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亵渎之龙
第三十三章亵渎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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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在看见「亵渎之龙」这个套盒名称的时候，薇尔维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除去「红丝绒（基础）」不说，「蒲公英」和「哥特尸体」这两个皮肤，一个看起来像小甜心其实是反派, 一个看起来是反派实际上也是反派。
系统仿佛死活要逼着薇尔维特在反派这条道路上一路走到黑。
她其实不是很在意到底归于哪一方, 但马甲的立场要是太过重复, 不大适合跑路。
尤其她的本体早就上了FBI的通缉名单，那就更加没处躲了。
这个新套盒的名字一听起来就很暗黑，虽然没有「哥特尸体」那么掉SAN值，但也估计不怎么符合资本主义价值观。
这样想着，薇尔维特打开介绍页面的时候就很漫不经心。
然后就被乍现的金光闪闪、闪花了眼。
……
数亿金丝缠绕成璀璨的光茧，隐隐的搏动宛若一颗巨型的心脏。
人们总用破茧成蝶来形容蜕变, 但对于生而高贵的种族来说, 破茧的步骤不过是锦上添花。
嘭——嘭————嘭！
龙啸高吟, 双翼如展, 撕破光明的龙骨掀起呼啸的飓风, 夹着炙热的龙息……
人类最具天赋的诗人都难以描述的完美光轨自舒展的龙翼边缘划开。
……
【「亵渎之龙」：
龙的胸膛刺入夜的荆棘
但这并不能够摧毁那颗心脏的跃动
龙的热血淌入海姆冥河
但它的轨迹永远不会在冰霜中冷凝
正义的大剑劈开尼福尔海姆的深渊
自此火之国与雾之国遥望两端
龙女提着她的剑
孤独地飞过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
尤克特拉希尔问她
龙！
何为不朽
何为终结
正义为不朽
不义为终结
当罪孽亵渎龙的热血
不灭的巨龙终将走向冥界
不然
龙的传说流传亿万年
为何这世界仅有
你还不变】
灿金色的龙血自龙女麦色的肌肤滑落，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痕、斜斜破开了那张犹如神造的面孔。
高昂起头的龙女有着金白色的发丝与同色的浓密眼睫，龙血自伤疤流淌到眼眶里，那双澄澈如天空的双眼一眨不眨。
伤疤并不使她显得可怖，宽阔的龙翼也不使她趋像野兽。
只因为她的眼神太具有神性……
湛蓝，清透, 包容, 如山海。
一切黑暗, 都不可能将她拉下高天。
……
什么是正义？这就是正义！
尸体薇尔维特感觉自己死掉的心脏都要嘭嘭嘭了。
天辣！看见这套皮肤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爱情！
金闪闪！蓝眼睛！健康积极乐观向上的小麦肤！
最重要的是脸虽然以她为基础，但明显调整了好几个细节点，徘徊在像她和不像她之间，再配上这个气质……基本联想不到她本人！
堪称金蝉脱壳之法宝好伐？
更重要的是，这种差距这么大的皮肤，实在非常适合干一些她原本想干但苦于没有硬件设施干不成的事情。
想到这里，少女整个人的心情都美滋滋起来。
——虽然在「哥特尸体」的面容上怎么也看不出来。
……
“不，不，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有呼吸和心跳就连测谎仪都没有用吧？”
“Boss那边怎么说？”
“好像还在看那本教典……”
灰塔外，MI6的特工和外聘来的研究人员交头接耳。
他们面前的显示屏被分为两大块，一块显示着隔离室内的监控：棺材、诡丽的尸体和白骨的鹦鹉……
除非是为了观察，大家都尽量不然自己的视线多落在那边一点。
另一块显示屏上是一本破旧古老的书卷扫描页。
材质老旧的羊皮卷上绘着诡异不详的银色图腾，仔细看来与棺材周遭的秘银纹路有几分相似，但明显书卷上的这些是简化版。
这是【黑鸢尾】的教典。
教典用的是古英语，内容非常晦涩难懂，大体上讲述的是一段传说。
语言学家分析后得出的大致意思是：
“黑暗异世的文明在此世留下种子，种子寄宿在被虐杀而亡的少女身上，造就了能够沟通亡界与人世的九相神明。信奉神明之教徒若有幸成为祂的眷者，便能够超脱生与死的桎梏。”
这一类传说在中世纪一度非常流行。
它们大多并不怎么出名——起码在维基百科上找不到相关记录。
与其说是“传说”，不如说这是一种只在小范围流传的秘史。
那么，秘史中的神明，竟然能够成真吗？
若是从前，在资本主义光辉下长大的众多高学历人员会对此嗤之以鼻。
但近期，世界各地，许多事情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尤其是与他们风格不大对盘的美利坚：
先是有穿着金红蓝三色古希腊式战甲、手持古剑与盾牌、一切数据远超常人、疑似希腊神系女神的女战士留下诸多都市传说；
再有从天而降的古怪锤子，将墨西哥州的土地砸出天坑，更古怪的是无论是谁、无论用上何种机器、无论用上怎么样的力道，都不能将它移动半分……
从纹路及情况对比来看，那很有可能是北欧神话中的雷神之锤。
更不要说大都会还有超人……哦等等超人是谁？……啊，明明听了那么久的传言与报道，他们怎么就能把超人忘记了？真奇怪。
仔细想一想，隔壁都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了，他们英国复苏一位不怎么有名的神明，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才怪呢！
凭什么毛毛躁躁的美国出来的都是正义向，而他们就要接手一个死神啊？
话说回来【黑鸢尾】明明是从哥谭传过来的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行吗？
↑这个想法在许多聪明人的机灵大脑里出现↑
……
薇尔维特并不知道机智的英国人正在打什么好主意。
她让白骨鹦鹉传完话，也没等对方怎么回复，就操控骨链把棺材板给自己合上了。
白晃晃的灯光和灰蒙蒙的墙体看起来单调而乏味，甚至她上一次被囚禁的黄金鸟笼都比这地方的睡眠体验要好。
她不乐意和外头的人精打交道，比较有趣的夏洛克和华生又还没找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把让自己生气的“J事件”给解决了。
变种人的领地意识通常要比普通人类强很多。
大部分变种人的成长过程中都缺乏这样或者那样的东西，或缺食物或缺爱，或缺朋友或缺正常生活。
通常来说，小时候越缺什么，长大后越会执着于什么。
而薇尔维特，她就比较特别点。
食物？她的食谱根本不正常。
爱？不不不，那种东西到她这里只会变成血腥刑事故事。
朋友的话她没什么执念，有科特万事足。
正常生活？和青春期才觉醒、被迫从原本的生活逃离的变种人们不一样，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生活到底有哪里“不正常”的，生活不都是一个亚子？
要说薇尔维特的执念，大概是因为几乎所有看见她的人都想把她据为己有，这种状况硬生生把她逼到反过来，独占欲极其强烈。
沙盒系统并不那么“友好安全”，但它是独属于她的，除了她任何“人”都看不到，所有她就把它扒拉到自己的地盘里，偶尔打磨打磨松松土。
科特一开始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的，所以她不懂事的时候将他拘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她就像是恶毒的寄生的藤蔓。
而J……
说实话，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不长。
但关键是一开始，在薇尔维特眼中，J是属于沙盒系统的，而沙盒系统，是被她的尾巴扒拉过的。
那显然J就是她的啊，这个等式很好计算。
而且J的情绪就像是初生的薄荷叶，无论是苦涩还是酸甜，尝起来都是那样淡淡的，让她很喜欢。
薇尔维特小时候看见过人类女孩子挂在包包上的糖盒，有个手推式开关的那种，想吃的时候可以抠一颗吃吃，很方便，她还在马戏团的时候曾经很想要，还偷偷捡起空的来看过——可惜她没有配套的特定形状的糖果来装。
J就是她的糖盒。
可现在他从她的手心里跳出去了。
捡来的糖盒里没有属于她的糖。
……
这样想着的薇尔维特从温暖发烫的沙堆里睁开眼睛。
天色渐晚，中东的天色开始从橙红色转变到烟紫色。
沙漠地区的昼夜温差是非常大的，空气温度变换很快，但沙子却很难储热。
黑漆漆的以色列金蝎从沙子里探出头来，就被空气里的冷意激了一下——很难想象早上的时候这里还热到让人发疯。
她控制的那些动物们并没有停止工作，但因为它们动作有序而整齐，此刻这地方唯一的活人的动静就显得特别明显。
之前被轰塌的山洞已经被男人挖开了。
薇尔维特哒哒哒地爬上沙丘顶，正好可以看清他在做什么。
因为降温，托尼·斯塔克又回到了他的盔甲中，金红色的盔甲被绛紫的天色晕得色调暗沉。
他不怎么正经地盘腿坐在地上，身前已经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木棍、干柴架起了“床”。
一块似乎是从骆驼身上搞来的盖布盖在“床”上，布下隐隐约约透出个清瘦的人形，露在外面的手腕看起来已经腐烂多时了。
薇尔维特一开始还没想到他要做什么，只嗅到从他那边传来的，虽然不浓烈但也无法忽视的甜腻气味。
直到不知已经这样沉默了多久的斯塔克终于站起身来，点燃了手边的一根木柴，往那“床”凑了过去。
薇尔维特：“……”
薇尔维特：“！！！”
啊啊啊她的To do l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