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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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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萱打量着诗诗憔悴的模样, “怎么,不认识了?”

诗诗惊醒,急忙再次行礼, “妾身失仪, 望姐姐莫怪。”

容萱淡淡道:“错了。”

绿萝立即上前一步,朗声道:“掌嘴,重说!”

话毕, 她“啪”地一巴掌打到了诗诗脸上, 惊得诗诗一个趔趄, 直接歪倒在铃兰身上!

铃兰大怒,“绿萝你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打娘娘?”

太子瞪大眼刚要哭喊, 容萱的眼神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你的威仪呢?不然你往后就留在这里,本宫换个儿子做太子如何?嗯?聂昭仪以为如何?”

诗诗尚未从那一巴掌中醒过神,又被换太子的话震得魂飞魄散, 面色大变,“不!姐姐,太子还小不懂事, 姐姐千万不要同他计较。”她见容萱不为所动, 又对太子疾言厉色,“太子!快同你母妃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

太子错愕地瞪着她, 无法理解为什么坏女人愿意让他留下, 母妃就这么骂他让他认错。之前坏女人就说过, 他想留, 他母妃未必愿意, 如今看来, 竟真是如此!

太子的视线落到诗诗的肚子上,当即指着她怒道:“都是他,你——”

“太子?”

容萱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太子瞬间像被掐住了喉咙一般,不敢再发脾气。他如今连最亲近的母妃都靠不上了,要是惹恼坏女人怕是真要被关进小佛堂等死了!太子板起脸不再开口,甚至不再看诗诗一眼,恨透了那个占据母妃宠爱的弟弟。

这时绿萝突然又扬手打在诗诗脸上,清脆的响声让四周变得一片寂静,只听绿萝严厉道:“又错,太子殿下为尊、你为卑,聂昭仪以何身份教训太子殿下?我们娘娘也只有一位同胞兄长,何来的姐妹?重来!”

诗诗这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原来那声“姐姐”已经不能叫了!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被那么多宫人看着,更是羞辱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强忍着眼泪屈膝问安:“妾身见过德妃娘娘,见过太子殿下。德妃娘娘万福金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萱拢了拢衣领,微笑道:“这不是懂吗?这宫里啊,只有本宫可以不守规矩,昭仪往日松散惯了,今后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可得好生学学规矩才是。”

“妾身谨遵德妃娘娘教诲。”诗诗咬破了舌尖,才能压下心头的恨意,可这一刻她怨气冲天,为何每次她备受屈辱的时候殷治都不在?偏偏给容萱地位、特权,让容萱能够来欺辱她的人就是殷治!

到底谁才是既得利益者?

这个疑惑又出现在她脑海中,这一次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没等到殷治成就大业,她就被容萱逼死了,那帝王的真爱还有什么用?再说又真的是真爱吗?

容萱被众人簇拥着参观丽云宫,诗诗感到很累,但还要跟在容萱身边给她介绍宫殿,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累得手软腿软。

容萱随口问了一句,“小王爷可好?没闹吧?”

诗诗忙恭敬回道:“回娘娘的话,小王爷前几日比较活泼,这两日已经安稳下来,怕是大了些,懂事了,今日知道娘娘在旁,更是乖巧得很,娘娘要同小王爷打个招呼吗?”

这也是诗诗的惯用手段,以前怀太子的时候就常让聂容萱摸摸肚子,感受到太子在成长、在胎动,口蜜腹剑,满口都是太子乖巧懂事知道孝顺聂容萱,让聂容萱早早对那个孩子有了感情,撑着病体也要护其周全,谁知最后会是个不明事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呢?

容萱一个眼神都没给诗诗的肚子,只瞥了太子一眼,说:“孩子有一个就够了。”

诗诗察觉了她的视线,恍然大悟,今日容萱就是来挑拨她们母子感情的,让太子误以为她更在意小王爷,而容萱则处处表示只看重太子一人,自然能趁虚而入得到太子的依赖。这个贱人简直阴险!可她偏偏没办法阻止!

太子冷冷地看了诗诗肚子一眼,果然如诗诗猜测般满脸不悦。

容萱找了一处能坐的地方,叫人放上软垫坐了,命绿萝、紫苏给诗诗讲一讲今日回娘家的趣事。

绿萝和紫苏你一言我一语,将聂家如何欢迎容萱,尤其是聂贤如何热情说得生动不已,还重点说了聂贤房中的画像,以及与秦家的来往,今后秦家就要恢复往日荣光了。

诗诗越听越嫉恨,那个秦氏抢了她母亲的位置,如今她们两个死了,秦氏还要压她母亲一头,甚至连秦家都跟着沾光。她这边呢?别说母亲的娘家沾什么光了,就连她这个女儿都沾不上光!

还有聂贤,怎么可以在房中挂满秦氏的画像?那将她母亲置于何处?

正当诗诗极力压抑心中愤怒之时,突然听紫苏说:“要说今日最让娘娘高兴的事啊,还是皇上亲自给夫人上了香。夫人去得早,娘娘入宫多年,夫人都没机会看看女婿。今日皇上那一句‘岳母’、一句‘小婿’,一下子什么都圆满了。”

容萱半点感动的样子都没有,随口道:“他待本宫好,本宫待他不是更好?一知道他烦心,就说服祖父物色能臣良将,替他分忧,他待本宫好也是应该的。”

“是是是,谁得了娘娘的看重都是福气。”绿萝玩笑了一句,说道,“娘娘,起风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去,让御厨给您炖一盅汤暖暖身子?”

“也好。”容萱点了下头,起身要走,忽然定住脚步看向诗诗道,“丽云宫从前破败得很,昭仪记得让人常打扫,不然若有什么阴沟里的老鼠蹿出来,惊得你再次摔倒就糟了。”

诗诗辛苦装出的恭敬险些破功,忍不住笑回了一句,“娘娘放心,丽云宫日日有人打扫,不会有老鼠的。”

容萱从她身边走过,片刻后慢慢说道:“这种事谁清楚呢?有些东西就适合长在光明正大的地方,有些东西就适合缩在偷偷摸摸的地方,不特意去寻啊,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毕竟人们向来只关注更重要的。”

话音刚落,容萱已经被紫苏扶上撵车,诗诗没听懂容萱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容萱口中那偷偷摸摸的老鼠定是在骂她,可她还要卑躬屈膝地恭送容萱离开。绿萝在那叮嘱天冷路滑,让众人都小心着些,于是撵车离去得很慢,诗诗撑到看不见撵车的时候,已经累瘫在地上了,铃兰和全胜急忙叫人把她抬进去。

铃兰焦急道:“娘娘您别怕,奴婢这就去找李御医!”

“回来……”诗诗抓住她的手,咬牙道,“不能去,否则,谁知道德妃又要做什么?至少今天不能去,把保胎药煎一碗给我。”

“可是娘娘……”

“去!”诗诗闭上眼,宫人委屈,她更委屈,她现在冻得全身冰冷,可比不上她心里的冷。

上次她只在太后那里站了多久?皇上就急匆匆赶来了。这次呢?容萱欺辱她这么久,皇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容萱大张旗鼓地来丽云宫,还纵容绿萝打了她两巴掌,那么多人看见,恐怕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皇上没来,说要护着她的太后也没露面,他们都任由容萱欺辱她,就连太子也认了那个女人为母!

想到这一点,诗诗就心如刀割,恨意滔天。这世上她最恨的人就是容萱,她的儿子怎么可以真的认那女人为母?偏偏地位压死人,她区区一个昭仪,面对德妃和太子什么都做不了,这都是因为皇上没给她底气,没给她宠爱!

她忽然想,上次在太后那里,皇上来得那么快就是为了容萱吧?那日皇上赶到后看都没看她一眼,满心满眼只有容萱啊。还有之前容萱只是咳嗽几声,皇上就把扑过去的太子推开,喝令太子离远点;见容萱不高兴就打骂太子教训太子一夜,哪有半分将太子视若珍宝的样子?分明是将太子当做讨容萱欢心的工具!

往事历历在目,越想越令人心惊。当心境改变了,从前那份信任不在了,就连那些甜蜜的过往都掺杂了细密的刺,触碰一下,锥心的疼!

她本就是浮萍,依靠皇上和容萱在这宫中立足。如今容萱与她反目,皇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就仿佛快要溺死在这深宫之中了,还因胎像不稳无法做任何事,当真是只能龟缩在丽云宫。

她忽然又想起容萱说的那只缩在阴暗中的老鼠,容萱到底为什么突然与她反目?难道就因为上次皇上见她摔倒表现得太紧张了吗?所以容萱将她赶出永秀宫,行事越发张狂,今日来就是向她证明容萱才是光明正大备受宠爱的那个,她永远只能龟缩在阴暗处不招人待见吗?

还是说,容萱知道了她是身世?暗喻容萱是光明正大的聂家女,她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女?

诗诗越想越心凉,因为她发现,如果容萱现在就知道一切真相的话,她必死无疑!刚刚她们还提过,皇上在政事上出现问题了,是容萱求聂久安帮忙才解决的。皇上还要靠聂久安,就要对容萱有求必应,陪容萱回娘家、给一个死人上香都做得出,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帮不上忙的女人同容萱离心呢?

诗诗在这一刻终于明白殷治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她了,因为,殷治早就放弃了她!

在她和成就大业之间,殷治选择了大业、选择了聂家、选择了容萱。

她已经成了弃子!

诗诗惶恐起来,如果殷治放弃了她,聂贤也帮不了她,她在后宫如何生存下去?难道要像那些常年不受宠的采女一样凄凉度日,活得还不如容萱身边的一条狗吗?!

当铃兰断了药回来的时候,发现诗诗已经痛哭失声,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叫来众人,就要冲去找皇上。

诗诗哪里还有底气让人找皇上,她更害怕到时惹了容萱不快,容萱会加倍欺辱她。到时不管皇上心里如何都不会阻止容萱的,那她岂不是更惨?在她翻身之前,找皇上是最没用的!

她也不想让身边人觉得她靠不住了,忙收敛情绪做出淡定的样子,还对铃兰说:“孩子没什么不妥,兴许是连日来的药见效了,他根本没动,我没什么不适之处。”

铃兰知道她有顾虑,只得放弃找人的想法,在旁劝慰道:“娘娘该舒心些,起码小王爷知道体贴娘娘、孝顺娘娘。”

诗诗摸了摸肚子,这又是一桩愁事,之前就定好了这一胎生出来记在容萱名下,所以才封了小王爷。可如今容萱对她态度大变,她哪里甘心将孩子给了容萱?她摸着肚子琢磨,这孩子也许可以让太后抚养,她同太后这么近,若讨好太后,真正靠上太后,还能有一拼之力。

她在这里筹谋,皇宫各处都已经知道容萱到过丽云宫的事了。

殷治听闻容萱居然叫绿萝打了诗诗的时候,是震怒的,可容萱前脚才替他求了聂久安帮忙,他总不能后脚就为别的女人去找容萱麻烦吧?且容萱当着他的面都敢气太后,他提起诗诗的事能说什么?

他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锤下桌子怒道:“放肆!放肆!聂容萱,她怎么敢?!”

总管太监忙跪地劝道:“皇上息怒,万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大局为重,昭仪与小王爷有皇上保佑,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对,他们一定没事,去,把李御医给朕叫来。”殷治十分担忧,坐卧不安,只有知道诗诗母子的情况才能安心。

李御医早就投向容萱那边,赶来拜见殷治自然隐去了给诗诗下药之事,只为难地说他们几位御医商量着给聂昭仪用药,本是能调养好身子的,奈何聂昭仪思虑过重,时常生闷气,这才没能痊愈。

这话和当初说容萱那套一模一样,让殷治十分不满,踹他一脚就令人去找其他御医来面圣。

但其他几位御医所言与李御医相同,容萱给的药是他们怎么都查不出来的,在他们看来,就是药物对症,见效却慢,偏病人还不配合,不知几次气急攻心了,平时还忧思忧虑,无法安寝,如此这般,好人也会病倒啊,更何况诗诗本来就得了风寒还动了胎气。

殷治不得不信,紧接着就是不解,他明明一察觉容萱对诗诗态度不善,就将诗诗纳入太后的羽翼,升了她的位份,让她独居一宫,还可在丽云宫静养,远离其他后妃的纷争。为何诗诗会思虑过重、气急攻心?就因为他没去看她?

他觉得很荒谬,他们之间二十年的感情,因为他这阵子没法去看她,她就忧虑成这样?莫非诗诗从来就没信任过他?

殷治挥退其他人之后,盯着李御医问:“这些日子,诗诗可有叫你带信给朕?”

李御医忙道:“回皇上,昭仪不曾。据臣所知,铃兰曾多次想求见皇上,但昭仪拦住了她。”

明明给他传个消息很简单,丽云宫有那么多宫人都是他安排的人,为何诗诗不许他们传信?

殷治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他同诗诗之间,似乎没那么亲密无间,诗诗也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依赖他。

这让殷治心里很不痛快,确认诗诗的身体真的没事之后,他没有再做任何事。他也想知道诗诗想怎么样,莫非不喜他过度保护,想要经营自己的势力吗?

身为天子,殷治十岁登基,从小就学会伪装,防备着周围所有人。他连自己的生母都不信任,怎么可能毫无保留地把心交给诗诗?但他不想辜负诗诗的心意,所以他说服自己,在诗诗身边安排上自己的人,这样他就能掌控诗诗的一举一动,就能知道诗诗一直是他这边的,永远不会背叛他,他可以安心。

可他见过太多后宫女子,她们有一个会真心爱皇上的吗?她们只想追求荣华和地位,坐上太后的位子罢了。诗诗那种出身,到底是柔弱的需要呵护的花朵,还是也想爬上去摆脱低贱的身份?诗诗已经在后宫这么久了,还是当初他爱的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诗诗都能对容萱下毒、害皇后小产、逼他不临幸他人,怎么可能天真善良?

再想想容萱把从前身边的宫人和小厨房那些人全都丢给诗诗的举动,是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诗诗真的已经张扬了起来,在永秀宫作威作福了?就连铃兰他们,如今不也是更听诗诗的话吗?

所以如今,诗诗是想借此机会立起来,成为真正的后妃之一吗?是不相信他,所以要自己解决事情吗?

殷治想到容萱每次有事就吩咐他做,虽然无礼,对他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恭敬,但至少还能说明,在这世上,他就是容萱最信任的人吧?最讽刺的是,他掏出唯有的那点真心,对方居然不能全心全意信任他,而他满口谎言骗来的人,却满心满眼都是他。

殷治要了酒来自斟自饮,只想一醉过后,早日夺回大权,将所有的事都拨乱反正,重新掌控在手中。

太后听闻丽云宫的事,冷哼一声只叫人别管。容萱竟敢气她,她就看着容萱能有多猖狂,等真相大白那一日,容萱爬得越高就摔得越狠。她何必同容萱对上?她只要好好保养身体,再三五年就能看到容萱被打入冷宫那一日。到时她什么仇都有机会报!

贤妃则是琢磨怎样让容萱对太子失望,才能转而立她的大皇子为太子。

最震怒的要属皇后。因为她才是这后宫之主,但她从来都没有容萱那样的权力!容萱凭什么比她还像个皇后?

正巧皇后安排在丽云宫的钉子传话回来,将丽云宫发生的事都告知了皇后。皇后嫉妒皇上能对容萱那般偏爱,又嫉妒容萱马上就多了一个小王爷傍身。若她的皇儿还在,哪里轮得到容萱的孩子风光?

这几日皇后都在想如何动手,但上次诗诗侥幸保住了胎,皇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句都没责备容萱。这次她就想来个大事件,干脆让诗诗在万寿宴上小产,这般大事总要查了,只要能引到容萱身上,绝对够容萱喝一壶的!

如何做这件事让她很是苦恼,直到今日容萱去收拾诗诗,激起了诗诗的愤怒。皇后灵光一闪,她何必自己动手?万一她出事,可没有娘家保她,她同娘家、女儿就全都完了。她大可以让诗诗动手!

皇后传了信过去,她的钉子立马行动起来。不久后,诗诗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知道了在永秀宫害她摔跤之人就是容萱!

因为容萱怀疑皇上对她动了情,所以故意设计试探,就为试出皇上是否会紧张她。

诗诗回想那几日的事,早在容萱濒死痊愈那时,就再没同她见过面,说是被人拦着,怕她病着给容萱过了病气。可要是从前,容萱决不会顾虑这些,至少也会远远地看看她,关心关心她吧?

所以那时容萱就已经不对劲了,怕是在濒死之际,她带着太子去探望时表情不对,泄露了痕迹。诗诗不由懊悔,那时她一心琢磨既得利益者是谁,殷治又到底爱谁,想要求个答案,疏忽了伪装,否则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接着她就摔倒动了胎气,事情闹得很大,偏那一日容萱外出赏花,连皇后、太后都到了,容萱才回来。怎么可能那么慢?就是存心试探殷治的反应啊,就那一日,容萱待她再无往日情分了。

也是那一日,容萱提出让她离开永秀宫的。

只是她不明白,若容萱痛恨她,为何还放她走?为何还升她的位份让她独居一宫?将她丢到其他宫妃那里,不是会让她更苦吗?

诗诗摸上肚子,突然心惊,莫非容萱是想让她平安生下孩子,再多一个助力?所以后来容萱一直没找她麻烦,还允许李御医和其他御医为她保胎,安排那么多宫人照顾她也并没有使坏。

这次容萱来羞辱她,怕是知晓了她暗中找过皇上吧!

但这又说不通,若容萱想要孩子的话,怎么会任由绿萝打她,任由她在外冻成那样,不怕伤到孩子吗?

除非,这个孩子对容萱根本是可有可无。诗诗突然想起容萱那句“换太子”,对啊,容萱想要孩子让谁生都可以,根本没必要宝贝她这两个儿子,所以生出来是助力,生不出也无所谓。

最怕的是,生出来去母留子,生不出一尸两命!

诗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什么都想通了,容萱对她的态度这么奇怪,根本就是放她自生自灭,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活不了了,所以根本就不值得容萱对她做什么。

那殷治知道吗?难道殷治也放弃她了吗?否则叫人偷偷给铃兰他们传个信不就能让她安心了吗?

诗诗摸上自己的脸,那里绿萝打的两巴掌,让她双颊上都有鲜红的指印,过去一夜,已经瘀紫了。若殷治在意她的话,怎会让她受这般屈辱?

诗诗又恨又怕,再也不觉得腹中之子会是她的底气,这是给容萱生的孩子,只会是容萱的底气,对她来说,是夺命的恶鬼啊!

不行,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做些什么,让容萱再也不能这样欺辱她,让她能平安地生下孩子坐稳这个昭仪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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