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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把酒话桑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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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抵达的是裴望舒, 他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考上秀才,他一个接一个地去参加了他们的秀才宴。

最后就剩许怀谦这一个。

这个有点特殊, 人家秀才宴、生辰宴、婚宴一块办。

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热闹。

可越是热闹,就越显得他的落寞。明明大家都是一块学习努力的, 为什么别人都考上了,就他一个没有考上?

是不是他天生就比别人差劲?

裴望舒想了想,他虽然有些厌学, 但学问还算是中规中矩吧,字写得比段祐言好, 文章策论也写比许怀谦踏实。

他考不过孟方荀和章秉文在理,为何连段祐言和许怀谦都考不过?

可又想到段祐言和许怀谦比他努力多了, 又不禁后悔, 他当时为何又不再多努力一点,或许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就和他们一起考上了。

现在也不至于, 他挨个把朋友们的秀才宴参加完,心里一阵怅然若失。

也不知道, 明年书院开学,他们去了乙班, 还会不会和自己来往了?

裴望舒想了想,他平时里也没有和谁走得特别近,还时常对章秉文出言不逊, 最后一起努力学习的时候, 也是他们互结少一个人,生拉硬拽地带着他。

像他们那种志同道合、有共同目标一起向上努力的人, 要不是为了互借应该很不屑于带着他。

可是, 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是真的很开心啊。孟方荀严厉、许怀谦腹黑、章秉文纯真、段祐言刻苦,他们或多或少对他这种懒散的学习态度不认同,可他没有瞧不起他,还尽力地帮他、拉他。

是他自己不争气,怨不得别人。

所以越接近许怀谦的婚宴他就越忐忑,很有可能这是他跟他们最后一次的欢聚了。

就像是问斩似的,终于到了要赴法场的时候。

当然这话有些过了,裴望舒忐忑是忐忑,但还是很尽心地给许怀谦准备了婚礼礼物。

一把精致的牦牛角梳子。

听说这种梳子能舒筋通络、安神健脑,再适合许怀谦不过;而且想到他们那么恩爱,送梳子也有祝他们白头到老的寓意,希望他们不要嫌弃。

当然不会嫌弃了,昌南没有牦牛,裴望舒光是为了让人去买牦牛角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更别说是拿回来让银楼细细加工成梳子的模样,其中耗费的心血更是无人知晓。

许怀谦自这次婚宴收到他送的这柄梳子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直至他和陈烈酒百年归世后,两人合葬的棺材里还一直带着,就像是印证他现在的祝福一样。

他们真的一起白头到老了。

裴望舒心里担着事,坐马车到陈家院子外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脚下的路有何不同。倒是一下车看见那挂满红绸红纸,打扮得比任何一个大户人家办酒席还要喜庆隆重的陈家院子,提着礼盒的当即被眼前的景色惊得双眸一亮。

好漂亮!

同样被惊艳到的还有跟他一样坐马车来的段祐言和盛云锦。

他们自解开心结后,相处起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各自拧巴,怕对方这样又怕对方那样,有什么说什么,即使不高兴,也能很明确地表达给对方。

让他们少了很多误会。

就连一直看段祐言不顺眼的盛县令因为他的转变开始变得好言好色起来。

本来大家就都不是什么多坏的人,只是因为各自的偏见对对方有所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原本段祐言和盛云锦很早就要来找许怀谦和陈烈酒他们的,想给他们说说贡炭的事。

可在临出门前,盛县令又拦住了他们:“我说是这样说,还不太确定,这样我给本家送封信去,让他们送点贡炭过来,我们对比一下。”

盛县令细细看了,许怀谦给他们送是银霜炭不错,可又没完全达到贡炭的级别,让家里两孩子急冲冲地跑去告诉人家这是贡炭,事后又完全评不上贡炭,岂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盛县令给本家写了信,让他们稍了些贡炭过来,作过对比后,这才让这两孩子带着答案来参加许怀谦的婚宴。

来参加婚宴两人也没有空手。

世人都道破镜重圆好,决裂过的夫妻还能走到一起,那是真的有缘,可破镜终究是破镜,和在一起中间的裂缝也永远去不掉了。

破镜重圆哪有一直花好月圆好。

段祐言想到他和盛云锦差一点就破镜难圆了,想了想,亲手给许怀谦和陈烈酒磨了一炳银镜。

望他们夫夫二人如这面银镜一般,永远花好月圆。

他们提着礼后裴望舒一步下车,但跟裴望舒一样在看到那装扮得犹如梦幻般的农家院子,同样吃惊地张大了唇。

“好美满,好幸福。”盛云锦在看到那用绳子串起来挂满整个院子的拜堂成亲的小纸人,当场就感动哭了。

要不是真心相爱,怎会只是一个补办个婚宴都弄得这般喜庆隆重。

这是每一个细节都在向对方展示,他爱他呀。

段祐言也同样被震撼到,他当初和盛云锦的婚礼,因为两家都闹得很不愉快,办得潦草而又仓促。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婚礼不都那样吗?现在看到许怀谦和陈烈酒的婚礼,他顿时就觉得,他该给他家阿锦补一个的,补一个像这样看上去就很美满幸福的婚礼。

相较于裴望舒和段祐言的心里,孟方荀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他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

学政大人私下派了人来寻他,想让他给即将致仕的侍讲学士江河海写一篇碑文。

这可把孟方荀吓得不轻。

他就是个刚通过院子的小小秀才,就算是一府案首,可全国各地那么多府,数都数不清的案首,他一个偏远地区的小秀才有什么资格去给一位四品大官写碑文?

逗他玩呢!

可学政把礼都送到了他家,这碑文不写也得写,写也得写。

让他写,是学政看得起他。他要是拒绝,就是他这个案首不识抬举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官都不知道压了他多少级了。

而且在别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件好事。一篇歌颂江大人功绩的碑文而已,写好了,不仅搭上了学政宋大人,也同时搭上了江大人,当然写不好,也同时把这两人都得罪了。

江大人虽然致仕了,可他在朝中的人脉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偏远地区的小秀才可以窥视的,人家指头缝随便露点什么,都够他们吃一辈子了。

学政大人也同样,他一个要科举的,要是把一府的学政给得罪了,人家跟其他同僚打声招呼,他这辈子的科举之路就算是走到头了。

不就是写碑文,写,必须写,还得写好。

孟方荀权衡利弊答应后,后脚就听到学政大人还要来许家找许怀谦,让他为碑文镌字。

当时孟方荀那叫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他敢说许怀谦现在眼瞎吗?!

他不敢说。

他怕学政大人迁怒,这些当官的一天一个心情,他现在找他们写碑文镌字的态度放得很温和,谁知道,知道办不成事后,是何心情?

是迁怒许怀谦,还是帮许怀谦出头?

孟方荀不敢去赌,学政是学政,考院是考院,考院由永安府知府经管,学政只管考生科考成绩。

他不敢去赌学政会为许怀谦一个素不相识,只是写得一手好字的秀才去跟地头蛇一样的知府杠?

最后多半都要许怀谦自己吃挂落。

因此他当时就跟学政大人的人说:“我与许秀才是知交好有,若是大人信得过小人,小人写好碑文,便去找许秀才镌字。”

乡下找人并不轻松,那几天又下雨,路上泥水汤汤,学政大人的小厮找到孟方荀都废了不少劲,更别说是去找更远的许怀谦。

一听他俩相识,有什么事也好在一块商议,哪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也不怕孟方荀一个小小的秀才蒙骗他,他要是敢蒙骗,回头他这个秀才功名身,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孟方荀这些日子天天在家琢磨碑文,好不容易写好一篇感人肺腑的碑文,正要来找许怀谦他们,想到他们马上就要操办喜事,又不想在这个关头上坏他们的好兴致,还是等他们成完婚再说吧。

于是又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祝贺他们二人新婚的贺文,这才忧心忡忡地过来。

也不知道许怀谦眼睛怎样了,能不能看书写字了?要是还看不见,家里还存着有以前练笔写的字吗?

孟方荀给许怀谦想了个注意,要是他的眼睛还没有好,把以前家里的字迹翻出来照着他的碑文一个字的一个字的挑出来找人临摹也行。

总比得罪人强多了。

因此他对这个婚宴的布置一点都不在意,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这事。

相较于他们的复杂心里,章秉文就纯粹多了,他七情六欲还开,不懂什么情情爱爱,顶着一张脸,交了个八百八十八文的礼金,进入陈家院子就等着开席好吃席了。

见到他的同窗们都来了,还朝他们都招了招手:“这桌!这桌!这桌!”

章秉文多机灵啊,趁人还没来,率先就占了个对着正厅的桌位,待会儿好看他的师兄师嫂拜堂。

几人看到他的招呼,回过神来,都向他那桌赶。

“就属你最机灵!”裴望舒左望右望,发现他们这桌视野最好,不得不佩服。

“那是。”章秉文抓着瓜子得意洋洋。

“这是我家夫郎。”段祐言拉着盛云锦过去,向他们介绍。

“久仰久仰。”桌上几人可是听过他们爱恨情仇的,对盛云锦都比较好奇,这会儿见到真人了。

一个个对段祐言那叫一个佩服。

柳下惠啊!

这都坐怀不乱,还能给自己纠结两年,换他们有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夫郎,早就心动了。

盛云锦长相不是陈烈酒那般浓烈明媚型,可也是那种不落俗的乖顺美人。

难得是他出身高,身上却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也不唯唯诺诺的惹人嫌。

见众人这会儿都盯着他看,盛云锦红了红脸,也向他们打招呼:“也久仰你们很久了。”

大家笑笑:“哪里哪里。”

怕他不自在,章秉文主动把话题引开了:“你们来时看到村口脚下的路了吗?”

“什么路?”这几人各有各的事,哪里会注意到这种小事。

“喏,”章秉文指了指陈家院子外面的宽阔路面,“就是这条路。”

对他们没有留意到这条路表示遗憾:“这可是我师嫂给我家师兄修的,可平整了,比府城的路都还要好!”

因为住得近,杏花村隔壁就是桃李村,像陈烈酒修给杏花村修路这种大事,早就在隔壁桃李村传遍了。

尤其是这路还修得光滑平整,比府城的路都还要好,弄得周围不少村子的人过来看,桃李村离得近,不光见这路一天天地修起来了,还知道更多内情。

比如,这条路是杏花村的恶霸给他入赘的秀才相公修的。

虽然明面上没叫怀谦路,但众人已经在心里把这条路叫做怀谦路了。

刚中了秀才的章秉文心里一松,整天无所事事地村里听八卦,尤其是听他师兄师嫂的八卦不知道听了多少。

这会儿给几人说起来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听得几人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盛云锦:“没想到许夫郎这般神勇,不是男儿,甚是男儿。”

章秉文认同:“可不是,我师嫂可能干了,敢想常人所不能想,不说其他,就说这收账,烧炭、修路,那个男儿有他这般气魄?”

“许兄好福气!”裴望舒叹了口气,他也好想找个这般的夫郎或者媳妇,可他越听,就越觉得希望渺茫。

人世间有一个陈烈酒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

大家震惊在陈烈酒为许怀谦所做的事中,即使各自心里担着事,也不说出惹人扫兴,都准备等婚宴结束再说。

这会儿,正主在干嘛呢?

正主在屋里换衣服呢。

陈烈酒带着人在外面跑了小半月,大大小小拉了几十车炭出去,跑了好几个县城,终于挣到了买绸缎的钱。

他即刻赶到绸缎庄扯了几尺红绸缎让人赶做了两身婚服。

别说,这绸缎做的婚服就是不一样,虽说太赶没绣什么龙凤呈祥,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红,也把许怀谦和陈烈酒这两人映得如桃花般好看。

当时衣服一换出来,两人就没克制住自己,在房里搂着对方,口齿相贴地接了个绵长的吻。

吻到现在都还没分开。

许怀谦的腿都发软了,但他搂着他老婆,就是不肯从他老婆的唇齿间分离。

唾液相吞的声音如雨般在两人耳旁挥之不去。

“阿谦,不能再继续了。”汹涌的吻,吻到最后陈烈酒不得不偏开脸,大口大口呼吸,中断了这要人命的旖旎。

还沉浸在他老婆甜美中的许怀谦突然被中断,一双含情的丹凤眼还迷茫着没反应过来,抬手擦了擦唇边的水渍,问了一句:“怎么了?”

“潮热。”陈烈酒指了指他的眉间,刚刚许怀谦差点把他的潮热勾出来,要知道,今天可是他们的婚宴,婚宴潮热发作也没什么,就是可能会比较尴尬。

因为要来好多人。

他们不见礼,不拜堂就直接入洞房……嗯,确实很震惊众人。

许怀谦伸手去碰了碰陈烈酒眉间的哥儿线,有些灼手:“好烫。”

他突然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眉间都这般烫,不会身上会更烫吧?

想到上次帮陈烈酒解潮热的时候,他身上的皮肤滚烫得像发高烧。

要是潮热呢?

潮热解热,那得热成什么模样?

“在想什么?”许怀谦不知道他这会儿有多诱人,低垂着长长的眼睫,肤如凝脂的脸上,被亲红还带着水渍的唇,像颗红艳艳的樱桃,诱人采撷。

“在想潮热。”这马上就要结婚了,许怀谦一点都不害臊了,搂着陈烈酒的腰,低声在他耳朵边说话。

“你觉得呢?”陈烈酒耳朵烫了一下,反问他。

“会很烫吧。”许怀谦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做起来岂不是……

陈烈酒看他这样,打趣地笑了一声:“放心,不会把我们小小谦烫熟的。”

小小谦。

许怀谦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他老婆还真随时随地喜欢调戏他。

“害羞什么?”陈烈酒看他那雪白得瞬间就烧起来的脸,觉得好玩极了,“今天成年了,晚上要不要烫一烫,庆祝一下?”

他垂涎他的小相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养也养了这么久了,连眼睛都好了,今晚给他吃一口,不过分吧?

烫一烫?

你当下火锅呢?

许怀谦的脸色更红了,看着陈烈酒,好想跟他老婆说,老婆咱能不能含蓄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奈何陈烈酒完全意识不到许怀谦的害羞的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一下:“好不好,我有点想了。”

不仅仅是因为潮热的原因,心里上也想了好久了。

别的哥儿十七八岁就嫁人,能天天享受夫夫生活了,他都二十一了,除了上次找许怀谦帮忙解了个初热,都快成老哥儿了,还没有享受过一次,太惨了。

“好。”老婆想了,许怀谦有什么办法,当然是答应他。

“好乖。”陈烈酒见他穿着一身喜服,红着一张脸,垂着眼眸,他说什么就应什么的许怀谦,踮脚在他白里透红的脸颊两旁各亲了一口,“那就说好了,晚上先别睡,等等我。”

因为身体的原因,许怀谦睡得都比常人要早些,大概是吃了饭消了食就睡了。

今晚这么多宾客在陈家院子,陈烈酒也不可能把那么多宾客晾在门外,怎么说也得把他们送走再回来与许怀谦洞房。

可那都很晚了,他不知道许怀谦能够不够坚持那么久。

“不会。”许怀谦颤了颤眼睫,他的洞房花烛夜,他要提前睡了,他自己也得给自己气死。

而且他很想跟陈烈酒说,你别急,我比你更急。

他可是单身了二十七年的人,他比他急多了。他现在都恨不得马上穿越到他和陈烈酒的洞房时刻,好进行他现在想要进行的事。

可是不行,现在还在正午时分,距离黄昏的拜堂时刻,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距离洞房,那时间就更加久远了。

“我的阿谦真好看。”两人黏糊完,陈烈酒给许怀谦把亲乱的衣服整理好,左右欣赏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没人要的病秧子,他捡回来养一养,就养出了个绝色秀才。

“我的阿酒也很好看。”许怀谦给陈烈酒把束腰覆上,刚刚两人穿衣服穿到一半就按捺不住地开始接吻。

这只是穿衣服都这样,等到脱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样干柴、烈火呢。

“乖乖等着我来领你去拜堂。”整理好衣服后,陈烈酒就要出去面见宾客了,而许怀谦这个赘婿则是要盖红盖头,等着被牵出去拜堂的。

“好。”第一次结婚,还是按照新娘的仪式结婚,许怀谦自己都有些激动。

好新奇的体验。

就好像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一样,嫁得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激动、兴奋、开心,各种高兴的心情充斥着他全身无法用言语描绘,非要描绘的话,可以自己去体验一次。

陈烈酒穿戴好喜服,喜笑颜开地出去们接待宾客了,院子里,他的红绸和许怀谦剪的红纸交相辉映,把今天的一切都衬得那么美好。

很多年后,陈烈酒回忆起今天,任然记得他此刻推开门,看到院子外面,他的小相公为他准备的灿烂而盛大的婚景的心情,这是他人生中许多个美好瞬间中最美好的一个。

这一刻,欣赏完自己婚景的陈烈酒,突然又觉得刚刚太不应该把他和他的小相公接吻的画面打断。

就该继续进行下去。

和许怀谦亲到天荒地老去。

陈烈酒一边走向院子外面,一边看着窗户上、屋檐下、房梁上,就连整个院子的天空上都挂满了许怀谦亲手打的络子,与他亲手剪的他们的小纸人。

唇角带笑地向院子外面比他还要震惊地宾客迎去:“恭迎,恭迎。”

很明显,许怀谦给他准备的惊喜不仅仅只有此,当陈金虎一脸带笑地像个正常人一样向他走开的时候,陈烈酒的眼睛都愣了愣:“小虎?”

“大哥。”陈金虎在他面前走了走,“我这样走路好看吗?”

“好看。”陈烈酒点头,看向他的脚,“你的腿?”

“二哥给我想的办法,”陈金虎把鞋子的奥妙说给他听,“我习惯了以后,也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虽然残疾还是没有改变,但这样已经很好了,比起以前歪歪扭扭的走路好太多了。

“真好,你们二哥真好。”此刻的陈烈酒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一种叫幸福的滋味包裹着。

自从从爹娘去世之后,这种滋味就再也没在他身上出现过,可现在它又回来了。

回来告诉他。

他不再是一个独自带大弟弟妹妹的人了,他也有人疼,有人爱了。

他的阿谦爱他。

“是啊,二哥真好。”在回之前,陈金虎完全想象不到他这个二哥居然是这样的,人好的简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的人。

“去接客吧。”陈烈酒拍拍他的肩膀,许怀谦把最好的都给了他,他也要把最好的都给阿谦,不能让他们今天的婚礼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嗯。”陈金虎今天也穿的红衣服,不过没有陈烈酒的红得那么艳,艳得他眉间的哥儿线都要滴血了。

陈烈酒在屋外接客,许怀谦在屋里也没有闲着,试试屋里的温度,有点了两盆子炭,以防晚上他和他阿酒办事的时候,他这具不耐寒的身体冻住了,承受不住。

就在他拿着火钳慢悠悠地点火的时候,新房的门嘎吱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

“谁?”许怀谦慢慢抬头,看到一张苍老的脸。

“二郎?”许爷爷也有好久没见着许怀谦了,看到现在风姿卓越,清新俊逸,品貌非凡的许怀谦一时间也不敢认。

“……哦,许,”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许家人,乍然看到许爷爷,许怀谦差点没有认出人来,等原主的记忆浮现出来,差点把他本名喊了出来,顿了顿,这才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爷爷。”

说实话,这个爷爷,比起他那个大书法家爷爷来说,差远了,叫他一声爷爷,可难受死他了。

没办法,在这里孝道大于天,他要是连面子功夫都不作足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他科举路上的污点。

“真是二郎。”许爷爷听到许怀谦的声音,瞬间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就在一个村里,二郎怎么不回家看看呢?”

“我没家了。”许怀谦回了他一句,脑袋很冷静地在想事。

今天是他和阿酒的婚宴,以阿酒的性子,不可能邀请许爷爷来参加他的婚宴给他捣乱,那就是说,他这个爷爷是趁着阿酒他们忙,故意摸进来的。

“怎么可能没有家呢,”许爷爷向许怀谦打感情牌,“有爷爷在的地方,不就是家么?”

“那为何当初大伯母和大堂哥把我抵给陈烈酒的时候,爷爷不出来阻止呢?”搞不清许爷爷现在摸上门来做什么,许怀谦只能伺机而动。

“那是你大伯母他们私自做的决定,我跟你奶奶一点都不知情,二郎你要是想要回去,可以随时回去的。”许爷爷到许怀谦面前痛心地说。

“真的吗?”许怀谦眼睛亮了,“正好,我一点都不想入赘给陈烈酒这个恶霸,爷爷可以现在带我回家吗?”

“——啊?”许爷爷被许怀谦这个操作惊到了。

“爷爷,我是男人啊,我还考了功名,我还是想正常娶妻生子的,”许怀谦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痛苦,“书院里的同窗都看不起我是入赘的,可是大伯他们不收留我,陈烈酒又把我家房子拆了,我别无他法,现在爷爷说我可以随时回家,真是太好了。”

许怀谦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握住许爷爷苍老的双手:“走,爷爷快些带我走吧,不然待会儿陈烈酒就要强压着我出去拜堂了,今天这么多人在,我要是跟他成亲拜了堂,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赘婿的身份了,爷爷,我们快些走吧。”

许怀谦整个人表现得激动得很,完全不给许爷爷反应的机会,拉起他就要打开房门逃出去。

许爷爷这会儿有点反应过来,许怀谦不想入赘,还是想回家?

这哪成啊?

他跟老婆子两人老胳膊老腿的哪里养得起许怀谦这个病秧子,而且把许怀谦弄回去了,待会儿陈烈酒发现人不见了,还不得直接把许家给拆了。

“二郎、二郎,你冷静点!”见许怀谦马上就要把门给打开了,许爷爷反应极快地堵住门。

许怀谦一脸迷茫地看着许爷爷:“怎么了,爷爷?”

“爷爷,恐怕不能带你回家。”许爷爷一脸为难地看着许怀谦,“你这个身体,家里养不起……”

许怀谦睁大眼一脸绝望地看着他,难受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捂着嘴猛咳了两声,咳得手帕上全是血丝后,唇边带血,一脸苍白向许爷爷问道:“……那爷爷来找我做什么?”

第一次见许怀谦咳血的模样,许爷爷的心紧了紧,这不会是得了痨病吧?他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

“就是来找你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许爷爷隔得许怀谦远远的,生怕他嘴边的唾沫会飞到他身上,“……家里没法子了,家里穷啊,你大伯和你大伯母都瘦得不成人样了,你奶奶身体又不好……二郎,你与其帮陈烈酒那个恶霸,不如帮帮家里吧。”

“好啊,”许怀谦一口答应,“我这就把烧炭和孵小鸡的法子写给爷爷。”

“不不不,不要这两个,还有其他的吗?”许爷爷是怕了陈烈酒那个说拆人房子就拆人房子的陈烈酒,他们在杏花村又没有什么根基,乍然有了这两个方子,陈烈酒还不知道要怎么上门来闹呢。

许怀谦羸弱地抖了抖身体,又难受地咳嗽了几声,摇摇头:“……没有了。”

“怎么就没有了呢?”许爷爷不相信,“二郎,你读过书,那么聪明,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咳咳咳咳,”许怀谦使劲咳,使劲咳,看上去十分虚弱地说,“真的没有有了,爷爷,我考秀才眼睛都考瞎了,大夫说我可能得了痨病,看不了书了……”

说着他就浑身软弱无力地往许爷爷倒:“……爷爷,你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吧,我好想家啊。”

“二郎,你好好休息,今天是你的婚宴,可不能出什么差错,爷爷……爷爷不该来打扰你。”许爷爷被他吓得不轻,丢了一句话,打开门就溜走了。

他可不想来讨方子,方子没讨到,反惹一身痨病回去。

“——咳咳咳咳。”等许爷爷一走,许怀谦咳嗽了两声,目光恢复清明,哪里还是刚才半分病弱的样子,他拿帕子擦干净唇上的血色,然后将帕子扔进火盆里烧得一干二净。

本来他今天结婚,不想见血的。许家人太贪得无厌了。

如果这个许爷爷要是真能带他走,看到他和原主还有一丝亲情的份上,给他们指一条路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们明显对原主这具身体嫌弃得不行,看在利益的份上还是贴了上来,想要从他这里咬一块肉走。

他们没有为他想过一点。既然如此,他带着全杏花村的人发家致富,都不带他们,让他们日日活在后悔与痛苦之中。

许怀谦脑子一转,坏主意涌上心头,转念又想到今天结婚,这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管了。

他还得美美地做他的小相公呢。

抿干净唇上的血,去屋内的铜镜旁挑了点胭脂遮住脸上的苍白。

这还是上次去府城科考,婉婉买给他的,原本等他科考出来就要交给他的,可惜,他出来就看不见了,这些东西对他也没用了。

后来眼睛好了,他又要结婚,王婉婉又把这些东西给他送了过来,这会儿刚好能用上。

许怀谦看着镜子里,重新恢复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自己满意了,这才是烈酒家的小相公嘛。

陈烈酒今天太忙了,注意力都在宾客身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许家人摸进过他和许怀谦的房间。

要是让他看见,他非得让人把许家这群人给绑起来不可,坏他好事!

不管如何,时间还是照旧来到了黄昏拜堂的时候,这个时节打不到大雁了,陈烈酒便让人捉了一笼子喜鹊。

吉时里,他牵着盖着红盖头的许怀谦从屋里走出来,漫天的喜鹊在陈家挂满红绳的头顶上盘旋,将这有九分喜气的院子足足变成了十分。

满天晚霞里,伴随着满院的红与喜,他在许怀谦生辰生日,与许怀谦拜了天地,此后永生永世都绑在了一起。

锣鼓喧天,宾客满堂。

陈烈酒一脸喜气端着酒杯挨桌与客人敬酒,看得孟方荀一行人,眼皮子直跳,这样喝下去,他们今晚的洞房还能进行吗?

当然能了!

陈烈酒越喝脑袋越清醒,越喝眉间的哥儿线越鲜亮,无人知道他潮热来临。

他顶着灼热得不行的身体,一杯一杯喝完了每桌,然后这才脚步稳健地跨进了他的新房。

房里许怀谦就真的像个新娘一样盖着盖头,端端正正地坐着等着陈烈酒来挑盖头。

陈烈酒翘了翘唇,掩饰不住一脸喜意地反手就把门给锁了。

“——哦!!!”

惊得后面一群想跟进来看“新娘子”的人,当即起哄大笑。

陈烈酒才懒得管他们,脚步虚浮地飘到许怀谦面前,一把揭开了他的红盖头。

一张如琢如磨的脸映入眼睑。

他原本没醉的,一下子就醉了。

都不知道怎么吻上许怀谦的唇,开始脱衣服的。

“等下,合卺酒还没有喝。”许怀谦被他亲的眼睛都在发热了,不忘提醒他。

陈烈酒把床边的合卺酒勾过来,两杯都倒进自己嘴里,然后又吻上许怀谦的唇,把自己唇中的酒渡给他。

来到这个世界的许怀谦还没有喝过酒,陡然被陈烈酒这么一喂,又呛又辣,小小地在喉咙里咳嗽了一声,抬起眼皮看了下陈烈酒:“这么急?”

“我等不了!”陈烈酒已经忍了一天的潮热了,在房里与许怀谦亲的时候,就被勾起了,后面一波接一波,要不是他忍耐力好,他就回房来把许怀谦给扒了。

“我帮你。”不用他说,许怀谦已经发现他大红的喜服下,里面的里衣全都湿透了,手揽上他的腰,就帮他把身上的累赘去掉了。

洁白的皮肤像是从燃料里捞起来似的,被染得透红,一摸还烫得灼人,向来张扬明艳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羞意。

许怀谦被他漂亮到挪不开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老婆完整的模样,真是美得无法用言语诉说。

“会不会?”陈烈酒抓着他的衣襟下滑,将他的衣摆撩开,并不去脱他的衣服,只是带着暗示意味地问了一声,“用不用我教你?”

这寻常姑娘、哥儿成婚都有避火图教,他家的小相公入赘,他什么都没给他准备,不知道他会不会?

陈烈酒想到上次帮许怀谦,只是舔舔手指他都害羞得不行,这行房一事,恐怕也纯粹得犹如白纸一张。

“不用。”许怀谦真是又羞又气,他到底给了他老婆什么错觉,才让他老婆觉得他什么都不会?

这种事,男人天生就会吧?

而且他可不是白纸一张,现代看耽美小说的时候,都专挑那种有车的看,什么样的他都能够接受好吗?

他就恨自己没有穿成一个好身体,不然,他一定要像小说男主那样让他老婆也试试三天三夜不下床的滋味。

陈烈酒看许怀谦那一脸认真又有点生气的小模样,知道他是个自尊心极重的人,笑了笑,当下什么也不说了,任由他任意施为。

反正等他不行了,他在自己顶上也是一样的。

都说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接触到陈烈酒那一刻,许怀谦感觉他今天都快把这四喜给遇完了。

过去、往后没有任何时刻,能比他此刻的激动、悸动、兴奋。

尽管太过于兴奋,喉咙里有铁锈的味道蔓延上来,但都被他咽在了喉咙里。

疾病、病弱、体力什么都阻挡不住他这刻拥有他老婆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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