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探灵直播》刚开，柯扬的粉丝就迫不及待地涌入直播间，观众人数瞬间突破三十万，以至于弹幕都有一瞬间的卡顿——
“可可粉来啦！节目组要保护好可可呀！”
“可可粉 1，厄运退散”
“这个穿古装的是谁，好帅啊”
“终于等到可可了！可可粉前来支持！”
“可可不要怕，可可粉会一直陪着你的！”
……
密密麻麻的弹幕瞬间把大半个屏幕都占满，短短五分钟，直播间的热度就已经超过第三期的最高热度，仍在暴涨的数据看的制作组咧嘴直笑。
屏幕中的美女主持人乔乔正在冲镜头笑眯眯地介绍说：“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小天王柯扬，柯扬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坐在薛淮身旁的柯扬笑着和直播间里的观众问好，弹幕刷的飞快，肉眼都很难捕捉弹幕里的内容。
当其他人在镜头前热场铺垫时，薛淮正在观察这个神奇的机器，虽然已经消化了原主的记忆，但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新奇。
此时，四位外景美女主持人正站在阴森森的精神病院大铁门前向观众问好，随后，身材高挑的短发美女高茜介绍起了这次探索的背景资料：
“……安宁精神病院建于1970年，于2005年停止经营荒废至今，这间精神病院一直流传着各种恐怖传说，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值夜班猝死的护士，其他的还有午夜走廊尽头的影子、墙壁里的人、跳楼的病人。”
高茜换了口气，说起了夜班护士的故事传说：“据说院方一直在偷偷贩卖人体器官，因为手术环境简陋，器官摘取的过程中死了几个病人，这几个病人冤魂不散，经常在深夜出没，不少病人和医护人员都看到过。”
娇小可爱的阮嘟嘟连忙抱紧好姐妹宋栀的手臂，她吞了吞口水，“…然后呢？”
高茜意味不明地看了阮嘟嘟一眼，继续说：“病人和院方反应了很多次，但院方根本不信，直到有一次，一位值夜班的护士心脏病发作猝死身亡。”
“这位护士死了没几天，有位新来的护士值夜班时犯困打瞌睡，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高茜配合着提高嗓音，吓得乔乔和阮嘟嘟两个姑娘一阵惊呼。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位护士站在她身旁，说：‘别睡了，该查房了。’”高茜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惹得弹幕又一次暴增。
“……她跟着那位护士准备去查房，经过卫生间的时候，那位护士说要去卫生间，让她在外面等会儿，但她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出来，她好奇之下就进了卫生间，可是卫生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那名护士不见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她在宣传栏上看到过那个护士，就是前几天值夜班猝死的那个！”
“啊！”
胆子略小的阮嘟嘟吓得叫出声，连柯扬都被阮嘟嘟的嗓音惊的一抖。
弹幕纷纷刷了起来：
“淦！故事没吓到我，结果嘟嘟一嗓子吓得我差点换裤子”
“幸好我机智地穿上了纸尿裤，压根不虚！”
“在闹鬼的地方说鬼故事真的好吗？”
“揉揉可怜的嘟嘟，快来妈妈怀里，妈妈抱／抱抱”
“我爱男妈妈！我爱男妈妈！”
……
看到她们身后隐藏在阴云下的高大建筑，柯扬紧张又兴奋，他好奇地问：“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高茜毫无压力地耸了耸肩，“当然是假的，因为这次是全国排行第三的凶地，节目组特意向一位曾在这家精神病院里工作的护士求证过，什么人体器官交易、猝死的护士全都是假的。”
大家还没来得及放松，就见高茜脸色一肃，“但有一件事是真的，就是墙壁里的人。”
“！！！”
另外三位美女主持人俏脸一白，下意识往同伴身边凑了凑。
“那位护士告诉我们，那是她的亲身经历。”高茜放轻了语气，将这个可怕的故事娓娓道来：“她那天晚上去查房，忽然听到有人在敲墙壁…”，她用嘴巴模拟出类似的声音：“咚咚——”
“起初她以为是隔壁房的病人敲的，于是打算出去看看，她出来才发现这间病房在走廊尽头，隔壁根本没有病房！”
众人一惊，又听她继续说：“护士吓了一跳，后来觉得可能是病人自己敲的，又回到病房里看了看，但病人都没有动，似乎都已经睡着了，她也无从查找。”
“她正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咚咚’声再次响起，”高茜配合着放轻声音，“她仔细分辨那个声音的方位，发现是在2号病床和墙壁之间传来的，可是2号床的病人的手放在外面压着被子，不可能是他敲的。”
“她觉得很奇怪，敲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她发现传来声音的位置有点低，以为有病人偷偷躲在2号床下面，于是她弯腰朝病床下面看了眼，可床下什么都没有。”
高茜眉毛一挑，“就在这时，急促的敲墙声陡然在耳边炸开，‘咚咚咚咚咚’——”
“她吓得魂飞魄散，那声音就是从墙壁里面传出来的！”
“啊！！！”
阮嘟嘟吓得埋进宋栀怀里，一嗓子吓得人差点灵魂出窍。
别说出外景的主持人，就连坐在直播间里的柯扬都吓得后仰，险些连人带椅子翻下去，幸好薛淮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这才没让他摔下去。
柯扬惊魂未定地捂着自己的心脏，连忙向薛淮道谢：“谢谢！”
而这时，高茜的故事也说到了最后：
“……她拔腿就跑，连医院都不敢待了，直接坐车回家，第二天她给护士长打电话辞职，没过多久，安宁精神病院就关门不再经营。”
这个故事讲完，直播间里的观众数已经突破一百万，弹幕刷了一大片“祥瑞玉兔，家宅平安”。
柯扬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想到高茜说这是那位护士的亲身经历，更是起了身鸡皮疙瘩，他瞥见淡然如常的薛淮，惴惴不安的心顿时落回到肚子里，信心满满道：“有薛大师在肯定没事！”
四位美女主持人纷纷看向屏幕中的薛大师，尽管都知道他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但看到他这身衣服和淡然的模样，莫名就定了心。
大概是今晚的薛大师看起来很有高人气质吧。
薛淮微微一笑：“节目开始之前，我本来想提醒你们几句，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犯了禁忌。”
“禁忌？”柯扬连忙追问，“什么禁忌？”
不仅是他和主持人，弹幕的观众们也很好奇。
薛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在做这期节目以前，我在外面转了转，发现这个地方阴气很重，是块阴地。尤其现在即将子时，是一天之中由阳转阴的时刻，说不好会要命。”
说到这里，薛淮倏地严肃起来，“在这种地方要保持敬畏之心，最忌说笑打闹。”
“然而你们今晚到这来做节目，还一口气说了两个鬼故事，这种行为就是在火上浇油，把不该犯的禁忌犯了个遍。”
“可是这是为了给观众介绍这次探灵的背景呀。”乔乔连忙争辩，如果真的有这种禁忌，那探灵直播本身就是在犯禁忌，那不是没得救了？
柯扬赞同地点头，焦急道：“对啊，那现在怎么办？”
薛淮话锋一转，忽然笑了起来，如同春风化雨，“不过你们运气好，遇上了我。”
主持人们：“……”
弹幕观众：“……”
节目制作组：“……”
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夸自己，呸！
柯扬倒是眼睛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对薛淮的信赖，“我相信薛大师的能力，一定不会有事的！”
薛淮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柯扬的赞美，对屏幕上“薛大师怎么变得这么厚颜无耻”的弹幕内容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说：“这次的确很危险，但有我在，你们可以放开手脚去探索，就算遇到索命厉鬼，我也能保你们安全无事。”
他话音刚落，弹幕里都炸开了：
“这个大师脸皮也太厚了，但是我居然有点相信他是怎么回事？”
“开玩笑，薛大师很厉害的好不好！”
“有一说一，这位大师虽然脸皮厚，但他真的好帅啊／飞吻／飞吻／飞吻”
“薛大师是《探灵》的门面招牌，当然帅！”
“这叫自信，薛大师是真高人，具体不好说，反正超级牛逼！”
……
弹幕里各种猜测，原本辛苦营造出的恐怖气氛一扫而空，四位外景主持人心里一阵无语，她们连忙切入正题，乔乔主动伸手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我们该进去了，嘶——”
一阵冷冽的阴风拂面而来，吹的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们打着手电筒朝精神病院最中心的那栋楼走去，乔乔开始介绍精神病院里的几栋建筑，“…这次时间有限，我们就从主楼开始探索，许多诡异传说都是从这栋楼里传出来的。”
伴随着乔乔的介绍，镜头给到正中心的主楼，拍到的东西吓得画面都晃动了一下——
“卧槽槽槽，大门口那是红衣女人吗？”
“妈妈有鬼！！！！”
“快看主楼大门，那有个红衣服！”
“吓得老子差点尿裤子，不玩了不玩了，明天中午看录播！”
然而等摄像师稳住摄像机时，大门后空无一人，刚才拍到的那抹艳红就像是一个错觉。
柯扬几乎要趴在屏幕上，他指着主楼那块地方，神情激动，“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个红衣女人？”
“不，”薛淮不紧不慢地纠正说：“那是红衣女鬼。”
“啊！”柯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两眼发光地向薛淮求证道：“真的是鬼？”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薛淮应了声：“嗯。”
不仅是鬼，还是厉鬼。
看着暴增的弹幕数量和观众人数，刘导眉开眼笑，在工作群里发了一句：“这演员的效果不错，哪位化妆师画的？”
连他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化妆师的技术果然高，不愧是鬼片剧组出身的。
刘导发出去没多久，就看到有化妆师发了条信息：
[化妆师小何：导演，我们问了一圈，大家都没有给穿红衣的女人化过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刘导反应过来，副导演又急匆匆地跑来，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
“刘导不好了，那些演员都联系不上了！”
这可是关系到节目生死存亡的问题，刘导顾不得什么红衣女人，眉毛一竖，压低声音道：“什么叫联系不上？你们刚才没做测试吗？！”
“测试过了！”副导演面色发白，“直播开始前我还和他们联系过，绝对没问题！”
“大门那里只有一个自动关门的机关，根本没有安排红衣女人，我觉得不对劲就想和演员们联系，想看看是谁违反剧本设计，结果、结果他们全都没有回应我！”
副导演说到后面表情越发惊恐。
那个红衣女人不会真的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