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战斗

贾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手指握着武器过度用力而有些僵硬。他很难表达现在的想要迎战的心情，兴奋、恐惧、震惊……全部混杂在一起。

这群人强大地像怪物一样。

贾维更加在意的是他们运用的【质】，感觉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他们的【质】更贴近液体，不是出现在运作的部位，只在脚底浮动，像是踏在火焰上。还有他们的武器，发出和【质】一样颜色的光，像指示灯一样，一闪一闪。

他们毫不费力地战斗，带着胜利回到自己身边。贾维能够感受到他们不一样的力量，源源不断像太阳一样散发出光。

自己就沐浴其中，然后觉得好像自己也顺带着变得更厉害一点了，握在手里的剑分量也更加明显了。

没有前进多少米，又出现了【地狱使】，垂柳和龙柏像之前一样，捆住对方的四肢，梧桐跳起斩杀。突然有一只体型较小的【地狱使】从旁边建筑的窗户里伸出脖子，对着梧桐像野兽一样张开獠牙，咬下去。梧桐就在空中一百八十度旋转，一脚踹在它的鼻子上，借着反作用力，漂亮的后空翻，安全落在屋顶。

银桦迅速冲上去，补刀，将头削下来。

不知是响声还是它们死后黑色浆汁古怪煤炭的味道，好几只【地狱使】从远处向这边跑来。空气都震动起来。

格良兹努哈站在原地，脸色冷峻。

他们的【质】散发的光更加耀眼，在屋顶上穿梭的身影就像神话里的战神。

三只【地狱使】从不同方向围住了刺槐和刺桐，龙柏在远处的屋顶，射中了其中一只的眼睛，垂柳捆住另一只的双手。刺槐趁着这个机会，削了瞎眼的【地狱使】的脚腱，踩着它的背，砍下它的头。

梧桐也从另一只【地狱使】背后突袭，一刀就砍掉了它的头。还是有一只【地狱使】挣脱了垂柳钢丝的禁锢，伸长脖子咬住了在空中调整身姿的梧桐。

垂柳及时追上，手里的钢丝绕成圈，抛出去套住【地狱使】的脖子。用力抽回，头被割下来了，掉在贾维和星野他们附近。

被咬在嘴里的梧桐已经死透了，身体几乎断成两截，内脏顺着【地狱使】的嘴流出来。星野在旁边呕吐起来。

“时间来不及了。刺桐，刺槐，银桦，你们留下，阻止【地狱使】靠近礼堂。其他人继续前进。”

贾维几乎是被格良兹努哈逼着迈出步子的，“快跟上。”

越靠近礼堂空气的流动就越明显，带着恶臭的，厚重的。

打开礼堂双开的大门，里面黑色的洪水冲出来，贾维被冲退了好几步，感觉就要窒息。一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将他从洪流中拖出来。回头发现是格良兹努哈“小心点，会丧命的。”

滚滚的黑色江水末过脚踝，礼堂里像是被掏空一样，一片漆黑，没有地面，没有墙壁，这扇门像打开了另一个次元。

再也见不到贾尔士了，连尸体都不见了。

突然垂柳，龙柏，格良兹努哈分别抓住那个新兵，星野和贾维，将他们的双手往背后扭，一脚踢在膝窝里，让他们在礼堂的门口跪下。

格良兹努哈开始念古怪的咒语，声音像被吸收一样在礼堂里面回荡。垂柳从背后刺穿了那个新兵的心脏，然后将他的尸体丢进礼堂，坠入深井一样，很快不见了。里面回向起尖锐的风声。

格良兹努哈的咒语还在继续，贾维恍然大悟，一路上心里莫名的违和感，为什么要找三个明明会拖后腿的人来带路。一路上自己被保护，只是作为祭品而已。像那些祭河神前，享受高级待遇的猪一样。

自己就要死了。作为一个物品。比自己所设想的死亡更加卑微。

贾维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愤怒过，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要这样被欺骗，连知道自己即将死去的权力也没有。就是因为不够强大吗？弱小就这么被这个世界排斥吗？

即使很无能，没有什么贡献，自己也是拼了命努力不让自己添麻烦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吧。

自己绝对不要就这样被杀死，即使逃不出去，即使被【地狱使】吃掉也好，自己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贾维激烈地挣扎起来，紫色的【质】从身体各个地方迸发出来，震地格良兹努哈手一松，贾维趁机匍匐着逃脱了禁锢。黑色的水呛得贾维喉咙要断开一样。

格良兹努哈上前去抓贾维，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惨叫。几只【地狱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有一只双手抓住了垂柳和龙柏，星野被甩出去摔在一边。

【地狱使】像狒狒一样仰头咆哮，发出鸟叫一样纤细刺耳的声音，双手用力地一捏，听见垂柳和龙柏骨头捏碎的声音，血从嘴里喷涌而出。格良兹努哈拔出腰里的刀，脚底青色的【质】和黑色的水缠绕在一起。他单脚跳起，就那样在半空中开始奔跑，手起刀连续斩落两头身边的【地狱使】，半空中的那些动作就像踩在平地上一样。后面的那只【地狱使】将手里的两具尸体朝他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