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苏玉瑶听到这话有些茫然, 这个级别的品牌……也搞两件打折的活动？
“优惠是怎么个优惠法？”她半信半疑地问。
导购心说我怎么知道啊，表面上却一点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不动声色地向云月闲求助。
云月闲抬起手用食指撩了下刘海。
导购：“九折, 两件打九折。”
苏玉瑶震惊了, “是两件一起总价九折还是其中一件九折？”
导购硬着头皮说：“总价九折。”
苏玉瑶：！！！
还有这种好事？买到就是赚到啊！
“你把刚才说的那两条拿过来，我两条都试一下。”
很显然，苏玉瑶信了。云月闲和导购同时松了口气。
【才九折至于吗…】
【姐妹，不是这么算的, 一万打九折便宜一千，十万打九折可是便宜一万啊！换你你不激动？】
【卧槽，这真是一个敢编一个敢信啊！】
【云姐对苏玉瑶也太宠了吧, 上一期打钱这一期买衣服，怕她不愿意收还让导购编瞎话，小时候我妈哄我吃饭都不带这么贴心的。】
九折这两个字像是冲破了苏玉瑶心里理智消费的那道防线，召唤出了女生对着小裙子爱不释手恨不得打包整个店的天性。
刚才导购拿来的那么多条裙子里, 苏玉瑶最喜欢的有两条。一条是浅绿色改良旗袍，一条是杏粉色渐变鱼尾裙。
旗袍胜在做工精致, 很少有国际品牌这么用心制作旗袍，还请了刺绣传承人手绣花纹。裙摆和袖子不规则的设计将西方审美与华国古典之美完美融合, 算是一种创新。
鱼尾裙则是显而易见的娇俏甜美，裙身线条完全贴合苏玉瑶的身材，转过身来, 背面露背加蝴蝶结的设计使得甜美的气质中透露出一丝小性感。
“云姐，你觉得哪个好看？”苏玉瑶在镜子前反复比对，陷入了纠结, 拿不定主意。
云月闲道：“粉的好看。”
她不会直说, 主要是粉色的浪漫气质更适合被求婚的场合。
“这个平时穿会不会有点夸张了？”苏玉瑶心里的天平已经悄然偏向粉色鱼尾裙, 只是不愿承认。
“不会啊，这个裙长刚刚好过膝，背面都才到小腿，跟那些华丽的礼服相比已经日常的多了，你过节啊约会什么的都可以穿它。”云月闲看她犹豫不决，干脆劝道：“要不然你拍照发给你们家顾总，让他选。”
反正最后是穿给他看的。
苏玉瑶道：“他是直男审美，我才不问他。”
几个导购听到这话躲在远处偷笑。
云月闲心想，直男审美可能也是顾家祖传的。
最后苏玉瑶还是听了云月闲的建议，也算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选了粉色的裙子。
云月闲刷卡买单，把账单给顾言志发了过去。之前顾言志跟她说的是帮苏玉瑶选一条裙子，但云月闲没打算分开算账。她给男女主角打助攻，不该收取一点劳务费吗？
顾言志当然不会计较这些，两条裙子或一条裙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小钱而已，他很爽快地给云月闲报销了。
“云姐，打完折便宜多少？”
苏玉瑶淋着精致的购物袋，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云月闲给她花的钱已经太多了，她不能总是白收人家礼物，裙子的钱还是应该还给她的。
她怕直接问多少钱云月闲不肯说，于是准备迂回一下，按折扣价格推算出原价。
云月闲把小票揉碎精准地投进垃圾桶，“买都买了就别问了，反正没多少钱。”
还都是你男朋友出的钱。
这话她得留到顾言志求婚计划完成之后才能坦白，现在还得藏着掖着。
云月闲真怕苏玉瑶继续刨根问底，于是主动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那条绿的吗？”
苏玉瑶摇摇头：“为什么？虽然我也更喜欢这条粉的，但另一个也挺好看的。”
云月闲小声说道：“我感觉在这里买旗袍就像去外国米其林餐厅吃番茄炒鸡蛋，像个大冤种。”
苏玉瑶：“哈哈哈哈哈……”
逛完女装区，云月闲和苏玉瑶都感觉到疲惫了。再看时间也不早了，云月闲提议开车去接顾小满放学，苏玉瑶没什么意见，于是两人坐电梯到停车场，开车向实验中学出发。
学校中秋节放三天假，今天下午免了最后一节课，提前放学。
此时太阳还没落山，阳光铺洒在学校大门前，使得刚刚停靠在路边的粉色跑车格外闪亮扎眼。
云月闲推门下车的同时，校园里响起了悦耳的铃声。这是下课铃，学生该放学了。
几乎就在五秒钟之间，原本安静得能听见鸟叫的校园像是炸开了锅，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喧闹声直冲天灵盖，让云月闲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校门口聚集了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他们实在无法忽视一旁过分壕气的跑车，忍不住和一旁的熟人小声议论起来。
“那是谁家的家长？怎么开这么贵的车来接孩子？”
“搞不清楚，好像是初一的吧，听说初一一班可多有钱人了。”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搞得这么势力干什么？今天这个家长开宝马，明天那个家长开法拉利，后天谁谁家长开兰博基尼，那孩子互相攀比形成拜金的观念，以后还能健康成长吗？”
“就是就是……”
众人的目光渐渐从车身上转移到了云月闲身上，议论声更加嘈杂了。
“你看那个女的多年轻，哪里像个中学生的家长。”
“我认得她，这不是最近录节目特别火的那个，万诚集团董事长顾徵的老婆嘛，她儿子就是初一一般的。”
“万诚董事长都五十了吧？他老婆这么年轻？”
“男人嘛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正常小姑娘谁会嫁一个大自己十几二十岁的男人……”
云月闲不是聋子瞎子，很快就察觉到其他家长在议论她了。
她选择性无视这些异样的眼光，坦然地走到校门跟前，她看见学生开始陆陆续续出来了。
初一班级在一楼，自然是最早离校的那一批学生。但这里面不包括初一一班，这个班就没多少正常人，放学不积极，思想有大问题。
云月闲掏出手机给秦老师发了个信息。
【云月闲：秦老师，你在学校吗？能不能麻烦你到班上跟顾小满说一声让他尽快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他。】
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找人去班上喊顾小满，这家伙能待到校门上锁为止。
恰好一般最后一节课就是秦老师的语文课，她正在班上叮嘱学生放假时的注意事项，桌上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未读消息。
秦老师定睛一看，随后熄灭了屏幕，抬头看向正前方的顾小满：“顾小满，你收拾好东西尽快放学，你妈妈在校门口等你。”
顾小满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乍一听秦老师的话愣了半天，“老师，你说谁等我？”
“你妈妈在校门口等你，她刚给我发了微信呢。”秦老师语气温和，重复了一遍。
同桌高小杰撑着下巴好奇地问：“顾小满，今天怎么是你妈妈接你？平时不是你家司机来接吗？”
顾小满挠了挠头，说：“可能她今天心情好。”
凭他对妈妈的了解，云月闲做事从来都没什么规律或者规则可循，万事全凭心情。
高小杰撅起嘴有些不悦：“你说好了教我做完最后一题的，你不许走。”
顾小满有些犹豫，他自己做完一道题倒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但要教会高小杰……这个任务有些艰巨了。
“你回家让你妈妈教你吧，我妈等着我呢，我先走了。”顾小满说着就放下了笔，加快动作收拾书包。
高小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好兄弟抛弃了。
不！这怎么可以！顾小满教他做题有耐心还温柔，换成妈妈那就是另一个风格了啊！他不想被骂笨蛋，不想被敲脑袋啊！
“不！你再陪我五分钟！五分钟我一定能算出来！”高小杰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顾小满停下手里的东西思索了两秒，随即说：“给你个机会，在我收拾好书包之前做出来，加油吧。”
高小杰：？？？
他定睛一看，顾小满的抽屉里只剩下两本书和一摞卷子了，加上桌上散落的文具，收拾完也用不了两分钟。
这算什么机会啊！
就在这时，秦老师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看向了高小杰：“高小杰，你也赶紧收拾东西吧，你妈妈到校门口接你来了。”
顾小满把最后的笔袋收进书包，拉上拉链，恰好听到秦老师的话，于是拍拍高小杰的肩膀：“你快点收拾，我们一起走。”
校门口，云月闲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远远地看见了顾小满的身影。她仔细一看，顾小满跟另一个男生肩并肩一起走，一路上都在说话。
这家伙终于交到朋友了？
她刚要冲顾小满招手，旁边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高小杰！这里！”
高小杰？好耳熟的名字。
云月闲转头一看，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休闲服、戴着黑框眼镜、一看就很有文化的女人。
顾小满和高小杰同时看见了校门口自己的妈妈，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出来。高小杰一下子扑到妈妈身上，顾小满就显得稳重多了，仅仅是伸手握住了云月闲的手。
“妈妈，朱阿姨。”顾小满打了声招呼，说：“高小杰，这是我妈妈。”
高小杰好奇地打量着云月闲，“阿姨好。”
云月闲听到朱阿姨这三个字，记忆终于开始苏醒。她先是冲高小杰笑了笑，随后转身同朱慈静打招呼。
“原来你就是顾小满常常提起的朱老师，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