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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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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商人们的经营模式总是万变不离其宗, 盛京城里不知多少举人才子想要结识天章阁的阁主, 奈何他是个闲云野鹤的甩手掌柜, 天章阁里的大事小情都交给底下的几位管事做, 就算有朝中大臣来了, 也是管事招待。

因此,当管事的一见到羌活, 头句话就是命人去请阁主时, 陆修然不禁有些意外。

“阁主这会在别院,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能过来,姑娘且先坐下喝杯茶。”虽然名义上羌活只是“福禄先生”的一个丫鬟,但在无法与“福禄先生”相见的情况下, 若是有意相交,就须得对羌活以礼相待。

“多谢王管事,还有这位……”不知怎么, 羌活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口口声声唤他大哥,憋了半天才颇感为难道,“这位公子。”

管事的这会才想起还有个引路人在,连忙对陆修然拱手作揖道,“劳烦陆大人了。”

“举手之劳, 何须挂齿。”陆修然看出羌活是贵客,倒也并不在意自己被忽视, 只朝管事微微一颔首, 笑道, “告辞了。”

“小的送陆大人。”

“这位姑娘在此怕有不便,王管事留步吧。”

天章阁是个吟诗作画讲文章的地方,不仅往来皆是男子,就连内院的侍者也全是书童小厮,这做账册的书房里就有两个,年岁与羌活是一般大的,独处一室总归不好,王管事到底是个年长者,有他在跟前,小姑娘多少能自在些。

“陆大人说的是,怪小的思虑不周,那陆大人慢走。”

“嗯。”

陆修然离去后,羌活方才问道,“那位陆大人看起来并非是盛京人,不知是在何处当差?”

王管事道,“姑娘好眼力,陆大人出身幽州,现如今在户部当差。”

“户部?陆大人……”羌活缓缓皱起眉头,又问,“是哪一班的进士?”

王管事见她这般模样,只当“福禄先生”在官场上也有一席之地,连身边丫鬟都跟着耳濡目染,知道不少事情,眼下她既然问了,想来回头一准是要与“福禄先生”说的,便答的颇为细致,“这陆大人奇就奇在此处,他十六岁便中了举,可一连考了三次也没中进士,一直在京中的景德书院观课,靠着书院学田每月五贯的膏火钱度日,直到去年,他不知怎么入了秦大人的眼,秦大人将他举荐给了天家,天家见他确实有不受一般人所认识的才能,便特诏他入了户部。”

“你说的秦大人,可是秦伯铮大人?”

“除了这个秦大人,朝中还能有哪个秦大人,横城子的侯爷,那我们都叫秦大将军!”

听他这么说,羌活终于敢确定了,这位陆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秦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一众举子里给紫菀翻出来的好姻缘,秦欣和那阵子在紫菀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过几次,称他是怀才不遇,将来必有作为。

那时紫菀虽一再强调自己不愿出嫁,要一生侍奉秦欣和,但羌活隐隐能感觉出,她就是嫌那人是个连进士都考不上的穷举子。

谁能想到不足一年的功夫,穷举子翻身成了皇帝的特诏官员,真应了秦欣和那句必有作为。

紫菀若听闻此事,若见了那位玉树临风的陆大人,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羌活以为,她怕是要悔得肠子青。

不多时,阁主匆匆赶来了,羌活将信交给他后很快离开了天章阁,赶回忠勇侯府更换衣裳,等着黄昏时宫中马车来接。

然而黄昏未至,盛京城里近百位说书人便纷纷收到了天章阁送来的信,是福禄先生所写的《斥愚民书》。

何为愚民,是那些跟风起哄,人云亦云、看热闹不怕事大、凡事非白即黑,无法理性且独立思考的百姓,《斥愚民书》里从头至尾,每字每句,就是在指着鼻子骂那些愚昧的百姓。

这封本就言辞激烈的信到了曾教书育人的说书人嘴里,只会更加刺耳难听,毕竟脑袋里有点东西的,都能看出这桩事的诡异,不过是寡不敌众,才迟迟不敢开口,有了福禄先生领头,他们也可以此为仰仗,一吐为快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盛京城内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里都讲起了这封《斥愚民书》,原本在将相门外和府衙前闹事的百姓们得到消息,无一不心生怒火,又想要争辩个是非对错,便一股脑的涌去听。

人性就是这样,声高三分,没理也能强占三分理,若人多势众,那所言所行就都成了真理,少数人的反驳只会被淹没其中。

被骂做愚民的百姓们全然顾不得那些曾经喜爱的话本,只想着堵住说书人的嘴,扒出福禄先生的真实身份,一时间说书人的台下乱作一团,虽没到掀桌子动粗的程度,但也算是最忌讳的砸场子了。

眼看着《斥愚民书》要被愚民粉碎,秦欣和这局棋里最关键的一步出现了。

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一看不上赵家人以往的跋扈作态,二瞧不起老百姓们被人耍着当枪使,很不屑于掺和到这件事中,可当《斥愚民书》出现在大街小巷后,事态就朝着另一个方向演变了。

虽然福禄先生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个迷,但话本却被冠以“鲜活”“新奇”“洒脱”,这类让无数陷入迂腐文章年轻一代的读书人所沉醉的字眼,他们崇拜《棋圣》中能穿梭时空,寻觅围棋高手,共同破解死局的少年棋者,欣赏《珊瑚鬼》中宁死不折,在深海腐朽重生,化作半鱼半人的南洋女子,就连秦欣和随手写出来的《狐狸仙》也被视若珍宝一般收藏。

这种近乎狂热的追捧让福禄先生的话本一度被塾师列为□□,不允许学子私传看,可越是这样,越是会激发逆反心理,他们更以推崇福禄先生为荣。

而那些百姓贬低《斥愚民书》,咒骂福禄先生,还将天章阁与说书人牵连其中,分明是明目张胆的打他们的脸,不自量力的与他们作对,他们向来清高自负,怎能忍耐如此屈辱,势必要与那些百姓争辩一番。

而这些人当中,不是秀才便是童生,还有不少举子,不说别的,光是社会地位就比寻常百姓高出一层,一出场就镇住了局面。

这就好比顶级流量痛斥网民无脑黑,遭受网络暴力,事件急剧发酵,影响力迅速扩大,涉及资本利益,众多官方大V蓝V不得不下场引导舆论走向,最后的论点自然而然归于这场闹剧的起因。

赵家两位公子究竟该不该死。

想也知道,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哪里能吵得过满腹经纶的读书人。

“这招借刀杀人玩的漂亮,也亏她想的出来。”魏祈虽在宫里,但宫外发生的事情一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秦欣和那封《斥愚民书》一出,他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惊叹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悲哀。

孙鲁见他面色沉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姣嫔娘娘这也算替皇上解决了一桩麻烦,皇上该高兴才是,为何这般眉头不展。”

魏祈冷笑一声,“羌活一路又是绕弯子又是换衣裳,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有甩开你派去的人,你当姣嫔不知道会这样吗,她自己心里门清,若真的惹怒了盛京百姓,她的身份根本无法隐瞒,届时她定然会被推至风口浪尖,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相信朕会帮她保下赵通。”

孙鲁虽是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但也不是魏祈肚子里的蛔虫,他实在是不懂魏祈的纠结,便直言道,“皇上答应姣嫔娘娘保下赵通,是出于对姣嫔娘娘的情分,娘娘心中有数,不好让皇上为与她的情分在朝政上为难,这也无可厚非啊。”

魏祈看向别处,喃喃道,“朕是君,她是臣,自然无可厚非……”

听闻这话,孙鲁隐约知晓了他的意思,不敢再开口了。

魏祈独坐了片刻,整理好心绪,继续批阅地方官员呈上来的奏折,不论何时何地,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皇帝,须得肩负起属于皇帝的责任。

上百本奏折,魏祈足足看了两个时辰,到最后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孙鲁见他揉眼睛,立马去端来了茶水,这是最能提神明目的六安茶,相较其他茶叶来说,味道没那么重,是魏祈书案上的常客。

可今日,魏祈喝到嘴里,只觉得满嘴苦涩,难以下咽,他不禁皱眉,将茶盏搁置一旁,孙鲁很有眼力价的又拿上来一些糕点,糕点都是姣仪馆里总用的,魏祈在那边吃过觉得好,勤政殿便也时常备着。

牛乳菱粉糕松松软软,入口即化,齿颊留香,魏祈吃了两口,想到秦欣和,又丢到一边,就这样还嫌不够,颇为冷硬道,“拿下去。”

孙鲁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就是端上来琼浆玉液,蟠桃仙丹,魏祈也不会觉得顺心,他这是在跟姣仪馆那位置气呢。

哎……

老天爷啊,开开恩吧,这么下去可是要人命了……

不知是不是孙鲁的祈祷被老天爷听了去,没过多久,一匹快马冲入盛京,直奔宫门,一路上喊着,“大捷!大捷!横城子大捷了!”

沿途百姓皆欢呼不止。

管他们是蠢是愚,都盼着天下安宁,只有天下安宁,他们才能踏踏实实的过安生日子。

军情入京不到半个时辰,秦欣和就得了消息。

“主子!大喜!军情上说大将军已经转危为安!还说蛮夷刚刚攻破横城子,铁骑卫就从刺燕河包抄上来,将两万蛮夷困在城内,杀了个片甲不留!蛮夷这次是元气大伤!已经退兵回了北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派遣使臣与大晋求和!”高明话音未落,秦欣和的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主子……”

“没事,我就是提心吊胆太多天,冷不丁松了口气,一下没忍住。”秦欣和一面擦眼泪一面笑起来,高明见她确实是高兴的,这才安心的继续往下说。

“还有一件,萧家的二公子死了。”

“谁?萧琛?”

“就是那个纨绔。”

盛京城里人人皆知,萧家原先一心培养长子萧甚,不太在意资质一般萧琛,养成了萧琛浪荡纨绔的性子,而萧甚死后,萧家的顶梁柱就成了萧琛,奈何他不成器,书读的还不如总角小儿,想要功成名就,只能在战场上拿性命一搏,当然,萧家不可能让他去冒这个险,至多叫他在营帐里蹭一份军功。

而小说里萧琛的故事并非如此,他是聪明绝顶却生性不爱受拘束的风流公子,家中有兄长萧甚主持大局,他也乐得轻松自在,直至萧甚蒙冤而死,他立誓要替兄长报仇雪恨,这才跟着秦步高一同上了战场,秦步高畏惧他能力出众,横拦竖挡不让他发挥所长,将他困在营帐之中,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终于在秦步高重伤时得到了机会,一举立下击退蛮夷的大功。

单看小说里的设定,萧琛的人物形象要比萧甚复杂丰满的多,加上后宫文里男性角色较少,萧琛怎么着也是个男三号。

男三号就这么死掉了。

大反派却还活着。

秦欣和一下子止住了眼泪,她在这一刻真切的意识到,这回就算是秦铮想要谋反,也未必不能成事。

“那,侯爷何时能回京述职?”

她要问什么,高明心里都有个谱,早就打听明白了,答复起来不慌不忙的,“皇上的意思是,回京路途遥远又颠簸,让大将军先在横城子修养一阵,待身上的伤好利落的再回京述职也不迟。”

也没忘说个趣事博秦欣和一笑,“主子是不知道,那驿卒进京的时候,长安街两侧百姓的欢呼声都快把天撞出个窟窿来了,咱们忠勇侯爷去年刚收复了东部失地,今年就把北疆蛮夷打的闻风丧胆,现在都管咱侯爷叫大晋战神呢!”

被称之为战神,乍一听是挺中二的,可这对任何一个武将而言都是无上荣耀。

不过,让真龙天子听了就要膈应了。

想着魏祈往后不定要怎么忌惮秦家,萧虞初现在不定怎么咬牙切齿,秦欣和的心情顿时好的不得了,也有了食欲,“忽然想吃栗米红枣羹了。”

小丁香本来还在旁边为秦老爷打了胜仗兴奋着,一听吃的,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栗米红枣羹里再加点百合吧!配上玫瑰莲蓉糕!”

“好,你去预备吧,把长公主也叫起来,这样的喜事也该早些让她知晓。”

“奴婢这就去!”

嘉兴昨夜看了一宿的话本,今日吃过午膳就睡下了,秦欣和本想让她干脆连轴转,没料到军情会这时候来,总该第一时间感谢一下“仙女”保佑。

嘉兴睡了好几个时辰,没那么困了,小丁香叫她,她就心平气和的醒了。

这几日相处下来,小丁香也知道嘉兴是什么性子,待她自在了许多,“殿下!快起来罢!横城子大捷了!”

嘉兴猛地坐起身,头一件先问,“大将军如何?”

“好着呢!只等伤愈后回京述职!”

“真的!”

嘉兴闻言,大喜过望,也顾不上梳整钗发,披衣靸鞋的跑到了正殿,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呼,“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就你不信我!”

秦欣和见了她,又有些失态,红着眼睛说道,“信你,往后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嘉兴愈发得意,长公主的骄矜又故态萌发,“这还差不多,对了,明日我便要回长公主府去,在宫里真是闷死个人,你把那些话本都给我。”

真奇怪,分明嘉兴的语气还是小时候那样,可秦欣和就是讨厌不起来了,她怎么能讨厌一个时刻把自己当做秦铮的妻子,时刻记挂着秦家人的女孩呢,“不能多留几日吗?”

“说什么呢,我都被皇兄押在你这姣仪馆里多少天了。”正说着,小丁香送上来了栗米百合红枣粥,嘉兴端过来舀一勺到嘴里,口齿含糊道,“我想秦铮想的都要死了。”

她俩在一起相处了数日,说起私房话来百无禁忌,可秦欣和堂堂的现代穿越女,还是被嘉兴这无所顾忌的一腔炙热烫了下心尖,她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小声问,“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三哥啊,他这个人虽然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但私底下和一般人也没什么区别,该市侩也市侩,该应酬也应酬,旁人叹他后来者居上,压傅二公子一头,不过是看他官做的比傅二公子大罢了,若傅阁老没那么早过世,现在怕是难分高下。”

秦欣和这么说秦铮,嘉兴倒是一点不生气,还笑眯眯的仰起了脸,“这有什么可纳闷的,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你也没什么了不起啊,论长相不拔尖,论琴棋诗画也平庸,我皇兄还不是有空就只往你这来,皇后那里他得有三两个月没去过了吧,旁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那贺婕妤,到被送出宫都还是完璧之身呢。”

嘉兴一向嘴笨,可这一番话却把秦欣和堵的哑口无言。

不过……她上辈子被贬为才人打入冷宫,嘉兴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难不成她落难的事嘉兴并不知情?或者她是在嘉兴死后落难的?

不管先后顺序如何,有一点可以印证,小说里面,在世人眼中,魏承连绝对是真心实意宠爱她的,以至于嘉兴重生后也没有动摇这个观点。

“欸,忘了告诉你,萧二死了。”

嘉兴猛地瞪大眼睛,做出和她一模一样的反应,“谁?萧琛?”

秦欣和点点头,“是萧琛。”

“他不是……哼!死的好!我跟你讲,侯爷重伤的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秦欣和虽不知内情,但听她这么说,丝毫不感到意外,“算了,人死如灯灭,再说这些也没趣,只庆幸我爹有仙女保佑,福大命大。”

“仙女”本人这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你还是,还是得感激侯爷身边的将士,若无他们,侯爷怎能囫囵个的从乱刀底下保住性命。”

秦欣和不禁笑道,“你说的是,我狭隘了。”

她俩头几年凑到一块就要斗嘴吵闹,嘉兴口齿不伶俐,唯有仗着尊贵身份才能赢秦欣和一筹,更多的时候是在秦欣和身上吃瘪,而这阵子赢的太频繁,太轻松,让她都有些忘乎所以了,“你要这么一直顺着我,我以前也不能那么讨厌你。”

秦欣和笑的更开心,她现在明白秦铮为何会喜欢嘉兴了,她和秦铮这对盖了章的兄妹心思都深到了一块去,想的事情总要比寻常人多,嘉兴这样有话直说,从不遮遮掩掩的性子,虽然偶尔会犯愁她会不会惹祸上身,但从她身上获取的快乐完全能淹没那点微不足道的忧愁。

要是魏祈也像嘉兴这样……

秦欣和发誓,她会与父兄联手在一星期之内谋朝篡位,然后把魏祈收入后院做男宠。

他娘的,想想就快乐了。

“不过你以前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那会盛京城里的名门闺秀不都讨厌你吗。”

“就为这个吗?愚民啊愚民。”

“其实,我倒也不是只因为这个,就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一吵架,少桓表哥就在私底下责备我,说我欺负你,可我分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一责备我,反而让我更生你的气,现在想来,都是他好心办坏事。”

秦欣和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傅二公子这方便确实不太灵光,我都是决定要入宫了,才发觉他……”

“他怎么的?”

嘉兴问到这里,殿内伺候的宫人,包括羌活小丁香在内,就全都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秦欣和自知与嘉兴谈至兴浓,无意失言,也怪尴尬的,“过去的事还提什么,算了算了。”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嘉兴咬了口玫瑰莲蓉糕,又喝了口清淡的茶水解腻,方才说道,“左右这会四下无人,我问你一句,你老实答我,若有半句不诚心,就叫你以后长成肥头大耳。”

“……真没劲,好,你问吧。”

“我至今仍记得你那时在宸王府说过的话,也知晓你进宫并非心甘情愿,那你现在,对我皇兄,可有真心实意?”

秦欣和点头。

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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