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回 聚心聚智方成势

只说章秋谷折腾了一夜，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到达预定地点。接应的人等得心急如焚，终于接到了人，一群人并不废话，连忙上了马车出发了。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后边的暗卫骑着自行车拉开队形在后边尾随着，这个队形是确保有突发状况时的快速反应。路线是事先设计好的，所以也不存在跟不跟丢的问题。

所幸路上非常顺利，马车来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巷子，停在一户门前，这是这家的后门。门打开，马车直接就驶了进去。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庭院，三进三出，几个人在冯吉祥的带领下直接奔书房而去。

陆仲书早就迎出了书房。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在超过半小时的时候他就安排人开始沿途查询，生怕发生意外。

幸好！幸好！

看到几个人安然无恙，陆仲书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忙上前见礼，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他看向宋叔，“可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宋叔一笑说道：“进去说。”

陆仲书连忙将几个人让进屋子。

冯吉祥并没有跟进去，陆仲书叫他去通知老三，主子平安到达。

几个人依次落座，下人手脚麻利地上了茶，便退了下去，将房门关好。

宋叔也没等陆仲书再问，便将半路上捡到一人一尸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尽快安排人将这俩个人调查清楚，与我们有没有关系。”

陆仲书点头说道：“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少主稍等一下。”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连忙出去安排了。

没多大会儿，陆仲书进来，禀报说已经安排好，便走到书柜前，打开柜子底层的柜门，里面是一排保险柜，他打开其中的一个，取出几张纸，交给章秋谷。

章秋谷接过，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递给了宋叔，并没有说话，轻轻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宋叔看完后说道：“果然不出所料，从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看来，果然是有幕后黑手的，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杨树玉。”

陆仲书说道：“这个杨树玉今年三十八岁，是个秀才出身，并无官职，原本是个小地主出身，后来逐渐发达了起来，商号，钱庄，田产，房产，财力很是不俗。而且，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与官府的关系很好，与土匪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只要是打着他家旗号的商队，商铺，土匪从来不会染指，是个黑白通吃的角色。”

章秋谷和宋叔都没有说话，看着他，他继续说道：“这一带的土匪十分猖獗，尤其以孤雁为首的这个团伙，在这一带搞得民不聊生，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常有民众告到官府，官府有时能抓到几个犯案的土匪，但是后来都是不了了之。如此一来，这伙人就更加肆无忌惮，连带的其他的土匪团伙便也猖獗起来。但是土匪与这个杨树玉究竟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在背后搞鬼，明面上看不出来，他们的关系私下搞得很隐秘。但我们的情报反应，就是这个人在幕后保着那些土匪！”

宋叔说：“这个人可以列为重点嫌疑人，好好查查。”

章秋谷点头：“我回头给大表舅传信，让他在上面查一下这个人都与什么人有关系，他都插手了什么事情。我们先不要惊动县爷，先暗中调查他与县爷的关系，县爷是无奈妥协，还是与他狼狈为奸，这决定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部署，需要尽快确认。”又看向陆仲书问道，“人质确认了吗？”

陆仲书点头道：“我们通过买通的内线确认，人质没在土匪手里。但是在哪，现在还不确定。徐齐甫那边也始终没有接到土匪的消息。”

章秋谷手里玩弄这扳指说道：“需要尽快确定人质的位置，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说下你们接下来的部署。”

真正的上位者，不是凡事都要事必躬亲，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自己做决定，那样会让自己的属下觉得自己很无能，久而久之就会抑制他们的创造力和才能的发挥，让他们失去了存在感，更会让他们离心。

真正的上位者，需要给下属最大的发展空间，让他们有更多施展才能和抱负的舞台，让他们有了归属感和重要感，才能聚心聚智成势，势成则事成！

没错，是重要感，比存在感更进一步。试想，在一个环境中，当你成为那里的中心焦点，是大家点赞的重点，你还会离心会跳槽吗？

陆仲书说道：“既然人质不在土匪手里，说明土匪只是这只幕后黑手的一个棋子，人质必然是落入这只黑手的手里。我想调用银七，打入杨树玉的府中，从内部调查。另外让银九打入土匪内部。我们已经买通了一个土匪内线，是专门给几个土匪头子做饭的婆子，原本是一家小酒馆的老板娘，手艺远近闻名，孤雁有一次偶然到这家小酒馆吃饭，相中了她的手艺，便强行掳了去。她对这群土匪很是愤恨，刚好利用这层关系，将卧底插进去。我已经传信给银九，他正在行动。只是这个杨府比较难进，安排暗卫探查过，他们的护院防守很严密。”

璇玑阁的卧底是没有名字的，都是以序号代替。而且，即便是陆仲书，也是见不到卧底的真面目的，每次出任务，都会变换不同的相貌，也就是易容，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长相。能够知道这些卧底真面目的，只有高层的几个人而已。

章秋谷点头说道：“让银七先去县衙，尽快确定县爷的态度和立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不，把银七和银九调换一下，让银九去调查县衙，让银七去土匪那里。”

陆仲书不明所以，但是也没问，既然主子不说，他们就不能多言。

章秋谷又问：“杨树玉有什么癖好吗？”

陆仲书想了想说道：“喜欢养男宠。他有六个妾，五个是男的。”

章秋谷眼睛一亮，一个计划油然而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又对宋叔说道：“派一队暗卫保护徐齐甫的安全，另外也要监视他的动向。”

宋叔点头说道：“明白。”

几个人又讨论了一番，章秋谷想了想，让宋叔给他准备几样东西，宋叔有些发愣，少爷要的东西很奇怪，不过他没有细问，便和陆仲书一起下去各自安排了。

没章秋谷什么事，他又不能随意出门，这里毕竟不是上海。既然敌人把手伸到他们家，自然也是对他们家做了仔细调查的，所以他这个章家少主，早就入了敌人的眼，被列入重点监视范围。他这次秘密来到吴县，家里自然是留了替身招摇过市，迷惑敌人的。敌人策划了这么大的行动，自然也是做了周密部署的，他还是在暗处更有利。

闲来无事，又想起上海滩中的莺莺燕燕们，有点郁闷。果然，这种事情劳心劳神，不适合他这个翩翩美公子，他还是风花雪月，与美人儿对酒当歌，唱吟“月移疏柳过亭影，风送梅花入座香”更惬意。

忙了大半天，现在，再稍等一会儿就该是午饭时间了。

下人进来，带着章秋谷去了卧房，洗漱后吃过午饭。昨夜折腾了一夜，又忙了一上午，没好好休息，便拿了本书斜倚到床上，随意地看着，一会儿便是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七点多钟，章秋谷被饿醒了。叫来下人，洗漱后一个人吃过晚饭，便去了书房。

没有美人儿陪伴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不对，是分分秒秒都跟过一年那么长。

半夜十点多钟，书房外响起脚步声，章秋谷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房门口，没一会儿便是传来叩门声，章秋谷叫人进来。

来的是宋叔和陆仲书，两个脸上都带着喜色，很兴奋的样子。进门后给章秋谷见礼，还没等坐下，陆仲书就兴奋地说道：“撬开那个女人的嘴了，有重大进展！”

章秋谷指了指座位，二人坐下。他也来了兴趣，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真的那么好，随手就捡了个宝。

陆仲书说道：“这个女人原来是杨树玉大儿媳妇的陪嫁丫鬟，而那个男人是杨府帐房的管事，看中了这个丫鬟，想勾引她，只是这个丫鬟原本就是个性格刚烈的，几次三番地严词拒绝了他。昨天她接到家里的信，她母亲病重，她急匆匆地从杨府跑出来，要回家看母亲，被这个帐房抓住机会，将她掳到船上，又把船开到江心，欲行不轨。只是没想到被这个女人给反杀了。我们承诺给她母亲治病，她配合我们行动。”

宋叔也兴奋地说道：“里面有她配合，我们的行动就更方便了。”

章秋谷也是笑道：“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动就更有把握了！另外……”沉吟了一下，招手将两个人叫到自己的身边，附在俩人的耳边低声说着。

尽管是在自己的地盘，但是警惕性要时刻保持，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宋叔和陆仲书越听眼睛越亮，只是在人员安排上，几个人发生了争执，但是章秋谷执意如此安排，又鼓起三寸不烂之舌一顿忽悠，三个人低声嘀嘀咕咕地讨论了半天，方才散去。

三天后的夜里九点多钟，章秋谷和宋叔乔装打扮，避开喧闹的街道，由僻静的小路到达县衙后墙，俩人翻墙而入，轻车熟路地摸到东院。此时的房内灯火昏暗，传来一男一女暧昧的嬉笑声。

章秋谷和宋叔轻车熟路地走过去。当然是探子都事先铺好路的，所以他们才能这般的畅通无比。伸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嬉笑声，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声嘎然而止，传来一声极度不耐烦的怒斥声：“谁呀，敢打扰老爷的好事，活腻歪了！”

章秋谷一笑，直接推门而入。

男猪脚找上县太爷了，还是在人家做人生最快乐最享受的大事的时候，搅合了人家的好事，太坏了有木有。不过，他总不是就是来搅合的吧？吃瓜群众们一起来，去看看他到底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