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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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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飞舞大声喝止,沈流云不由得打了一颤,疑惑的看向旁边的飞舞“怎么了飞舞?”

“沈大哥,这箱子如此特别,你冒然碰他,不怕出什么岔子吗?”飞舞担心的说道。

“你可认得这是何物?”经飞舞一提醒,沈流云才发觉的确是有些唐突失态了。

“‘幽檀宝箱,洞藏天机’。如果我猜不错,这应该是幽檀宝箱!”

“幽檀宝箱?”一旁的柳丛林也是大吃一惊“相传这幽檀宝箱,是由一位神秘的木匠所制,存世很少。因为做这箱子的材料很是罕见,是由檀木中的极品幽檀加上特殊金属所制而成。听说这箱子坚如磐石,外力很难打开,又布上机关。而且听说每一个箱子都是一摸一样,但是机关却大不相同,让人防不胜防。放在里面的东西可以保存百年而无变化。可说是稀世之宝啊!我也只是听说,但却无缘相见。如今想来这种箱子在我庄内竟然放了五年之久而不自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柳总镖头所言不错,我也可以确定这就是幽檀宝箱!”

“如此更能证明长风镖局的确是一言九鼎,难怪能立世百年而不衰!”沈流云赞道。

“少侠谬赞,柳某受之有愧啊。”

“想必这箱子的钥匙也不在柳镖头身上吧?”沈流云看着幽檀宝箱的锁头。这锁头也很是奇怪,竟是一个圆环形状,在圆心处有一锁眼。看样子,不是普通的锁具。

“那是自然,这钥匙又怎么可能会在我这呢!”

“这幽檀宝箱里的东西一定是个巨大秘密,而且很可能牵扯不少权贵!”沈流云沉思道“时隔五年,毫无线索,如何能打开这箱子呢?”

飞舞在旁看着沈流云,她知道沈流云一定不会放过这一线索。如今也不可能找到钥匙,“沈大哥,不如我来试试吧?”

“你有办法打开这箱子?”沈流云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飞舞。

“如今也只能靠外力强行打开了?”

“外力?你不是说这幽檀宝箱中含有机关吗?不行,我不会让你冒险的!”沈流云虽是很想知道这东西与罗网有和关联,但他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让飞舞以身犯险的。

“沈大哥你就让我试试吧,不会有危险的。”

“不行!”沈流云决绝的说道。飞舞心里很是感动,她知道沈流云不想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可是自己能帮他的又少之又少。

“没事的沈大哥,小时候我见父亲也强行开过一个,并没有触发里面的机关,我想我可能也能办到,你就让我试试吧?”飞舞轻晃手中宝剑。

“但是万一…”沈流云虽然知道飞舞的意思,但是还是有些顾虑。

“我自有分寸,不是还有你吗?”沈流云知道飞舞想帮自己。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点头应允,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也一定会挡在飞舞前面,不能让飞舞受半点伤害。

飞舞看沈流云以点头。轻呼一口气,左手持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双眼盯着锁头。飞舞再不迟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刺入钥匙孔。只听‘咔’的一声,那锁也已应声落地。虽是短短一瞬间,飞舞仍是出了一身冷汗。沈流云看着飞舞,脸上露出无比担忧的神情。

“飞舞?你还好吧?”

“我没事,这个幽檀宝箱已经打开了,机关并没有触发,快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这时一旁静静观看的柳丛林指着飞舞手中的宝剑惊讶的说道“请恕在下眼拙,姑娘手中的可是‘邢龙剑’?”

“柳镖头好眼力,确是邢龙剑!”飞舞收剑入鞘,一气呵成,动作连贯优美。

“这邢龙剑乃是百年前傲剑山庄傲云用毕生精力所铸当世神器。此剑长二尺六寸,剑身极薄,犹如蝉翼,可随意弯曲,仅一指宽。邢龙剑锋利无比,无坚不摧,有开天辟地之说。后来傲云将此剑赠与高祖皇帝,南征北站,平定四方叛乱,就是用这宝剑。高祖皇帝御赐天下第一剑称号与傲剑山庄也是为此。后来听说高祖皇帝将此剑赠与镇国公南宫易。之后就随南宫易隐退江湖,再无人见过,不知姑娘是…”

“想不到柳镖头对此剑颇有研究啊,实不相瞒,晚辈南宫飞舞,南宫易是我祖父,此剑是家父南宫灭传于我手的。”

“原来是南宫世家的千金,失敬失敬!”

“刘镖头客气了”这说话间沈流云以取出幽檀宝箱中的物件,原来是一封信。沈流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完颜吾主,万事具备。腊月初五,响箭为号,坐享天下’最后落款确是‘蔡京书’三个字。沈流云复又收好书信,强压心头怒火,此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为好,如此天大的秘密,知道反而会招致杀身之祸,遂对柳丛林说道“柳镖头,此信关系甚大,晚辈斗胆想将此信带走,不知意下如何?”

“这个…”柳丛林面漏难色“这是别人所压镖物…”不等他说完,飞舞打断道

“柳镖头,沈大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如今你可以对外说此物已被他的主人取走,我想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如果这东西再放在庄里,难免会招来杀身之祸,难道你想看着你的手下为此白白送掉性命吗,刚才的一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柳丛林思考再三“好吧,既然有南宫世家千金说话,少侠就请便吧!”

“如此,多谢柳镖头了,我们也不打扰了,晚辈就此告辞!此地已非久留之地,柳镖头放出话去,带着庄里人速速离去吧,此信极为不详,柳镖头还是不知道的好。就此别过,请多保重”沈流云拉着飞舞也不停留,快马加鞭向京城而去。柳丛林正想留下二人以表救命之恩,看二人神色匆匆,也就作罢,想必那信中所说之事一定非同小可。

“沈大哥,信中所说何事?”

“哼,信中所说是蔡京勾结金主企图谋反的证据,有此书信,就算皇帝再怎么昏庸,也一定会有所作为,除非他想赵家的江山姓蔡!我们快快进京找我叔父商议此事!”

二人来到京城已是晌午时分。但见京城中多了很多禁军,这大晌午的,街上行人却不多,诺大的京城,倒显得的冷清了。二人来到沈府,门禁通报后,就见沈北航亲自出门迎接。沈北航暗示二人不要说话,直奔书房而去。

“一别数日,叔父一切可还安好?”见已无外人,沈流云也难抵亲人见面喜悦之情。

“侄儿挂怀了,叔父一切都好,上月一别,我还担心你呢,如今看你这般,我也就放心了。”沈北航转头看着飞舞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侄儿一时高兴,竟忘了介绍,她是南宫世家千金南宫飞舞。”

“原来是镇国公南宫世家的千金,下官见过飞舞姑娘”南宫世家是镇国公,飞舞的身份犹如郡主,沈北航理当拜见。

“啊,叔父莫要多礼,我可承受不起的。”飞舞连忙制止。

“哦,呵呵?”沈北航笑道,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对了,兵部尚书被杀于家中,现在京城中是人人自危啊,蔡京借此时机,更是调动了城外的禁军。”沈北航边说边摇头,对于此事,亦是是无能无力。“对了,你们这次前来,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我就是听说童贯一事,怕叔父有危险,所以前来看看。但是在来的路上,确是有另一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才找叔父商议。”沈流云自怀中取出蔡京亲笔书信“叔父请看。”

“岂有此理”沈北航看过信后突然起身,一掌重重拍向身旁的桌子,书桌应声碎为两半。“这蔡京真真是罪大恶极!”

“叔父切莫动气,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有此书信,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蔡京依法惩办。如今是要想办法把此信送交与皇上手中。”

“叔父可有什么方法?”

“在朝中还有位李纲李将军,官拜枢密院副指挥使,掌管天下半数兵权。在朝中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对抗和敢于对抗蔡京的人,此事可以先设法让他知道,由他面见皇上,交出书信。”沈北航思考再三,也唯有此法可为。

“既然如此,此事还是由我来办吧。”

“恩,你先住下,李将军并不认得你,如今京城戒备森严,到处都是蔡京眼线,李将军那还是由我先去吧。此事关系重大,切莫让外人知道。今次前来,去见见你婶娘吧,她很是想你,小蝶姑娘也在府中,正在后花园陪她,你们去吧。”

二人走出书房。飞舞开口问道“沈大哥,刚才叔父所说小蝶是谁?”沈流云看着飞舞有些生气的样子,实属好笑,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出来。飞舞小嘴一嘟,一副小姐脾气“你还笑!哼…”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沈流云一边安慰一边把救下小蝶的事情对飞舞说了一遍。飞舞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但是多少还有些醋意。

二人边说很快就来到后花园,远远看到花园小亭中婶娘和小蝶,沈流云也有几年没有见到婶娘了,如今一见,诸事浮上心头,眼眶热热的。“婶娘!”沈流云轻声唤道。

那亭中的中年妇女起身看向沈流云放向,看见是沈流云,忙放下手中刺绣,急忙走上前来,拉住沈流云的双手,眼眶含泪。沈北航膝下无子女,自沈流云父母双亡后,一直把沈流云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如今相见,难免有些激动。

“孩子,真的是你吗?”

“婶娘,是我,我来看您来了,您身体可好?”沈流云扶着婶娘,走向小亭,对一旁的小蝶一点头。飞舞跟在身后,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心想一会再找你算账。

“哎,你我一别,已有三年之久了,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孩儿一切都好,只是…”沈流云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股悲情油然而生。他不想婶娘为自己担心遂说道“只是最近有些事情总是让人不如意,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南宫飞舞。”

“飞舞见过婶娘”飞舞恭敬的说道。

“飞舞姑娘多礼了。南宫世家名震江湖,不攀附权贵。虽蒙高祖皇帝厚爱加官封爵,但是南宫家能洁身自好,实属难得。再加上,流云这孩子,还多亏了你们当年救下,按理我当致谢!”

“婶娘客气了,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常事,婶娘不需挂怀。”

婶侄二人久未见面,如今相见,相谈甚欢,摒弃左右,直在后花园聊致晚饭之时。吃过晚饭,沈流云二人就在沈府暂时住下。

沈流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张张熟悉又那么遥远的面孔,想起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久久不能入睡。遂起身出门走走。四下寂静,朗朗夜空,繁星点点,甚是清澈。沈流云借着月光,静静的走在花园小道。远远看到一个白影站在花园小亭之中。沈流云悄悄的走上前去,待看清是小蝶,便轻轻唤道“小蝶姑娘,为何在此?”

“那么公子又为何在此?”小蝶转过身来,轻轻反问道,动作优雅,有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

“回想往事,难以成眠,便出来走走。”

“每天晚上,我总会想起父亲。”小蝶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也许和沈流云一样,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些故人。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又怎能安然入睡。“小蝶还是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如今又安排我生活于此,夫人和老爷待我很好。我本该安心于此,奈何时时想起父亲惨死,不能为他老人家报仇,心里便不是滋味。”

“哎,世事无常,姑娘又何必执着于仇恨,在此开心的生活不好吗?况且你父亲在天之灵,看你现在这般,应该足以瞑目。如果你执着于仇恨,难免不会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这岂非他所乐见?”

“公子所言极是,小蝶记住了”小蝶沉吟良久道“公子以后可以直接叫我小蝶!”

沈流云看着小蝶,久久不语“夜以深了,还是回房休息去吧!”沈流云转身离去,不敢直视小蝶目光。小蝶看着沈流云的背影,面部神情五味杂陈,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仅仅一瞬间。

于此同时,蔡京府中……

“一群饭桶,那么多人还抢不回一个箱子!”蔡京顺手拿起面前的琉璃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相爷恕罪!”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蔡京面前“本来我们就快得手了,谁知半路杀出一男一女,好像还和周堂主有些过节。那二人武功很高,一招之下就取了周堂主性命。属下也是拼命逃出来,把这个消息告诉相爷!”

“哼,没用的东西,留你何用!莫轩。”

“相爷饶命啊…”那人话还没说完,莫轩得到命令,闪至那人身旁,刀光一闪,只见那人脖颈处一道淡淡血痕,倒地身亡。

“来人,抬出去!”蔡京复又坐下,沉思道“一男一女?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和我作对?此事莫轩可有什么看法?”

“相爷,属下虽不知那箱中为何物,但是相爷如果真的那么想要得到,属下自有办法取来!”

“哦?你可有什么良策?”

“是,属下自有办法。”莫轩淡淡的说道。

“也罢,这事交与你办吧。”

莫轩也不回应,闪身即逝,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色渐亮,东方以出现了鱼肚白。沈流云早早起身,其实他是一夜都没睡好,如今这证据就在自己手中,随时可以去找李纲,由他面奏皇上应该可以办下蔡京。但是要亲手杀他为父母报仇却是不可以了。如果皇上真能拿下蔡京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解大宋之危,自己就算不能亲手杀他,想必父母在天之灵亦可瞑目。

“沈大哥!”飞舞突然出现,打断了沈流云的沉思。“沈大哥,我这可是第一次来京城,你带我四处看看吧?面对飞舞祈求的眼神,他又怎能拒绝呢。

“呵呵,好,反正目前也无计策,吃过早饭我便带你到城中看看也好。”其实沈流云也有自己的想法,如今童贯一死,京城之中人人自危,城中布防更是有了很大变化,趁此机会了解了解情况也好。

吃过早饭,二人将此事说明,沈北航当然不会阻止。倒是小蝶却也要跟着来,她说很想去拜祭一下自己的父亲。看飞舞并无反对之意,执拗不过,只好让小蝶也跟着。三人都简单打扮了下,就算走在街上,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认得。

走在大街上,虽是早上大好时光,但是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店铺时有未开,倒显得有些冷清。偶尔有一队十人组成的禁军巡逻,倒是有些紧张气氛。

“想不到第一次来京城看到的不是繁花似锦,而是这冷冷清清。”飞舞有些失望的叹息道。

“不过看此情形,那刺杀童贯之人并未被擒。不管这是何人,我倒很佩服他,如果可以,我也很想见此人一面。”

“公子何出此言呢?杀人者纵有千百理由,也是不应该的呀”小蝶不解的问道。

“这你有所不知,童贯是蔡京的心腹,也是个恶贯满盈之人。他官拜兵部尚书,食朝廷俸禄,却还克扣军饷,武器防具也是以此充好。两军交战,我们大宋又怎能胜呢。正所谓军队,国之根基也。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这国,也将不久亦灭。”

“沈大哥说的是,小蝶姑娘不晓世事,倒也不能怪你!这童贯是死有余辜。”

“不说这些了,前面就快到小蝶家了,我们这就去吧。”

来到小蝶父亲坟前。小蝶跪倒在地,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随着泪水流尽。“爹,女儿来看您来了!”

沈流云也是触景生情,想起往事一幕幕,也不觉黯然神伤。飞舞看着沈流云,此时才突然发现,沈流云过的,也许不像他说的那般。他心中有太多事和太多的牵挂,又怎能过的好呢。但是飞舞有何尝不是呢?静待花开又花落,笑看朝阳还西山。十年相思只为君,一指情愁道心间。三人均是各怀心事,一时间气氛很是沉重。

“妹子,节哀顺变吧”飞舞不忍,上前扶起小蝶。

沈流云看在眼里,只觉眼前一幕如此熟悉,十年前飞舞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天不遂人愿,这一切都是拜那蔡京所赐,心中仇恨又更甚以往。

“飞舞说的是,小蝶姑娘莫要伤心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离开吧!”

不知不觉间已是晌午,三人看也没什么好去处,便起身回沈府。行至府前,正看见沈北航匆匆归来。待看到沈流云三人,也是简单打个招呼,便叫上沈流云直奔书房而去,留下飞舞小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叔父,何事如此着急?”沈流云看四下无人便开口问道。

“我本是去李府拜见李将军,要将此事告之于他,可谁曾想,李将军并不在京城啊!”

“不在京城?”

“不错,我听李夫人说是接到皇上圣旨,前往江南巡查运河督建之事。我很是奇怪,历来巡查都是文官前往,可这次为何派李将军前往?”

沈流云思量再三“想必其中必有隐情,如果李纲一死,朝中就无人敢和他作对,天下兵权也尽握于手。”沈流云越想越怕“只怕蔡京以知道这信落入我手,也猜到拿信之人必会寻李将军。只怕李将军这次下江南是凶多吉少,不行,我得马上动身前往江南。”

“也罢,目前也无良策,你先去准备,待我修书一封,你带着便就动身吧!”

沈流云掩上房门,刚一转身,飞舞和小蝶都直直的看着他,那种眼神对他而言不是那么舒服,如果换个人,那也许是最期待的眼神。

“沈大哥,发生什么事了?”飞舞率先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我们要离开京城,飞舞快些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就要启程。”

“我也要去?”小蝶平静的说道。

“喔?你可知我们去哪?有事为何而去?”

“不知,不过跟着公子,对我而言去哪都是一样!”这是挑逗,是表白。是个男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沈流云也知道。可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另沈流云吃惊的是,飞舞显得很平静,这和她一贯的作风实在是不相符。所以他现在害怕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男人,竟然会怕两个倾城绝世的女子,说出去岂不是可笑?

“沈大哥,小蝶都跟我说了,带上她也无妨,我可以保护她!”飞舞知道,此一去,一定会有事发生。她也知道沈流云绝不会带上一个不会武功的一同前去,那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但是飞舞也有自信,凭她的武功和手中的邢龙剑,要保护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绝非难事。而飞舞现在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沈流云。

“也罢,不妨带着小蝶姑娘一起去”说话的是沈北航,信他以写好,,就拿在手中,这信是要沈流云带在身上,见到李纲才能拿出来的信。“此去路途遥远,必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小蝶姑娘住在府中固然是好,但我也明白她并不开心,也许出去走走会对她有好处。”

沈流云不明白叔父为何也这样说,她是真的不明白。不过叔父既然也这么说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三人简单收拾行装,这便上路了。

春水碧如天,画船听雨眠。江南美景,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只有亲往江南走一遭,才能感受江南的别样风情。即使形式如何动荡,江南却依然是太平盛世。这世界上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使战争,也不波及江南一草一木’。所以江南才会有如此美景,所以江南历经数代而不曾毁坏。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担心这国是谁的姓。

江南出才子,出佳人。江南有美酒,有美食。江南虽不是京城,却胜似京城。当然江南也同样出豪侠。北辰一门正是这江南的霸主,家大业大,说一不二。四大世家,南宫隐居南宫堡不问世事。上官家早已是名存实亡。现在也唯有姑苏慕容一族能与之一较长短。但是在这里,北辰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官府也要敬三分。各路英雄豪杰也是如此。在江南,如果有不平的事情,尽可以去北辰家讨个说法,只要你有理,你就绝不会吃亏,所以北辰家在江南的民望很高。

在江南最有名的地方却不是北辰的府邸,虽然它是名家所造,堪比皇宫,已有百年历史。但是江南最有名的确是这飞雪阁。江南多雨少雪,很少能看到雪。对江南人而言,雪无疑是最美的,最充满梦幻的。所以飞雪阁也是如此。飞雪阁是个充满幻境的神秘地方。这里总是聚集着全国最有名的舞曲者,以及前来观看的名门之后,江湖豪杰,以及富甲一方的巨商,普通人是进不来的。

但是今天这里就进来了一个不合身份的人。他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一脸油污,连身后的那把斜背着的剑也是那么不入流,剑锈迹斑斑,还是把残剑。但是门禁却并没有将他拦下。当然门禁也曾试图要拦,可是当门禁看到他的眼神时,那伸出去的手就又不自觉的收了回来。那是一双死人才有的眼睛,空洞,深邃,平静。平静的可怕。

对于飞雪阁,今天无疑是个很好的日子。今天的生意也是很好,今天一天的收入将会是以往半年的。因为今天这里将有一场特别的演出,连门票提前三天都已经售完了。所以今天这里又非常热闹。该来的都来了。听说北辰家的下任门主北辰幻也要来。

飞雪阁内,富丽堂皇,金光闪闪,遍地黄金。飞雪阁只有一个舞台,飞雪阁内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这个舞台所建的。一楼是普通的看台,二楼是雅座。而这中间的舞台正是天下文明的飞雪玉花台。相传这飞雪玉花台是海底寒玉所造。舞台晶莹剔透,如夜明珠般发出璀璨的光芒,冬暖夏凉,对于戏子和舞者而言,能站在这舞台上演出一场,那将是他此生无上的荣耀,死亦无憾。就好比书生十年苦读,希望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江南的雨,确是说下就会下,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刚才还是晴朗的夜空,一片乌云飘过,就下起了毛毛细雨。雨虽不大,却绝对是场寒雨。任谁在这场雨中都不能待太久。

春城三百七十桥,夹岸朱楼隔柳条。风雨桥是连接飞雪阁的唯一桥梁。飞雪阁坐落在湖中央。桥的另一端就是闹市。风雨桥全长有一里,虽不是最长的桥,却也绝对是最美的桥。平时这个时候是很热闹的,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雨,使得这桥有些冷清。桥中央是个亭子,叫做风雨亭,在此亭中欣赏西湖美景绝对是人生一大享受。

倚楼听风雨。风雨亭中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女人中的女人。一身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头青丝如瀑般散于身后,头戴金丝环,一朵珠花斜插在左耳处。如仙子般站在这雨中的风雨亭,别有一番风味。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夜色中的湖面,静听雨水滴落之声。

“江南的雨虽然凄美,但是饥寒头骨!”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她都不知道后面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我知道”她并没有动,也没有转身,好像知道有人回来一样,来的是什么人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

“姑娘为何一人在这雨中?”

“如此美景,又怎能错过?”

“哈哈,姑娘所言极是,在下北辰幻,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当一个男人主动问及一个女人名字的时候,就表示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意思。

北辰幻的名字的确很有分量,在江南就算把这名字拿到当铺估计也能当个几百两银子。那女子轻轻转过身来,她没有一丝的惊讶“一剑如虹贯长空,气吞山河震九州。原来是北辰公子,恕小女子眼拙,失礼了。”

北辰幻却有些吃惊,不想自己的名字她竟是知道“哦?姑娘认得我?”

“不认得,但是敢自称北辰幻的,估计除了北辰幻自己还没有人敢假冒!”

“哈哈,姑娘谬赞了。还没请假姑娘芳名?”北辰幻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就凭北辰这个名字,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应是轻而易举的。北辰幻虽是年纪轻轻,确是北辰家几代少有的传奇人物。他不但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而且武功也是出类拔萃,深得家传武学。一把北辰天狼刃,纵横江湖无人挡。但是即便如此,眼前的这位姑娘好像并不看重这些。

“小女子何德何能,不敢劳公子挂怀,区区贱名又怎敢污了北辰公子的双耳!”女子淡淡的说道。虽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但是北辰幻听着确是另一层意思。脸上难免有些难看。正想多问,那女子却已转身离开直往飞雪阁而去。北辰幻则又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虽然他的女人不少。但是眼前的这个又岂非那些所能比的。‘她将会是我的女人,就凭我是北辰幻’北辰幻面露笑意,那笑容却有些可怕。

飞雪阁内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在坐都是名门大夫,望门之后,看过的各种表演多不胜数,能入得他们法眼的真没几个,能让他们同时鼓掌喝彩的表演,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今天在飞雪阁演出的。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能平复。

主事再次走上舞台兴奋的说道“下面将由巧儿姑娘为我们表演舞曲惊鸿舞!”

主事人走下舞台,满堂寂静。音乐声缓缓响起,环绕在诺大的飞雪阁内。只见一女子从空中缓缓旋转落下。白衣白裙,真如仙女下凡一般。

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曼妙绝伦,玉洁冰清。修仪荣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杏远幽冥。志在高山巍峨之势,意在流水坦荡之情。

音符一顿,渐显高昂。只见她栖碟脚尖一旋,衣袖和裙摆 ,也跟着摆动游弋,如水波般荡漾,独具风采。伴着乐声从缓而急,她的舞姿也变的激扬,柔软似柳的腰肢向后微弯,宽袖卷起朝天扬去,瞬间勾勒出两道粉色流霞,而她腰际上的银铃不断清脆作响,悦耳动人。

此情此景,可谓美人翩翩,风韵楚楚,秀丽姗姗。在做众人脸上表情始终如一,时间在他们身上仿佛静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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