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吾舟、时折竹、睚
世界意识息声了。
祂忘了吾舟收集情报、分析情报的能力有多强了。
倒也不是忘了这个, 只是因为吾舟平日似乎都不过问祂太多的事情，和祂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大部分都是说笑，再加上在这个世界, 只有祂才是自始至终和吾舟站在同一边的人，让祂下意识忘了吾舟也有可能怀疑祂。
世界意识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原本甚至有些逼问意思的吾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如果不能说，或者不愿说, 就算了吧。”
“总归你是我们修真界的世界意识, 与我们息息相关。如果我们出事，你自己也会跟着毁灭的吧？”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前辈们又究竟做了什么, 但既然这是你和前辈们一同做的选择，那我就接着这样下去好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想和你确认一下，前辈他们——没事吧？”
世界意识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没事。]
“那就行。”吾舟松了一口气，勾着唇角，像是平日一样平和无比地问道，“你需要我提升修真界的认可度是吧？现在多少了？”
[50.4%。]世界意识闷闷地回答道。
吾舟轻轻一笑：“那还不错，至少我们已经走完一半了, 剩下的只要按部就班接着弄就行。”
他接着躺回了床上, 看上去是准备回去接着操控傀儡去了。
倘若他再愤怒一些，亦或者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地追问, 世界意识的心情可能都不会那么沉重。但看着吾舟就这么接受了, 世界意识的内心反倒歉疚得很。
在吾舟闭上眼之前, 祂才终于说道：[舟舟, 天机不可泄露, 这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虽然不能将具体的情况解释给你,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透露给伏伽的。]
[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经伏伽卜算之后，一手操控的。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伏伽早就料想到的。他一直看着你，修真界的大家，也一直都看着你。]
[你是我所能找到的，修真界最后的出路。所以……]
吾舟笑了笑：“所以我会努力的，放心吧。还有——不用特地告诉我这是伏老前辈的主意，我相信前辈们，也相信你。”
世界意识被他这句话弄得有几分羞涩。
[那个……舟舟，已经过了50%了，我之后可能也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经常不在，大概不在的时间会更多，你一定记得小心。]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与世界意识告别，吾舟再次闭上了眼，投入傀儡的操控当中。
——
时折竹回到高专的时候，高专的残局已经收拾好了。有家入硝子在，受了伤的学生们都接受了很好的治疗。
听到虎杖悠仁与东堂葵、霜岚一起祓除了一个特级咒灵，时折竹笑着夸赞了他：“做得很好。”
虎杖悠仁听到师父夸奖，再次开心地冒起了小花花。
五条悟高兴于学生们的成长，一手揽住时折竹的肩，给他们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学生成长得这么快，还是多亏了我们俩的教导啊！”
吾舟：“……”
这话你也有脸说？
时折竹倒是不像五条悟那么脸皮厚的揽功劳到自己身上，他无奈地笑了笑：“还是雪重这一个月辛苦了。”
“不要那么拆我台嘛~”五条悟锤了锤他的肩膀，又问，“对了，你不是去薨星宫找夜雪重吗？他人呢？”
时折竹笑着摇了摇头。
“你没打过？还是他溜了？”五条悟对此还挺感兴趣的。
如果是前者，那他就更想去找对方打架了。
如果是后者——他之后见到对方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堂堂魔尊，居然偷溜。
时折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雪重他向来聪明。”
“那就是用计把你坑了。”
虽然自己比较喜欢直来直去的说话，但并不意味着五条悟就听不懂他们这些喜欢绕个弯子说话的人想表达的意思。
时折竹被他的直白弄得有些无奈：“悟君，那好歹也是我的师弟。”
所以稍微给他留点面子啊。
五条悟才不留，五条悟乐得看人笑话：“那又不是我师弟。”
时折竹哭笑不得，只得随他去了。
——
咒灵这边，因为损失了一个花御，整体的氛围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已经差不多长出了身子的漏瑚揪着睚黑斗篷的领，质问她：“高专那边还有一个修真界的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可没有渠道了解高专内部的情况，情报都是这位夏油杰提供的，他出了差错，关我什么事？”睚不紧不慢地说着，声音依旧苍老，还带着些许戏谑。
“任务也是你们安排的，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服从安排而已。我可是把我该做的都给做好了，反倒是你们这边办事不利。怎么？你们自己人出了岔子，也要算到我的头上？”
“你——”
“好了，漏瑚。”真人开口打断了漏瑚的话，“她说的没错。”
漏瑚激愤不已，却也只能恨恨地又甩开了睚的斗篷领子。
奇怪的是，无论是他揪领子还是甩开，斗篷下面的阴影似乎都不受影响。他们依旧没有看到睚的脸庞一丝半点。
“你最好保证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否则，我一定让你尝尝岩浆爆破的滋味！”漏瑚指着她，放狠话道。
睚半点也不虚，斗篷下的笑声令人不适极了：“呵呵呵呵……那不如我现在就反水。我倒是想知道，岩浆爆破是个什么滋味。”
眼看她似乎又要可以激怒漏瑚，一旁的羂索终于开了口：“睚，关于这个叫霜岚的人，你对她的了解是多少？”
羂索倒是想从咒术界这边得到关于霜岚的情报，可惜除了东京高专的那几个学生外，其他人也都是第一次见到霜岚，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更别说什么情报了。
所以羂索只能选择从睚这边询问。
“霜岚啊……她当初是某些可笑的修士手中的试验品，为了研究出和她同样的器灵，当初那些黑心的正道众人，可没少研究她。她的情报，差不多对整个修真界都是公开的。”
羂索面含笑意地看着她，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然而偏偏，睚就这么停在这儿了。
羂索：“……”
“虽说是合作，但你想要情报我就给你，未免显得我睚太廉价了一些。怎么？连个请求都没有的吗？”她诡谲地笑着说道。
该说羂索不愧是羂索，面对这样的调侃，倒也丝毫不慌，依旧维持着面上祥和的笑容，道：“还请告知。”
“呵。”睚颇感无趣地轻呵了一声，“无趣。”
羂索依旧面带笑意，没有半点被刁难的感觉。
睚自觉无趣，便也没再和他说什么，将自己所了解的情报都给说了出来——
“她原本是人，是朝廷一位官员的女儿，因为长相貌美，被荣获宝剑的没脑子皇帝拿去给祭剑。本来只是想用她来解除剑上封印的，结果她就这么和剑融为一体了。”
“后来被修真界的人听闻，遭到抢夺。再被拿去做研究，看看能不能复刻几个一样的案例出来，但是通通都失败了。”
“再后来被时折竹知晓了这件事，把她救了出来，加入了凌霄派。”
“她的能力？”羂索接着问道，“她现在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和什么剑一体，而是和游云在一起。”
“那是她被研究时剑身破损，修士们为了补救，折腾出来的结果。现在她可以随意更换自己的主体，和任意物品绑定。”
“能力的话，将自身的冰属性灵力附加在武器之上，可以大幅提升武器的威力，自主操控武器，有时候甚至是违反武器原本规律的。”
“平日潜藏在武器内部，不现身的话肉眼基本看不出什么区别，也难怪你们之前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她出现的消息。”
可以操控武器，甚至让武器以违反其原本规律。
羂索捕捉到了这个重点，立刻蹙起了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他原本打算使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的计划，因为霜岚的出现，顿时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于是他赶忙问：“可以与随意物品绑定，没有绑定条件吗？”
“呵呵呵……当然有，否则，那也太轻易了一些。”睚一边笑着，一边说出了令羂索顿时安心了许多的答案——
“她只能在接触到时，转移到自己所接触的物品上面。”
听到这个回答，羂索的眉头这才算舒展了一些，不过也并没有轻松很多。
这样一来，狱门疆可就千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了。
不过好在还算是有解决的办法。
而斗篷下，看着羂索舒展了一点点的眉头，江晚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计划得逞的表情。
骗你的，霜岚岚现在远程传送玩得可溜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不过——等着吃亏吧！猪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