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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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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你的白毛好长,可以剪下来给阿离打成毛衣吗?”

“爷爷, 你长得真好看, 你有没有漂亮的孙女,阿离长大后要和她生崽崽。”

“爷爷,你好凶啊, 都板着脸不说话,但阿离不会怕, 阿离是最威武的兔子,将来要做妖皇的!”

婴离被揪着耳朵,还能眨巴着大眼睛, 叨叨叨说个不停。

楚鱼非常肯定——婴二哥这真的不单单是失忆,而且还失智了。

江无道忍了忍, 想将婴离丢掉, 哪知道他脸色一沉, 比之前看起来更冷漠了,于是婴离被吓到了。

他现在真的是个脑有疾的小傻兔, 顿时就一抖, 嘴巴一抖, 兔子眼瞬间红了, 不止眼睛里落下了泪水,更是吓出了尿。

“淅沥沥——”

圆弧形的水迹冲着江无道而去, 浇了他一身,又落到地上。

空气里极为安静。

安静到可怕。

众人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 谁都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 如果不是把婴离吓尿了的人是江无道, 楚鱼真的是要笑出声来。

她安慰自己, 这是未来妖皇,以后会很强大,现在只是因为还小,毕竟妖族十七岁真的还是幼崽,幼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

“婴弟——!”

谢云珩第一个反应过来,扑过来,一把从江无道手里夺过了婴离,然后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蹦到了楚鱼和裴行知身边,并且还捂住了婴离的嘴。

两张小绿脸外加一只绿脸兔子虎视眈眈盯着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江无道。

被楚鱼拦在身后的裴行知按着额头,他的头很疼,显然,那忘忧术法虽然没在他身上施展成功,但依然影响到了他。

裴行知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过往十几年的经历清晰地在脑海里闪过,又迅速消散。

他抬起头来,眼睛很红,却是看向身侧的楚鱼,伸手紧紧攥住她的手,像是担心一不小心她就消失了。

楚鱼被他攥疼了,一下偏头看过去。

少年的脸凑了过来,额头抵着楚鱼额头,鼻尖抵着楚鱼鼻尖,把眼睛闭上了,似乎这样的碰触令他此刻巨疼的头好受一些。

“小鱼,我疼。”

一边是喜剧,一边就是苦情戏了,夹在中间的楚鱼心情也很沉重。

楚鱼伸手环住了裴行知,小小的身板将此刻显得脆弱的他圈住。

她偏过头看向江无道,就见到那双似乎凛冽着剑光的冷幽视线朝着自己看来,她抱紧了裴行知,道:“您要让他修无情道吗?”

江无道没说话,表情有些呆愣,似乎情绪还沉浸在自己被一只兔子精往身上撒了泡尿这件事上。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目光在这几个瞎折腾的少年身上掠过,眉头冷冷凝起。

楚鱼自顾自往下说:“您没有征询过他愿不愿意……”

江无道已经恢复冷静,身上的污渍也宝贝他用术法清除,他冷冷打断了楚鱼的话,道:“我问过,他愿意救他母亲。”

楚鱼立刻看向裴行知,他脸色发白,额头有冷汗落下,显然此刻很痛苦。

她又看向谢云珩手里的婴离,对上了婴离那双真傻子一般单纯无知的兔子眼,他看向他们的目光是生疏的,显然,不管这失忆的效果是不是有偏差,反正是真的失忆了。

失忆后再修无情道,便不会为从前的事情所困,或许不会再徘徊挣扎,不会再痛苦了。

楚鱼继续看向江无道,却说不出话来,只是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了。

江无道别过了头,一头白发令他看起来孤寂如雪,俊美的容颜十分冷硬,好半响,他冷冷说道:“他没有别的选择。”

楚鱼有许多事情是不明白的,又懵懵懂懂猜到一点。

起码她是知道的,江无道要裴行知修无情道一定是希望他变强的速度能更快,以后心无旁骛地修炼。

但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样就能救他母亲?

楚鱼把话问了出来,满脸的疑惑,“为什么这样就能救他母亲?”

江无道面无表情,不在乎楚鱼几人知不知道这事,冷淡无波地回答他们,甚至语气都称得上是耐心:“他是知欢唯一的血脉。”

当然,就算再有耐心,江无道都没有再多说下去。

可这句话就让楚鱼脑补许多许多内容了。

一些话本里确实有那种子孙后代的血来救祖宗的戏码,可是救人的子孙后代结果都不太好的。

楚鱼一下子紧张起来,更加抱紧了裴行知,“那他会有危险吗?”

江无道听到楚鱼这话,面无表情盯着她几秒,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无论如何,他都要救知欢,这事,没得商量。”

说完这话,他看向已经缓解了头疼,且听到他的话也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裴行知,道:“她是你母亲,你不会看着她死,我给你一点时间做最后的道别,半个时辰后,就把一切感情丢掉。”

楚鱼急了,“我和他双修,他也能很快提升修为的!”

她说不出让裴行知不管自己母亲的话,只能赶快说出这事。

与此同时,是少年冷清又冷静的声音,“我会怎么样?会死吗?”

江无道皱紧了眉头,周身的空气更加冷寒了几分,显然,不喜欢裴行知这样的态度,他本就锋锐的脸看起来更冷峻了,没有半点人情味,他盯着裴行知,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如何,你要救你母亲。”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作为父亲的柔和。

裴行知头还有些疼,脸色还是苍白的,但是他坐直了身体,看着江无道,固执地再次询问:“我会怎么样?会死吗?”

江无道抿紧了唇看着他,一双幽沉冷寒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楚鱼紧张起来。

一旁捂着婴离嘴巴的谢云珩也紧张起来。

裴行知也回看着江无道,同样回抱着楚鱼的手悄悄握紧成拳头,他很平静地说:“我不能死。”

江无道依旧皱紧了眉头,却没有给出答案。

裴行知却不肯放弃,他冷清的声音异常平和,他说道:“我和小鱼有阴阳羲契誓,我不可以死。”

江无道一听这一句话,从来冷酷无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龟裂的痕迹。

自从修无情道后,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了,但是现在,他那一贯平静到无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即便这龟裂的情绪很快就归于平静,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的眉宇越发冷冽,看向楚鱼的目光多了几分认真。

半响,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视线,继续看向裴行知,道:“死不了。”

说完这话,江无道转身之前又丢下了一句话——“双修不行,无情道更纯粹,修为更精纯刚硬,于他有好处。”

显然,这句话是在回答楚鱼之前的疑问。

说完这句话,江无道便离开了这里,把这间知欢的房间留给他们。

他自然知道,楚鱼几人不会伤害知欢。

江无道一走,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谢云珩看看楚鱼,再看看裴行知,一时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此时该离开这里还是该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讨论关于裴弟要不要修无情道一事。

但不等他犹豫完,他的手指便一疼。

谢云珩叫出声来,低头一看,就见他那变傻了的婴弟两只爪子抱着他的手,牙齿一口咬住了他手掌,他立刻就大喊:“婴弟!你不要不识泰山!”

婴弟气呼呼地抬起眼看谢云珩,那双水润润的兔子眼里仿佛在说“谁让你捂住阿离的嘴不让阿离说话的,活该!”

谢云珩:“……”

他叹了口气,心情真的很苦恼,婴弟这样,令他真的生不起气来。

楚鱼看了一眼谢云珩和婴离,心情平复了一些,主要是刚才江无道的那句“死不了”令她松了口气。

像是江无道那样的人是不屑撒谎的,他虽无情,但至少至今也没伤害到他们,即便他们还把这屋子挖空了。

楚鱼抬头看裴行知,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也一下子感觉到了周围苦涩的味道。

裴行知鸦羽般的长睫毛轻轻颤着,低头认真看着楚鱼,似是想要将她映进心里,想要将她牢牢记住。

少年的目光认真极了,他清冽如雪的嗓音有些低:“我不会让他抹去记忆。”

楚鱼点点头,一本正经碎碎念:“就是啊,凭什么抹去记忆啊,他自己修无情道也没抹去记忆呀!”

不然怎么可能记得知欢是谁?!

裴行知也点头,抱着楚鱼没动。

楚鱼乖乖地被揽在他怀里,周围都被玉兰香气包裹着,没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揪住了裴行知的衣摆。

一旁的谢云珩抱着婴离悄悄往旁边挪了一些,犹豫着还是没离开这房间,只是尽量让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你不会让人注意到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落在楚鱼额头,他的声音冷清却柔软,春水一般,带着少年人的无畏无惧,“他说的那句话没错,我不能知道自己能救母亲却不救,所以,我要救她。”

楚鱼点头,环住了裴行知的腰肢,“我知道呀,她是你阿娘,一定要救的。”

如果楚清荷女士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而她知道自己能救,那她一定会救的,哪怕自己会死,她也要救的。

甚至,在她心里,目前为止,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楚清荷女士对她更重要。

她相伴自己十六年,教会自己她能教的一切,过去的每一天,她都很开心。

虽然她和裴行知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的母亲也不一样,可她依然会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想着这些,楚鱼忍不住偏头看向床上的知欢。

知欢脸色苍白,甚至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青色,可依旧很美,令人不敢多看的是,她的心口一直在流血,流着金色的血。她的衣服上大约是有什么术法,每每被浸透,又会很快恢复。

修无情剑的江无道无论如何都要救知欢,那显然,他也不是一直那样无情,甚至他们之间曾经有情。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无道会这样,知欢又会这样呢?

楚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浑身散发出一股不自知的愁绪,那淡淡的苦味比不上裴行知,但也多少沾了点了。

可恶!不知不觉心情都被他带苦了!

楚鱼回过神来,就觉得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苦味。

她赶紧就说:“我去看看婴二哥怎么样了,一会儿一定要让你爹把二哥变回来,他本来就很傻了,现在更傻了,你知道吗刚刚他吓尿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拿留影石将那一幕录下来!”

裴行知瞥了一眼旁边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兔子婴离,忍不住就笑,眉宇间的郁结一下散去不少,他点点头:“好。”

两人凑到了谢云珩和婴离面前,作为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对婴离的情况很是关心。

楚鱼:“大哥,刚才你抱婴二哥时有没有替他先擦擦屁股?”

谢云珩:“我简直惨绝人寰了,我没擦!”

楚鱼:“大哥麻烦你带着应婴二哥离我远点,起码你们两个没洗干净之前离我三米远。”

裴行知也跟着往后挪了一点。

谢云珩看看楚鱼,看看裴行知,道:“……小鱼,裴弟,你们怎么会变得这样寡恩少义!我们不是异父异母亲兄妹吗?”

楚鱼义正言辞:“有时候,亲兄妹的关系都要短暂地断绝一下的!”

谢云珩摸了摸婴离的毛,叹气:“儿大不由娘啊!”

兔子婴离看看楚鱼,看看裴行知,看看谢云珩,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显然,大人们之间的对话,他一个小孩子真的听不懂,而且,他的嘴巴还被堵住了,就算是听懂了,也说不出话来。

哎,大人们真的很讨厌,尽讲让人听不懂的话!

……

那半个时辰,谁都没有再提裴行知要修无情道一事。

可半个时辰的时间终究是很快的。

江无道重新回到了知欢的房间,他的视线平淡地扫过屋子里的三人一兔,最后看向裴行知:“想好了吗?”

裴行知点头,人站在他面前,视线看过去。

江无道的身量极高,裴行知如今比他稍稍矮了一些 ,但是那挺拔如青松的身姿却与江无道如出一辙。

他们身上同样散发着冷清孤傲的味道,只不过,一个冷寒如幽冰,没有丝毫人情味,另一个则带着少年人汩汩的朝气,眼睛是清澈温暖的。

裴行知点头:“想好了,我会救母亲。”

江无道点头,面无表情再问:“是否选择遗忘一切?”

裴行知已经恢复平静了,所以,回答得也很平静:“您为什么不遗忘?”

江无道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没什么情绪地说道:“随你。”

父子两个本就生疏,一相认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如今互相心虚平和而没有剑拔弩张已经很难得。

裴行知直接开口:“能将他恢复吗?”

江无道扫了一眼婴离,对上那双兔子眼,瞬间就想起了之前被尿了一身的事,顿时脸色就不可抑制地有些难看,他别开视线,用更冷的声音说道:“可以。”

婴离的身上被一层柔和的白光笼罩,半响之后,白光消失。

楚鱼三人炯炯有神地看向被放在知欢床上的兔子精婴离。

婴离缓慢地眨了眨眼,混沌愚蠢的脑子重新变得起码清醒起来,他抬头,对上了三双神色各异又殊途同归的眼睛。

瞬间,婴离的身体僵硬了,发生在不久前的记忆缓缓在脑中苏醒。

他宁愿自己是一无所知的傻蛋,而不是此时此刻羞愤难挡的睿智的他。

婴离缓缓闭上了眼睛,却被谢云珩强行撑开眼睛。

谢云珩还转头对楚鱼和裴行知说:“婴弟这般羞羞答答必定是想起刚才当着我们的面吓尿的事情了,小鱼,裴弟,答应大哥,这件事不要往外说。要知道,当初婴弟可是怀着将江前辈的脸踹歪的视死如归的心情才扑向江前辈的。”

楚鱼点头,给出承诺:“我一定不随便往外说婴二哥当着我们的面吓尿的事情。”

裴行知跟着同样点头:“我一定不随便往外说婴二哥当着我们的面吓尿的事情。”

江无道冷冷扫了一眼婴离,看着他的目光仿佛是看着一只死兔子。

被连续提醒了三次自己当着大家面吓尿了一事并且被江无道面无表情瞪着的婴离终于止不住羞愤,晕厥了过去。

……

那天江无道将婴离身上的术法解开后,就将楚鱼三人送去了云渺圣宫接待这次来参加圣子大选的弟子的云碧宫,而裴行知被他留在了自己隐居的后山殿宇。

楚鱼已经三天没有见过裴行知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也再也进不去后山殿宇了。

而如今长庚仙府的弟子们还没到云渺圣宫,住在云碧宫的是一些来自于其他修仙世家和宗门的弟子。

楚鱼与他们也不熟,加上这三天心情一直蔫蔫的,也就没有怎么出门,在云碧宫努力修炼,她总想着,自己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到时候就不用让苦瓜小裴修无情道了。

也不知道苦瓜小裴是不是这三天每天苦得发愁。

想这么多也没用,又看不到裴行知,楚鱼叹了口气,感觉就算裴行知不变成一只苦瓜,她也要变成一只苦瓜了。

她再次打开传信玉简看最新八卦。

“小鱼——小鱼——!”

“小鱼——!”

外面就传来的谢云珩和婴离的声音,楚鱼顿时什么苦涩情绪都消散了个干净——反正只要苦闷时,想想谢云珩和婴离,嘴角就下不去。

这两人最近经常出门,而婴离脸皮很厚,除了那一天羞愤得晕过去外,这两天早就平静淡定了。

这几天,谢云珩忙着在云渺圣宫开开眼界,到处瞎逛,而婴离则目标明确地前往女修多的地方蹿。

婴离心情激动地手里抓着一朵小野花率先从外面春风满面地回来,他一见到楚鱼,就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他将手里的小花送到楚鱼手里,眉飞色舞地说道:“这花是二哥我收到的第一朵花,把它送给你,保准日后小鱼桃花运旺盛。”

婴离信心十足:“那人就是云渺圣宫的圣女之一,身份高贵,对我又好,这次我有十足的把握了!这多亏了这桃花符,建议师妹永久贴身保存。”

楚鱼:“……”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耻地对婴二哥的话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便点了点头,嘴里委婉地说道:“那姑娘莫不是脑袋不大灵光?”

否则怎么会看上婴二哥?

婴离话语一顿,显然也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奇葩的事情——比如暂时不举,不孕不育一段时间,比如产后抑郁一事,比如现在的忘忧术……

他脸色僵硬,呼吸急促,短暂羞赧:“楚鱼!”

楚鱼替热得脸庞发红的婴离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我错了,二哥快跟我说说后来呢?!”

婴离气呼呼地接过茶一饮而尽,刚要说话,谢云珩的声音就凑了过来:“小鱼,你听说了吗,云渺圣宫有位圣女竟是有眼无珠瞧上了婴弟了!”

楚鱼:“……”

婴离:“……”

谢云珩一进来就看到婴离和楚鱼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也不觉得哪里不对,自顾自往下说:“被圣女看上,今晚婴弟就要洗洗干净被送到内宫,到时一起参加圣子大选,将来一起进阴阳羲!”

楚鱼一下听懂了,就和那云见雪一样。

就是不同的是,到现在云见雪还一片平静,没理会谢云珩。

婴离听完谢云珩的话,堪称容光焕发,充满期待,而他打听到的消息显然要比谢云珩还要多:“小鱼,等二哥成为云渺圣宫最厉害的圣子,就帮你和宫主要求把小裴还给你!”

楚鱼听到这眨了眨眼,立刻来了兴趣,“怎么说?”

谢云珩替楚鱼解答,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道:“听说最厉害的圣子在云渺圣宫什么愿望都能被满足!你放心,大哥一定努力!”

楚鱼听完他们的雄心壮志很是感动,眼泪都差点流下来,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裴三哥也要参加的。”

谢云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真的?可小裴如今藏踪蹑迹,你都见不到他!”

婴离也呆了:“你们偷偷见过了?”

楚鱼对大哥二哥的智商感到着急,她说:“我看了今天出炉的名单,那上面有我和裴三哥。”

婴离震惊:“名单在哪里?”

楚鱼:“论坛帖子【今年圣子大选选手名单】上面分析了各选手的优势,对了,那上面写了谢大哥优势是挖地道,唱小曲可送人上天,战力非凡,婴二哥优势是孤寡命,面相奇特恐有奇遇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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