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雪重
“什么, 你认识啊。”
“小子，你是这家伙的朋友？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几位不良见到虎杖悠仁后，叫嚣着朝他走了过来。
虎杖悠仁的身量并不是太高, 面相也没有很凶悍的感觉，这么站起来一对比, 气势上反倒没有这几个不良盛。
虽然见过虎杖悠仁的观影“修行”，但这么一看, 吉野顺平还是担忧了起来：“悠仁，快走。”
虎杖悠仁对他扬起一个自信非常的笑容：“放心吧, 顺平。”
几个不良罢了，他没有成为咒术师、没开始修炼入道的时候都不带怕的，更何况现在。
结果可想而知, 生死边缘磨炼出来的虎杖悠仁，自然将几个不良给克得死死的。
夜雪重来的时候，吉野顺平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悠仁……那么厉害的吗？
不过, 果然只有像悠仁这样的, 才能轻易地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吧……
吉野顺平抿了抿唇, 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
魔尊大人挑了下眉，似乎很不解地问：“又不是打不过，为什么不反抗？”
吉野顺平被他的突然出声微微一惊，抬起头来才发现是夜雪重。
“夜、夜先生……”
他躲开了夜雪重的视线。
不是心虚, 只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现在的这副样子。
方才让虎杖悠仁走，一半是不想连累他, 一半也是因为这个。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魔尊大人难得还复述了一遍：“问你呢, 为什么不反抗？我看你也不像是服气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反抗？”
他的质问有些尖锐, 不太像平日里那种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态度。
这让原本就在夜雪重面前有些虚的吉野顺平心中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张了张口，复又合上。有种想以这样的态度避开这个问题的打算。
然而当夜雪重真正想得到一个回答的时候，又怎么会放任别人避开？
他甚至隐隐地露出了一些自己魔尊的威势，毫不给人退路的逼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吉野顺平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像是……被狼盯上了一样。
獠牙贴在他的喉管上，逼迫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吉野顺平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人？
那些学校里的不良们，又怎么可能会有魔尊这样的威慑力？
吉野顺平双唇颤了颤，答：“我……反抗了。”
夜雪重扫了眼他身上的伤势，嗤笑一声：“哦？是吗？那还真是看不出来。”
这句话激得吉野顺平低垂下的眼眸中瞳孔微缩，甚至都握起了拳头。
“不是所以人都可以像你们一样，有天赋可以做到那样的事情。”
“天赋？哈——”夜雪重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本尊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
“对，这是天赋，是你们这种愚钝的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的东西。所以，像你这样没有天赋的人，就这样烂在泥里好了。”
魔尊大人咬牙切齿地放下了这么一句狠话，随后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后重重地靠在了一边的墙上，垂下了自己的眼眸，不再说什么了。
而被他这么贬了一通的吉野顺平则是阴阴的沉下了脸。
一时间，小巷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尖锐氛围。
好在，虎杖悠仁这时也打跑了那几个不良，回过了头来。
超灵敏的读空气能力，让他立刻反应过来了气氛的不对劲。
“呃……有什么事吗？”虎杖悠仁挠着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魔尊大人已经又回到了先前那种随意的态度，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意思倒是很明显——能有什么事？
与夜雪重的冲突，吉野顺平还不想牵连到虎杖悠仁的身上，便整理了下心情，回答了虎杖悠仁的问题。
“没什么事。”
啊，不愿意说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虎杖悠仁立刻略过了这个问题，向吉野顺平伸出了手：“没事就好，先起来吧顺平，你呢？你没什么事吧？刚才那几个家伙也确实太过分了一些。”
吉野顺平被拉了起来，微颔着首对他道谢：“是……我没事，谢谢，悠仁。”
“这些人为什么找你的麻烦？”
“不……没什么，只是意外罢了。”
吉野顺平明显不太想谈论这个事情。
既然如此，虎杖悠仁也干脆配合的又把这个问题也略过去了，伸着脑袋问夜雪重：“师叔，可以给顺平一颗修复丹吗？”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吉野顺平脸上也是带了青紫，直接这么出去的话，肯定还是会被人注意到的。
一听虎杖悠仁问夜雪重，且不说问的是什么，吉野顺平下意识地便拒绝了：“不，不用了。”
虎杖悠仁看了他一眼，立刻看破了他对夜雪重的抵触，不过还是笑着道：“没关系啦，这个丹药我们有挺多的。而且顺平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也不太好，被家里人看到的话也许还会担心的。”
提到家里人，吉野顺平抿了抿唇，这才没有再次反驳。
与吉野顺平的浑身尖刺的抵触不同，夜雪重倒是还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手就将手里的薯片和可乐扔给了虎杖悠仁，摸了下耳钉又扔了颗修复丹给他。
“可乐可乐！”虎杖悠仁险险地接下三个东西，嘴里还抱怨着，“师叔！可乐怎么可以用甩的，等会我打开的时候岂不是会被喷一身。”
魔尊大人嗤了一声：“正好练练你的净尘决。”
虎杖悠仁：“……”
净尘决，顾名思义，用来除去身上灰尘与污垢的法术。
因为总是被打得一身血或者一身灰，所以净尘决成了虎杖悠仁最近必修的内容之一，不过至今为止的成功次数依旧还是零。
把包裹着彩虹糖纸的丹药交给吉野顺平，虎杖悠仁向他解释道：“顺平，这个是我们……常来治疗的丹药，你把它吃了吧。不过这个的药效稍微有一点点夸张，你记得帮我们保密，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吉野顺平还有一些印象，上次的观影修行结束后，虎杖悠仁也吃了一颗像这样的糖、呃，丹药。
“是，谢谢，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在虎杖悠仁的注视下，吉野顺平剥开糖纸便打算把丹药往嘴里送。
“等等！”虎杖悠仁迅速捏住他的手腕。
吉野顺平被他吓了一跳：“是、是？”
“顺平，”虎杖悠仁非常严肃的看着他，“你听我说，这个丹药，你一定要以最快最快的速度把它吞下去，绝对不要尝它是什么味道！绝对！”
过于慎重的态度，让吉野顺平都紧张了起来。
“是……我知道了。”
他看着手中泛着红色水晶一般的光泽，只看外表更像是草莓味的糖果，不过既然悠仁和夜先生都说是丹药，那肯定是丹药没问题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悠仁会这么严阵以待，是因为很苦吗？
不管怎么样，既然虎杖悠仁都这么建议了，吉野顺平也很听从的用最快的速度把丹药放进了嘴里，然后——
！！！
把它咽了下去。
见过兔子吗？眼睛红红的那种。
没见过也没关系，现在面前就有一个。
吉野顺平整个眼圈直接就红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悠、悠仁……为什么，嘶——为什么这个丹药，那么辣啊？”
吉野顺平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虎杖悠仁会突然哭出来了。
这眼泪完全就不是他能控制住的啊！！！
虎杖悠仁面色复杂，也不想说自己最近已经被夜雪重锻炼得可以平静吃下麻婆豆腐了。
他只是熟练地掏了掏兜，递给了吉野顺平一张纸。
不过丹药虽然辣出天际，但效果还是很好的，不过几分钟，吉野顺平就感觉身上的痛意渐渐消去了，更重要的是，额头上刘海下遮盖的皮肤上，也传来了酥酥麻麻的凉意。
吉野顺平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摸一下，不过考虑到面前还有两个人，又扔下了。
不过看着手肘处方才还撞破了皮的部位恢复得完好无伤，他还是被震惊到了。
“这、这个……”
“嘘，记得帮我们保密哦。”虎杖悠仁笑眯眯地说道。
吉野顺平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什么非同一般的领域，心跳忍不住加速的同时，也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我会保密的。”
——
听说吉野顺平此行是来看电影的，虎杖悠仁就又约了他同行，不过想到有夜雪重在，吉野顺平最后还是拒绝了。
虎杖悠仁深感遗憾，不过也没有勉强，和小伙伴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又约了改日再见。
挥着手告别了吉野顺平，虎杖悠仁无奈地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广告牌面前盯着上面的明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夜雪重，问：“师叔，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顺平的样子看上去怪怪的？好像很抵触你似的。”
魔尊大人百无禁忌，懒漫地扫了他一眼后，三言两语便将刚才他和吉野顺平的对话告诉了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
我就知道。
“师叔，你这样说话绝对是会被人讨厌的啊。”
魔尊大人表示无所谓。
当初一口一个魔头喊他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在乎，现在还在乎这么一个年龄还没有他零头大的小孩？
开玩笑。
“而且，顺平说的也不完全都是错的，天赋这种东西，本来就没办法的啊。”
自己就从小天赋异禀和周围人很不一样，哪怕到了咒术界都没有人身体素质比他强的虎杖悠仁觉得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就很让人没有办法。
一直盯着广告牌的夜雪重听到他也发出这样的言论，突然转过了头来，黑里隐隐透出底下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虎杖悠仁。
“怎、怎么了吗？”虎杖悠仁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不。”魔尊大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邪气，又好像很开心，“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
虎杖悠仁不知道那里有意思，完全没get到笑点在哪里。
“毕竟你可是他的徒弟，这句话由你说出来，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嗯？
这件事情和师父有什么关系。
在虎杖悠仁疑惑地目光中，夜雪重仰头，露出了与他初次见面时一样，满含着兴味的笑容。
“说起来，我好像和你说过师兄他有魔修的血统，不过还没有和你说过为什么他能成为正道魁首，而我又为什么会成为魔修吧？”
“想听吗？”
这一刻，虎杖悠仁真的感觉夜雪重笑得像是一个恶魔，引诱着人往深渊走去的恶魔。
他说：“师叔给你开个故事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