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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芳草村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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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大陆共分五国,神州王国位处大陆中部平原,幅员辽阔,国力强盛,是大陆上五大王国之首。首都逐风城,乃以神州上古神兵逐风剑为名,有百万民众,地处交通要道,往来商旅频繁,是大陆上最大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大陆东部是香宁王国,境内多是森林大川、高山峻岭,风景极为秀丽。南部的永遥王国被称做万湖之国,湖泊众多,四季如春,商业非常发达。西国苍都地处大陆西陲的苍兰大沙漠,在绿洲筑城,环境异常恶劣。因常年与天灾抗衡,国民均崇尚武力,驯养魔兽。现任国王肯特四世天纵神勇,以武治国,让各国俱不敢小觑。位于大陆北端的洛海虽名为海,实是万古不化的广袤冰川,气候酷寒,古来人烟稀少,以散居的小部族形式艰难生活。约四百年前,洛海英雄菲斯特王横空出世,在洛海冰川上完成统一,并创建洛海王国,王都天霜城更成为大陆北部一颗璀璨的明珠。

大陆的五大王国,彼此征战不休,内耗俱是极为严重,这种状况延续数百年,直至二十年前方得到转变。大陆历一零二二年,五国领导人聚于神州逐风城,共同签订了五国联盟公约,在神州王国领袖陆玄阳(也是风暴大陆最强者)努力下,成立了五国大联盟。五大王国做为联盟的五大集团,达成彻底停战、完全开放、共同合作的种种革新,风暴大陆由此越入了全新的时代。

晃眼间二十年过去,大陆局面安定,人们休养生息。各国不仅恢复了元气,整体实力甚至超过战前。五大王国相互制约,维系着一个微妙平衡,表面上仍风平浪静,在底下却是存有暗涌。因此,处在五国中间的神州王国便成了关键之重。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大陆缓慢但坚决的迎来新一天,红日冉冉升起,我们的故事呢,便是从中陆神州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子开始的。

大陆历一零四二年,正是初夏天时,绿树葱郁,青草漫漫。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润湿了有点干燥的空气。中陆神州的影川城,是个不起眼的小城,在城东侧有座梦罗山,山不算高,峰峦起伏连绵数十里,一条小河环山绕过,河畔一排数十株大柏树,树叶掩映下,坐落着一个小村落,名为芳草村。

村子很小,在神州地图上根本寻觅不到,依山傍水,住着十几户人家,民风淳朴。时逢初夏,神州各地已颇有暑意,但梦罗山气候特别,四季清凉,却是一个修身养性的所在。

村外西南方向不远,阡陌交通,种有数十亩麦田,众多芳草村民,有男有女,在麦浪间往来种作。一阵清风吹过,麦浪翻滚,一大片的金黄不停颤动,煞为好看。在田边埂上,一名中年汉子驻足而立,年约三十出头,正专心望着眼前的麦田,手拿一支烟嘴,刚欲打上火抽起。

这名汉子身上穿着灰色工作衫,已微有破烂,但洗的非常干净,从打扮看来是个庄稼人,但不知为何,身上半点都未被太阳晒黑。体格虽不算高大,肌肉却颇为结实,眉目中隐然透出一股书卷的清气,顾盼之际,极具威势。

那汉子正看得入神,忽觉远处有些异动,斜眼相睨,但见田间地头跑来五、六个男女孩童,领头那个男孩大约十岁左右,眉目清秀,手舞麦穗,不断高声向自己呼喊着:“海叔!海叔!有人找你!”

被称做海叔的中年汉子脸露微笑,一把拦住那群孩童,训斥道:“不是说了么,叫我海哥,我有那么老么?你们这帮小鬼。”他的反驳自是招来孩童们的一致嘘声,一名吃着糖葫芦的女童手指田边大路说道:“海。。。海叔,邮局的林叔找你有事儿。”

“嗯,还是小雨最乖,我这就过去”,那汉子摸了摸大辫子女童的头,魔术似的变出很多糖果,给孩子们每人发了一颗。领头那男孩将手一挥,孩子们哄笑一声便随之离去。待孩子们走远,那汉子神情一肃,双目中精光暴亮,抬眼一看大路,快步走了过去,小雨口中的那位林叔正等在那里。

林叔中等身材,穿着绿色的邮递员服装,低低的帽檐让人看不清相貌,身旁停有一匹枣红色大马,身高肥膘,正埋着头吃着路边青草。两人看来是早已熟识,见面后互相都不客气,林叔打过招呼后,便即大声说道:

“申泽海,你种田还真是种上瘾了啊。”

“林有缄,你这个邮递员不也是乐在其中么?”申泽海也毫不示弱。

一见面,两人便是词锋犀利,你来我往。一阵揶揄后,林有缄好像赌气一般,在挎包中掏出一封信掷到申泽海身上,撸了撸嘴:“喏,给你!”

申泽海一把接过,嘴里不客气的回敬:“都快一年没见了,没必要那么大火吧,好歹当年也是亲密战友,要不我让挽纱给你开两副镇神理气的药?”语毕,哈哈大笑。

“算了,弟妹开的药还是留给你自个消化吧,”话音刚落,也没见林有缄提膝迈腿,身形晃了一晃,即闪到申泽海跟前,迅雷也似的往他胸前捶上一拳。就在将要捶上的那一刻,林有缄用只有申泽海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的那件事,议政院批准了。”

话一说完,林有缄便转过身子,径直跳上旁边的马,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申泽海神情丝毫没改,仍是笑咪咪的,目送着林有缄纵马驰去,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方才负手转身,大踏步的往家里走去。便在转身的那一刹,他的眼神一黯,闪过一丝不舍和落寞,目光在那刻仿佛穿越了时间,凝留在很久之前。阳光在树叶间隙中洒落下来,申泽海喃喃自语:“那时候。。。。真是让人怀念啊,锋朔、锋朔这孩子,是要有所安排的时候了。”

一阵山风吹过,吹的山上松柏枝叶相撞,有似夜潮秋至。

梦罗山虽非很高,但陡削异常,莫说是人,即令猿猴也是不易上去,其主峰天梦峰,宛如一把利剑般直插在群峦当中,危岩突兀,尤为险峻。就在此时,在天梦峰顶一处不知名的洞窟前,一名男孩正身披披风,手持长矛,“威风凛凛的”的和一只巨熊对峙着。峰巅之处风劲且天寒,那男孩不过十来岁大小,却只单单穿了件青布短衫裤,满脸稚气未脱,双目偏是神气十足,虽孤身面对巨熊,但毫无惧色,神色颇为冷静,不断在搜寻对手的破绽。而那只熊也是巨硕的紧,四肢着地仍身高过丈,大大的脑袋耷拉着,精神很是不振。它斜斜瞥着眼前的小孩,眼神中满是不屑之意。就见那男孩大喝了一声,手举长矛一跃而起,竟是矫健的很,如电闪雷轰般,向巨熊直冲了过去,

“一决胜负吧,老牛!!”

。。。。。。。。。。。。

山下的芳草村前,一条小河绕着梦罗山缓缓流淌,水清如镜,倒映着河畔的层层迭峦,水面偶有几只小舟荡曳而过,溯水而上,河两岸都是柏树,远远望去疏疏落落的十几户人家,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正是村民做午饭的时间了。

申泽海家在外边看来,和普通农舍一样,茅草土墙,只是甚为干净。进到院子,便觉换了个天地,院中一株大槐树,参天直立,树下青石桌椅,皆是天然。四周种满各种花草,灿若云锦,花草清香沁人心脾,让人凡俗尽消。申泽海一到屋外,就自觉的灭了烟嘴,仔细打整了身上尘土,方才进屋。

“是大哥回了么?”他刚刚进门,里屋便传来一名女子的询问声,这句话声音不大,可是娇柔无伦,听在耳里,真是说不出的受用。

“是我,锋朔那小子呢?”申泽海一边说话,一边挑帘进来。只见一个白衫女子正坐在桌边做着针线,舒雅自在,肤光胜雪。那女子听得脚步声响,便即抬起头向着他嫣然一笑,双目尤似一泓清水,在申泽海脸上转了一转。

这女子容貌秀雅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仪态不可方物,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头上,衣上,影子上,让人不能逼视。即便是多年夫妻,申泽海霎那间仍是怔了一怔,一时竟看得呆了。

那女子看着申泽海痴痴的模样,微微一笑,招手让他过来,轻声道:“锋朔他一早睡醒就上天梦峰玩去了。”

“呵呵,这小子。。。。。。”申泽海回过神来,呐呐一笑,便即坐在妻子身边,一伸手把她用力揽在怀里。那女子俏脸生晕,仰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睛,轻声嗔道:“瞧你,都老夫老妻了。”申泽海一肃神色说道:“挽纱,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不会老。”两人四目交投,情意绵绵,温馨无限。

良久,挽纱方才将头轻靠在丈夫肩上,道:“今天怎么回的较平时早”。申泽海神色忽地凝重起来,轻轻抚着她头上的秀发,说道:“林哥今天送信来了。”

“哦,是关于那件事么?”挽纱叹了口气,又道:“已经有结果了?”

申泽海看着妻子,心中却是一片平静温暖,道:“林哥说,议政院已经同意我的那件事了。”

“是啊!那。。。,”挽纱秀眉微蹙,道:“我们都去的话,那,锋朔怎么办?他才十岁,那里太过危险,孩子是决计不能去的啊。”

申泽海听她说来有些忧虑,沉吟了下,握住她手,说道:“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挽纱,也许锋朔要和我们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打算让他去神州战斗学院。”

“神州战斗学院?”挽纱听出了丈夫话里的味道,“大哥,你是想让锋朔重走我们的旧路么?”申泽海不禁失笑,说道:“锋朔他,不用我们替他安排将来的路,关键还是由他自己的心性去选择,对我而言,只要他不投入黑暗就足够了,有没有出息还是次要的,”顿了顿又说:“让朔儿去求学,只是因为我觉得神州战斗学院比较适合这孩子,何况在逐风城还有霜瀑云这老友帮忙照顾他,你我能稍微放心点吧,”说完,回眸凝视着妻子。

挽纱听罢嗤的一声:娇声斥道:“胡说,哪有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儿子有出息,看招,”纤手微扬,一蓬银白色的闪光,掌中暗藏的银针激射而出,其势尤胜闪电。申泽海只叫得一声“好一招夜色月影”,身形端凝不动,只是左手快捷无比的连晃了几下,那蓬银芒便尽数收了下来。

“大白天的就想谋杀亲夫啊,”申泽海佯怒道。挽纱抿嘴一笑,刚想说话,就在此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大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话音刚落,说话之人就像阵风般冲进了里屋。

但见一名男孩身披斗篷,手持长矛,甫才站定,立刻对着申、挽二人摆了个极具气势的造型,好似一名八面威风的大将军。申泽海早已是见怪不怪,走上近前细细打量番,忽的回头向挽纱看了一眼,神气甚是古怪,跟着便捧腹大笑起来。原来那男孩手中的长矛不过是一根枯树枝干,顶端用亮银纸扎起当做枪尖,披风是用一面大油布挖了个窟窿套于颈上,为了让脖子舒服,他还在窟窿周围抹了不少松脂,模样可爱的紧。但这两般都非申泽海忍俊不禁的原因,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男孩右颊之上,赫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熊掌的痕迹,分外清晰。

“申锋朔,你一大早就是去找老牛打架么?”申泽海问道:“打了几个回合?”

“好像有二十多个回合,被它打了一掌,可恶啊,它都不跟我玩真的!”申锋朔有些恨恨。

申泽海哈哈一笑,拉住申锋朔的手,说道:“傻孩子,它要是跟你来真的,你哪还有命在。”

申锋朔右边面颊一阵阵的火辣感觉,却自强忍住不呼痛。挽纱在旁又怎看不出来,待父子俩说完,便上前伸臂揽住了他,一把抱在怀里,满是爱怜的训道:“老是在外面淘气,瞧我不好好收拾你.”这下申锋朔可不乐意了,立时使劲挣扎,口中还嚷嚷着:”妈妈别抱、别抱,我都已经十岁了。“

看着儿子的挣扎情形,申泽海揶揄道:“傻小子,你妈这样的拥抱可不是轻易给人的,你还不乐意。以前不知多少人想要,到最后单单便宜你我父子了,哈哈。”

这句话申锋朔完全没听到,他正全力想从妈妈的怀里挣脱。挽纱在旁听的真切,不禁脸上一红,柔声啐道:“孩子面前,也胡说八道!”挽纱稍一分神,申锋朔便乘机挣扎出来,旋即一个后跃,纵出几步远,神气十足的对着申泽海与挽纱大声叫道:“我是申锋朔,我是大人!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大人了么?”申泽海看着儿子的活泼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么,神州战斗学院,你想不想去?”

“是逐风城的那个神州战斗学院么?”申锋朔很冷静,先是反问了一句,见到父亲颌首,才兴奋的一蹦而起,对申泽海道:“去,当然去,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了!”挽纱看在眼里,一脸无奈,轻叹了声:“看来,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开心很多,朔儿真是长大了。”

申泽海“唔”了声,一拍申锋朔的肩膀,笑道:“小子,别高兴太早,去之前要先让我考考你的实力,如果太差的话,就还是别去丢我人了。”申锋朔闻言,竟是毫无惧色,当即转身到他面前,嚷道:“怎么个考法,考什么都行啊,快点来吧!”

“这。。。。。。,”申泽海愣了一下,喝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太兴奋了?”

申锋朔眼睛里闪是兴奋的亮光,道:“是神州战斗学院啊,怎么会不兴奋,爸爸你不是说过么?那是我们神州最强的战斗学院呢,只要去了那里,我的目标就有机会实现了。”

申泽海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充满生命力的儿子,奇道:“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他心下正自暗忖,申锋朔却一个飞身,纵到桌上,大声道出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我要做天下第一!”

申泽海与挽纱互相对视了一眼,大是惊讶一个十岁孩童竟有如此想法。申泽海皱起眉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挽纱在桌上拿起一条直尺,对着申锋朔便抽上一记,叱道:“天下第一,还不赶紧给我从桌子上下来。”申锋朔躲避不及,哎唷连声,跳到地上,一溜烟直窜入院内。

。。。。。。。。。。。。

夕阳西沉,夜色渐渐深邃,暮烟四起,瞑色苍茫,从那山角边挂出了一盘明月,清光四射,鉴人眉发。晚风阵阵,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月下的村落万籁俱寂,偶有零星狗吠之声,更添静懿。

折腾了一天的申锋朔早已沉沉睡去,在睡梦中的他仍不老实,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噜:“爸,妈,我要去神州战斗学院了。。。。。。我要做天下第一。。。。。。呼呼。。。。。。”屋内没有点灯,借着淡淡月光,方可依稀辨物。挽纱悄坐床边,凝视着申锋朔的小脸,心下柔情荡漾,月光照射在她明澈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目光中满是爱意。她伸出右手,在申锋朔面颊掌痕那轻轻抚摩,只见一只素手皓肤如玉,映着月色,便如透明一般,掌心处泛着晶莹又柔和的清光。那光芒开始甚微,随着时间推移,愈来愈盛,不到半盏茶时间,直映得满室清冷,挽纱和申锋朔的身形也尽没其中。不一会光芒消散,申锋朔右颊上那清晰分明的熊掌印痕,竟已完全不见了踪影。

“好一式清光普照,月儿,你功力又进步了。锋朔他睡熟了么?”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不知何时,申泽海来到了挽纱身后。

挽纱回头笑了笑,看着自己的丈夫,月色清光中,申泽海的身影如小山般立在那儿,神色坚毅,目光温柔,让人不由得心生暖意。挽纱轻叹了下,身子向后靠了靠,偎依在申泽海宽阔厚实的胸膛上,道:“月儿。。。。。月儿,你好久没这般唤我了,这孩子闹了一整天,早就睡熟了,”顿了下又询道:“我们这次的任务,能确定要多久么?”

申泽海双手环在挽纱腰上,轻拥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因为和四大王国都有关系,如果顺利的话,一个国家需要两年,合算起来至少八年时间吧,”申泽海在妻子的耳畔,轻声道。

挽纱深吸一口气,用手轻轻覆盖在申泽海宽大的手掌上,道:“八年。。。。。。你说,八年后我们还有机会见到朔儿么?”

“月儿,你放心吧,”申泽海读懂了她的心事,用沉稳平和的声调说道:“将来,我们一定能再见到锋朔的!”每一次只要听到这声音,挽纱都会觉得有一种安全感。

挽纱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明天,你打算怎么考较朔儿的能力,你来还是我来?”

申泽海摇头道:“不,你和我都不行,我在考虑找个更加合适的对象。。。。。。”

挽纱一怔,抬头看着申泽海。

申泽海继续道:“或者老牛。。。。。。,你我都清楚老牛不是普通的熊。。。。。。老牛完全拥有一名四星战士的战斗力,一个普通战士在它面前顶不过三个回合。纵使没尽全力,锋朔居然能坚持到二十回合左右才挨一掌,所以。。。。。。”

挽纱正听着,却见申泽海停了下来,忍不住追问道:“所以什么?”

申泽海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是需要确定下,老牛如果使出全力,锋朔能支持多久。”

挽纱将脸颊挨在他面上,轻轻的揉擦,说道:“会不会有危险,你要当心才好。”

申泽海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加紧了,没再说话,向着窗外看去。

窗外那株大槐树,枝叶繁茂,树影婆娑,远处隐隐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四下一片寂寥。空气中渐渐传来初夏的味道,是越来越浓了。申泽海怔怔的看了许久,不觉间有些恍惚。

往事如烟。

人生的过往真似一阵轻烟么?

当初的少年,鲜衣怒马,风华正茂。曾经的岁月,意气风发,壮志凌云。那模糊又清晰的影子,仿佛就在眼前,却又觉得那么遥远。。。。。。

翌日清晨,天方蒙蒙亮,申锋朔便起了床。小魔头一番折腾,将父母俱都闹醒,紧催慢赶着,要立时开始比试。一吃过早饭,申泽海便带着儿子向天梦峰顶攀去。

一过半山腰,山径便越走越险。今天山风不烈,再走数里,四下云雾渐浓,霭气腾腾,好似置身云中一般。申锋朔向山下望去,只见一片冥漾,已然看不见人家。头上一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好看得紧。

山势虽陡,两人却登山如行平地,比之猿猴犹更矫健。行不多时,父子两个到了山峰顶上一处空旷之地,再走近十数丈,山壁上露出一个石洞,洞口颇大,里头却非常幽深,让人看不真切。

“老牛,别睡懒觉了,今天快来一决胜负!”申锋朔早已忘记昨天是怎样落败的,斗志非常昂扬,站在老牛洞前大叫大嚷。

不多时,老牛慢悠悠地从洞里爬将出来,晃着大脑袋看了看申泽海父子,撒开两条粗腿便跌坐地上,身形甚巨,就好似一座小山丘般,眼睛眯成条线,十分惫懒之意。

申泽海走上前,朗声道:“老牛,你我算来也有十数年交情,今天小弟麻烦件事,还盼老哥应允。”

老牛大吼了一声,当做回答。申泽海见状续道:“今天我带锋朔来,是希望老哥你尽力攻击他。放心,我会在边上看着,不会出事。我只是想看清楚锋朔现今的能力,这也是为他今后前途着想,希望老哥认真对待。”

老牛闻言,晃了晃头,像是考虑了片刻,“咕咚”一下直身站起,迈着大步走到申锋朔面前,高视阔步,自有一番威武气概。

申泽海拍了拍申锋朔的肩膀,便即闪步退在一旁。

“来吧,老牛,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绝招。”只见申锋朔纵身扑上,挥起右拳直击过去,同时喝道:“无敌天王拳!”

就听得“砰”一声闷响,申锋朔的这一拳重重打在老牛肚子上。老牛是纹丝未动,即不倒下,也没反击。它先是对着申锋朔,然后侧头看了下申泽海,黑豆样的眼睛眨了眨,用力一点头,突然仰天扑倒,随后举高左掌摇了两下,意思很明显,它被击倒了。。。。。。

申泽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到老牛跟前,指着它鼻子道:“我说你到底明白我的意思么,赶紧给我重新比过!”

老牛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腆个肥厚的肚皮,优哉游哉晒起太阳了。申泽海拿它也是全没主意,只得无奈叹道:“锋朔昨天跟我说,目标想做天下第一,老牛你是了解他的,这小子将来为实现目标,肯定得跟人较量,如果你认为现在什么也不做对他比较好,那你就继续躺着罢。”

申锋朔说完,就见老牛的耳朵动了几下,旋即低吼了数声,一甩脑袋,陡然跳起,大吼了一下,声震山谷,声势极是骇人。申锋朔猛吃一惊,急忙跃后几步,摆好架势,严阵以待。老牛霍地扑上,巨掌挥起,劈向申锋朔。申锋朔只觉一股巨力突然压在身上,脚步一个踉跄,他心下暗惊,知道硬抗绝对是吃大亏,立时左手一抵,身形却随势后撤,退在一旁。老牛见一击不中,抢上一步,抡臂着地横扫,往他足径上掠来,势道威猛。申锋朔脚尖一点,纵身跃起,从它头顶飞跃而过,跳到了内侧,反手给老牛拍了一掌。老牛虽身长体巨,动作犹比山猫还要灵活,稍一侧身便避开这击,双掌一合,猛击过来。

老牛力气实在太强,每一击都是凌厉无伦,疾风劲力,不断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申锋朔虽然步伐敏捷,趋避巧妙,但攻击甚是乏力,只有不断的后退。慢慢的,被压迫在一个角落里愈来愈窄,周围的劲风强猛,竟似狂风巨浪,让他寸步难行。申锋朔只觉双足酸软,老牛一看机会,踏上一步,双掌齐落,直如排山倒海一般。。。。。。

挽纱一清早起来,便忙着在家收拾家务,做毕午饭后,日渐当中。她心下有些黯然,径自到申锋朔房中,环顾四周,陈设虽然简陋,却是洁净异常,角落里搁着一杆短枪,一柄木剑,已颇多磨损。挽纱坐于床头,想起儿子的小脸,沉吟半晌,望向桌上斜斜支着的相架,架中相片是一张全家福,拍得四年前一家人在外野餐的情形,相中的申锋朔刚满六岁,手足粉嫩好似藕节,很是可爱。

过去十余年的时光,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挽纱记起与丈夫初识之日,想到儿子蹒跚学步之时,心头一阵唏嘘,一阵欢喜。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取过相架,细细抚摩起来,念及将要和儿子天各一方,眼中泪珠盈眶,再也忍耐不住,扑簌簌的滚下衣衫。

正失神中,忽听到申泽海的呼声:“挽纱。。。。。。快点出来救人!”语调焦急,浑不似丈夫平素模样。挽纱心悬爱子,立时吃了一惊,脑中眩晕,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抢出门去,连声询问:“大哥!锋朔出了事吗?”

“不是锋朔,是老牛。。。。。。”申泽海遥声相应。挽纱闪至院内,但见申泽海轻轻将老牛硕大的身躯放到地面上,对着妻子伸了伸舌头,神情有点尴尬,急道:“是老牛,被我打晕了,待会要帮我说下好话啊。”在一旁的申锋朔却是坐在石凳上,不住喘气,看来甚是疲累。

挽纱奇道:“是你把它打晕的?”申泽海摸了摸后脑勺,脸上一红,揣揣道:“最后那下太危险了,我过去想把他俩分开,一不小心,神息没控制好。。。。。。”挽纱又好气又好笑,嗔道:“真是的,差点被你吓死了!”

申锋朔插嘴道:“爹爹好厉害,一下子就冲到我前边,怎么出的手我都没看清楚,”他手上比划了下,看上去仍是心有余悸,长吁了口气续道:“不过,我觉得老牛那一下我应该能接住,”言下之意,好似还有点遗憾。

申泽海一脸无奈,看着申锋朔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叹道:“真能接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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