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诡异臆想

由于在撤回巴尔镇途中，阿尔乔姆就因为过度疲劳晕厥过去，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当中。　“好累，难道我已经睡了到半夜了？”阿尔乔姆伸手摸了摸自己发酸的后颈，但却意外地摸到充满一墙壁的粘稠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臭味以及腐烂的味道，阿尔乔姆用手沾了些墙上的液体移到自己面前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突如其来的嗅觉让阿尔乔姆清醒起来，这绝对不是自己温暖的家，他甚至怀疑自己依旧被滞留在战场上，难道是说奥莱尔他们也遇到了伏击？　可怕的想法不断缠绕于他的脑子中，再加上周围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阿尔乔姆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过度的安静反而使得阿尔乔姆焦躁不安，他渐渐地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他的脑海中臆想出奥莱尔的民兵队在土路中疯狂的奔跑，他们的身后紧跟着数以万计的黑色大老鼠。　民兵边跑边把自己身上多余的护甲抛弃，及时奥莱尔不断试图重整队形，但被恐惧吓得抱头鼠串的民兵完全将自己上级的命令抛到一边。　阿尔乔姆看到那些大老鼠争夺地上民兵丢弃的装备，但更多的大老鼠在一只穿着墨绿披风的黑鼠带领下逐渐追上那些掉队的民兵，一阵阵惨叫声不断在人类逃兵之间响起。　随后画风一转，阿尔乔姆出现在巴尔镇当中，周围的居民如同往日一般在市场上购物，来自乡下庄园的农民正将那些产于田野的农作物贩卖给其他人。　一如之前没有发生土匪危机时的美好场景。　儿童围聚在一个中年光头的周围，阿尔乔姆看到光头男熟练地用柳枝编织成一只小老鼠，扔到小孩们之间引发他们的一阵哄抢。　小老鼠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孩子双手之间灵巧的躲避，同时它的身上不断长出黑毛，而眼线用树叶点缀的眼睛逐渐散发出红光。而孩子们却依旧不断试图捕捉它，在乔姆诧异的目光中，如同真正活物一般的老鼠钻入旁边泥墙的缝隙中，而失去目标的孩童发出痛苦的叫声。　就在此时阿尔乔姆突然感到背后被人拍了几下，随后转身看到自己的叔叔乔尔站在自己面前，而乔尔的背后一群佃农正将一些马车运入镇中。　“乔尔！你终于想清楚了！我就说过，巴尔镇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阿尔乔姆激动地说道，而他也同样有着一些疑问想要询问自己的叔叔。　比如，为什么他声称是一群土匪向他索要食物，因为根据他自己的猜想，威胁巴尔镇周围的很可能是那一群怪老鼠。　乔尔看着阿尔乔姆笑着说道：“乔姆，你终于长大了，相信你父亲能看到一定也会非常欣慰的。”　“怎么会，对了叔叔我想要问你一下就是关……”阿尔乔姆略微惭愧地笑了下，之后赶紧将自己的疑问抛出，但他看到乔尔的脸孔后却突然僵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他看到乔尔的脸逐渐变得扭曲，他的嘴不断向前钻出，同时脸颊两边的毛孔不断向外冒出绒毛，属于人类的皮肉逐渐脱落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他的身体逐渐开始颤抖声音变得尖锐，看着举止怪异的阿尔乔姆说道：“怎么了？乔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阿尔乔姆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开始冒鸡皮疙瘩，双手不断地向腰间莫去企图掏出武器来自保，但他并没有摸到任何一把能够防身的物件，而逐渐“变异”的乔尔却阴深深地笑道：“你不是不能持有武器了吗？你忘了？算了，没过多久你也会加入我们。”　“滚！离我远点！你不是我叔叔！”　随后阿尔乔姆转身向身后跑去，而周围的居民却对乔尔的面孔也似乎视而不见，甚至还有一两个老农不断地向乔尔打着招呼：“哦您好！令人尊敬的乔尔先生。”　乔尔一一欠身回应，而他脸上的皮肉还在不断脱落，甚至露出了其中雪白的脸骨，而他边上一个女人甚至在看到乔尔那能够吓晕路人的恐怖脸庞不但不感到害怕，脸上反而露出淡淡的羞涩。　就如同看到了自己暗恋多年的恋人一般。　“离他远点！他是个怪物！大家快跑！！”阿尔乔姆边跑边喊，试图点醒这些居民，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庄园主乔尔，而是一个不断变异的怪物。　但令阿尔乔姆没想到的是，居民们在听到他的警告后非但幡然悔悟，反而却对他指手画脚，甚至几个卖菜的农妇将摊位上的胡萝卜朝他扔去。　“叛徒，愿西格玛抛弃你的灵魂！”“该下地狱的混蛋！”“懦夫！逃兵！”“你还我的丈夫！！”居民们恶毒咒骂将阿尔乔姆大脑空白一片，他们为什么要咒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为了救你们！！　但留给乔姆的时间不多了，怪物乔尔正一步步向他走来，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乔姆抛弃了广场上的居民，在他们的咒骂啊声中不断地向前跑，随后拐到一条小巷子中。　“去找镇长！去找镇长！他能证明我！我的清白！我没有错！我没有！”阿尔乔姆不断躲避着巷中的行人，但跟在身后的乔尔非但没有被拉开一点距离，相反，那些行人还不断地给乔尔指明自己的所在地。　在行人的指点下，怪物乔尔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到以往那些自己所要保护的居民竟然如此抛弃自己，逐渐丧失理智的乔姆愤然将面前的行人拽到身后，由于他粗暴的动作，不少路人被撞倒在地。　怪物乔尔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不少，当他看到自己似乎无法追上阿尔乔姆后，他站在原地，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神情看着拼命奔跑的乔姆说道：“跑啊！继续跑啊！看看你扔下的都是些什么！”　奔跑中的阿尔乔姆听到后转身看去，却看到了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之前被他推到在地的“路人”成了一个个受伤不起的常备军，茂密的树林充斥了道路两旁原先的房舍，原先路人的咒骂和指点替换成士兵凄惨的呼救，而乔尔进来的佃农全部变成站着的黑毛鼠，正用着他们手中的利爪杀害地上残存的士兵。　“给我住手！不！不要！！住手！”看到其中几张熟悉的面孔，阿尔乔姆歇斯底里地喊道，但他发现自己却不能迈动双腿哪怕是一步，他的身体像是被固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鼠人收割着他手下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