像在对那唤作小蝶的姑娘说。

来福带着小蝶来到沈流云的房间,沈流云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个酒袋,仰头看着夜空中繁星点缀,那璀璨无比的月亮。他转过身来,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呜。。。”话还没说就已泣不成声“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蝶”

“小蝶姑娘,你不要怕,我家公子不会伤害你,问你什么,作答便是”来福在一旁安慰道。

“刚才,他们为何打你?”沈流云接着问道。

“我不愿接客,他们就打我”

“那你为何又在此处?”

像是被触及到伤心事,小蝶呜咽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和父亲相依为命住在扬州,扬州现在疫情肆虐,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和父亲只好前来投奔我的舅舅。可谁想舅舅不但不念亲情,看我长的有几分姿色,把我卖到一品楼。他们让我在这接客,我不从,他们就打我,受尽他们的折磨。我忍受不了,想逃走,却又被他们抓来,一顿毒打。。。呜。。。”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来福,让她在你房间休息吧”沈流云喝了口酒,转过身,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我又能帮的了几个,天下之大,有此遭遇之人那么多!时也,命也。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沈流云对来福说道“给她些银子,让她回家去吧”

“你还是那么狭义心肠,在此乱世,又能救的了几人?”

“此事我也想过,这次下山本不想过问任何事情,奈何。。。还是忍不住。。。”

“哎。。。”来福轻叹一声。来到小蝶房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惊恐的声音“谁!”

“姑娘莫怕,是我们”

听到是沈流云的声音,这才放心的开了门。

昨天天色已晚,也不及打量这唤作小蝶的姑娘。重新梳洗换过衣服。沈流云不由得看得痴了,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也难怪老鸨子不让带走人,若不是强抢而来,必成此处招牌。

“小蝶姑娘,这有些银两,你回家去吧!”来福从怀中拿出几锭银子要交予她。

“不,你们救了我,我又岂敢再要二位恩人的银钱。不过我有一事想请恩人帮忙,我怕一人出去又被他们抓来,还望恩公送我一程!我们初来此处住在舅舅家,他们家在城南,我想见到我父亲!” “这倒没什么。来福,走吧”三人依次走下楼去,此时一品楼并无生意,很是安静。来到一楼大厅,三人顿觉气氛怪异。小蝶更是吓的浑身哆嗦,躲与来福身后。一楼大厅聚集着少说也有五十人。为首的,正是这一品楼的掌柜赵钱孙。看到三人下来,赵钱孙喝了口茶,缓缓道来“这位朋友要带走小蝶?”

“是”

“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一品楼”

“哈哈”赵钱孙狂笑起来“好,够狂!不知道有没有狂的本钱?”

“钱,昨天已付”沈流云淡淡的说道。

“哈哈,钱是小事,面子事大。这一品楼的东西,岂能是你想带走就带走?”

“你要如何?”沈流云突然很好奇的问道“面子,我已给你,你要记住,我很少会给人面子,这次也本不应给你!来福,走吧”

沈流云最怕的就是麻烦事,干脆不与理会。招呼二人正要离去。

“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上!”赵钱孙恶狠狠的对手下说道。一声令下,在场所有人一齐动身把三人团团围住,动作迅捷,步调一致,看来也是经过严格训练,这一品楼果非善类。

“你记住,面子你不要,我会拿回来,自此你再不会有面子可言”沈流云淡淡的说道“来福,不可伤人性命”

话音未落,来福已闪身向前,轻轻一掌拍出,直取正前方一人胸口,动作之快,实属对方平生见所未见,又如何能躲的开。看似无力的一掌,那中掌者却已向后飞出,连带的撞飞了两人。

“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赵钱孙看情势不对,命令手下一齐上。可奈何遇见的是沈流云二人。来福聚力于双掌,顷刻间就把五十人击飞倒地,无一人能在站起来。而沈流云三人始终没动过。

沈流云静静的向门外走去,赵钱孙已是惊的说不出话,两腿发抖,几欲瘫坐地上。沈流云边走边说“你记住,面子,给你了,现在我又拿回来了” “你,你可知这里的一切都是当朝太傅蔡京蔡大人的?”赵钱孙想要挽回什么,但是像他这种人有一个永远都不会明白的道理和通病,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他们永远都是狗眼看人低。

“蔡京?又如何?”赵钱孙以为搬出蔡京的名字就能挽回自己的面子,但是他大错特错。沈流云一向淡定的眼神突然有了杀意,那眼神冰冷刺骨,只看了赵钱孙一眼,他以吓的摊在地上。下体不自觉的流出污秽之物。 也许很多人都会忌惮这个名字,但是他不会。因为,迟早他要取下蔡京这狗贼的脑袋。

来福牵出马车,三人向城南小蝶家而去。

“跟你父亲一起离开京城吧!我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马车上,沈流云对坐在对面的小蝶说道。我这么做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沈流云心理暗暗想着。“哎”,我本无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我行”也只有这一生轻叹,才能道出他心里的无奈。

不多久,按照小蝶指路,三人来到城南脚下。一处破烂的农家小院映入眼帘。围墙低矮,少砖缺瓦,一间小屋也是上雨旁风,无所盖障。小蝶推开用几根树枝做成的院门,就高兴的喊道“爹,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院里安安静静,无人作答。二人紧跟其后。“哎。。。”沈流云轻叹一声,因为他已感到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从屋里传来。十有八九已是。。。小蝶正要推门而入,沈流云拦住了她“你家可还有其他亲人”

小蝶忽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难以掩饰马上见到亲人的喜悦“我跟父亲相依为命,家中已无其他亲人”

沈流云不想她看见自己父亲死的样子,徒增伤悲。但是总还是要她知道“你父亲,恐已遭不测。。。”

小蝶半信半疑“不会的,爹爹最疼我了,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说着已是几滴泪珠挂在眼角。慌乱的推开屋门。短暂的惊讶后,小蝶六神无主的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已不能给她任何安慰,哭出来,也许会好一些。来福走进屋内,看了看小蝶父亲的尸体。“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屋里并无其他人,想是他舅舅把她卖掉之后就此离开了,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沈流云拿酒袋,喝了一大口酒。只是静静的看着小蝶哭,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哭的时间。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小蝶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当务之急,是让他入土为安”

“呜。。。恩,呜。。。”不经世事,又怎知若何?小蝶现在的心理,恐怕是唯一的一条底线也已崩溃,连思考的余地也已没有了。

把小蝶父亲安葬在城南小树林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她怎么办?已你的性格是不会把她一人丢在这的”来福轻轻的对沈流云说道。

“带她去我叔父家吧,让她帮忙照顾下二老的生活起居,也总好过一人孤苦伶仃,何况,赵钱孙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看小蝶祭拜完了,沈流云上前说道“你有何打算”

“打算。。。我。。。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无以为报。还望公子不嫌弃,我愿做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

“我无病无灾,不需要你伺候,跟我走吧,我替你找个落脚的地方”沈流云淡淡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虽不怕事上门来,但是我怕麻烦”

三人坐上马车,直奔沈流云叔父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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