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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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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为了最大限度控制比赛, 睿山枝津也提供了和上一场比赛一模一样的内酯豆腐。主要食材一致的情况下,睿山枝津也和美作昂尝试过上百种豆腐料理,上千种搭配方式, 寻找乾十字文的路上都快吃吐了。

他们都没有找到破解西湖牛肉羹的方法。

睿山枝津也用钱拿到手的食戟实况录像, 帮助他们完美复刻出乾十字文的西湖牛肉羹, 美作昂如获至宝将其学习到手,并努力练习、改进,最终他们笃定在同一题材限制下没有豆腐料理可以逃过“失去味觉”的魔咒。

这道菜的秘诀就是先手!

必须要先声夺人,甚至给予一定的缓冲时间,让西湖牛肉羹的味道在口腔中中分扎根, 润物细无声麻痹所有食客的味蕾, 最后祭出绝招。

人,无法打败自己。

美作昂始终坚信这一点。故而, 他从远月学园出发之前,就寻求到了睿山枝津也,双方一个作为食戟的挑战者,一个作为食戟主题制定者, 强行把乾十字文拉入了一个同样的战局中。

人最后的敌人只有他自己。

无论强者, 还是弱者, 超越自己是人生永恒的课题。

美作昂不在意被人批评没有自我, 更不在意被批评下作的食戟方式。他只在乎胜利,以及用“他人的厨艺”获得胜利的猎食者快感。这种快乐,在面对越顶尖的猎食者时, 他内心的快乐便溢出来。

可当这水晶般,无色无味的豆腐端上来时, 他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般。汗毛直立, 背部不自在地挺直, 就连手心也泌出大量水渍出来。

不用害怕。美作昂以为自己只是被这前所未有的料理吓到了,紧张之余,自责自己应该再小心一些。

乾十字文,真的能打败他自己研习出来的“西湖牛肉羹”吗?

人,可以在短时间内超越自己吗?

评委席上,小林龙胆已经等不住了。她用筷子夹起一颗水晶豆腐珠,筷子滑溜,呲溜一声,水晶豆腐珠子落回到盘子中,原地弹起三四下,缓缓安静下来。

好强的弹力。

所有人不约而同回忆乾十字文刚刚的做菜过程,有用到鱼肉吗?没有。有用到淀粉吗?应该是有的。乾十字文可能还在丸子中加入了其他调料成分。他有在出锅时,过了一遍冰水吗?

看着面前无色无味的水晶豆腐珠,司瑛士面目严肃,对待食物他永远是虔诚的,希望最大程度保持食材原有的鲜美口感。他的外号“餐桌上的白骑士”也由此而来,基于一种对食材的信仰。

可看着乾十字文的水晶豆腐珠,司瑛士从食物的外观上远想不出除了豆腐还加入了其他东西,或者说……如果不是在食戟舞台上,他真的会认为这是一盘用于玩耍的海洋宝宝。

内酯豆腐,还能这么做吗?

“回放!”睿山枝津也悄声吩咐后台导演,“马上给我回放乾十字文的料理过程。”

他不相信有人能把豆腐做得晶莹剔透,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内酯豆腐全部的想象。但从主题敲定、场地布置、食材保管乃至今天的料理台搭设,全部都是睿山枝津也所负责。

一定很难吃吧。睿山枝津也眼红地看着评委席上的三盘水晶豆腐,那个疯狂地想法再次冒出来,就连乾真一郎的警告都被少年抛在脑后:如果乾十字文真的赢了,他必须要收复乾十字文!

他和传说中的“修罗”厨师一样,都是能带来奇迹的厨师!

乾十字文见大家迟迟不懂筷,还以为他们被这盘“海洋宝宝”的外观吓到了。他自己干脆坐下,给自己舀了一碗水晶豆腐,轻松地吃起来。反正在场的不是远月学院同届学生,就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大叔。

乾十字文咬碎水晶豆腐,惬意地眯起眼睛。

果然,请立海大网球社的大家品鉴后再订正的作品,口感和味觉都有更上一层楼。之前他总是一个人窝在家里,尝到舌头无味,反而容易把各种料理弄到一种味觉极端上,现在嘛。

——美食,大概也包括被分享的快乐吧。

“真是超出想象的作品。”评委席上唯一的成年人夸赞到,用勺子舀起水晶豆腐珠,“我先开动了。”

他观察这道料理,没有热气,没有绚烂的颜色,也没有浓郁的气味。但用小小白瓷堆放,在逐渐升高的日头中呈现出水晶般的绚烂光泽,偏偏更敛藏着珍珠的圆润。

入口,不出所料是Q弹顺滑,似乎与奶茶中的珍珠有相似口感。又因体积远超过珍珠,无法一口全部吞咽,必须用牙稍稍用力咬下。成年评委感受到口腔被豆腐占据,他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接下来一波美味冲击——咬!

豆腐丸子破开,从内之外所有的弹性变得松软,一瞬间熟悉的白胡椒香味弥漫在唇齿间。成年评委瞪大眼睛,仔细回忆,再三确认,惊呼起来,“是西湖牛肉羹的味道。”

不对。乾十字文品尝着口腔中淡淡的番薯回甘,在心里想道:是番薯的味道。

他觉得这道以“黄濑凉太の模仿”为灵感诞生的菜,很有意思。也算是他自己从各处汲取灵感后,创造出的第一道创新菜。

不论食戟输赢,乾十字文都喜欢这道菜。

至于为什么拿出来?乾十字文眯起眼,看向美作昂,承认自己被秋山勉激发出来的恶劣性子。

不想再输了,没办法。

口腔中,白胡椒的味道最为浓烈,可之后仿若走马灯般将成年评委从早到晚品尝过的料理追溯一遍:从最近的开始,是厚重的西湖牛肉羹,其实是牛肉羹中新鲜的蔬菜甜味,追溯之后,是一股醇香的养骨汤滋味。成年评委多年的经验,在此刻完全失灵,感性告诉他这就是西湖牛肉羹,而理性在一边扇大嘴巴子告知他这是另外一道豆腐菜。

难道这道菜的特点是回味无穷?

不过并非强调自己菜品的特色,而是在追溯前者的味道?不对!成年评委察觉到其他漏洞,他赶快漱口,等到口腔味道散去,再品尝第二颗水晶豆腐。如何是在复刻前者,那单独品尝这道菜会是什么样子呢?

司瑛士比成年评委更快想到这一步,他确定口中没有任何其他食物残余,就连西湖牛肉羹的味道都强制都他的脑海中删除,连对味道的印象都销声匿迹后,他虔诚地夹起一颗水晶豆腐,送入口中。

让我看看吧,乾十字文。

司瑛士内心不知为何燃起一团火焰。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完全脱离原食材外貌和口感,甚至完全不搭边的料理。也许是乾十字文外在华夏料理,实则更像分子料理的料理方式,一切都让司瑛士对乾十字文感到好奇。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好奇。

故事就发生了。

送入口中的豆腐在压力下炸开。瞬间一道华夏名料理出现在司瑛士的脑海中:撒尿牛丸。

这道内外兼具有杀伤力的料理,以牛肉为皮,冷冻好的虾酱为肉。让无数食客在咬下的瞬间“呲”出来——充满弹性的口感,与压力下打击出的虾浆冲击口腔,带来触觉与味觉的双重刺激,如果是刚刚出锅的牛丸,滚烫的虾浆甚至能让人惊得吐出来缓一缓。

司瑛士十分怀疑,乾十字文融入了华夏撒尿牛丸的特点。在入口的瞬间,他感觉有一股温和的酱汁,伴随牙齿流淌到口腔中。不同于滚烫的牛丸虾浆,这酱汁是温和的,没有什么攻击力,就连爆炸开的一瞬间都显得温驯。

可当其与豆腐丸融合在一起时,属于豆腐醇厚甘甜的口感被完全激发出来了。

没有食物可以追溯,那么就来到了展示自我的环节!

汁水包裹着细腻的豆腐碎,水磨般展开,湿润如同夏日潺潺溪水,缓慢地从溪涧,从树林中走下。司瑛士感觉自己化身为一滴水珠,是高空坠落,是垂落在湿滑的树叶上,慢慢地往下流淌,最后滴落在一涓细流中,随着雾气缓慢地蒸腾。

他身上逐渐升高的炎热,渐渐暴躁的心情,陷入了一种禅意宁静中。

小林龙胆闭上眼睛,则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她和司瑛士的料理之道不一样,不讲究追溯食材本味,反而喜欢挑战所有的未知和刺激,一度尝试用鳄鱼、蚂蚁等做菜。

她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将水晶豆腐扫入腹中。随着水晶不断叠加,原本属于美作昂的西湖牛肉羹味道,一层一层削弱,最后化为无穷地阿鼻地狱。

是的。她认为这是阿鼻地狱,并非火辣的、严峻的、灼烧的。而是一种无边的宁静,小林龙胆能够感觉到被远离的是西湖牛肉羹,被落入地狱的是西湖牛肉羹,随着水晶豆腐在口腔中一层一层叠加,她对西湖牛肉羹的印象逐渐消亡,最后只留下名字。

和其余后来者更加强烈的芬芳不一样,水晶豆腐贯彻了润物细无声,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悄然斩落西湖牛肉羹!

胜利,不言而喻。

“可以宣布结果了。”

成年评委选择了乾十字文。

小林龙胆选择了乾十字文。

司瑛士选择了乾十字文。

在睿山枝津也不敢置信地目光中,他心如刀割宣布了这个结果,“乾十字文……胜利。”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啊啊啊啊啊!这对父子哪里不一样了!都是吸血鬼!我,睿山枝津也必须要讨回利息!

司瑛士郑重其事看着眼前的水晶豆腐,他感觉这道菜像是一种挑衅。

虽然无声,但原本属于他的白骑士之道,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小林。”司瑛士悄声道:“我心动了。”

这道菜,没有豆腐的外观,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与豆腐一丝一毫的相干。偏偏如此,他保留了司瑛士对豆腐的理解,对豆制品原味的本真还原。

复制再多东西,模仿再多,回归到食物本身。

他依旧是食物。

在司瑛士看来,这就是一种道。

现在,他的道受到了冲击。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言语,这种混杂而混沌的料理,是否与他的料理观匹配,他充满迷茫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水晶豆腐用所能学到的知识拆分它、化用它。

还有其他料理吗?

加入了什么调味?

使用了什么手法?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哪怕是看着,但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乾十字文完成了一切。他在吃番薯,在吃西湖牛肉羹,从挤出豆腐水分,到上蒸笼,漫不经心地完成了一切。

豆腐。

仅仅就是豆腐。

司瑛士如临大敌,在他内心无数战斗号角吹奏,圣天使挥舞战旗,殿堂后钟声想起。他站起来,望过去。

乾十字文正舀了一碗水晶豆腐,走到美作昂面前。

“尝尝吗?”乾十字文道:“不用学狗叫,也不用你付出什么。”少年歪了歪头,“只要你和我父亲没直接关系,我脾气都很好。”

正追求悬赏杀过来的美作昂:……

他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水晶豆腐,吞咽下口水。

“是请我品尝吗?”

“嗯。”乾十字文看着彪悍但年幼的学弟,竭力让自己忽视对方夸张的肌肉,安慰道:“没事,我会和睿山要钱的。”

他可是和蔼的学长。

听完全部,逐渐暴躁的睿山枝津也:……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

还不等睿山枝津也做出反抗,乾十字文把碗塞到美作昂手中,一把上去勾住睿山枝津也的脖子,露出笑容,“不会很麻烦的。”

我的厨具,我的清单,我的摇钱树!

他懂了赚钱不易,一路上别说赚钱了,如果不是秋山勉大叔债欠得足够多,乾十字文觉得自己能要饭要到神奈川。

钱!太重要了!乾十字文看向睿山枝津也扭曲的脸,心情大好。

从今天开始,睿山枝津也就是他的送财童子!

“你开车,还是我蹬三轮。”

“可恶。”睿山枝津也被乾十字文拽着走,双方在金钱的角力下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狰狞的面目,“把这个配方卖给我!”

“你做梦。”

“哈?什么?”

“食戟败者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乾十字文招呼仁王父亲,强硬使用暴力带走睿山,请仁王父亲将自己二人带去厨具市场。他的快乐简直溢于言表,配合睿山枝津也那种败犬表情,简直是自带讽刺效果。

“各位,我们下次见啦。”

欢迎所有远月学生找他送钱,阿不,打食戟。希望大家多学习睿山同学这种越挫越勇,积极散财的行为。

“仁王先生。请载我们去厨具市场!拜托了!”

争分夺秒,他要离开神奈川!

*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食戟落下帷幕,只留下失败者美作昂端着水晶豆腐站在一边。他用勺子舀起一颗水晶豆腐,艰难地咽下口水。

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一种接近冰粉的食物。难道里面加入了吉利丁片(明胶)?可是纵观乾十字文前辈的举动,他什么时候加入了吉利丁片?美作昂回忆场上的一举一动,最终还是定心神,一探究竟。

结束后,他必须要去找睿山前辈要这次食戟的录像。

充分复盘,归结败因。

“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输……”豆腐丸入口,和其他人不同,美作昂品尝到了甜!属于蒸番薯的甜味从舌苔上、舌根下翻滚而上,仿若回头浪在此刻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会——”美作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意识到番薯香甜之后是浓烈的白胡椒味道。作为复刻并改进“西湖牛肉羹.失去味觉”版本的他,曾经私底下尝试无数次:吃一口西湖牛肉羹,再品尝其他食物。

没有味道。

没有味道!

绝对是没有味道的!

他甚至参考了“炼金术师”睿山枝津也的化学意见,认真选取了味觉和化学分子一致的几种蔬菜,以保证最新鲜的口感,和绝对相似的味觉丧失效果。

增强西湖牛肉羹本身的口味,同时保证“失去味觉”杀手锏的存在。

毫不夸张说,这是他与睿山枝津也合力研究出来,对于乾十字文版本“西湖牛肉羹”的进化版!

输了。

就这样输了。

美作昂的口腔中,似乎再进行缓慢地蜕变。顶上炎炎烈日将他的汗水一滴一滴烤化,鼻尖啪嗒掉落下一颗,重重砸在地上。胡椒味慢慢褪去,烤番薯的香味完全不冲突,两者像是交际舞的伴侣,是花与器,是画与框,是琴键骤然按下后,不断拉长,最后消失在空气中的尾音。

安静。

在日本料理研究中,豆腐代表一种禅道。美作昂没有研究豆腐的兴趣,他擅长的是模仿、是学习,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而非顿悟。

可此刻,他仰起头,看见天上一轮耀眼的太阳,恍惚之中将碗中晶莹剔透的水晶豆腐夹起。他慢慢地对准天上的太阳,剔透的水晶豆腐旋转出一个七彩的太阳,就像是所有三菱镜般,折射出彩虹。

太阳,本就是这种颜色。

美作昂愣愣地盯着太阳,直到豆腐丸子掉回到碗中,他被太阳刺痛双眼,不得不闭上在黑暗中,修复自我。

乾十字文,不,乾前辈——真的是太厉害了!

*

厨具市场。

看着身边的人形钱包,乾十字文将清单丢给一边的服务生,自己拽着睿山枝津也跑下去补货。他很久没有逛厨具市场了,看见什么喜欢的,先掂量起来试试手,再确认要不要。

本来觉得有待考虑的物品,乾十字文瞧一眼身边臭脸的睿山枝津也,马上决定买。

花啊,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刷别人的卡永远是最爽的。

乾十字文悟了。临走前,看着汽车后座都快装不下的厨具,乾十字文慷慨大方让睿山坐在自己腿上。

——把位置腾出来给我的厨具啊,送财童子。

“为什么是我坐在你大腿上。”

乾十字文没想明白为什么。他理所应当地说道:“东西放不下啊。仁王先生要开车,只有一个前座……好吧,那你上去吧。”

睿山枝津也还以为乾十字文要额外打车,正准备关门,乾十字文扒拉车门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快点从我身上下去!”睿山枝津也觉得今天就不应该出门,他水逆水逆水逆啊!!乾十字文管他那么多,不是你坐我大腿上,就是我坐你大腿上!

在厨具市场打车好贵哦。

乾十字文对自己的钱包十分有数,除了一路感受身后睿山枝津也快要烧起来的身体外,乾十字文觉得一切良好。

但发现前方疑似有摄像头后,乾十字文毫不犹豫找了个路口,把睿山枝津也丢下去,叮嘱他自生自灭,定时打钱。

“你把我丢在这里。”

“你打车啊。”

“那你倒是早丢啊。”

“这里好打车啊。”乾十字文不理解地看着睿山枝津也,“厨具市场那么荒,怎么打得到啊,你还要好好感谢我啊。”

睿山枝津也快要疯了。他觉得乾十字文果然是乾真一郎的儿子,两个人在不做人的方面完全一致!乾十字文只是没有遗传道对方的商业基因罢了,耍无赖两个人完全是一致!

摸了摸自己气红了的脸,睿山枝津也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钱包,毫不犹豫把乾十字文的具体坐标发给乾真一郎。

至此,他心中那股憋屈气才好一点。

呵。

我治不了你,你爹还治不了你吗?等着吧,乾十字文!

乾十字文浑然不知睿山枝津也又做了什么憨逼事情。他快乐地收纳自己的破三轮,快乐装上新车牌,给车胎打上气,准备好所有厨具、水、易于保存的食材和调料后,蹬上三轮,与仁王一家回收告别。

“等等。”仁王雅治忽然挥手,“乾君——别忘了——”他做了一个易容的表情,双方心有灵犀地眨眨眼。

如果遇到困难,就扮演成仁王雅治的朋友柳生吕比士的样子。

做人嘛,要学会甩锅。

乾十字文带着无比愉悦地心情,蹬着三轮,哼着歌,骑行在河边。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来,许久没有充话费的手机,在乾十字文听来不仅仅是一种朋友的呼唤,更是金钱动人地响声:听!我有钱了!

少年开心地接通电话,“你好。”

“玩得很开心吗?”乾真一郎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出来,施展了笑容转移术般,掠夺了乾十字文脸上的笑容,“十字文,你以为你能去哪里。你这个……”

啪嗒——

乾十字文面无表情挂断电话,他展开通讯录将所有朋友的手机号码抄在本子上,拔出电话卡,折断,丢到地上,骑车碾过去,捡起来,丢到垃圾桶。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至于他的父亲乾真一郎?

呵。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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