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年心向远方
自此之后，少年变得沉默寡言，中考的时候也没去参加，独自坐在王晨曦身边。
少年眼里是沉睡的少女，他多么希望她能醒来，多么渴望她能回应他，在意她的人很多，希望中的光不知多久才能照向她。
鹿煜伸手握住她的手：“晨曦，我要去当兵了，你不会有事的，这边有人照顾你，等你醒来我也会归来的。”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的微风，枫叶飘落在窗边，少年不舍地站起身来：“到时候，你一定会为我骄傲。”
鹿煜转身走出房间，到门口时，回眸一看，屋内少女安静地躺在床上，胳膊上打的营养液，来保持她生命运转。等鹿煜走后，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房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王晨曦：“你这样会连累鹿煜的。”说完，他走到王晨曦面前一脸不屑：“而且也会浪费我很多钱，既然他答应当兵，那么你就安心去吧。”
他神色冷漠，就如同冰山一般，对他而言，只要鹿煜按着他规定好的路线前进就好，至于他是不是幸福，这不在他的范围之内。
天边渐渐泛起红色，阳光落入地面，月亮缓缓升起，秋天的凉风拂过脸庞，少女躺在垃圾桶里，昏迷不醒。
天空乌云密布，逐渐挡住了月光，雨水密密麻麻的落下，清洗少女脸上的脏痕。
远处一个小女孩打着伞从垃圾站旁路过，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感觉不太对劲，上前一看：“这……这是晨曦姐姐。”
“晨曦姐姐，你快醒醒啊！我是子怡。”宋子怡慌忙地推了推少女。
回应她的，只有天空中的雨滴，她慌忙起身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救护车赶来，一起把王晨曦背到车上，车子缓缓开动。
“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看了眼着急地小姑娘，安慰：“别急，她就是睡着了，她的身体在自我恢复，她是不是吃过什么药。”
宋子怡摇了摇头：“这些我不知道，我是路过时，刚好看到她的。”
医生将目光重新转移到王晨曦身上，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少女，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软软的感觉蔓延在手上，医生解释：“她昏迷了很久了。”
“那她什么时候醒来？”
“这要看她了。”
救护车将她们送到天原医馆门口，随后中年男子把王晨曦背到床上，营养液打到她手上，接下来静静等待她醒来就好，走之前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宋子怡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满脸忧愁：“你为什么会这样？”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一定要醒过来。”
雨依然下着，夜晚的灯光下倒映着人影，中年男子拿着伞走进医馆，伞甩了甩水，刚上楼就发现宋子怡下来。
“太好了，爸爸你快来。”
男子一脸疑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女孩拉上楼。
楼上第一个房间里，少女熟睡在冰冷的床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雨水滴落在地面上，泛起水花，窗外夜色渐渐变深。
部队里，鹿煜因为不服气，现在在操场上罚跑，一圈又一圈，汗水落在了地上，胳膊和腿上还有负重。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秋天微风轻轻的吹过少年的额头，好似在帮他擦拭汗水，脑海里一道身影出现在眼中，少年咬牙前行。
班长站在一旁惊讶：“这一班的小子毅力不错，就是这脾气是爆了点。”
“哎呀，反正再不好的兵三个月后，通通一样。”
“也是。”
雨不知何时滴落在鹿煜脸上，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趴在地上，这时也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现在的他只想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哟，新兵蛋子不行了？”一个看着和鹿煜差不多大的少年走来，一脸嘲讽。
鹿煜用手扶着地面，勉强一站，怒火此刻写在了脸上，手上的拳不自觉紧握，眼神如同雨水一般寒冷。
“都成这样了，还这么凶。”少年来到鹿煜面前，“切”了一声，一脸不屑：“你怎么和狗一样，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还不如呢。”
少年手掌用力一推，直接推倒了鹿煜，后者一屁股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少年蹲下身子，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你就这点本事，刚刚不是很能打吗？一个打我们三个，我告诉你，在这你就算是龙也要给我卧着！”
鹿煜冷笑：“老兵也就这了。”
“怎么嘲讽都没用，老子不吃这一套，给我起来洗袜子去。”
少年一把手直接把鹿煜拽起来，往洗漱间一带，一进门全是新兵帮老兵洗袜子。
不少抱怨入耳边，雨水渐渐停下，天空逐渐暗淡，夜晚院子里十分安静，耳边只能听见洗漱间里流水声和抱怨。
……
中年男子定期会注意王晨曦身体状况，目前来说，虽然没有要醒的迹象，但身体处于正常状态，总体来说没事。
每到晚上，宋子怡都会拿着毛巾，耐心地给她擦擦身体，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她身边睡着。
这几天来看，除了没醒来，其他都是正常，她好像一直在沉睡，像是落入梦境般，在里面迷失了方向一样。
“你一定会好的，晨曦姐姐。”小女孩趴在王晨曦的床边，嘴里嘟囔着，说着梦话。
夜色依旧，子怡爸爸在门外坐着，云雾挡住了月光，隐隐之中，能看到一丝银光。
他不解：“这个少女一切都正常，可为什么就是醒不来，没道理啊，行医这么多年头回见。”
他时常相信自己的医术，可是这几天下来，渐渐开始怀疑，怀疑他的本领了，明明就是正常睡觉，可哪有一觉不醒的道理。
为此他经常翻阅书籍，问问身边专家，最后无奈坐到门口仰望云层。
“今夜，夜色也算不错。”
第二天，早晨枫叶随风而落，落在窗台上，小女孩打开窗户，阳光照了进来，照在王晨曦脸上。
刺眼的阳光，让少女眼皮微动，手指轻微动了动，小女孩打了个哈欠，眼眸上浮现泪点。
她揉了揉眼睛，转身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王晨曦，片刻之后向门外走去。
脚刚踩到门框上，就听见一道细嫩的声音落入耳边：“子怡?”
小女孩脚步一顿，闻声转身，看到少女睁开眼眸，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这里是……”话语还没说完，小女直接上前一把抱住她：“姐姐你终于醒了。”
眼角流落出激动的泪水，此刻秋风带来的伤感，渐渐变成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