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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灭门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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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在遇见魏碑以前一直认为真正的高手有两种,一种便是如张三丰以及沈家祖奶奶一样这般德高望重、德艺双馨的人物;另一种便是她师傅逍遥侯那样的喜怒不表与神色,城府极深的高手。

虽然也有传说一些高手喜欢装成普通人游戏红尘,可毕竟那都是台本里面的人物。

魏碑与“任我行”的行为,让她觉着自己对高手憧憬似乎有些破灭了。

“任我行”也就罢了,摆着一张臭脸,倒也算是高手的一种形态。

可魏碑呢?

这家伙算怎么回事?

明明一个接近于武林无敌的人物,却装成**来恐吓沈璧君,并且联合一个同样是一个层次的高手玩什么英雄救美的游戏。

小公子看的出来,“任我行”对于沈璧君可没有丝毫的爱慕之意。

换而言之,“任我行”想要把沈璧君搞到手里面,并不是出于爱情。

坦言说,小公子甚至认为“任我行”对于沈璧君的感情,甚至不如柳永南来的深。

也不知是连城璧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二人,还是连城璧上辈子作孽太深,娶了武林第一美女回家,现在却要被带上一顶绿帽子。

连城璧也算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了。

尤其传闻他的剑法连如暖月春风,如他的人一样自信。

虽然并没有跟那些以剑术名动江湖的人有过交手的记录,可凭借他的家世以及人品在江湖上也有一些拥护者称他的剑法才是当世第一。

天下的用剑的名家很多,前有谢晓峰与燕十三引领一个时代,又有浪翻云后来居上,眼下江湖上的剑道被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占据了半壁,剩下如阿飞、荆无命、郭嵩阳等也在展头露角。

连城璧呢?

见过他出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小公子向着魏碑询问:“连城璧的武功究竟怎么样?”

“不下于萧十一郎。”魏碑想了想说道。

“那萧十一郎呢?萧十一郎的武功也很少有人见到。”小公子再次询问道。

“他昨日差点跟阿飞同归于尽。”魏碑缓缓说道。

这就有对比了。

连城璧的剑法虽然厉害,却还远远称不上当世第一。

......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一条凳、一张桌。

邱令龙在这屋子已呆了三天,几乎没有踏出门一步。

沈璧君也已晕迷了三天。

这三天中,她不断挣扎、呼喊、哭泣……似乎正在和什么无形的恶魔在搏斗,有时全身冷得发抖,有时又烧得发烫。

现在她才总算渐渐安静了下来。

邱令龙望着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同情,说不出的怜惜。

可是等她醒了的时候,“他”却绝不会将这种情感流露出来。

同样作为一个女人,虽然她更加懂得沈璧君的苦楚。

虽然邱令龙早就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这件事。

邱令龙现在虽然依旧认为沈璧君是个麻烦,可也稍稍佩服起这个女人来。

她虽美丽,却不骄傲,虽聪明,却不狡黠,虽温柔,却又很坚强,无论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却也绝不肯向人诉苦。

纵然心里面藏着很多话,却也不肯向自己说一句。

更让邱令龙佩服的是沈璧君求生的勇气。

邱令龙自己最想要变成这样的女人,因为这样才像是一个女人,也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自己这样的冰疙瘩想必不会有男人喜欢才对,她曾经也幻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怎样的男人。

可活到现在,她已经认清楚那些男人可憎的面目。

早就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抛之脑后。

更何况“他”现在作为邱家的家主,也很难再变回女儿身。

从小被当成儿子养大,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便没有第二人再知道“他”的性别。

邱令龙在沈璧君面目上仔细观察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将长发挽起,佩戴着漂亮首饰呢?

这一切都是奢望。

“向我这样人,本应该孤独一辈子才对。”邱令龙突然嘴角微微弯起来,似乎老天舍不得让自己孤苦伶仃,将“美人图”送到她的手里。

邱令龙将灯点着。

灯光温柔地照上了沈璧君的脸,她的眼睛终于张了开来……

沈璧君也看到了邱令龙。

“他”就坐在她身旁,静静的望着她。

这难道又是个梦,这些天来,梦实在太多、也太可怕了。

她闭起眼睛,只希望现在这梦,莫要醒来,可是等她再张开眼睛的时候,“他”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她。

她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目中充满了无限感激,柔声道:“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邱令龙道:“正巧路过而已。”

沈璧君闻言微微一笑,面若桃花:“每次你都能正巧路过,我的运气可真好,上次也是你从他手中把我救出来的。”

邱令龙看着沈璧君,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沈璧君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大大的**。”

邱令龙听到沈璧君对魏碑影响,心中有些好笑,可她却不会展露出来,只是轻声道:“对,他确实是个**。”

沈璧君道:“他似乎认识你,而且很怕你,所以他虽然知道我在那山神庙,自己也不敢去。”

邱令龙为这个“愚蠢”的女人默哀三秒钟,道:“他确实打不过我。”

其实邱令龙也不确认,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用全力的魏碑。

沈璧君叹道:“可怕的只是那些伪君子,我实在看错人了。”

邱令龙冷冷道:“像你这种人,本就不该出来走江湖的。”

他站了起来,打开窗子,冷冷接着道:“你懂得的事太少,说的话却太多。”

窗外静得很。

周围几百里之内,只怕再也找不出生意比这里更冷清的客栈了——严格说来,这地方根本还不够资格称为“客栈”。

小院中连灯火都没有。

幸好天上还有星,衬着窗外的夜色与星光,站在窗口的邱令龙就显得更孤独、更寂寞。

沈璧君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就好像一只失了群的孤雁,在风雨中忽然看到一棵大树似的,心里觉得忽然安定了下来。

现在他无论说什么话,她都不会生气了。

又过了很久,沈璧君忽然自己笑了,道:“你说奇不奇怪,有人居然认为你是萧十一郎。”

邱令龙道:“哦?”

沈璧君道:“但我却知道你绝不是萧十一郎,因为你不像是个凶恶的人。”

邱令龙没有回头,淡淡道:“萧十一郎是个很凶恶的人吗?”

沈璧君道:“你难道从未听说过他做的那些事?传闻萧十一郎跟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一样,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还听说任我行喜欢生吃小孩的心脏,萧十一郎喜欢将仇敌头颅砍下来吊起来,眼下江湖上恶名最盛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邱令龙沉默了半晌,道:“你对他们做的事难道知道的很多?”

邱令龙心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生吃小孩的心脏...这究竟是谁传出的谣言?”

沈璧君恨恨道:“我只要知道一件就够了,他做的事无论哪一件都该砍头!”

“任我行呢?”邱令龙虽然不是萧十一郎,可她确实是“任我行”。

“自然也是一样,这样的恶人自然应该被砍下头来。”沈璧君忍不住挥手道。

邱令龙又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也想砍他们的头?”

沈璧君道:“我若能遇见他们,绝不会再让他活下去害人!”

邱令龙冷笑了一声,道:“你若遇见他们,活不下去的只怕是你自己吧!”

沈璧君的脸红了。

邱令龙自然不知道“任我行”的恶名全都是魏碑暗中派人传播出去的。

要不然日月神教凭什么被江湖上成为魔教?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脚步声响,手提灯笼的店小二,领着青衣皂帽,家丁打扮的老人走了过来。

两人走到小院中央就停住了脚,店小二往窗子这边指了指,青衣老人打量着站在窗口的萧十一郎,赔着笑道:“借问大哥,连家的少夫人可是住在这里么?”

一听到这声音,沈璧君的眼睛忽然亮了,高声道:“是沈义吗?我就在这里,快进来。”

这青衣人正是沈家庄的老家丁沈义,他家世世代代在沈家为奴,沈璧君还未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沈家了。

他听到沈璧君的声音,再也不理会萧十一郎,三脚两步就奔了过

来,推门而入,急忙拜倒在床前,黯然道:“老奴不知小姐在这里受苦,迎接来迟,但望小姐恕罪。”

沈璧君又惊又喜,道:“你来了就好,太夫人呢?她老人家可知道?”

沈义道:“小姐遇难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太夫人知道后,立刻派人四处打听,可迟迟寻不到小姐的消息,幸好琅琊阁的蓉儿姑娘与秋水姑娘尚在庄上做客,有琅琊阁的情报,总算是寻到了小姐...太夫人若是知道,也必定欢喜得很……”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似要欢喜得流下泪来。

沈璧君更是欢喜得连话都已说不出来。

沈义揉了揉眼睛,道:“小姐的伤势不要紧吧?”

沈璧君点了点头,道:“现在已好多了。”

沈义道:“既是如此,就请小姐快回去吧,也免得太夫人担心。”

沈璧君眼睛望着一直冷冷站在那边的邱令龙,迟疑着道:“现在……不太晚了么?”

沈义笑道:“秋天的日子短,其实此刻刚到戌时,何况老奴早已为小姐备好了车马。”

沈璧君又望了邱令龙一眼。

沈义似乎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赔着笑问道:“这位公子爷……”

沈璧君道:“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快去为我叩谢他的大恩。”

沈义立刻走过去,伏地拜倒,道:“多谢公子相救之德,沈家庄上上下下感同身受。”

邱令龙冷冷的望着他,道:“你是沈家庄的人?”

沈义笑道:“老奴侍候太夫人已有四十多年了,公子……”

他话还未说完,邱令龙直接一道剑气横在他的脖子上...

沈璧君大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他的确是我们家的人,你为何要如此对他?”

邱令龙也不理她,一脚直接将沈义从窗户外面送出去,冷冷道:“回去告诉要你来的人,叫他要来就自己来,我等着他!”

沈义似乎脸着地,爬起来,含含糊糊的大叫道:“是太夫人要我来的,你凭什么打人?”

邱令龙冷声呵斥道:“滚!”

沈义这才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逃到院外又大骂起来。

沈璧君脸上阵青阵白,显然也已气极了,勉强忍耐道:“沈义在我们家工作了四十多年,始终忠心耿耿,你难道认为他也是别人派来害我的吗?”

邱令龙并没有说话,因为有些事情她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告诉沈璧君。

因为这是计划中的意外,就连邱令龙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如此大胆。

可沈璧君却不管不顾道:“你救了我,我终生都感激,但你为什么定要留我在这里呢?”

邱令龙冷冷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语调依旧冷淡,但沈璧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犹豫之色,“他”究竟在隐瞒什么?

沈璧君直言问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沈义我都不能信任?”

她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对邱令龙的信任,已经超过了在沈家庄工作了四十多年的沈义。

她虽在极力控制着,不愿失态...可她颤抖语气,表明了她极其不平静的内心。

邱令龙微微一皱眉,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

沈璧君道:“你若嫌我话多,那就把我送回去。”

邱令龙沉默了很久,缓声道:“现在还不行。”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沈璧君咬着嘴唇,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沈璧君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寻常的时候用不到她的聪明而已,她已经隐隐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一时半刻却又很难猜出来。

她也知道邱令龙不想告诉她的事情,她是决计问不出来的,故而她换了一个方式,道:“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送我回去?”

邱令龙顿了顿,道:“也许再等三五天吧……”

“他”忽然推开门走了出去,“他”已经害怕自己忍不住告诉沈璧君,故而先躲躲。

沈璧君大声道:“等一等,话还没有说完,你不能走。”

但“他”头也不回,已走得很远了。

沈璧君望着邱令龙消失的背影,也渐渐的沉默下来。

邱令龙是什么样的人品,沈璧君早已就不再怀疑。

但这人做的事却太奇怪、太令人怀疑,最气人的是,他心里似乎隐藏着许多事,却连一句也不肯说出来。

桌子上还有“他”喝剩下的大半壶酒。

沈璧君只觉满心气恼,无可宣泄,拿起酒壶,一口气喝了下去。

沈璧君并不常喝酒。

像她这样的淑女,就算喝酒,也是浅尝即止,她生平喝的酒加起来只怕也没有这一次喝的多。

此刻这大半壶酒喝下去,她只觉一股热气由喉头涌下,肚子里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但过不了多久,这团火忽然就由肚子里移上头顶。

没有喝过酒的人,永远不知道这种“移动”有多么奇妙,她的头脑,一下子就变得空空洞洞、晕晕迷迷的。

她的思想似乎忽然变得敏锐起来,其实却什么也没有想。

她平时一直在尽量控制着自己,尽量约束着自己,不要失态,不要失礼,不要做错事,不要说错话,不要得罪人……

但现在所有的缚束像是一下子全都解开了。

平时她认为不重要的事,现在反而忽然变得非常重要起来。

她晕晕迷迷的躺了一会儿,就想起了邱令龙。

“他不让我跟着沈义回去,自己又不愿意送我回去...”沈璧君脑子忽然一懵,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莫非是沈家出了什么变故?”

“呀!”

沈璧君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沈家出了变故,回去一看便知,既然他不愿意送我回去,莫非我不能让别人送我回去么?

她觉得自己这想法简直正确极了,简直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得,当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呼道:“店家……店小二……快来,快来……”

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能发出这么大的呼声。

那店小二好像忽然间就在她面前出现了,正在问她:“姑娘有什么吩咐?”

沈璧君道:“快去替我雇辆车,我要回去,快,快……”

店小二迟疑着,道:“现在只怕雇不到车子。”

沈璧君道:“你去替我想法子,随你多少钱我都出。”

店小二还是在迟疑着,转过身道:“客官,真的要雇车么?”

沈璧君这才发觉邱令龙就在他身后,火气一下子又冲了上来,大声道:“我要回去是我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问他?”

邱令龙摇了摇头,道:“你喝醉了。”

沈璧君道:“谁说我喝醉了,我喝这么点酒就会醉么?”

她向那店小二挥了挥手,又道:“快去替我雇车,莫要理他,他自己才喝醉了。”

店小二望了望她,又望了望邱令龙。

邱令龙摇了摇头。

沈璧君叫了起来,道:“你不肯送我回去,为什么也不让我自己回去?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要管我的事?凭什么要留住我?”

沈璧君似乎真的醉了,趁着酒劲儿,竟然说出了往常根本不会说出口的话来。

邱令龙似乎叹了口气,道:“你真醉了,好好歇着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沈壁君眼前一亮,觉着邱令龙态度软了几分,便加大了嗓门,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走。”

邱令龙一字一句道:“你现在不能走。”

沈璧君忽然变的撒泼了起来,道:“你凭什么强迫我?你救过我,就想把我看成你的人了么?你再也休想,我根本不要你救,你若不放我走,不如杀了我吧!”

她挣扎着,竟想向萧十一郎扑过去。

只听“噗通”一声,她的人已从床上跌了下来。

邱令龙去扶她,但手刚碰到她,沈璧君就又放声大叫了起来,大叫道:“救命呀,这人是强盗,快去叫官兵来抓他……”

最让邱令龙没有想到,沈璧君竟然张开嘴想要咬自己一口!

简直就跟一个女流氓一样,哪有儿丝毫端庄温婉的样子?

邱令龙直接一个手刀砍在沈璧君的脑后,沈璧君带着许些错愕,终于昏睡了过去。

“还是睡着了安分些。”邱令龙心态简直爆炸了,自己简直是发了疯才会来“攻略”这个女人。

可想到沈璧君即将面对的事情,她不禁又有几分心软。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璧君从晕晕沉沉的状态中醒来。

摸了摸自己被击中的后脑勺,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他”并不在。

沈璧君叫来店小二,此刻她已经恢复原本的性子,醉酒的丑态让她感到羞耻。

“他呢?”沈璧君询问道。

店小二自然知道沈璧君说的是谁,小声说道:“那位相公昨夜就离开了。”

沈璧君道:“那人可真蛮不讲理,是不是?”

店小二干咳了两声,道:“是,是是是。”

沈璧君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愿和这种人争吵的,但他实在太可恶了。”

店小二拼命点头,道:“是是是。”

沈璧君忽然又道:“你知不知道大明湖旁边有个沈家庄?”

店小二赔着笑道:“这周围几百里地的人,谁不知道沈家庄?”

沈璧君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店小二摇了摇头,还是赔着笑道:“姑娘这还是第一次照顾小店的生意,下次再来小人就认得了。”

沈璧君笑了,道:“告诉你,我就是沈家庄的沈姑娘,你若能在今天送我回沈家庄,必定重重有赏。”

店小二忽然呆住了,不住偷偷的打量着沈璧君。

沈璧君道:“你不相信?”

店小二迟疑着,讷讷道:“姑娘若真是沈家庄的人,只怕是回不去的了。”

沈璧君道:“为什么?”

店小二道:“沈家庄已被烧成了一片平地,庄子里的人有的死,有的伤,有的走得不知去向,现在连一个留下来的都没有了。”

宛若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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