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5/10进行时】
小道士虽然委屈的不行, 但在联系上自己师父以后心里好歹有了底儿, 虽然每次见到牧狰和明栖夙这两个“大恶魔”还是有点儿怵的慌，但难免有种咬牙置气“等我师父来了你们全要完蛋”的愤愤。
相比起懒得和他计较的牧狰和明栖夙，剧组里其他人都和这小道士没什么利益冲突，能提醒地就提醒一句, 因为那张格外嫩的娃娃脸, 几个小姐姐平日里还多有照顾。
除了要拍戏, 日子其实过得不比在白夏飞那边过的差，还热闹的多，但小道士是个心高气傲的小道士，尤记自己没两下就被按在地上打的模样，很是伤心地留下两滴辛酸泪。
都怪他之前在龙虎山上不够刻苦啊！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努力的, 因为天赋也不错的缘故, 比起其他师叔师伯那些弟子，小道士一只相当自傲，但直到这次下山他才知道, 你和人家比天赋，人家和你比年龄啊！
这些妖怪一个个从练出灵智到化形，怎么也要三四十年, 这可不是被这些老妖怪比下去了？
某些程度溃破了真相的小道士开始格外勤奋，除了被抓着拍戏，就是战战兢兢地努力修炼。
头一天在休息室的时候大家都没关注到他, 但之后导演改拍在外面的外景, 六树下打坐的小道士就豁然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其他人都以为这是小道士的日常功课, 虽然惊叹，但也都静悄悄地不去打扰，只有牧狰有点儿不太满意这个小道士提前霸占了自己晒太阳的绝佳位置。
偏他是男主，戏份总要多，在先来后到上还真抢不过小道士，只能再往旁边挪点儿占个位置。
月有月辉光华，太阳也有太阳的光华，晒太阳是牧狰几千年下来习惯，在雪山时候他也愿意晒，暖洋洋的感觉能够让人酥到骨头里，就是雪山上天气总不好，现在倒是基本能够天天得偿所愿。
但小道士不知道这点儿啊，他能努力的修炼他龙虎山的心法，没想到刚准备换个法诀练练，结果抬头就看到自己最忌惮的那只大妖怪，竟然赫然就坐在自己旁边！
“你你你，你干什么？”
晒个太阳还要管？
牧狰懒懒抬眼看他一眼，“反正不是偷窥你修炼。”
小道士也发现自己成了惊弓之鸟，涨红了脸，“哼，我龙虎山道法，其实你这种妖怪能够窥探的。”
牧狰轻笑，“小道士年纪不大，大话不少。”
“谁说大话，”这小道士就非常不服气了，“我龙虎山道法斩妖除魔，正气凌然，你这种妖怪怎么能够染指。”
“道术……我何至于窥探你们这些本末倒置的道术.”
牧狰轻笑一声，“至于所谓正气……更是荒谬，你还说你是龙虎山弟子，你师父难道没有教过最初的道术究竟是怎么来的吗？”
洪荒初开的时候，占据那一片初开天地的从来都不是人类，而那时候更没有道术佛法之称，只有仙人手中浩瀚神通法，谁用，用来干什么全凭主人心意，只有人是正是邪，哪儿还有说什么法术正气不正气的。
只是后来仙人传法，人间也渐渐有了修仙者，修仙大能为了让门下弟子更好理解，这才进行了简单的修改。
修改之中倒也有惊才艳艳的法门，只是传到如今，顶级秘法早已失传大半，上古大能的风采实在是万不存一，就小道士这几招，在牧狰的眼里无异于是拿着牙签挥舞。
这本应该不是秘密，可看眼前这小道士，竟然还全然不知。
牧狰神色淡淡，“就连龙虎山也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这样的贬低小道士当然不服，还要再嚷嚷一番是可杀不可辱，牧狰却再次开口。
“你说你是龙虎山的传人，我和你昔日祖师倒还有一番因果……你，我教你真正的引雷之法。”
引雷？？
小道士满良懵逼地看着牧狰，简直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小道士当然听说过引雷的法术。
雷乃是天地刑法化身，自上古时期就有说法，如果有妖孽为祸人间，积累罪孽的话，天道就会降下天雷惩戒，所以自古雷都是克制妖孽的无上至法。
他们龙虎山自然也有类似法门，小道士就一直听他他师傅守阳子说从前祖师们用雷法灭妖驱鬼的威风。
至于为什么只是听……
失传了呗！
引雷引雷，听起来是牛逼轰轰了，可逼格越高的东西就越难掌控，别说你一个凡夫俗子能不能有这个本领让这种天地之间的威能听你号令，就算能，别不是先把雷下的自己给劈死了！
近百年来，小道士根本没听说过谁还有引雷的本事。
更何况牧狰是谁，妖怪，一个妖怪引雷？？
真是天下笑谈！
小道士脸上的不屑都快化为实质了，要不是怕热闹了牧狰这只妖怪气急了一口把自己吞下去，他都要当场开嘲讽了。
牧狰也难得没有动怒，他依旧淡淡然看着面前这个小道士，就在小道士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的时候，才陡然移开了目光。
“你想看几道？”
哈？小道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牧狰悠悠哉地往右退了一步。
而后……
雷！滚滚紫雷骤然划过天空！
雷的速度多快啊，小道士根本连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那阵阵剧烈的紫光就已经齐刷刷地从天空之中落下。
小道士甚至闻到了一丝蛋白质被烤焦焦臭味。
他脖子僵硬，嘎吱嘎吱地生硬转头，就看见原本被风吹散的几根发丝已经陡然卷曲，只在微微一动之间就已经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
小道士面前，牧狰依旧“温和”的不像样子，“看清楚了吗？要不要再好好感受一遍？”
再，再感受？怎么感受，直接让他的身体感受是吗？
小道士真的要哭了。
他捉妖驱鬼的故事从小听到大，但怎么也不能够想象自己竟然是被一个妖怪在面前反用了一朝引雷数。
天啊！你开开眼吧，如此昊然天威，怎么能够被掌握在一个无恶不作的妖怪手里呢？！
小道士心中咆哮万千，但眼看着牧狰仿佛又要向他演示这“引雷”之法的威力与奇妙，他又瞬间拜地痛哭，“此等失传至法，还请教我啊！”
识相，真的非常识相。
在再一次察觉到他和牧狰之间的巨大差距之后，小道士反而已经佛了。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反正都为鱼肉了，眼看着眼前都有这么大好处还有什么不敢拿的？
牧狰敢教他就敢学！正好为他伏虎山又取来失传秘法，可算是为宗门将功赎罪了。
小道士给自己自我催眠，得到了颇好的成效以后，又眼巴巴地看向牧狰，“现、现在开始吗？”
“急什么，”牧狰道，“以你的资质，我就算现在教，你学得会吗。”
？？？我的资质？我何小耀伏虎山所有弟子资质第一好吗！
牧狰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顿时嗤笑一声，“不信？先把法诀背下来吧。”
牧狰随手给了小道士一张记录下来的法诀，“你自己先看着吧，不知道是你们哪一辈坑人师祖和我交换的东西。”
当时还没有众人认可的货币，类似物品也都是以物换物，牧狰当时正好对这种凡人修习的法门挺有兴趣，就用他山上一株五百年的雪莲做了交换。
当时牧狰还挺好奇那老道士叽叽歪歪，又在交换前硬不给看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结果一看引雷法，差点儿没把那老东西的皮给撕了。
引雷他天生就会好吗？！
于是当时那老头被他打的连连哀嚎，把条件换成帮牧狰在人间弄一个方便行走的身份。
后来，身份是拿到了，结果那狡猾的道士用命反换来一个和牧狰的因果……
人来一直不乏惊才绝艳之辈，牧狰当时就怀疑那老道士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什么，直到今天，他肯定了。感情这引雷法从一开始就不是给他的，而是在牧狰这里给他宗门留下再崛起的契机。
“自己拿去玩儿。”
牧狰眼不见心不烦地把那羊皮纸扔给了小道士。
小道士眼睛发亮地迅速摊开法诀，但就是这么一眼，被那或三三两两，或成行成串的句子给晃花了眼。
“咕咚”他深深咽了一口口水。
知道法诀大多难懂，可这种完全没有一句能揣摩相应意思的，还真是、真是……让人无力。
但这的确不是假货。
在看见卷轴末尾那个龙虎山特有的标志的时候，小道士就知道了这份秘诀的分量。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剧组众人不知看见牧狰和眀栖夙常有交流，就连先前异常防备牧狰的小道士都一直动不动地追在牧狰屁股后面！
日常想要捏捏小道士那贼嫩脸蛋地苏宝琼简直迷惑——
这个男人是有什么该死的魔力？
【气成河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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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归这么说，苏宝琼还是乐的看牧狰和这位新来的小道士缓和关系的，多个朋友总不会错嘛！
她特意把昨天晚上做的饼干各自给了眀栖夙、牧狰，还小道士一份，算是纪念他们改善的关系。
给眀栖夙的时候眀栖夙那惊喜的模样极大程度上满足的了苏宝琼的自得；给小道士，虽然看他有点儿傲娇地不好意思接受别人的好意，但光看那嘎吱嘎吱动个不停的手就很有成就感；只有牧狰，只有牧狰！
“喂！给点儿表示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弄得我就像是个送外卖的啊。”
剪短又客气的谢谢，象征性的吃两片动动嘴，都很让人火大好不好？
苏宝琼不满地把面前的桌子拍的啪啪作响，那能挂酱油瓶的嘴一看就带了百分之两百的意见。
ummm……
这不能怪他，一来，这饼干昨晚猫形时候就吃过了，二来，习惯了从苏宝琼手里接受投喂，明明每次只要愿意下嘴她就很高兴。
可能这就是人和猫待遇差距吧。
至少猫咪尝的还是热乎的独一份，今天这个就是剩下的，和人分的，表现不对还要被质问的。
牧狰心中悻悻，面上依旧是影帝大人无懈可击的端庄神色，“怎么会，味道很不错，不过我不太吃甜食。”
这是真的，昨天苏宝琼给她单做的是没有加糖的，只有一点点羊奶，反而正和牧狰的口味。
“哦，这样啊。”
苏宝琼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至少口味上的理由让人好接受了很多，毕竟不能够逼着不吃香菜的人硬吃不是？
苏宝琼当即很通情达理地道，“那我下次记得啦，给你做点儿咸的？”
牧狰摇头，“不用，这个我也会吃的。”
如果真的要做咸的，那苏宝琼一连就要做三种了，实在太麻烦，牧狰也不愿意让苏宝琼因为自己受累。
但苏宝琼却不是很在意地笑笑，“没事儿，反正都是做，我下次直接多做几个口味。”
什么海苔啊，坚果啊，蔓越莓啊……甜党做一些，咸党的也做一些，反正她好养活，什么都吃反而能享受到最多的味道~
一场因小饼干引发的风波瞬间消失于无形，苏宝琼心情好转，连带着又揶揄看向鹿屿，“那小道士为什么最近老是跟着你？”
“哪儿有最近，”牧狰很是淡定地说，“他是一开始就盯上的我。”
苏宝琼：“我靠！”
牧狰：“嗯？”
苏宝琼五官皱在一起，“什么盯上不盯上，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给力给气……你不会和明总也这样吧。”
“……？？？”
牧狰简直怀疑何小耀那小道士是不是已经练成了引雷发，专门往他头上劈，他现在整个人被雷的外焦里嫩、满脸黑线。
“你在说什么鬼，我是说一开始就因为我‘半妖’，从道士试镜就盯上的我。”
苏宝琼就喜欢看他这种整个人都要裂掉的表情，完全没有那淡淡臭屁的傲气，很是“亲民”。
不过她也很懂见好就收，见牧狰反应剧烈，就连忙嘿嘿嘿地望天，“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就是重复，并且恳切地提出了疑问~”
牧狰怎么会不知道苏宝琼是在故意装傻？
偏他对着小妮子半点方法也没有，只能不痛不痒地继续装着黑脸。
“那你的疑问现在解决了没有？”
“解决了解决了，”苏宝琼哪儿敢说不啊，她笑嘻嘻地把一边还在望天放空，不知道青天白日游神在想什么的小道士拉倒牧狰面前，“好啦，我要继续去张导那边拍摄啦，请一定不要在意我地继续。”
继续，继续个蛋蛋哦。
牧狰面无表情地把一脸茫然地小道士推开。
这糟心玩意儿，谁要和他待一起，死笨死笨，还不省心，还不如去摄影机面前看苏宝琼拍摄。
说实话，苏宝琼的天赋真的很好，距离《万兽语》开拍才短短一个多月，她的演技已经有了飞一般的提升，即便是牧狰也不得不惊叹。
现在，看她的表演是一种享受。
苏宝琼现在已经是个走上正路的出色演员了，他相信，在《万兽语》播放以后，一定会让所有的观众都大吃一惊，而她，也将真正地如鲲鹏一般，扶摇直上九万里。
牧狰已经直接捧场去了，只留下一个小道士何耀，茫茫然然，委委屈屈。
——就算你们是剧组的老大老二，也不能这么对人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啊！
但谁也不再理他了。
小道士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仰天长啸，只能继续满脸苦逼地硬肝法诀。如果把法诀的理解进度比作100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是【1/100进行中】。
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一，小道士坚信，万事开头难，这短短的百分之一代表的不是法诀进度，而是在成功道路上的辉煌第一步！
小道士日常给自己狠灌鸡汤，然后一头扎进了法诀，完全心无旁骛，以至于浑然忘我，更忘记了，再给自己师傅报一个平安。
——他的师傅守阳子，可还一直以为这徒弟是在妖怪的魔爪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