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回：九转神果

乔峰不敢妄动，这种诡异地方，不了解的东西少碰为妙。他转身打量着通道，发现与他坠崖时，进入的通道几无二致。只是要宽大得多，洞壁上也没有晶体。乔峰现在确信，这应该是树木根茎或枝丫。他简直不敢想象，什么样的树木，竟然如此庞大，可造出一座完整的天牢？

乔峰不敢耽搁，沿着通道走了数百丈，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空间，只有房屋大小。这里又出现两条通道入口，一条仍旧如之前那般大小，另一条小了近三分之一。乔峰没有贸然进入，下面三人肯定等得急了，还是先把他们接到此处，商议后再决定。

乔峰返回树顶处看了眼果实，发现深红色变得多了些，粉色少了些。他也没在意，回到天牢时，戚无忧明显嘘了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般。乔峰一来一回，耗费数个时辰，聂天行也以为，乔峰可能一去不复返。

乔峰冲三人说道：“上面有处通道，我沿着通道走了数百丈，然后出现分叉，我不知道该走哪边，又怕几位等得着急，便先来接你们上去再说。”他停了下，指着树干继续道：“这树既高且滑，一次只能背负一人爬行，我还是先送莫前辈上去吧。”

乔峰背起莫问时，看他眼神有挣扎，知他用意，要他先背掌柜的上去，便安慰道：“前辈放心，我不会丢下一人。”莫问手脚无力，根本抓不住乔峰。乔峰只得脱下长衫，又对莫问说了声得罪，脱去莫问外衣，将两件衣服系在一起，把莫问绑在自己身后。

由于多了一人，耗费的体力和精力，又何止一倍。乔峰爬到树顶时，已不能直接跳到对面通道。只好沿着分支又走近两三丈，这才跳到了通道内。乔峰几近虚脱，背着莫问坐地调息。等到体力精力恢复过来，再把莫问送至分叉处。

当乔峰再回到树顶处时，不禁一怔，只见九枚果实，从之前的一半粉一半红，变成全红色。其实乔峰早已饿了，先前无论是通道内，还是天牢中。都有灵晶充饥，因为灵气充沛，即便不吃，也无关紧要。而现在既无灵晶，又无灵气。体力消耗极大，自然饿得厉害，但他依然不敢轻易尝试果实。

乔峰第二个背上来的是聂天行，他把聂天行送至岔道处，正要回身去接戚无忧，却听聂天行虚弱地说：“‘笑面人屠’嗜杀成性，这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聂天行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乔峰明白，这是在劝自己，别去救戚无忧，让他死于天牢，除去一祸患。

乔峰说道：“大丈夫做事，当无愧于心，戚前辈于我有救命大恩，岂能置他于不顾？倘若他日戚前辈再要无端杀人，乔某自会全力阻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来到树顶处，他特意看眼果实，已经全部变成酱紫色。乔峰心想，不知通道还有多远多长，洞内既无灵晶又无灵气，不吃东西那是必死无疑。管它有没有毒，能不能吃，总比饿死好，等把戚无忧接上来，摘两枚有备无患。

哪知道刚绑好戚无忧，树木轻微地摇晃起来。乔峰大惊，急忙抱着树干向上攀爬。乔峰全力以赴，速度提升一倍有余。可爬至树顶时，树木开始下沉。先前可以借力的分支，已经下落好几尺，无法再从上面跳到通道内。乔峰只得再往上爬，此时穹顶也开始下落。他来不及多想，爬到另一颗分支上，稍微喘了口气，稳了下身子，再顺手摘下一枚身旁果实。

他先把果实扔进通道。然后用力一跃，却未能跃进通道里，胸口撞在通道边缘处。乔峰赶紧双手攀附住边角，整个身子吊在通道边缘处。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穹顶已压至头顶，乔峰使出浑身力气爬上通道。此时穹顶刚好盖过通道，然后向通道内挤压，且越来越快。乔峰翻身爬起，顺手捡起果实，向前狂奔。

岔道越来越近，压过来的穹顶，也越来越近。乔峰早已力竭，只能强撑着奔跑。眼看岔道空间，已不足一丈，若在平时，轻轻一跨便是数丈，可如今那还有力气跳跃。后面穹顶已抵近背后戚无忧屁股，乔峰奋力跨出一步，然后就势全力前跃，堪堪跳到通道内。而压过来的穹顶也就此停下，填充了之前的通道，并且融为一体，再无一丝痕迹。

乔峰跳进通道，便吐血三大口，然后晕了过去。等他醒转时，戚无忧依旧在他背上，大家都无力去解背带。乔峰浑身脱力，五脏六腑，经脉骨骼，均疼痛不已。他也没有力气去放戚无忧，连说话也是不能。

乔峰转动眼睛，看见聂天行和莫问闭着双目在调息，戚无忧也没有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发现空气又有了灵气。虽然比起天牢差之甚远，不过恢复的速度，当有所帮助。而聂天行三人，也能慢慢恢复些体力，若是可以自行走路，他也会轻松不少。

乔峰这次伤重超过以往，洞内虽不计时日，他复原如初，估计最少用时数月。期间放下戚无忧，他也能活动手脚。此时洞内灵气，似乎浓郁了几分，戚无忧什么也没说，坐在那里调息。乔峰起身活动下身体，见三人闭目调息，便没有打扰，向那条细小的通道走去。

通道口开始还有近两尺高，越往里走越小，走了不过二三十丈远，已经没了去路。乔峰返回时，三人都睁开眼睛，乔峰问道：“几位前辈感觉如何？”聂天行回说：“可以慢慢行走。”乔峰指着那条小点的通道说：“几位前辈需要再休息，还是现在就走？这条是死胡同。”戚无忧回道：“现在就走，这鸟地方实在呆怕了。”

聂天行和莫问也无异议，四人径直往前，一直走了数里路，前面又出现一个空间，仅数十丈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