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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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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如果时光倒流,更换成长的环境、再灌输完全不同的记忆,最后的他还会和当初一样吗?

善恶的观念、处理他人感情的方式和对世界的认知呢, 也都会改变吗?

还是说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都是殊途同归呢?

这样的社会实验拟题, 我只在趣味科学杂志上看到过。

杂志上有很多浅显易懂的论题和假说,学生时代的时候, 我也偶尔会幻想自己如果在某个陌生的家庭,或幸福或不幸地生活, 又会变成什么样。

偶尔他们还会讨论,一个人会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第二次。

我觉得这些讨论都是很痛苦的,虽然说旁观的角度来看很有趣、能够见识到人性的一面, 但是实验者切实感知到的痛苦却是真情实感的、无法挽回的。

我不知道丈夫想起的是什么,但当我看到他温柔的眼和伸来的温暖双手时,又觉得好像什么都能够原谅。

其实本来…也不是因为感情破裂而离婚, 而是没有办法什么的。

只要还有记忆的话, 就像上了保险一样吧?

如果彻底忘记还拒绝接近的话, 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这样想的我,感觉这两天的失落和寂寞就像什么荒诞的小插曲般,充满着生活中的艺术色彩,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感。

指尖传来被按压的提醒力度。

我恍神片刻, 才感知到什么一般,回望丈夫带笑的眼眸。

没有……厌恶的情绪了。

虽然还是看不太明白。

但是——

我疑惑地低下头, 缓慢地回握丈夫的手,低落和隐秘的开心勾缠, 形成一种复杂的犹豫情绪:“没、没关系, 杰能够记起来就好……杰想起我了吗?包括跟我…结婚的事?”

“嗯……”丈夫拖着长音沉吟, 似乎在思考,“没有记起到那里,但我想起我们约会的时候,你跟我说想去桑田游乐园那边玩,我从学校翻墙出来找你,路上我们一直在吵,那天的黄昏很漂亮,你发了好大的脾气。”

“欸?”我略略赧然,脸上不禁浮起淡红,“呀…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怎么吵架的事情也提——”

……

那时候的我和丈夫正在冷战期,他的消息我很长一段时间只会礼节性地回复,原因是他总是忙得焦头烂额,甚至忽略了我们很多的约定,弥补性地提出补偿,又没办法践行。

我总是和我的同学赧然地说我的男朋友学业繁忙,下一秒又能够刷到他和友人发的措辞欢快的朋友圈。

灰原因为跟我是同乡的缘故,偶尔会帮他带话带东西,我听说他们一起去冲绳玩过,但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相关的照片。

执行机密的任务,他不太想让我知道,因为不懂的缘故我很少问过,但那段时间他们的心情都很低落,听说五条他还受了伤。

丈夫知道灰原说漏了嘴,还特地头疼地让他下次别说了,我只觉得莫名其妙的,明明他只是好心而已,哪怕是这样囫囵的用语我也听不得吗?

我很讨厌把情绪带给自己女友的男人,不告诉我,我一般会默认他会把情绪处理好。

当我精心准备的便当和电玩街的游玩票,满怀期待地双手递给他时,他就像患了什么PTSD一样,肉眼可见地低沉地告诉我最近不是很有这方面的心情。

这样子就算了,谁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等我安慰他的时候,他就像死了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我的独角戏扮演完,最后冒出一句“梦光、你不懂的……”。

我气得两眼发黑,“啊啊”两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给个镜子,眼角和鼻头一定是通红的,想说什么,却只能够上气不接下气地冷笑。

我感觉自己说的话和时间都白说,拿起包就走,把门摔得“砰砰”响,出了门就掉眼泪。五条从旁边过的时候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跳起来的时候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看上去没受一点伤,不知道他们说的受了伤是伤在哪里。

我定定地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他浑身不自在又莫名其妙,友人看着我的表情,想起什么似得,大叫一声,连忙地去看他的挚友夏油杰是不是刚才被我杀掉了、尸体还温不温。

我气笑了,又觉得他们就根本就是一伙的、脑子都连在一起想问题,怒气冲冲又失落地走了。

那时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和好花的时间不算很长。

他郑重地道了歉,眉眼的寂寞和低落让我心软得很快,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很孤独,如果没有我理解的话就会变成可怜虫——现在想想、还是挺自大幼稚的想法的,谁又离不开谁就无法活下去呢?

就像所有情侣一样,一起跨年的时候,最后许下的还是“好好地、平安地在一起”这样的庸俗愿望。

那一年,我们经常吵架。但和好得也很快,我的吵架没什么杀伤力,不会用伤人的话、也怀揣着底线不去说我自己听到都没办法接受的话,因为……有些话一点说出口来,就无法挽回了吧?

一如我们去桑田游乐园的时候,我从观光车上跳下来步行,他停住小型观光车,也跟着跳下来拉住我的手。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当时是为什么生气呢……?

感觉、好像、记不太清了,只想起可能是跟灰原的事情有关,因为我的缘故,耽搁了神学院那边好像很重要的任务,没有来得及跟他的搭档七海建人一起去执行,导致任务失败,七海君也提早回来了、听说还下了处分。

好奇怪。

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但丈夫的话却真切地点燃了我的怒火,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到底怎么了”这句话,不说明白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拍开他的手,目光愠怒:“杰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就算我死掉的话也不会遗憾!你的生活也不会受影响!感觉跟我在一起你根本就不开心,就好像是因为我你才没有做想做的事情一样!”,掉着眼泪喊出了这句话,听到的他却看上去痛苦又缄默,半响,只缓缓吐出一句“如果不是梦光的话、我又为什么……坚持到现在呢?”

这句话听起来倒是很动人,有种真情实感的美。

我停下脚步,半信半疑地啜泣着擦眼泪。他看了我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黯淡的眸光偏开、准备冷淡地转身就走的时候,他突然低下头亲了我一口,毫无征兆,把我愤怒委屈的表情定格在懵然与怔愣的一瞬。

顺手伸出小拇指勾住我的尾指,捧起我的手,他就像打开了什么土味流行开关一样,后撤,冷峻地道:“好……你说的都对,背叛你我就遭雷劈你死了我就守寡一辈子,你一句话我为了你把杀了全世界都行,我有病,我要创造一个让我和梦光幸福的、开心笑出来的世界,你还要我怎么样?说吧。”

虽然语气平淡,连串的话却夸张得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刚要开口,白发的友人就缓慢地从旁边的草丛里走出来,提着不知道哪里租来的录音机,放着一首《她离开我的时候》伤感慢速单曲做背景音乐,情到深处,甚至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家入硝子则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端着摄影机给我们拍了张照片,闪光灯闪烁而过,应该拿了不少的酬金才能做出这种一起胡闹事。

上一秒还在悲情剧场的我们,这样手牵着手、被友人尴尬地簇拥的样子,一时成了这座游乐园里最尴尬的风景。

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看到这样夸张的阵仗,我虽然知道他们不着调,但一时这种超前的场景张了张唇,如芒在背,连找台阶下的话都说不出来。

脸色煞白一瞬,又染上绯红,我只能够单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勾着他的小拇指叫他小声点,低声说知道了知道了快叫他们走啊。他死站在那里,竟然回答我“如果你这么要求能让你满意的话。”

我一时气笑了,脸上又发热,忍着不好发作。

我的男友和他的狐朋狗友这个年龄还是改不掉毛病的中二病,实在让我想死的心都有。

但感觉如果总是这样,真的完全……生不起来什么严重的气…

连生气的重点…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感觉。

我不情愿地哄着他们把家伙什收起来后,便叫他们赶紧滚出我的视线,但丈夫又恢复那幅万人迷可靠男友的样子,一路拉拉扯扯,十指相扣地左右摇晃,有一下没一下亲着我的脸把眼泪吻掉的样子又让我没辙。

我只能垮着脸陪他们玩游乐园,就像带幼稚园中班的老师,晚上被拉着一起去唱KTV,又喝得稀里糊涂的。

黄昏的光像被切开的橙子内部,被白色丝络隔开的光线,还有成片的醺黄,洒在青年人的肩膀上。

我们的爱情告白与誓言,就在这样荒诞的剖白场景下走向了更加遥远的未来。在翻看家庭相册回想的时候,仍然有着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温暖。

他一时说起来,我甚至有些恍惚。

……

“呀,怎么……怎么偏偏想到这里,”我越想越难为情,不自觉地捂着脸,没想到他一定要提这样的话,“那个时候,嗳呀。”

丈夫神情不明地看了我一会儿。

妻子赧然的神情和突兀出现的记忆重合,就像是逐渐将人浸没在温度适宜的浴缸里,令人悚然的舒适度后,是缓慢松懈的警惕与疲倦,有着让人想要一直沉没进去的被包裹感。

那家伙、

这个世界的我……

以前天天都是这样过的吗?

丈夫压着唇,露出奇怪又复杂的暗沉神情。

似乎下意识泛出来掩盖的恶心与轻蔑、又像是某种复杂交织的淡薄情感破裂。

“悟。”握着妻子的手,他找了个情绪的发泄口,忽然开口,甚至没有望向沙发的方向,遥遥地平静指示,“你滚出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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