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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 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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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婴跟着嬴政一路慢慢走, 军帐之外,还驻扎着许多类似的帐篷,外围则是几圈很有咸阳特色的矮石屋, 茅草屋。

大秦军卒们或三人成队在巡逻,或百人成阵, 在空旷整洁的坪地上,齐齐挥舞手中刀剑锻炼武艺。

嬴政来到一处烟囱冒着浓浓黑烟,“铿锵”声此起彼伏的石屋群前。

他推开最大石屋的木门。

伴随着“嘎吱”声,一股刺鼻的刺鼻味扑面而来。

张婴及时捂着嘴鼻, 眼睛还被冲出了些泪珠, 片刻后他勉强睁开眼,发现屋内非常的昏暗, 只隐约看见一光着膀子的壮士在不停地捶打通红的金属片, 零星有火花闪烁。

“陛下,恕臣失仪!”

那人瞧见嬴政, 也没停下手中的捶打, 过了会后才, 他丢开手中的石锤,从旁边捞了件外袍挂在身上大迈步走了出来道,“新剑已铸成。”

来者身高近八尺, 样貌刚硬, 肌肉结实得近乎狰狞,很有一线包工头的气场。

他目光在张婴身上多停顿了几秒,将手中新剑立起来展示。

张婴也看向这柄剑, 第一感觉是就是好长, 立起来怕不是比他人还要高。

再一细看, 剑格两面则用黑色琉璃玉镶嵌, 剑柄上绣刻着蛇身,剑头是一口咬住蛇头的玄鸟,气势磅礴又精致亮眼。

最后壮汉轻轻一抖手,只听见铿锵金鸣之声,不远处的青铜烛台被削去一半。

“陛下!”壮士双手捧剑恭敬地递给嬴政,“不辱使命。”

“好!好剑。”

嬴政赞叹了一声,手指轻轻抚摸咬住蛇头的玄鸟,目光复杂地落在这柄剑上,“先收起来。”

“嗯。嗯?”壮汉表情明显有些懵,似是不敢相信地补充一句,“收,收起来?可这不是……”

“嗯。”嬴政轻声打断,似是转移话题道,“太仆占卜后如何说,何时吉凶?”

壮士一愣,微微蹙眉道:“太仆七日前,曾以征伐百越,胜作为结果来卜卦。占卜后,太仆告知臣说,征伐百越,小凶也,凶在西南方向。但三日前太仆再一次占卜后又说,卦象上有了变数,吉凶互见,说不太准。”

嬴政微微一愣,道:“有变数?”

壮士点头,但补充了一句,道:“但从太仆的卦象,应是吉兆多了些。”

“这般。”

嬴政沉吟片刻,忽然抬眉一瞥,似笑非笑道,“何故一直盯着阿婴?莫非想要那矩子令?”

“不不不!”壮士连连摇头,“臣虽继承相里勤的称号,但我秦墨可不是齐墨、楚墨那等顽固不化的三流门第。在我看来,矩子令什么的还不如婴小郎君弄出来的果酒、蜡烛迷人。

只是不少墨家门徒在婴小郎君那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和功绩,我也有些好奇,不知能否去参观一二。”

张婴抬头看他,这壮士居然是秦墨的领头人么,怪不得有些包工头的气场。

“当然欢迎啦。”

张婴巴不得工师工匠越多越好,“正好我们最近在研究廉价纸的问题,却不得其法。您若是愿意来研究,研究出来的成果功绩都归你,我一点都不要!”

“哈哈哈哈!果然如传言中一样豪爽!”相里勤哈哈大笑,欣赏地看着张婴,“老夫心怀甚慰,秦墨后继……”

“咳!秦墨后继之人,你可以多再挑挑……”嬴政瞥了相里勤一眼,语气斩钉截铁,“阿婴,走吧。”

相里勤一愣,无奈地笑了笑,是他妄想了。

嬴政向前走了几步,张婴犹豫了一会,没有立刻追过去,而是先冲向相里勤,他仔细地告诉相里勤墨家临时工坊在哪里。

然后鼓吹了一下纸张的重要性,期待对方能对纸张有所作为。

之后,他这才重新跑向嬴政。

嬴政走得慢,张婴小跑一会便追到,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为何闭口不言?”嬴政忽然道。

张婴一愣,昂首道:“怕惹仲父不开心?”

嬴政轻笑一声,垂眉看向张婴,调侃道:“你竟会知我不开心?何时学会的察言观色?”

“嘿嘿。这还用看吗?阿婴的心时刻挂在仲父身上。”

张婴打了个马虎眼,撒娇地拉着嬴政,“仲父但凡有那么一丁点不高兴,阿婴这儿立刻扑通扑通的疼起来了。”

嬴政脸色古怪,扯了一下张婴的脸皮,道:“从何处学来的油腔滑调。你以后少给我去祸害咸阳的小淑女们。我可不想被人找上门,丢人。”

张婴眨了眨眼,露出不知道仲父在说什么的表情。

“小郎君……过……来……啦?”

张婴闻言一顿,扭头看见一位医吏正战战兢兢地靠过来,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猪蹄。

“怎么了?”张婴看着对方,“是猪蹄不好用吗?”

他在科普完外科缝合手术后,为了让大秦军医们能更快更好地给大秦士卒们上手治疗,他特意将21世纪外科医生们练手的方式——猪蹄表皮缝合,传授给他们。

“不,不,不……好用的。”医吏的嗓音有些颤,目光飘忽。

“何谓猪蹄?”嬴政忽然道。

张婴听到仲父开口,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医吏应该是见过仲父,并畏惧其身份。

“嗯,仲父也知道桑皮线缝合很有效果嘛。这个猪蹄可以给殇医们练手。”张婴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笑了笑,“缝合得好,止血更快,日后伤疤还能淡一些,更好看。”

“伤疤可是壮士的功勋!”嬴政摇了摇头,显然对美化疤痕这个说法不怎么感冒。

他驻足而立,遥遥看了一会不远处的烟囱,片刻后,他身体步伐一转,向西南方,也就是医吏、医卒们用膳休息的帐篷。

……

医卒、医吏们的聚集地临河而驻。

河岸旁一块块大石头上摆满了剃了毛的猪蹄,医吏们几乎都是一个造型——低头族。

他们认真端详着手中的猪蹄,互相之间还会低声评价彼此的水平。

“你看看我这个缝合怎么样?平整得很!”

“不错,你缝合技术很好啊!谁碰上你治疗是福气啊!不像我,这猪蹄滑不溜的有些难。”

“你抓握的力度再小点,要跟着脉络走,这缝合得不行,过不了太医令那一关。”

……

还有一位殇医,捧着几乎看不到完整表皮的猪蹄,被太医令指着鼻子骂:“我让你缝合伤口不是创造伤口!全是碎肉,回收想下锅都怕没人吃!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若是三日之后还是这种水平,你也别练了,我不可能把猪蹄浪费在你身上!给我回咸阳做屠户、做庖厨去!”

那殇医就差汪的一声哭出来。

旁边还有医卒点头,笑道:“可加把劲吧!最近负责狩猎的秦卒说,附近的野猪窝都快被端没了。以后怕是真的没猪蹄提供给你了。”

这话说得旁边的人都嘻嘻哈哈笑出了声。

张婴也是勉强忍住笑。

他抬头看嬴政,本以为仲父过来是有什么目的,没想到对方只驻足听了一会,便又沉默地转身离开。

张婴:?

他又一次追了过去,嬴政忽然轻声道:“阿婴,你觉得我应该退守吗?”

张婴脚步一顿,恨不得装作没跟上来。

然而嬴政却一把拎起他,仿佛也不想得到他的回答,只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不应该退。桂林郡是老秦人用鲜血换来的,我若轻易退,旁人只会当我大秦懦弱可欺。

皆时,六国余孽只怕会再次兴风作浪,将蝗虫天灾,百越失利等事,尽数归罪于我。百越诸族也会对大秦丧失敬畏心。当大秦再次南下征伐时,必然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若不拿下百越之地,我大秦的万世传承才有会被动摇。

我其可退,大秦岂可后退?”

嬴政声音冷硬的说到这,忽然停顿下来,片刻后呢喃道:“可老秦人少了,很少很少。”

张婴一顿。

……

次日,清晨阳光缓缓亮起。

张婴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昨日嬴政呢喃“老秦人少了”那一句话时的沉闷神色。

看来老秦人变少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在嬴政的脑海中。

平日不显山露水,在遇到和过去类似的需要抉择的问题时,仲父会纠结会挣扎,甚至想做出违背他判断与脾性的选择。

大黄犬走进了帐篷。

光球跳到张婴脸颊蹭蹭:【宿主。主系统回复我了,它将新年祈福系统的话发给我了。‘系统归来,发现宿主竟被蝗灾威胁。一声令下,上不封顶的npc归来为宿主吃蝗虫!’】

“噗!离谱了吧!”

张婴先是被这句子雷到,紧接着猛地一个驴打滚坐直,“上不封顶的npc?我怎么安排这些人怎么解释?这下都不用蝗虫,光npc就能吃垮整个百越粮食储备。”

光球:【宿主!不是人!成群臣灾且变黑的蝗虫,有毒素,人吃会拉肚子的。是鸡鸭,他们已经坐着大船抵达了!】

张婴:!!!

【你们系统这么野?连鸡鸭都收做充当npc?】

【咳咳,也不算,一念万法嘛。】光球语气含糊地避过话题,【因为相关规定,不能直接投放无穷无尽的鸡鸭过来,所以得有运输载体,之后发鸡鸭也得算人头,一人可领取2-4只。】

系统还说了一些用于合理化的掩人耳目的规则。

张婴一开始表情有些麻,觉得这新年祈福系统真是不给力,就不能学学主系统,搞点因果律之类的奖励,比如大风一吹,毒药从天而降,蝗虫消失之类。

但听到后面,张婴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点子。

对啊,有实体的鸡鸭也有实体鸡鸭的好处。

指不定这一波,不光能消灭蝗虫,还能挽救仲父名声

……

“哟。婴小郎君还没起来呢。”

张婴正思考着,王帐忽然被人掀开,胖乎乎的公子如桥居然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无奈的赵文。

如桥笑得有些僵,道:“请问小郎君,可愿更衣、用膳?”

张婴一愣,单手托腮看了会,道:“如桥公子,是……有事相求?”

“……没,没有。”如桥别扭地将水盆重重地放在案几,结果溅起了一层水打湿了他的衣裳。

张婴:……

“我,我顺路来看看你!”如桥黑着脸抖着身前湿哒哒的水,“就是这样。”

张婴瞥了一眼苦笑的赵文,知道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但也懒得揭穿。

他“哦”了一声,然后慢慢穿衣,用膳。

等他吃完最后一口锅盔,公子如桥别扭地又冒出来,磕巴了一会,道:“你,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到了对不对?”

张婴一脸茫然地抬头,摇头道:“不知道呀。”

公子如桥一哽。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道:“那个,羊毛衣也是你想出来的法子。我那有许多大船,你若愿意与我合作一起做羊毛衣的生意,日后……”

——许多大船?!

张婴听到大船两个字,思绪就不在公子如桥身上了。

张婴:【系统,鸡鸭难道是藏在如桥的船上?】

光球:【正解!我们npc特意碰瓷了胡亥和如桥。设定是想来百越做鸡鸭禽类生意的npc。】

张婴:【……生意理由说得很好,以后别说了。还不如来问我。】

……

“可以啊!”

张婴得到了系统准信,恨不得立刻让大船靠岸,“想用港口卖羊毛线?好事啊。”

“什么!”公子如桥一懵。

张婴拍拍对方的手臂,道:“来!大胆地来!我同意。”

“什么!不谈条件?你不怕我直接抢占你的港口吗?”

“能抢到是你们的本事。”

张婴无所谓道,先不说他图对方大船带来的鸡鸭。

贸易港口本来就不可能私人拥有,这是一个合作共赢,需要商户、铺货、销售途径的大平台。与其和那些见利忘义、老奸巨猾的大商户们扯皮。

像公子如桥这样有资金、有渠道,有皇室背景,还无脑的,刚好!

张婴笑眯眯道:“你能来就是支持!说起来,高公子呢?他在吗?他若是感兴趣也可以啊!”

公子如桥下意识道:“二兄对你那般不好?你也愿意让他。”

“是啊!”张婴笑眯眯,你们也不怎么样,两股势力正好可以互相监督,“他在何处?”

“自从我将夏少府的盒子交给他,他就许久没出过帐篷了。”公子如桥乖乖地解释了一下。

赵文诧异地瞥了如桥一眼。

张婴也是一愣,夏少府的盒子。

难道是给整郁闷了?

公子如桥忽然道:“你确定邀请我,随意来……”

张婴笑道:“当然啊!退一万步说,让你们得手,总比陌生的老家伙们要好,来,多来商船,随便卖!”

公子如桥被张婴的大气给震住,忽然沉默。

张婴也没心情管公子如桥。

他起身告别,迫不及待地想与嬴政分享,不,应该说是赶紧操作脑子里的想法。

帐篷内只剩下如桥和赵文。

赵文正在收拾碗筷。

公子如桥忽然道:“来之前,阿兄兄不停地提醒我,婴小郎君狡诈、心胸狭隘。港口、商船商户之事,定会被他百般刁难,最后还会刮下一层皮。让我一定要厚着脸皮,多寻求父皇的帮助。

然而婴小郎君非但没有刁难我,没有要我半分钱,还心胸如此宽广地主动帮我。

你说婴小郎君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赵文嘴角微微一抽,婴小郎君心胸宽不宽广不知道。

但他恩怨分明是肯定的,以小郎君与如桥的对立关系,这事百分百另有原因,只婴小郎君聪慧着,不让人看出来。

赵文只低声道:“老奴不知。”

“是吗?那你觉得阿兄兄是怎样的人呢?”

赵文一惊,居然会问他如何看待胡亥公子?

他余光恰好看见如桥公子稍显迷茫的双眸。

赵文赶紧垂眉道:“老奴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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