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雪重
“莫西莫西, 这里是麻辣教师五条~”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五条悟那个欢快到仿佛自带BGM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仔细的话，还能听到那边传来了风声。
“五条老师！”哪怕遭了一早上的毒打, 虎杖悠仁活力依旧。
吾舟：佩服佩服。
讲真, 他当初曾经因为体质太差, 被夜前辈拉去这么练过一次。
只一次, 就再起不能。
也亏得小徒弟每天练完一早上，下午还能跟着去各种疯玩。跟个热量永远都散发不完的小太阳似的。
小太阳虎杖悠仁的声音也很有标志性，那边的五条悟一听就认出来了。
“啊, 悠仁啊, 最近跟在那位魔尊身边还好吗？我听惠说你每天都有去吃大餐哦~”
“对, 师叔每天都会带我训练, 休息时间都有带我去吃大餐。”
虎杖悠仁像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 乖乖地把除了地点以外的日程安排都给五条悟汇报了一遍。
期间他还偷偷瞥了夜雪重一眼, 看对方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才大胆的讲了下去。
倒是五条悟那边，也很有耐心地听完了。
“看来悠仁你这几天过得很开心嘛~”
“是！”
随着虎杖悠仁的一声应答，电话那头传来“轰”的一声。
声音很大，让人想忽视都难。
夜雪重挑了挑眉头, 把头偏了过去, 对着虎杖悠仁手中的电话说道：“你那边听上去很热闹嘛。”
“对啊~你要来参与一下吗？”五条悟发出诚挚邀请。
夜雪重干脆拒绝：“不了, 我就不来了, 你还是自己享受热闹吧。”
“来嘛来嘛~”
“我对给别人打工没兴趣。”
“那还真是遗憾呢。”虽然五条悟的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来有什么遗憾。
“所以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约架的话我随时奉陪哦~”
“啊……虽然我也很想和你打一架，不过很可惜不是。”回复完这句话，夜雪重就冲虎杖悠仁使了个眼色, 让他去交涉, 自己则懒懒散散地又坐直了回去。
——他们今日份的豪华大餐, 上桌了。
虎杖悠仁接过了交涉任务：“五条老师，你可以教我怎么用咒力吗？”
他把自己最近老被咒灵暴揍的事情给五条悟说了一下，希望能得到对方的教导。
结果只得到了对方的……
“真的假的？被打得那么惨吗？啊~不能在现场拍几张照片留念真是太可惜了。”
虎杖悠仁：“……诶？”
小徒弟冒出了豆豆眼，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吾舟：……
我就知道。
五条悟那个狗嘴，能吐出象牙来才奇了怪了。
可更令吾舟惊讶的是，在五条悟说出了“啊，不用在意。学咒力是吧？可以哦。”这样的话后，小徒弟就真的不去在意对方刚刚说的那句话了。
师生两人就开始展开了正式教学。
吾舟：？？？
不是，小徒弟你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你这也太好糊弄了点吧？
街头买拐的都没你这么好忽悠。
吾舟觉得不太行，自己以后得把小徒弟看紧点，别一个不小心被人忽悠瘸了。
事实证明，虎杖悠仁的脑细胞可能确实没有他的肌肉细胞那么发达。
因为是远程线上教学，所以五条悟只能单纯的用语言给虎杖悠仁讲解基本咒术知识。
好在，有灵力修炼的基础在，关于咒力与咒术的区别他还是能迅速理解的。
虽然对自己不能使用咒术这一点有些失落，不过反正已经能修炼各种修真界功法了，所以倒也没有很追求这个。
但是，在五条悟提出虎杖悠仁需要学会咒力的控制输出时，吾舟可以明显的看到，虎杖悠仁脸上的表情就非常直接的表达出了一个意思，就是——您看我像懂了吗？
夜雪重的嘴角都抽了抽。
“蠢死了。”魔尊大人日常嫌弃着自己的蠢笨师侄，然后扬声对电话那头的五条悟说，“通过控制负面情绪的稳定输出，以最优的比例扩大化提取咒力，然后呢？”
五条悟也很干脆，大概是想着电话那头只要有一个人听懂了就行，于是迅速调整教学方式，用最学术化的精准语言给夜雪重讲起了课。
夜雪重能混到魔尊的位置，本身天赋和理解能力就很强。再加上曾经学过许多正道功法，后来又接触了众多魔道功法，涉猎面非常之广，对新知识的学习非常迅速。
更何况壳子下面套的吾舟还是一个傀儡师。
为了控制不同的傀儡，吾舟的知识涉猎面可半点都不比夜雪重少。
就这么着，虎杖悠仁的基础咒术入门教学课程，一下子就提升到了超专业级别的专家级教学课程。
夜雪重再依照修真界知识举一反三那么一下，立刻就变成两个学科的顶级学者之间的学科交流了。
两人当着虎杖悠仁的面就探讨起了咒力与灵力融会使用的可能性与可采用的实验方法，虎杖悠仁在边上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还没有产生半点自己是实验小白鼠的意识。
“OK，我明天带他实验一下。”讨论完毕，夜雪重已经在脑子里安排好了虎杖悠仁明日的行程。
五条悟在那头听得兴致勃勃，表示也像参与实验观测：“我可以去围观一下吗？”
“你明天不是要去出差吗？伦敦的那个什么怪谈，特级假想咒灵。”
“你对我的行程还挺关注的嘛。”五条悟语气欢快的说着，倒是没有半点介意的样子。
本来他的行程在咒术界就差不多是完全透明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着这个最强的动向。
“还好吧，主要是你们咒术界这些高层还挺会做人的，上赶着就把你的行程送我了，生怕我不去把六眼解决了的样子。”
魔尊大人也没有半点要遮掩的感觉，直接承认了。嘲讽咒术界高层的同时，顺便还给五条悟送去了一个提醒。
魔尊大人有魔尊大人自己的骄傲，他要六眼，他就堂堂正正的杀过去，直接和五条悟单挑。谁赢了那对六眼就归谁，对咒术界高层这种打又打不过就只知道暗搓搓搞小动作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脾气还怪不错的。这要是搁我当初的魔界，我不把他们脑袋全摘了才怪。”
“没办法，全摘了换一批也是一样的，都摘了就没人干活了，到时候还得我忙上忙下，怪不划算的。”
老橘子虽然烂，但能拿来干干活还是需要的。
夜雪重嗤了一声，没有评论五条悟的这种做法。
“对了，打个商量行不？”五条悟突然提起一件事，“以后我的任务你要去处理的话，能不能提前给我通知一声？我时间还挺宝贵的，每次走到一半被通知咒灵没了，我也挺亏啊。”
五条悟知道夜雪重在咒术界高层绝对是有眼线的，不是那些主动暴露五条悟坐标的那一批。否则夜雪重不可能每次都那么精准的知道咒灵在哪里，并且每次都准确的在派遣的咒术师之前把咒灵处理掉。
说实话，咒术界的大家现在都已经习惯有这么一个未挂职人员的存在了。并且，就整体而言，除了对天元和六眼虎视眈眈这一点以外，夜雪重在咒术界的整体评价还挺好的。
一来，他是主动干活的，也不需要付工资；二来，夜雪重处理的最低都是准一级咒灵，大大降低了大家出任务的危险性不说，也不至于让一般咒术师没钱赚。
虽然准一级以上的咒灵代表赚的钱更多，但二级咒灵也不便宜啊。相比较之下大家还是愿意安全点赚些稳妥钱的。
真说抢饭碗，他抢的其实大多数是人数较少的一级咒术师和特级咒术师的任务。
而众所周知，咒术界现存的三个特级咒术师，一个常年不接任务，一个被派遣到国外去了，真正兢兢业业到处干活的，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所以五条悟经常人还在去做任务的路上，下一秒就被告知任务被人给做了。因此才提出了这么一着。
“或者我大方点直接把整个日本的特级都让给你算了。”五条悟甚至异常“大方”的提出要分享。
夜雪重嘴角一抽：“那他妈不就是给你打工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五条悟在那边嘿嘿直笑。
夜雪重：“……”
“知道了，下次我要去的就不让人把任务发给你了。”
“谢了。话说你要不给我个银行账户？我可以让上面那些烂橘子把你之前的劳务费都给补上哦~虽然也不是特别多，但不拿白不拿嘛。”
夜雪重想了想：“直接打给悠仁这小子吧。”
“OK~”
“诶！？打给我吗？”虎杖悠仁被这天降馅饼砸懵了一下。
“嗯，那点小钱我拿了又不能干嘛。”魔尊大人超阔气发言。
此时还不知道祓除咒灵的市场价的虎杖悠仁，从五条悟“不是特别多”和夜雪重“那点小钱”的发言中产生了钱数不多的错觉，又记得夜雪重今早刚指点的给了你就拿着，便乖乖点了点头：“啊……那好，谢谢师叔。”
“顺便一问，最近你有没有遇见会说话的、有沟通交流能力的咒灵？”五条悟问。
夜雪重不耐烦地回道：“话说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你作为六眼的拥有者，现在可是和我完完全全的站在对立面，这么一副和我很熟的架势是要搞哪样？”
“啊，但是——不是你那边先打电话来给我的吗？”
夜雪重：“……”
“没有！”
“那你如果遇到了帮我多留意一下。”
夜雪重：“……”
MD，这人……
“知道了。吃饭，挂了。”
不爽，很不爽，夜雪重干脆地就要挂电话了。
一旁的虎杖悠仁急了：“等等，师叔，我还没弄明白呢。所以那个咒力到底要怎么稳定啊？”
夜雪重：“……”
“本尊学会了行不行？还等你弄明白，等你明白菜都凉了。赶紧的，给人道谢，再见，挂电话，别打扰我吃饭。”
魔尊大人，在线暴躁。
虎杖悠仁都给凶出了豆豆眼：“哦。”
然后乖乖挂了电话，抄起筷子。
干饭，干饭，干饭人是人上人。
硬生生把自己师叔逼成了跨界人才的虎杖悠仁，转头就欢快的投入了干饭大业之中。
吾舟：……
养个徒弟，也不容易啊。
你看这个徒弟，可爱吗？听话吗？身体素质好吗？
用脑子换的。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打人超疼，但好忽悠。
真是棒极了。
正在吾舟还在心里为自己小徒弟的未来感到恍惚的时候，意识海里的世界意识突然蹦了出来：[舟舟，认知度提升了。当前认知度：10.1%]
与此同时，吾舟从所有的傀儡身上都感受到了周遭环境同样的一股变化。
于修真人的感知中，原本仿若彻底停滞枯死的虚空里，一瞬之间浮动起了些许的生机。
虽是不多，但对比之前全然空荡的环境而言，这点变化可谓是万象更新。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天地灵气。
他感受到了天地灵气。
游离在四周的，无主的天地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