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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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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鱼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低垂眉眼缀在南阳长公主身后行礼,余光瞄到一角明黄,压住了好奇心并未抬头多看。

这皇帝在女色上荤素不忌, 实在没好名声。

当年原身能侥幸逃过一劫便缘于此, 江家一听皇帝巡幸到雁城, 固然那会儿原身才十二岁, 可人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江家不敢冒万分之一的险,立马安排原身离开,不然岂会让个小姑娘跨越城池去参加手帕交的及笄礼。

携新美人游园的皇帝听到动静抬了抬眼皮,见是南阳长公主和一个陌生少女, 随口问:“难得见阿姐进宫,这是有事儿?”

南阳长公主不想点明江嘉鱼的身份,免得被皇帝迁怒,遂含糊道:“陛下和娘娘给阿煜赐了婚, 阿煜出征不便,我便代他向皇后娘娘谢恩。”

提及赐婚, 皇帝不由自主想起前几日那堆焦头烂额的事, 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冷不丁耳畔响起一道透着讥讽的声音:“这不是江郡主吗, 进宫谢恩, 怎么打扮成这幅模样?不知道还当皇宫是龙潭虎穴会吃了你,以至于你故意扮丑。”

皇帝脸色冷上加冷,像是覆了一层雪霜, 浑浊的双眼骤然射出精光, 直刺南阳长公主身后的江嘉鱼。

这就是那个导致他丢人现眼的江氏女。

故意扮丑?

把朕当什么人了。

一种被冒犯的不悦, 油然而起。

皇帝冷笑一声。

江嘉鱼想骂人, 特喵的, 居然是许清如,她什么时候进宫,她都没听说。

许清如半个月前被抬进宫,那会儿皇帝刚决定让新宠窦凤澜当替罪羊,丽嫔又怀孕,放眼后宫竟找不到一个可心人。皇帝便想起了许清如,自来男子爱新人。

一心想当萧家少夫人的许清如不甘不愿地进了宫,虽然家族让她认命好好侍奉皇帝。可许清如对着又老又荒唐的皇帝,别说曲意奉承,连强颜欢笑都实难以做到。

习惯了被后宫嫔妃百般讨好的皇帝反倒起了征服欲,连‘沉冤昭雪’的窦凤澜都往后靠了,一门心思用在征服许清如身上。

许清如恨皇帝荒淫无道。

恨萧璧君诱她蹚浑水,萧璧君得偿所愿成为三皇子妃,自己却进了宫。

恨谢皇后拿她立威,提议让她进宫。

恨家人无能,护不住她。

……

恨昭阳公主跋扈,自己为了不输比赛不得不兵行险招,结果摔下山坡。

连带着导致她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的江嘉鱼都恨上了。

盯着眼前的江嘉鱼,许清如神情中的恶意难以掩藏,凭什么只她一个人堕入地狱。

南阳长公主扫一眼许清如,淡声道:“这位小主说笑了,江郡主装扮得体,何来扮丑一说,皇后娘娘刚还夸了小郡主端庄来着。”

许清如却没被谢皇后的名头吓倒,她冷冷一笑:“江郡主容色尚且在三皇子妃和崔相爱女之上,却打扮成这幅无盐模样。陛下,您说这算不算欺君?”

这个皇帝曾大言不惭——得天下绝色而妻之。

当年敢强行妻郗氏女王氏妇。

现在他还敢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许清如心跳霎时加速,血液在血管中沸腾,心底深处滋生出一种阴毒的期盼——都下地狱吧。

皇帝心里一动,不禁审视江嘉鱼。

萧璧君崔善月他都见过,一个温婉优雅,一个明丽娇艳,堪称人间绝色,便是后宫第一人丽嫔在二人面前都稍显逊色,江氏女尚且在此二人之上?

真的假的?

江嘉鱼垂眸敛色,并不出声,静观南阳长公主的反应。若南阳长公主应付不过来,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阳长公主长袖中的手寸寸收紧,对皇帝沉声道,“陛下,江郡君今日进宫是专程来谢恩,转头要是又传出风言风语,只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局面再起波澜。”

皇帝心里咯噔一响,被拱起的火熄了熄,他收回目光落在不怀好意的许清如脸上:“休要胡言乱语,不然看朕怎么罚你。”最后两个字带上狎昵的味道,以至于许清如脸色白了白。

皇帝拍了拍她的脸:“行了,走吧。”

说着话,拉着许清如扬长而去。

如释重负的南阳长公主松出一口气,也拉着江嘉鱼上了马车,再一次庆幸她做了乔装,不然让皇帝上了心终究是一桩隐患。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离去的皇帝回望一眼,眯起的眼眸中生出兴味,如野草藤蔓,肆意乱窜:“江氏女的容色当真在崔萧二女之上?”

许清如勾起嘴角:“陛下尽管派宫人私下一看便知,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倾国倾城?”皇帝毫无预兆地变了脸,虎口掐住许清如的脖子。被迫踮起脚的许清如惊恐望着神情狠戾的皇帝,皇帝目光森冷,“江氏女公孙妇,朕看你是想让朕倾国倾城。朝中那群老不死的糊弄朕,连你一个黄毛丫头都想拿朕当枪使。在你们眼里,朕就这么愚蠢可欺。”

皇帝五指渐渐收拢,喘不上气的许清如在求生本能之下手脚挣扎,却无济于事,空气越来越稀薄,濒死的恐慌席卷全身,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活活掐死的时候。脖颈上的桎梏骤然消失,她整个人也随之栽倒在地。

趴在地上的许清如大口大口的呼吸,从未发现空气是如此的清甜,她心惊肉跳地望着脸色铁青的皇帝。突然之间意识到眼前这皇帝固然荒唐,可即位前做了十年贤明远扬的储君,刚继位那几年也曾被赞许有先帝之风。

*

坐回马车里,南阳长公主少不得要问江嘉鱼怎么一回事。

当下,江嘉鱼就把许清如想绊她结果自己摔骨折的恩怨简单说了一回。特喵的,欺软怕硬的怂货,一次两次都挑自己下手,有种搞罪魁祸首去啊。

“原来是她,”南阳长公主摇了摇头,似悲似悯,“好好的公府贵女,何苦掺和那种事,不然岂会有进宫这一遭。”

说来,这也算是常康种下的因,果却结在她未过门的弟媳身上,这算什么?

报应吗?

种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撕扯,南阳长公主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不愿意再想下去。

望着由内而外散发着疲惫的南阳长公主,江嘉鱼关切询问:“您哪儿不舒服?”

南康长公主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没什么。”她另起了话题,不再言宫中人,直到出了皇宫门,江嘉鱼辞别要回自己的马车上。

“淼淼,”南阳长公主叫住她,眉眼温柔,“往后若是宫里有召,务必告诉我一声,我陪你进宫。”

有王郗前车之鉴在眼前,南阳长公主觉得皇帝不至于色令智昏到那一步,然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外宫里还有窦凤澜和许清如这两个与她有恩怨的新宠,得防着她们抽冷子来一下。

江嘉鱼含笑点了点头:“谢谢公主,我明白。”

南阳长公主跟着笑起来,有些话她不好说的太直白,好在这个孩子通透,心里都明白。

拜别南阳长公主,江嘉鱼领着浩浩荡荡的赏赐招摇过市回到临川侯府。

江嘉鱼选了一些东西分给各个姐妹,林七娘那份亲自送过去。竟然真倒霉催的遇上了皇帝,幸好有七娘的妙手帮忙。

林七娘轻声问:“表姐这一趟进宫可好?”

江嘉鱼报喜不报忧:“挺好的,皇后娘娘和蔼可亲。”

林七娘望了望她,抿唇笑了笑。

冷眼旁观的吕嬷嬷觉得江嘉鱼和林七娘都是杞人忧天,如今这皇帝固然好色。可在这种局面下,疯了才会打江嘉鱼的主意。

皇帝疯没疯的谁也不知道。

林叔政要疯了!

他在教坊司和两个西域来的客商争风吃醋打了起来,混乱之中被伤及不可描述之地,遍寻名医无果,而那两个闯了祸的客商早已经逃之夭夭。

一时之间,林叔政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林叔政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在小耿氏的阴影下生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摆脱了小耿氏,终于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男人了。

然而春风得意不到半年,竟然成了个废人,这远比不曾得意过更让他肝胆俱碎锥心刺骨。

为了重振雄风,林叔政是什么偏方猛方都敢用,连衙门都没心思去了,也是没脸去。

眼见他闹得不像话,临川侯直接让林叔政卸了差事。

求之不得的林叔政一头扎进治疗隐疾的大业之中。

古梅树永远行走在八卦最前线:【林叔政居然相信那个江湖骗子的话,吃蜈蚣壮阳,肚子痛了两天两夜。至于嘛!至于嘛!当不了男人,当女人也可以啊,反正他可男可女。】

江嘉鱼:“这……能逆?”

古梅树:【能,怎么不能!多着呢,老夫跟你说哦……】

大开眼界的江嘉鱼缓了缓:“他就算了吧,他这样画地为牢自我折磨挺好,真挺好的。”反正肯定比左拥右抱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才是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结局。

*

“姑娘可满意了?”吕嬷嬷笑吟吟看向林七娘。

林七娘垂眸看着手里的书,指尖慢条斯理捻过一页书:“看来是该轮到我想办法让你们满意的时候了。”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吕嬷嬷笑着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省了多少无谓口舌。

林七娘从书后抬起眼,静静望着吕嬷嬷。

吕嬷嬷不再卖官司,徐徐道:“四皇子十五要去白马寺为已故的婉嫔娘娘做十周年祭。”

林七娘原是为了送进宫做准备,丽嫔怀着龙裔生出二心,不大好用了。

然人算比不过天算,四皇子党气焰越来越盛,尤其是江嘉鱼那桩官司,虽然落了皇族的脸,却为四皇子赢得了不少民心。

再有崔谢两派虽然没旗帜鲜明地支持四皇子,可遇上事,却屡屡站在四皇子党那一边,实在令人心惊。

相较之下,虽然丽嫔心野了,可肚子里那块肉还没平安生下来,也就无从得知男女,更不知道能不能养大,宫里夭折的孩子多的去了。所以丽嫔将就还能用用,何况还有三皇子妃在宫里周旋。

形势还是四皇子处更加严峻,美人计虽然俗套,但委实好用。

这两年丽嫔可不就递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出来。

林七娘搭下眼帘,原来是四皇子。

打她从结庐守孝回来,吕嬷嬷就明里暗里撺掇她时不时去白马寺烧香祈福。

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后,吕嬷嬷直接要求她逢五去白马寺。

她一个守孝之人,去别的地方不合礼数,前往寺庙却无碍。

原来,他们从这么早就开始布局。

四皇子。

林七娘回忆着有关他的信息。

四皇子和她一样都是胡姬所出,也许他们就是看中了这个相同点。

皇帝只有三、四两位皇子,二人风评截然相反。

两党你争我夺势如水火互有输赢,然四皇子明显更得人心。

这么看,四皇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算是错误的选择,也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了。

谁让她是弱者。

吕嬷嬷道:“四皇子未来可期,姑娘若是能得了他的心,将来何愁不能手握权势报仇雪恨。连带着我们也能沾光,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姑娘放心,若真有那一日,绝不会是令你太为难的事。”

这种话也就听听而已,林七娘眼底的嘲讽一闪而逝,淡声道:“我知道了,嬷嬷去安排吧。”

在吕嬷嬷的安排下,佛前思母的林七娘顺理成章地被四皇子遇见,令正在思念亡母的四皇子触景伤怀,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虔诚跪拜完,灵玉扶着林七娘起身,柔声安慰:“姑娘快别哭了,雪姨娘在天有灵看见了会不放心,我们老家说这样会碍了轮回路。”

林七娘慢慢擦了擦眼泪,声哽咽:“阿姨这一生太苦,惟愿来世她托生在一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父慈母爱,对她视若珍宝。”十分的虚情渐渐变成五分真意,“她这一生从未被人好好珍爱过。”

想起雪姨娘的遭遇,灵玉喉咙里彷佛被堵了一块石头,她与雪姨娘同病相怜,都是被父母所卖。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她样貌普通,所以被卖做丫鬟,最好的前程大概也就是将来成为管事婆子,虽和荣华富贵沾不上边,至少不用遭雪姨娘那样非人的罪过。

主仆二人转过身。

四皇子也得以看清林七娘的模样,一抹惊艳在他眼底瞬间绽开。

眼前的少女肤色雪白,五官深邃,显然也有胡人血统。细看,泪洗过的眼眸黑黝黝如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腮边残存着泪痕,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染露玫瑰,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坊间笑骂天下绝色尽在父皇后宫,然此刻他却觉得六宫粉黛皆无颜色。

眼见好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对着林七娘发愣,灵玉暗自得意,觉得这群人甚是有眼光。她熟练地清了清嗓子,这场面她也不是第一回见了。

四皇子骤然回神,顿时羞愧,非礼勿视,自己岂能如此唐突。

跟着四皇子的宫人侍卫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下意识去看耳朵尖都红了的四皇子。说来他们家殿下因为对皇帝贪花好色的毛病深恶痛绝,所以对女色敬而远之,未曾想还有这样失态的一天。

林七娘垂下眼帘,平静地穿过门口的四皇子等人。

大殿外等候的吕嬷嬷等人迎上来,林七娘轻声道:“帷帽给我。”

带上帷帽,林七娘的嘴角轻轻翘起,那位四皇子模样倒是更像汉人。也是,若是异发异眸,一看就是异族人,哪来这么多朝臣支持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见根深蒂固。

婢女婆子簇拥着林七娘离开。

四皇子犹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蒲团旁的一个荷包上。

从白马寺回来,林七娘生活照旧。

见她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吕嬷嬷都有些佩服了,已经发现有人在向林家下人打听林七娘的情况,显然四皇子那边总归是有了动作。

林七娘的遭遇与四皇子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生母都是圣宠一时的胡姬,色衰爱弛后被男人抛弃,连带着他们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磕磕绊绊长大。

林七娘比四皇子更是可怜,四皇子岂能不生怜惜,又有第一眼的惊艳在,由怜生爱水到渠成。

可她原本的安排并不是这样,她打算制造意外让四皇子英雄救美。只林七娘听完,古怪地笑了笑:“以后或许用的上,这一次嬷嬷听我的。”

吕嬷嬷将信将疑,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万一四皇子不上钩怎么办,他们再制造偶遇可就显得刻意了。

不曾想,鱼还真上了勾。

从未见过四皇子,只凭她提供的信息,林七娘就把准了四皇子脉。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生来就擅长征服男人。

过了十日,又是逢五日,林七娘一如既往的去白马寺烧香祈福。

一起坐上马车的还有江嘉鱼,她和崔善月约好了跑马踏春,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江嘉鱼的骑术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于是她胆肥了,不再满足于马场上转圈圈。

踏春的地方离白马寺不愿,一个在山脚下,一个在半山腰。

江嘉鱼从马车里钻出来,跨上马,无意间撞上林七娘的目光:“再学个半年你也差不多能跑了,到时候你也该出孝了,我们一起出来跑马散心,迎着风痛痛快快跑一场,整个心情都会好许多。”算是古代版飙车吧。

林七娘轻笑着说好,又叮嘱:“表姐也要当心,莫摔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嘉鱼自信满满:“我当心着呢,何况还有桔梗忍冬她们在,出不了事。”

两厢分别,各奔目的地。

林七娘挑起车窗帘往后看,直到背影消失在滚滚尘烟中,方重新坐回车内。

江嘉鱼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崔善月,与她一道的除了李锦容外还有几个相熟的姑娘。

于五月初,林予礼和李锦容这对有情人终于定亲。江嘉鱼和林予礼解除婚约之后,各自定下背景更好的婚事,外界难免有酸言酸语。

然江嘉鱼是帝后赐婚,甚至在坊间衍生出因为皇家没有合适的子弟可以指婚,于是留侯贡献出了公孙煜。作为回报,第一次上战场公孙煜年纪轻轻就以副将的身份出征颍川。

江嘉鱼自己听着,若是毫不知内情,这逻辑好像还蛮通顺的。

林予礼则是崔相以恩师的身份亲自做媒,为爱徒和内侄女拉纤保媒也在情理之中

因此外头酸归酸,并未往他们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互相打完招呼,崔善月煞有介事地双手捧着江嘉鱼的脸端详,还捏了一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擦粉脸蛋都白里透红。”

江嘉鱼拍开这只禄山之爪:“被你捏红的,好吧。”

崔善月嘻嘻笑着收回手:“你家小侯爷立功了,开不开心啊?”

江嘉鱼笑得十分矜持,轻描淡写道:“也就一般般开心吧,毕竟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距离公孙煜出征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先是对颍川围而不歼,城内粮食有限,很快人心就乱了,本就是一群宵小之辈聚集而成,一陷入困境便成为一盘散沙。

朝廷大军没费多少力气便攻破了城门,草台班子在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

颍川暴|民之首,自封威武将军的赵山奎见势不妙带着亲信护送金银财宝打算从水路偷溜。被公孙煜带人拦截,截获几十口大箱子的宝贝。

接到捷报的皇帝当朝就击掌大笑,江嘉鱼窃以为皇帝是高兴那几十口大箱子的宝贝。

公孙煜这个实心眼,他可以偷偷沉到河里,回头再见者有份嘛。反正上交后都被皇帝挥霍掉,还不如落在咱子弟兵的口袋里。

公孙煜回信:人多眼杂瞒不住,下次都是自己人时试试看。

解决完颍川乱民,原该班师回朝了。

恰巧附近的萧县又出现了民乱,那就顺便再去平个乱回来。

这伙乱民和颍川暴|民不同,他们是被当地官员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逼反的普通老百姓。忍无可忍之下拿着锄头柴刀冲击县衙,混乱之中打死了县令县尉。

杀了朝廷命官,不反也只能反了。

公孙煜一力主和,还亲自跑到县衙招降,又搬出留侯的招牌保证一定会追究贪官污吏的罪责。

然后摆事实讲道理,一旦官员罪责查明属实。那么聚众闹事的从犯既往不咎,近万百姓,怎么责?法不责众。

而聚众闹事的主犯酌情从轻处理,若是完全不追究,那么往后效仿者便会趋之若鹜,一旦不满就直接聚众冲击府衙殴杀朝廷命官,整个天下都得乱套。所以像带头大哥这样的铮铮男儿可合该去边关抵御突厥,想当伙头兵也行,美名其曰流放。

可能是留侯的战神金字招牌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公孙煜拿那张阳光灿烂充满真诚的脸起了作用。

反正,萧县的民乱得以和平解决。

崔善月口中的功便是此功劳。

“还一般般开心,你看自己嘴角翘多高了,”崔善月戳了戳江嘉鱼的腮帮,由衷替她高兴,“说实话,我以前是真没想到公孙煜有这样的一天,还是你眼光好。”

江嘉鱼不装了,笑意满溢出来,嘚瑟:“那还用你说,不然我怎么会和你做朋友。”

崔善月身心舒畅:“我觉得你的舌头比你眼光还好,公孙煜才会被你哄得晕头转向。”

江嘉鱼斜她一眼,眉梢轻杨:“这种本事你要不要学?”

“要要要,当然要!”崔善月斩钉截铁,“虽然我现在还没找到人,但是肯定有用得着的一天,我得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两人说笑着汇入大部队中,商量往哪一块地方跑。

*

与此同时,三皇子一行人出现在前往白马寺的驰道上。

三皇子信誓旦旦:“前几天刚来过,老四今天又来,他是那种喜欢上寺庙的人吗,这里头肯定有事情,没准是背地里和人图谋不轨。”

三皇子本来是溜出宫玩的,他被萧璧君看得很紧。

这位皇妃,美确实是美,贤惠也确实是贤惠。

成亲这才几个月,就给他张罗了不少美人,比谢皇后还贤惠大度。只有一点,不许他去外面惹是生非,说什么当前要顾及点名声,还拿昭阳干的蠢事举例子。他才不会像昭阳那么蠢,柿子捡软的捏都不知道,他从来都不和世家豪族起冲突,这群惯会拿腔作调的伪君子,连父皇的面子都敢撅,他才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

在宫里闷不住的三皇子趁着萧璧君出门的时候,溜出了宫,无意中发现轻装简行的四皇子,便跟了上来,越跟越激动,直觉告诉他绝对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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