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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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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玄武高楼之下, 天光大亮之时,有一玄衣女子站在了这里,向守门的弟子们笑着问了个好。

这女子生得很美, 如果她手中折扇没有架在一名男子的脖颈上, 那这幅画面就堪称赏心悦目了。

如果不是这被挟持的男子看起来很像他们玄武楼的楼主大人,守门的弟子们定是要多看她几眼的。

而现在,他们只能连滚带爬地冲进楼里嚎了一嗓子:“不好了, 楼主他被人绑了!”

听到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玩笑,玄武楼在汝州城横行惯了, 楼主怎么会被绑?谁敢去绑他?

管事的立时训斥此人不要乱说,却也有人多了个心眼去寻楼主, 遍寻不获, 最后在卧房里发现了被弄晕后又被人细心穿好衣服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的楼主侍妾,弄醒她一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玄武楼弟子把许疏楼一行人团团围了起来, 连几位平日里闭关不见人影的长老都被惊动了。

在他们折腾的时间里, 许疏楼已经在原地摆了套桌椅,还给自己斟了杯茶,此时不慌不忙把用捆仙锁绑了个严实的楼主推给身后的乐菱和师妹, 起身温文尔雅地拱手行了一礼:“在下无尘岛许疏楼,途经此地,恰好捉到一冒充贵派楼主招摇撞骗的歹人。”

恰好?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厮太过无耻了些,你是恰好在楼主卧房里遇上了他是吧?那还真是挺恰好的。

有位脾气稍稍急躁些的已经忍不住开口:“这分明就是我们楼主!”

“怎么可能?”许疏楼一指高章,“此人无法驱使高楼主的本命灵宝, 分明是个冒牌货。”

有长老注意到她身边的高鸣:“贤侄, 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也陪着这女子胡闹?”

“眼前这人, 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高鸣板着脸, 刚刚在小院里他激动之下差点直接提刀去剁了高章,还是许疏楼把他拦下了。

另一位长老闻言叹了口气:“又来了,贤侄,你、你可真是疯魔了。”

其他人不解,连忙追问,这长老就把这些年高鸣的怀疑抖落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惊愕不已,有人做和事佬劝道:“贤侄,楼主他因为你母亲的过错迁怒于你确实不对,但你也不必这般胡乱揣测。”

高鸣闭了闭眼,似在忍耐:“我真的受够你们这套说辞了,我母亲她是无辜的。”

许疏楼摇了摇折扇:“争论无用,且看此人能否驱动楼主的本命法宝如何?”

“少废话,速速放了楼主!”有脾气暴躁之人已经干脆对许疏楼出了手。

“不可!”其他人拦之不及。

许疏楼抬手接了这道攻击,反手一只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匕首就插进了高章大腿,后者被捆仙锁绑着,无法调动灵力护体,这一匕首插得顺畅无比。

“不想要你们楼主的命,尽可以试试。”

许疏楼在乾坤镯里寻了一圈,发现没带多余的匕首,想了想,又把已经插进高章大腿的那一把拔了出来,准备重复利用。

高章被堵了嘴,说不出话,只一声闷哼,额角流下几道冷汗。

有人痛心疾首地质问高鸣:“你怎能勾结外人如此作践你父亲?”

“我说过,他不是我父亲,”高鸣终于爆发,“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又有人怒道:“让一派之主在光天化日之下自证清白,旁边甚至还有百姓围观,哪有这样的道理?”

许疏楼有些不耐烦了:“那就算了,不说了,直接杀了吧。”

“等等……这位姑娘,我的意思是,不如大家进楼内商议对策。”

遗憾的是,他的嘴快,许疏楼的手更快,在他说等等的时候,已经一掌拍上高章胸口,后者当场吐了一大口血,眼看是去了半条命。

许疏楼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我拒绝商议,你们楼主在我手里,要么按我说的来,要么我杀了他,没有第三条路。”

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却终于无人再提出异议。

只有一人仍忿忿道:“今日之辱,来日我们必向无尘岛讨回。”

“有这工夫,不如去吃点好的,”许疏楼挑眉看他,“我觉得凭你们的智慧悟性,大概很难得证大道了,珍惜余下的时光吧。”

在她身后,白柔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许疏楼视若无睹,抬手扔了两件法宝过去:“金钟罩、鸳鸯钺,贵楼主的两样本命法宝,诸位请过目。”

再怎么不管事,也不至于连楼主的本命法宝都认不出,几位长老轮流查验过那法宝,确认没问题后,怕许疏楼从中使诈,亲自递到了高章的手里。

许疏楼笑了笑,抬手召回捆仙锁:“高楼主,请吧。”

高章手上得了自由,立刻扔掉堵嘴布巾,急急道:“莫听她的,快把他们捉起来!”

许疏楼抬手起势,一扇子裹着灵力打在地上,裹挟着玄武楼门口碎裂迸溅的青石地砖,把他打飞了出去,然后站定,微微一笑:“高楼主,怎么不挡?”

高章其他法宝包括储物戒早被高鸣搜了去,身上只有光秃秃两件法宝,他现下没有灵血,自然驱动不得。

见楼主受此折辱,自然有人愤愤不平,要上前助阵,却被一名一直未曾开口的蓝衫长老抬手拦住:“等等,再看看。”

高章费力地站了起来,迎着睽睽众目,仿佛赤身裸体地站在大庭广众下,供人审视。

自从当上玄武楼主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般难堪了。

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许疏楼,生啖其血肉,但他只能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忧虑的表情:“姑娘,我不想与你动手,你只是错信了鸣儿。他是我的儿子,看到他行差踏错我只有痛心的份,我们坐下来把这份误会解释清楚不好吗?”

下一刻,许疏楼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扇子脱手,带着威势压了下来,高章无法宝可用,只能借用自身灵力勉力支撑,撑不过片刻,就被许疏楼拍进了青石地砖里:“想不到高楼主是这样一个好脾气的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不对,玄武楼主近两年越发刚愎自用,连汝州城佃户需要缴纳的租子,他也是不顾上任楼主的规定说涨就涨,他不是个肯听劝的人,也绝不可能是个为了劝回儿子就忍辱负重的父亲。

有长老忍不住开口问道:“楼主,你为何不动用法宝?”

高章故意逼出一口血,虚弱道:“那女子伤我太重,一时动不得灵力。你们莫非要眼睁睁地看着本座被打死在玄武楼前?”

白柔霜咂舌:“这人怎么比我还能装无辜?”

蓝衫长老蹙了眉,看向许疏楼:“你们可还有其他证据吗?”

“此人乃合欢宗弃徒高章,于数十年前,杀害孪生兄长高卓,并取而代之。合欢宗上下,皆能认出这张脸。”

一片哗然。

高章立刻叫嚷道:“合欢宗妖女所言如何能信?因为鸣儿的仇怨,她们早记恨于我了!”

“搜他书房!”高鸣咬牙切齿道,“他常年把我父亲关押在身边取血,其中必有痕迹!”

高章冷笑:“一派之主的书房,里面尽是门派机密,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

“那就请玄武出来,”许疏楼看向他,“神兽玄武通人语、辨人性、识忠奸,有通天识地之能。你们镇派灵兽的话,总该可信了吧?”

“……”

“我明白了,”蓝衫长老深深看她一眼,凝重点头,转头吩咐属下,“来人,请玄武。”

有人立刻听令而去。

许疏楼笑吟吟地看着高章:“玄武之能,你也该清楚,据说每任楼主上任时,都要在玄武面前起誓,如违背誓约,就会被玄武亲自绞杀。也不知高楼主今日是否有此殊荣。”

高章神色晦暗难明:“我就是如假包换的玄武楼主,我怕甚么?”

楼里传出隆隆的脚步声,玄武楼两扇朱漆门大敞,望过去已经能看到玄武巨大的影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它身上,蓝衫长老听到身后破空声,回头时,高章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空无一人,而许疏楼的脸上一个笑容正缓缓勾起:“他逃了。”

场上一片鸦雀无声,逃了,自然就是心虚了。

无需多言,玄武楼众弟子已经追了上去。

余下的人都在望着高鸣,而他面上神色莫测。

白柔霜悄然凑到师姐耳边:“通人语、辨人性、识忠奸,我还以为是獬豸。”

许疏楼摸了摸下巴:“的确是獬豸。”

白柔霜一愣,才反应过来:“你诈他的?”

许疏楼笑了笑。

“所以玄武不能辨忠奸?”

刚刚挪出门的玄武闻言大为不满:“谁说我不能?我觉得此人贼眉鼠眼的,肯定不是个好人。”

许疏楼敷衍地夸奖:“是啊是啊,你最厉害了。”

白柔霜还是觉得这法子太冒险:“若诈不出呢?”

“诈不出就直接砍了呗。”许疏楼说得轻松极了。

“……”

“开玩笑的,诈不出也没事,他始终不动用本命法宝,其他人已经在怀疑他了,露馅是迟早的事,”许疏楼看向高鸣,后者还在望着高章逃走的方向,“只是,此事该有一个痛痛快快的结局。”

高鸣却不在意周围或同情或震惊的眼神,高章被捉回来后,他只问了一句话:“我父亲还活着吗?”

高章自知大势已去,看着他,脸上慢慢浮现一个残忍的笑意:“他死在两个月前,我觉得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杀了他。你来迟了一步,但凡你早些发现,都能救下他。”

“……”

“你知不知道,在杀他的那一日,我故意把他藏在我的卧室床下,然后把你叫过来,和你说话,”高章脸上的笑几近疯狂,“我就是想看看他离希望只隔一线,却最终破灭的眼神。”

“……”

“你离开的时候,我把他拖出来杀死了他,要是你耳朵灵些,说不定还能听到一两声哀嚎。”

“够了!”有长老怒喝,“事已至此,你还不知悔改吗?”

高章笑了:“悔改?也对,是该悔改,早该把这个小杂种一起杀了的。”

许疏楼折扇抽过去,打掉了他的门牙,然后轻轻搭上高鸣的肩:“不要信他,他想拉你陪他一起下地狱。”

高鸣眼神微闪:“两个月前,他的确叫我去过玄武楼,因为我和合欢宗的事……”

许疏楼摇头:“不对,你自己也说过,近两年他都没再动用过那本命法宝了。真正的高楼主应该死在了两年前,而不是两个月前,我也不信他会主动杀人,高楼主的死应该是一场高章控制不了的意外。”

“我那位好兄长总归是死了,”高章大笑着看他们二人,“怎么样?恨我吗?恨不得亲手杀了我吗?”

“是该同情你才对,”许疏楼逼近他,“玄武楼的财富,合欢宗的东西,你一样都得不到。苦心算计几十年,提心吊胆数十载,你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到头来,你还是当初那个合欢宗的弃徒,一无所有,连命都要丢了。”

“……”高章脸上猖狂的笑意出现了一丝裂痕,“我至少享受了几十年。”

“享受吗?”许疏楼反问,“小心翼翼找着借口一点一点调走那些熟识高楼主的人,殚精竭虑模仿高楼主的语气、字迹、处事方式,甚至只能吃他喜爱的吃食,生怕有半点错漏,午夜梦回都要被噩梦惊醒,你享受吗?”

“我、我自然是在享受。”

许疏楼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下手会如何?你兄长是个好人,关心妻儿、善待属下,如果没有当年的事,也许你本可以在他的庇护下过得很不错,用不着殚精竭虑,用不着提心吊胆。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我不后悔。”

“是吗?”许疏楼笑了起来,“希望你黄泉路上也能这样想。”

所有人都在看着高鸣,他点了点头,玄武楼的执法弟子,便手起刀落,砍下了高章的头颅。

他的表情最终凝固在一丝迟疑上。

许疏楼看向高鸣:“你比我想象中要果决。”

高鸣垂眸,看着高章已经脱离躯体的头颅:“这是我多年的心愿,看他死。”

有一男一女哭着扑倒在高章的尸首上,许疏楼认出那女人便是他的第三个女儿。

这也许又是一场新的恩怨,世间事似乎从来如此。

玄武楼的长老们围住了高鸣,许疏楼听到了“贤侄”、“对不住”、“错怪你”、“早该信你”、“令堂果真无辜”一类的词句。

她觉得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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