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八拍蛮23似笑非笑

第137章 八拍蛮23似笑非笑

傅玦回府看到长公主令人送来的帖子, 才知后日竟是乞巧节，公主府的下人要等个回复，傅玦打开帖子看看, “宴会申时过半开，那酉时便可走？”

公主府的下人笑着道：“公主殿下请您赴宴，您若是赏脸去公主殿下便高兴，您想何时走都好的。”

傅玦便微微颔首，“还请何人？”

“许多呢, 京城世家中的公子姐, 还有公主殿下交好的各家夫人们, 还有几位爱热闹的老夫人, 忠国公世子和长乐郡主也都去呢, 您和孙世子都是大忙人, 孙世子也说要看看有无差事。”

傅玦一, 便道：“好, 那王若无差事，便去看看。”

下人得准，十分高兴地走。

待他一走，傅玦看着帖子道：“乞巧节, 城中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林巍抓抓脑袋，和楚骞面面相觑, 林巍道：“这个属下们便知, 过属下说过年的时候, 乞巧节和上元节的时候，洛神湖湖畔的灯市算是城中一绝，您可想去看看？”

傅玦微微颔首，没说去, 也没说去，只是若是有所思的，没多时，傅玦问林巍来，“拱卫司那边可有消息？”

林巍面『色』微肃，“没有，只知道这次去密州的人多，但领头的是韩越，跟着韩越去的人，也都是孙指挥的亲信，像是一般的案子，但也像大案，若是大案，指挥可能自己去，如今郡主已经回府，他还是没什么动静。”

傅玦沉『吟』片刻，又看一眼那帖子，转而问傅琼来，林巍轻道：“今天整日都在夫人那里，如今入族谱，夫人待他极好，他又年纪没母亲，也很依赖夫人。”

傅玦点点头，林巍和楚骞又互相看一眼，一脸的欲言又止。

傅玦看他二人神『色』，便知他们有何担忧，却是道：“从底下人里挑两个身手好的放在傅琼身边，以后便跟着傅琼，再吩咐管家给他寻个夫子，他的年纪也该开蒙。”

林巍无奈道：“二公子眼下看着还好，但以后一定，您……”

傅玦笑，“你们能想到的，我亦想得到，去办吧。”

林巍和楚骞明白，自然敢多言。

……

初六一早，戚浔刚到衙门，周蔚便又凑上来，“明天晚上去洛神湖看看？”

戚浔心底正想着明天晚上如何悄无息的去百井巷，哪里有心思跟着他去洛神湖，于是立刻摇头，“明晚我有事。”

周蔚纳闷，“何事？”

戚浔道：“我家养的草龟好几日吃喝，知是是病，我得去给它找个大夫。”

周蔚惊的张大嘴巴，“找个大夫给你的龟看病？世上有这样的大夫？”

戚浔一正经道：“怎么没有？有看牛看马的，自然也有看龟的。”

周蔚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而后忍住道：“就能选个别的日子？明天可是你们女家过节之日。”

戚浔蹙眉片刻才反应过来，“是七月七。”

周蔚笑来，“对呀，乞巧节，洛神湖湖畔的灯市可好看。”

戚浔既然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看周蔚的眼神便古怪来，“你会是想明天晚上，就咱们两个去看灯会吧？”

周蔚好意思的轻咳一，“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戚浔愣愣，随即面生动容，“真没想到你子这样讲义。”

“啊？讲义？”周蔚没懂。

戚浔感动地道：“明日是乞巧节，别人家里有兄弟姐妹，都要一同设香案拜星魁，再济也要结红绳染指甲，偏偏我独自一人，你是怜我无亲无故，因此想给我找些趣味？”

周蔚睁大眸子，还未开口，戚浔又道：“谢谢你的好意，过我早就习惯过这些节，你若是想去洛神湖找乐子，如找谢司直和王司直他们？”

周蔚脸皱成一团，“我……”

戚浔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错错的看着他，被她这样瞅着，周蔚越自在，只好闷闷道：“那也好，我去问问谢司直。”

戚浔展『露』笑颜，待周蔚苦着脸走，她面上笑意才一淡，又狐疑的看周蔚离开的方向半晌，觉得十分可思议。

至午时时分，宋怀瑾从外回来，衙门便问戚浔在何处。

戚浔此时正在帮魏文修写名录，她这些日子帮魏文修帮的多，寻常无事之时便在文吏们的班房里打杂，魏文修年事已高，有个机灵的丫头在手边忙活也乐得有趣，待她也亲厚两分。

宋怀瑾直奔班房，看到戚浔便道：“我刚从刑部衙门回来，杨咏的案子昨日判，定在月十八那日处斩，过两日移送刑部大牢。”

魏文修一也来精神，“十八那日处斩？”

戚浔道：“那便是十二日之后，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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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宋怀瑾冷哼一，“他现在只怕觉得死也是解脱。”

魏文修知道这案子内情，也知道戚浔的姐姐也是被害死，便道：“此人心狠手辣，处斩也难赎罪，谁家没有夫人没有女呢，便是我着都恨的牙痒痒，希望他下辈子可千万别要投生为人！”

宋怀瑾也安抚戚浔，“的确难以平怒，过这是最快的判罚，此外，那杨咏的叔父没想到杨咏如此丧心病狂，答允给受害的三家赔偿些银钱，京畿衙门那边正在其商谈，或许明日便会让你去一趟衙门，死者已逝，活着的人得些补偿也好。”

戚浔自然贪这份银钱，便道：“我姐姐的丧事已经办妥，我的那份给冯筝的母亲吧，她知病的如何，廖晚秋那份给谁呢？”

宋怀瑾叹口，“今日在刑部和李廉碰头，他说冯筝的母亲有些好，知道能能熬到那冯老爷出来，又说廖晚秋的身后事是她姑姑给办的，她哥哥嫂子就搭一手，所以覃大人做主，赔给的银钱也交给她姑姑。”

戚浔只觉如此有，宋怀瑾又道：“你的银钱还是自己拿着好，实在要，明日衙门派人来，你再和他们说。”

戚浔自然应是，魏文修见他两手空空，便道：“怎么没将卷宗带回来？”

宋怀瑾道：“刑部还有些章程要走，明日……明日只怕成，后日或许能送来。”

魏文修他那断句便觉古怪，“明日怎地成？”

宋怀瑾闻言却迟疑来，甚至看戚浔一眼，戚浔被他看得莫名，便也好奇的看着宋怀瑾，宋怀瑾想想，还是如实道：“明日知办办的完，若办完，明日王爷下午有事，据说在衙门。”

魏文修和戚浔仍然望着他，宋怀瑾只好道：“刑部的主簿说的，说见林巍问王爷明日出宫之后要要先去上林苑，据说长公主在上林苑设宴，请许多京城的世家公子姐，王爷得陛下看重，和忠国公府、公主府都走得近，自然也要去的。”

戚浔还没明白，魏文修先笑，“原是如此，闻长公主十分爱给身边人牵红线，没想到竟是真的。”

戚浔适才只当个乐，待魏文修如此一言，她还有何明白的？

乞巧节设宴，又邀那般多门当户对的公子姐，其用意还有何明？戚浔前日见周蔚和谢南柯的议论，便十分明白傅玦早晚要议亲，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她劲牵牵唇，嗨呀，也知傅玦会心仪哪家姐……

宋怀瑾若有所思的看她两眼，摇摇头没多说。

戚浔留在班房，忙到无事可做，魏文修欣慰的看着她，“到底是姑娘家心细，这些活计做的细致周，大寺只给你一份俸禄，那是大寺赚。”

戚浔赔笑，她自然是白忙的，衙门库房放着许多旧案卷宗，她早得魏文修信任，也好以备时之需。

至太阳落山之时，戚浔被迫下值。

刚走出衙门，戚浔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林巍刚催马到衙门之外，看到戚浔出来，当即『露』出惊喜之『色』，“看来我来的刚好！再晚一点就碰着你。”

戚浔有些意外，“林侍卫是来找我的？”

林巍翻身下马，“是王爷有事吩咐，王爷这会子入宫，然要亲自过来的。”

戚浔抿抿唇，“知王爷有何吩咐？”

“王爷说明天下午来衙门接你下值，让你莫要早早走。”

戚浔微愣，“王爷是……”她顿住，又垂眸想一瞬，再抬眸时，便问林巍：“王爷可是有何要紧事？”

林巍笑，“倒也是要紧事，是办差，你莫怕。”

戚浔扯扯唇，“是要紧事的，那就巧，明天我应周蔚的约，他说要去什么洛神湖，我既然答应他，自然能食言……”

戚浔『露』出歉疚来，“若王爷有何吩咐，后日我去刑部跑一趟？”

林巍惊道：“周蔚让你去游洛神湖？”

戚浔往衙门内看一眼，心底有些虚，面上却十分镇定，“错，烦请你帮我告罪。”

林巍一时知该如何办，又道：“那你眼下可有事？这你还是自己去和王爷说，你如随我去王府候着。”

戚浔得头大，忙将草龟生病的由头搬出来，林巍更为诧异，戚浔叹口，“我还得往城南跑一趟，去花鸟市上找会养的人问问。”

她翻身上马，“时辰早，我先走。”

林巍“哎”一，却见戚浔扬鞭而行，很快便疾驰出一『射』之地，林巍没法子，只好又回宫门候着。

傅玦从宫中出来之时天光已是晦暗，一看到林巍，傅玦便觉妥，待上马车一问，傅玦顿时暗眸子，“周蔚？”

林巍紧张的点头，又道：“属下来说让她来王府候着，等您回来自己给您说，结她说她养的草龟病，想去城南找个懂行的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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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彻底的黑脸，他比上周蔚就罢，难道他还及上一只草龟？

……

戚浔一路策马往城南来，既撒谎，如跑一趟，至于傅玦令她明日在衙门候着，她闷闷地想，傅玦是傅玦，她却当知道分寸，莫说如今未能替家里伸冤昭雪，便是真成，卫家也再是当初的卫家。

戚浔这十来年，谨慎知足几字刻骨子里，纵然心底郁，也绝会耽误正事，她一路快马至平康坊，先到常去的花鸟市，此地有许多卖水鸟的，所食之物，也是鱼虾，又有两家连带着卖龟的，她已来过多次。

买些鱼虾，天『色』还尚早，天边晚霞似火，将整条长街映照的五彩斑斓，但戚浔一回头，却见店中掌柜将水盆水桶皆往里收，似急于将铺子打烊，戚浔看看长街上，见来往行人还算多，便觉得奇怪，“掌柜的今日怎这样急？”

这掌柜的朝外看一眼，“你是知道，早前街上来过衙门的人，我怕今日要生事端，还是早些归家吧。”

戚浔皱眉，“此处生什么案子成？”

掌柜的摇头，往西边指指，“那边有两家卖信鸽的，也知道招惹何事，下午被衙门的人闯店中查问一番，吓得那掌柜早早关门走。”

这条街上多是花鸟水产，店面皆是大，怎会招来衙门查问？

戚浔由多问一句，“是什么衙门的人？”

掌柜的摇头，“这个知，那些人身着便袍，瞧出是哪个衙门，过个个凶神恶煞的，说闯店内便是闯店内，哦对，他们身边还带一只极凶的狗，见着人劲叫，却是龇着尖牙，看着便吓人。”

戚浔心底咯噔一下，带着猎犬，那岂非是拱卫司之人？

拱卫司在查城南的信鸽？

“他们是因信鸽才查问那两家铺子？”

掌柜的点头，“知惹什么事端，或许是信鸽惹事。”

说间掌柜的已经将外间摆的收好，见她要关门，戚浔也逗留，很快催马离开，待走到那两家卖鸽子的铺子前，戚浔陷入沉思，她又将马头一转，往水巷去，到水巷外，却见此处热闹纷呈，傍晚时分，临街的数家铺子食客极多。

戚浔策马离开，往她知晓的另外一处花鸟市去，走两盏茶的功夫，刚到街口，她便看到几人正从一家铺子前离去，这几人身着便袍，腰间却有佩刀，其中一人戚浔更觉面熟，仔细一回忆，正是当日在国公府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连忙低头，幸而暮『色』已至，那几人目斜视离去，并未瞧见她。

等人走远，戚浔才策马过去，那家店门外挂着鹦鹉，门内一角然挂着几只信鸽，戚浔下马门，掌柜兴致高地迎上来。

戚浔指着拱卫司之人离开的方向，“掌柜的，那几人瞧着凶神恶煞的，莫是你此处惹上什么事端？”

掌柜的一脸愁容地道：“哪里是我敢惹事，是衙门的人，非要追查我这一年半载将信鸽卖去何处，我养的鸽子皆是耐力足品相好的，价格菲，卖出去的也就那么几家，但我也知道每个客人叫什么啊，好一番为难我。”

戚浔心跳的快些，信鸽的确金贵，寻常百姓送信，多是找商队或者顺路的熟人带信，是用信鸽的，而让拱卫司如此查问的，一定是他们在追查某个案子，会会和江默等的消息有关呢？

她敢在此多留，看看鹦鹉便作罢，出门又返回水巷。

到张记铺子，戚浔开门见山的吩咐张伯，“待会您亲自去一趟百井巷，告诉兄长，就说拱卫司在暗访城中的贩卖信鸽的铺子，知会否我们有关。”

张伯也知江默在等密州的消息，立刻应下，戚浔这才松口归家去，拱卫司应该可能知道陆家旧仆在密州的事，她此举虽草木皆兵些，可万一呢？他们冒险。

第二日大清早，戚浔的心神便有些紧张，她打定主意，今日寻个由头早些下值，先去城南绕一圈再去百井巷。

到大寺衙门，除几件旧案需要几位司直跑腿，她仍是无差事的一日，戚浔便又在魏文修的班房里帮忙，如此捱到申时前后，戚浔看一眼外头西垂的日头，又生生忍半个时辰，直看到申时过半，戚浔才去寻宋怀瑾。

宋怀瑾向来宽厚，也多问便准她下值，戚浔大大的舒口。

七月暑意仍是灼人，天边落日融金，余晖映的戚浔面颊红彤彤的，可就在她快步走出衙门大门之时，她脚步猛地一顿，又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立刻转身往回走。

还没走出两步，一道低沉的音响来。

“你要跑哪里去？”

戚浔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该去那上林苑赴宴的人，竟凭空出现在衙门外，她心跳如鼓，深吸口转过身来，望着马车内的傅玦扯扯唇角，“咦，王爷怎么来？”

傅玦似笑非笑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