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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第 188 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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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差点没闪到自己腰, 震惊地看着张婴道:“你岂会如此理解《论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解?”

张婴本想说是之前是玩笑话,但难得从扶苏脸上看见这么崩溃的表情, 嘿嘿一笑,调侃道:“这句嘛, 人只有快被我打死时, 才会说些好听的。”

扶苏表情麻了,道:“父母在, 不远游, 游必有方?”

张婴快速补道:“一样的嘛, 阿父阿母还在,你是跑不远, 跑了也有方法将你抓回来。”

扶苏:“……”

张婴见扶苏身后的黑莲花即将绽放, 连忙改口道:“扶苏阿兄,我这叫剑走偏锋的理解, 孔夫子知道了肯定不会怪我的。”

扶苏没好气道:“你怎知他不会怪你!”

张婴双手合十,非常虔诚的拜了拜,道:“孔夫子啊!若你怪我的话, 就出现在我面前狠狠打我一巴掌……”

“浑说个甚!”扶苏鸡皮疙瘩都快起来, 怒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婴下意识接话道:“孔子不想开口, 直接用怪力把提问的人打得神志不清。”①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坏了,余光瞥了一眼扶苏伸起来的大巴掌, 张婴转身就跑,还不忘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喊道:“扶苏阿兄时间耽搁不起了, 他们在这儿,往这边跑。”

扶苏扶额,见前方捂着头的小短腿,跑了半天也没超过一十米,他吹了声口哨,棕褐色的骏马“咴儿”一声冲过来,扶苏拉起缰绳,翻身而上,同时从身后抽出一米长的剑鞘,一挑一拉,便将张婴挑入自己怀间抱住。

同时他单手一挥,上百骑兵齐齐调转马头,紧随而上。

张婴只觉得身体腾空再落座后,被一阵狂风呼脸,浑身颠簸了几下,便抵达他之前手指的位置。

“就是这附近!”张婴眯起眼,指着灌木丛,“之前有人从这里跳出来,还将我拎起来不放。”

他话音一落,扶苏将缰绳拉紧,骏马前蹄高高扬起,瞬间停下来。

扶苏手臂一挥。

紧随其后的骑兵们纷纷下马,拿起武器,以四面环绕的姿态向着灌木丛冲过去。

张婴翘首以盼,忽然听到头顶扶苏平静的声音。

他道:“回去随我一起去博士学宫,听他们研读各家学说。”

张婴:“啊这……”

扶苏道:“或者你更喜欢誊抄?”

张婴立刻闭嘴。

等了好一会,跑出去寻人的秦卒们纷纷回禀:

“长公子,发现了约莫十人的往返足迹。”

“一百米外的山洞有人住过的痕迹。铜炉还热乎,火堆很湿漉漉还夹着些火星,应当是刚撤离不久。”

“长公子,上游发现渔网船钩痕迹,恐是乘船逃走。”

……

张婴瞳孔地震,从他跑下山到找到扶苏,即便算上中间几句话斗嘴,加起来最多一刻吧。他们居然就能跑得无影无踪了?这合理吗?!

他抬头看向扶苏道:“扶苏阿兄,他们会不会就藏在附近,并没有跑远。”

扶苏微微颌首,对追上来的内侍道:“带夏少府去廷尉府,交给李廷尉时说是疑似与六国余孽相关,让他先审问相关情报,若真可疑,直接关押。”

内侍悚然一惊,连忙拱手道:“唯。”

扶苏对过来禀报的秦卒道:“调咸阳卫戍军过来包围上林苑,并且对附近进行搜查。”

秦卒立刻拱手道:“唯。”

扶苏的目光重新落在张婴身上,道:“你随我立即回宫。”

张婴刚想问为什么,但与扶苏无比锐利又担忧的双眸对视上,他又将话给咽了回去,点了点头。

……

……

一个半时辰之后,一辆垂帘双马马车出现在咸阳王宫前。

赵文匆匆从殿内走了出来,他看着刚刚下马车的张婴与扶苏,连忙拱手道:“长公子,张上卿,陛下正在书房等你们。”

张婴和扶苏同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一阵疾风刮过,树梢颤落的春絮不停地吹打张婴的鼻尖,惹得张婴连打了好几声喷嚏,赵文刚想上前帮忙挡风,没想到扶苏直接将外袍脱下罩在张婴头上,拎着对方向前走。

赵文注视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忽然回忆起两人几乎同步的微笑与仪态,他瞳孔一缩,猛然将脑袋垂了下去了一些,同时加快上前的步伐。

殿内的嬴政只穿着身单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盏茶前才快马送来的有关上林苑的情报。

“回来啦!”

嬴政抬了一下眼皮,指着旁边的桌案,“备了奶茶,阿婴应当会喜欢。”

张婴将扶苏的衣袍放下,听到熟悉的名词赫然抬头,道:“奶茶?何人发明?”

“羌族那边传来的。但老秦人吃不惯羊膻味,换成用牛奶冲兑。”

嬴政很自然地接话,同时对张婴招了招手,“我记得你喜欢吃奶制品。应该合你胃口。”

张婴尴尬地笑了笑,道:“就知道仲父记挂着我!”

他也不是多喜欢吃奶制品,只是当年三岁回宫,面对嬴政怜惜他体弱而安排来过来的奶娘,他头皮发麻,只能装作更爱吃奶制品的模样。

嬴政与张婴言笑晏晏,扭头看向扶苏时,却没了半点笑意。

他手指轻轻叩了叩案面,冷声道:“事情查得如何?”

扶苏拱手道:“回父皇,尚未追寻到他们的踪迹?”

嬴政冷声道:“区区一个春狩,竟也能让六国余孽摸进上林苑?”

扶苏拱手道:“是儿疏忽大……”

“这并非疏忽大意,而是你之前的网开一面的举措惹下的祸端。”

嬴政的嗓音越发低沉,“砰”右手握拳捶了一下桌子,“我早与你说过。今年开春,是全面剿灭六国余孽的最好机会,绝不能给他们半点姑息的可能。

熊家人、文家人还有几个世家找你求情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若无实证,可不收押!

真是混账话!

你这般一说,你可知有多少与旧国有故的朝臣,拿这句话去找李廷尉,要求李廷尉将被关在家中的人放出来,你知道李廷尉又有多难办?!”

张婴拿杯子的手一颤。

原来仲父今年的布局这般大么。

他眼神一扫,此时殿内寂静,嬴政眼神冰冷,扶苏却表情平静,看起来似乎并不奇怪仲父对他的态度。

不,不应该说不奇怪,而是早有准备才是。

扶苏上前半步,看向嬴政,拱手道:“父皇,我也是依据大秦律令,不足一米四的老秦人不判罪。我与熊郎君等人说的是不足一米四者,若无实际参与证据,可不收……”

“砰!”

嬴政猛地将案几上的铜罐用力砸在地板上,打断扶苏的话,目光森冷,“冥顽不灵!秦律是给本分的老秦人用的!余孽是秦人吗?!配用秦律吗?!”

张婴差点被奶茶呛住。

仲父为何对扶苏阿兄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连忙放下杯子,细细观察。

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对峙而立,口吐莲花,针锋相对。

首先是扶苏提出反对意见,他认为嬴政刚刚说的话有失偏颇,目前居住在咸阳的人,不管之前是哪一国的人,如今都应该算是秦人,大秦以法立国,秦律上应当一视同仁。

左边的嬴政轻蔑一笑,认为扶苏在给他玩抠字眼的文字游戏,现在的根本问题不是谁有资格当老秦人,而是六国余孽正在兴风作浪做最后一搏。

为了维护大秦的稳定,非常时期应当行非常之事,就应该先把咸阳的旧国人都严苛的监管起来,以免他们和六国余孽里应外合。

扶苏再次提出反对意见,认为太过极端的操作,非但不会让大秦安稳反而容易出现更多的纰漏。

嬴政冷笑,认为扶苏妇人之仁,偷换概念,又不是屠城夷三族,只是收押一批,监管一批,暂时剥夺他们外出的权利,监察所有资金流水动态,压根算不上极端操作。

……

两人你来我往。

嬴政的眼珠子越瞪越大,明显是越来越气。

扶苏目光坚毅,明显也没有被嬴政说服。

张婴听了一耳朵也有些明白了,他其实觉得两人说的都挺有道理,而且彼此之间观点有一部分是重合相容,为啥能搞得这么剑拔弩张。

在嬴政又一次“砰~”地甩下铜杯,指着扶苏喝斥了一声,“愚不可及!”

扶苏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深吸一口气提起一步,眼见又要勇敢地上前火上浇油……啊不对,是提意见。

“咳咳!”张婴忍不住一个咳嗽打出来。

嬴政和扶苏同时扭头看过来。

张婴头皮发麻,他也不想做出头鸟,但两人之间越烧越旺的氛围,他真担心扶苏会被嬴政一怒之下发配到边疆驻军,那岂不是历史重演了么!

思及此,张婴连忙上前两步,踮起脚,轻轻拍了拍嬴政的后背,道:“仲父,你前几日不告诫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让我不要排斥李廷尉与姚郎官的意见么。”

嬴政的目光落在张婴身上,冷声道:“怎么,阿婴也认为朕错了?”

“天呐!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仲父与扶苏阿兄哪里有对错!”张婴故作夸张地说了句调皮话。

他余光一瞥,好在嬴政和扶苏都吃这一套,面色柔和了些。

张婴松了口气,趁胜追击,道:“扶苏阿兄待人仁善,肯定会有一些弊端,否则仲父不会这么生气。但庄子说过,“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扶苏阿兄的仁善同样也有两面性啊。

比如,目前咸阳对待六国贵族的态度很严苛,这足以让旧六国有故的贵族人心惶惶,若他们求不得一个心安,反而可能被六国余孽策反。

但因为他们知道扶苏阿兄仁义,所以才敢试探性地求助,试探大秦对六国贵族的态度,以及一份对大秦的投名状呢。

这叫好像大火烤鱼,一味的大火烧烤容易让鱼烧没了,但若先大火再用小火慢慢炙烤,自然就是一锅填饱肚子的美味。

仲父,你说阿婴说得有没有道理。”

嬴政掐了张婴的脸颊一下,没有丝毫笑意道:“你当我是为了谁这般愤怒?若严格执行李廷尉之前的监管政令,剥夺相关人士的权利。今日上林苑,绝无六国余孽混入的可能。

他们那群余孽就是冲着你小子来的,你命都快丢了,还在这替扶苏说话。”

“仲父太高看我了!谁会针对我,针对的是扶苏阿兄才对!”

张婴嘿嘿一笑,忽然对扶苏眨了眨眼,“啊这么一说,我还捞了个救命之恩,扶苏阿兄是不是要涌泉相报,嘉奖一一呀。”

扶苏却像是没看见张婴的暗示一般,冷声道:“父皇,这事竟是冲着阿婴去的?”

张婴嘴角一抽,这不是重点啊!

不要被仲父带歪了! .w.co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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