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信众
站在一旁的谭局看傻了眼，呆呆的眨巴眼睛“鲁岩，你看没看清楚……白歌是怎么把一龙击倒在地的？”
鲁岩也并不明白，连连摇头，恍惚间只看到几组幻影，雨水四溅而起。
“哇哦！老白，你什么时候偷偷跑去佛山练得这手无影脚……不对，是无影棍啊？”边圆围着白歌转了三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几人聚拢过来，三三两两围着白歌，全然忘记了击倒在地的一龙大师。只有站在身后的几位徒弟，急忙扶起大师，擦去嘴角流出的血丝。
“阿弥陀佛，一龙输的心服口服！”大师强忍着剧痛才勉强合十双手。
白歌这才缓过神来，手里的棍杖当啷一声跌落在地。满面茫然，对眼前这幅景象不知所措。
“白施主，老僧一生武痴，习武四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等厉害的棍法。瞬间爆发，恍若幻影，却又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根本无法捉摸。敢问这是哪里学的棍法？”
周围十几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歌，都对这只有武侠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招式颇感兴趣。
“这……这……其实自己闭着眼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招式。”白歌不知从何说起。
谭局神情有些微妙“一龙连夺五届世界自由搏击冠军，国内蝉联十七届武术冠军，竟败在白歌手上，看来你果真有些手段。”
“我……”白歌一时语塞。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一龙低下头，一生武痴独孤求败，却突然输的不明不白。
“刚刚……一龙大师难道是被我意念中的棍法击倒？”
“意念……？”
“就是前些日子，不知不觉在山顶佛像处睡着，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佛像开口让我万事用‘心’，用心去感知、理解甚至控制。说实话，我只觉得是个梦，刚刚按照梦中所述的方法回忆一龙大师所授棍法，竟悉数打了出去。简直不敢相信……”白歌连连摇头。
“竟有这种事？”谭局若有所思，几十年办案经历，见识过不少神神鬼鬼的事情，可眼下白歌这套幻影棍实在犹如鬼魅，不可捉摸。
“哈哈哈，看来万事皆为佛缘，白歌注定得佛祖真传，也难怪我一龙荣耀一生，星云寺却成归处。阿弥陀佛！”
苏心眉头依然紧锁，太多诡异的事情发生在白歌身上，让她觉得越来越不安，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停了下来，天空忽然万里无云，阳光透过水汽照射在院落里，折射出道道金光。山门外忽然喧闹起来，嘈杂的人声从山门外传进来，弘静、弘觉连忙走出寺院，前去查看。
“各位，不要慌乱，请保持秩序，本寺香火免费，不要哄抢……”寺外传来弘静的呼喊声。
“哦？寺外为何会这么喧闹。”一龙不解，让几人搀扶着走出寺院。白歌、谭局一行人紧随其后。
山门外，不知不觉已来了很多香客，寺院前的空地上，停满了汽车。而不远处山顶那尊佛像前，更是密密麻麻跪满了信众，一层层、一排排不断磕头、祈愿。
“我的天啊！怎么会来这么多人，今天是佛诞日吗？还是什么重要的节庆。”苏心不解，上山已近月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香客。
一龙强忍着剧痛，撑直身子“这是建寺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
香客仍然源源不断的涌上山来，一龙站在崖边望去，人群沿着蜿蜒、盘旋的山路挤进来，堵在后边的汽车哔哔按着喇叭，被拥挤的人群挡在后边。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谭局也不明白忽然多出的香客因何而来。
一辆车好不容易冲出人群，找到空位停在边上。由车里下来大大小小一家五口，奶奶抱着孙子下了车，其他几人也匆匆忙忙钻出车来。
一龙赶忙整理袈裟，披在身上，上前几步挡在几人面前：“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我是星云寺的住持，请问几位为何如此匆忙？”
那人十分有礼，见到住持连连行礼。“大师，大家都说星云寺可化解此次灾祸，所以纷纷赶来祈福，但愿不会太晚……”
“哦？有何灾祸，竟如此兴师动众？”
“大师还不知道？”那人很是惊讶，放佛此灾祸已人尽皆知。
“快快快！儿媳，别啰嗦了，快去拜菩萨……”还没等话说完，那人就被人拖走，留下一龙站在原地，满脸问号。
“一龙，我们来山上已经有些时日了，为了清净没留什么联系工具，山上消息闭塞，看来山下发生大事了。这条路堵成这样，恐怕我派出去的特工一时半会也上不来。这就去收拾东西，准备下山。”谭局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几十年的办案经验，让他嗅觉异常敏锐。
白歌一行人别过一龙、弘静、弘觉等人，将行李丢在车上，钻进车里便离开了。一路上都是连绵不绝的信众，拼命往山上挤，生怕落在后边。
车子开得非常缓慢，几个小时的路程开了将近一整天，直到将近凌晨，才缓缓驶入市区。
市区比往常安静许多，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就连本应热闹的夜市，也早早关门大吉。整条大街上，只有偶尔出现的巡警车。
“老白，这上山一个月，究竟发生什么大事了？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是宵禁吗？”边圆打破沉寂。
白歌看着窗外“人心惶惶，恐怕是‘收割者’的事情泻露了……”
车子一路飞驰，路上并没有因为红绿灯而减慢速度，径直开往国安局办公厅。
办公区灯火通明，楼下停满了各式军车、警车、公务车，门厅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似乎整个城市夜间该有的繁荣全部都聚集到这里。
“首长好！”门厅两名警卫同时为到来的谭局敬礼致敬。
谭局一身黑色西装，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染色的头发也黑了不少，脸上没有一丝颓色，从他身上找不到半点脑梗的痕迹。
“白歌，你们三个去指挥大厅，我和鲁岩先去处理些其他事情。”
指挥大厅在国安局办公楼的正厅，进入大门，绕过一个圆形内庭花园，走进一间双开的大门，便是国内最大的安全指挥中心，实时在线的安全设备几乎覆盖了所有领域。
推开门的一瞬间，宛若进入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三面被十几米高的屏幕覆盖的严严实实，屏幕被几千组不同的画面切割成小方块，实时显示着各地、各个监控设备的状态。围着三面屏幕，下方布满了整整齐齐的座椅，每台座椅前都有一名身着制服的安全员操作电脑。
“这……”白歌不知该怎么表达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正对面屏幕上，十六组屏幕同时实时直播着一个恐怖的画面，水面上方悬浮着一个球状金属体，在没有任何外力支撑的情况下，悬浮在半空中。
谭局从身后走出来“看到了吧！对面的屏幕上，一共十六个，悬浮在海面、湖面等开阔水域上方。据目击群众介绍，是从水底升起来，四周伴有水雾。已经连线过各个国家的军事热线，没有武器实验的迹象……”
边圆突然插嘴“难道是‘收割者’？它们这么快就到了？”
谭局接过一份报告，足有五公分厚“瞧！这是今天汇总的目击报告，竟然有一万多起。”
白歌随手翻了几页，其所描述的现象竟出奇一致。
“哦，对了，今天涌上星云寺那些人，是有媒体传出各大洋出现的ufo与星云寺山顶菩萨手中的法器莲花高度相似，就有信众越传越离谱，造成了群体聚集事件。这件事已经安排媒体连夜澄清。”谭局走到一个办公桌前，拍了拍办公员的肩膀说：“小王，注意休息，身体撑不住就找人换班。你帮我调出今天所有相关的新闻报道，放在一号屏幕上。”
“收到，首长！不累，全员在岗，怎么可以少了我。”小王精神抖擞，没有丝毫困意，能够坐在指挥中心，见证着人类第一次接触高等文明，想必也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
一号屏幕闪了几下，开始播放今天主流媒体的相关报道：“现在为您带来的是现场报道，我们在一艘渔船上，据船长描述，今天上午刚刚出海，就碰到这个球状悬浮物从海底突然升起，巨大的浪花差点掀翻渔船。船长表示，不明飞行物出水的一瞬间，伴有巨大的水蒸气，并发出嗡嗡的轰鸣声。不明飞行物一直上升到离地面大概一百米的地方，静止不动，直至现在。mutv为您带来现场报道。”
“以下这一段是一位市民用手持摄像机拍下来的情景”小王点开文件。“哦！天哪，那是什么，天哪！……它从水里飞了出来，太大了……实在太大了……我的天哪，我一定要把它全部拍下来。圆球还在上升，从这个物体上落下的水都被某种力量化为水蒸气……瞧，它停止了，就悬浮在那里！太可怕了……”
白歌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对于他来讲，要把之前所有研究灵魂的成果转化到未知生命体上，总显得那么手足无措。
谭局按下了电脑的空格键，屏幕上的画面即刻暂停。“这样的报道比比皆是，在ufo出现的第一时间，媒体管控是失控的，正和葛老担心的一样。这些新闻报道肆意渲染，毫无顾忌的传播，造成了社会的极大恐慌，人们纷纷躲在家中，或者驱车逃离都市。那些宗教场所一夜之间人满为患，他们觉得只有神才能收回这样的惩罚。”
“那海都的情况岂不是很糟糕？”白歌追问道。
“海都已经启动了一级响应预案，宵禁、封闭主要交通枢纽，鼓励市民减少外出。离我们最近的不明飞行物在东海上空，距离海都327公里。为球状物体，直径2000米，是一个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