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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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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怪几乎要疑心自己听错了, 定睛看去,只见摇曳的烛光下,那绝色佳人正满脸慈祥地将他望着, 嘴上也温温柔柔地问了一句:“公子,先去沐个浴如何?”

只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旖旎,配上刚刚那句涮铜锅,这个笑容在他眼里显得分外可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不是正经的妖修, 而是天生的妖物,又恰好沾了修士渡劫之时的灵气勉强化了形,可这羊头和羊蹄却始终收不回去, 走到哪里都有人恐惧他,连家中几位夫人见到他都时不时要抹上几回眼泪,此时见许疏楼这般情状, 忍不住问道:“你不怕我?”

“不怕,”许疏楼继续将他笑望着, “公子看起来美味得很。”

羊怪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你莫非真的要吃我?难道你是狼修吗?”

许疏楼已经纵身过来将他按住,这位“仙人”只来得及扑棱两下, 被拿下的实在有些轻易。许疏楼挑了挑眉:“少废话,老老实实将你诱骗村民的过程一一交待,如果配合得好, 我就允许你自由选择一道配菜随你一起下锅。”

“真要吃啊?”白柔霜迟疑地将羊怪打量了一番,“这能好吃吗?干瘦干瘦的。”

“不知道, ”许疏楼拍了拍羊颈, 又看了看羊肋排, “其实我从未吃过开了灵智的食物。”

羊怪被她的动作吓得几欲魂飞魄散, 挣扎不脱, 连忙告饶:“我不是山羊,我是玄羊啊,我的肉不会好吃的!”

“玄羊?”许疏楼微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玄羊呢。”

白柔霜好奇:“那是什么?他的脑袋生得和山羊明明没什么两样啊。”

“玄羊是一种妖物,”许疏楼垂眸,“传闻它们以吸食人的绝望、痛苦而生,如今人间盛世太平,它们诞生的便越来越少……总之,是玄羊也许反而是件好事,那些被他带走的姑娘有可能还活着。”

“活着,都活着呢!”玄羊急得哭了起来,“你别吃我!”

“……”他哭得这么伤心,许疏楼险些要以为自己是在欺负人家。

玄羊见她沉默不语,将脖子一梗:“反正我是不会去沐浴的,你要吃,便脏着吃好了!”

许疏楼扶额,转头吩咐小师妹:“我继续审他,你去村头敲锣鼓,把村人都聚起来。”

白柔霜点点头,依言照做,她烦透了这些人,手下使了力,只把锣鼓敲得仿若惊雷,瞬间惊醒了村里所有人、鸡、犬。

人们惦记着今晚“仙人”的事,以为是仙人召唤,连忙随手披了件衣服趿着鞋子冲到村口聚齐,待看到是白柔霜敲锣,有人便骂骂咧咧起来。

白柔霜也不惯着他们,撸了撸袖子便和为首的中年男子对骂起来,一时唇枪舌战,不落下风。

直到许疏楼栓着那羊怪的一根后蹄将其拖曳过来,村口处陷入一片恐惧的静默。

骂人的声音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惧的颤音:“你、你怎能对仙人不敬?”

有人对着许疏楼哭天抢地:“你这贼妮子对仙人不敬,莫要连累了我们村啊!”

许疏楼突发奇想:“如果我现在说自己是比他还厉害的仙人,需要你们每年出一位壮年男子煮来吃,你们会不会转而来供奉我?”

为首的中年男子立刻变了脸色,怒斥道:“你胡说什么?谁会信你?”

许疏楼摸了摸脸:“我至少生得比玄羊更像是神仙吧?”

男子立刻转向村人:“别听她的,她不过是个过路人,连牛车都驶不好,如何会是仙人?”

许疏楼笑了笑,不紧不慢地从乾坤镯中取出一根教鞭,指向那玄羊怪:“教你们个乖,但凡要你们以人为供奉的,必然不是什么正经仙人。今后若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去找最近的修真门派求助。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家里的孩子送上去!”

有人鼓起勇气质疑道:“若非真正的仙人,我们最开始没供奉的那一年,地里怎么真的没收上来什么粮食?”

许疏楼示意羊怪:“你来说。”

玄羊已经被她拾掇得老老实实,闻言答道:“那年是我趁着深更半夜,提溜着桶子挨家挨户往田里撒盐来着。”

“……”众人面面相觑。

“怕你们饿死,我也没敢撒太多,”玄羊低着头,“第二年就没啥影响了。后来你们开始供奉我,我还趁着半夜帮你们施过肥呢。发旱那年,也是我想办法从山上引的水。”

“……”所谓的风调雨顺和颗粒无收,竟然都是一只堪称勤劳的羊怪趁夜靠着手动达到的,如此简单的真相令众人难以置信。

看着沉默的众人,许疏楼好奇:“其实他根本没什么法力,顶多会点障眼法,你们难道连反抗都没尝试过,就直接同意了供奉少女?”

一听他其实没什么法力,村民顿时躁动起来,刚刚还坚信这是位仙人的男子拎起一旁的粪叉,猛地向羊怪刺了过去,一边嘴里还喊着:“大家上!杀了他!为村里的姑娘报仇!”

有几个人应声跟上,嘴里骂着“骗子”、“妖怪”地冲了上去。

许疏楼折扇微动,把这几人定在原地:“你们不先问问那些姑娘的下落吗?”

有妇人挤了过来:“二丫、我家二丫是不是还活着?”

玄羊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妇人踹了被定住的男子一脚:“呸,杀千刀的,赶紧的扔了你那粪叉子,跟我去把二丫接回来!”

一行人有些畏惧地看了刚刚施展过神仙手段的许疏楼一眼,见她并无异议,便浩浩荡荡地押着玄羊去往其洞府接人。

所谓洞府,其实也不过是个宽敞些的山洞,山洞前还开辟了一块菜地,里面种着些常见的小葱、菘菜。

有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正翘着腿在洞口嗑瓜子,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得山来,怔了一怔。

为首的中年男人热泪盈眶:“桂花,我来救你们回去!”

被称为桂花的女子吐掉口里的瓜子皮,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村人们都惊了,以为她被玄羊迷了神智,又要对他喊打喊杀,被许疏楼拦了下来。

桂花却冷笑道:“当初你们以为玄羊吃人,还不是把我们送出来了?如今又装得跟个大英雄似的。我才不回去呢,左右这里能吃饱穿暖。”

羊怪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回去吧,你不回去他们要杀了我的!”

“……”

为首的男子用力一挥粪叉:“哼!桂花会变成这样,必然是被你毁了清白、迷了神智,我先杀你!”

“我没有啊,”羊怪往许疏楼身后躲了躲,十分委屈,“我是有些好色,但顶多就是欣赏一下,我们这些天生妖物若和没灵力的普通人结合,她们就会死的。她还活着就能证明我没有啊!”

许疏楼叹了口气,给他作证:“传闻中玄羊由混沌化生,并无男女之分,亦无善恶之别,在人间沾染了些色/欲、恶念许是有的,但他应该不会……做出那种荒唐事。诸君无需质疑几位姑娘清白。”

桂花混不在意地在一旁嗑着瓜子,继续嘲讽:“还怀疑我清白?你可少在那舞弄你那粪叉了,你当初要是有半分这样的胆色,我们压根就用不着被带上山。我可没忘,第一个要应下献人的主意的可就是你!我要真丢了清白,也该你赔!”

男子有些下不来台,不想再理会她,只问道:“你不下山,好!其他人呢?其他人也不下?”

桂花白他一眼:“那你挨个儿问去呗。”

“娘!”另一个少女从山洞深处拐出来,一眼便看到了人群的妇人。

“二丫!”妇人冲上去和少女抱在一起。

举着粪叉的男子略有些得意地瞥了桂花一眼,后者毫不犹豫地又对他翻了个白眼。

又两名少女出来,和亲人一一相认,一人热切,却也有一人神色淡淡,显见是当初被家人毫不犹豫地牺牲,如今心里尚过不去那个坎儿。

“二丫,”有妇人哭着道歉,“当初我便不同意,你爹非绑着你去,我拦不住啊。”

“其实这里过得也还好,”少女连忙安慰她,“只是每隔几日就要假装痛苦害怕的模样在夫君面前哭上几场,他就是想看我们哭,我们时常哭上一哭,他便也不继续吓唬我们了。”

羊怪无语凝噎:“我说我怎么总是吃不饱,感情你们的痛苦都是装出来的?”

桂花嗑着瓜子看热闹:“不然呢?你生得再可怕,也不可能吓人到我们每次见你都要吓哭一场吧?”

被骗得很惨的羊怪哭得很伤心:“我不养她们了,快把她们送回家呜呜呜!”

桂花不耐烦:“别嚎了,大不了我下次哭得真情实感些。”

“呜呜呜……我把洞府让给你,我走还不行吗?”

许疏楼抬头望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那叫二丫的姑娘对母亲尚表出两分思念之情,对父亲却只叫了声人便不多言。又听说今日的事是因为村里李家的爹娘偷偷放闺女逃走才闹出来的,对比之下,这份爱女之情令几人都有些难过,不肯开口了。

一共四个姑娘,包括嘴硬的桂花,最终还是选择下了山,想和玄羊生活确实是气话,她还是渴盼正常的日子的,也清楚在山中生活总不是长久之计。只是她们与村人相处大概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尤其桂花已经决定要离开七竹村去镇上生活了。

许疏楼带走了玄羊,此时他正在扛牛,边扛边叹气。

白柔霜看着他,也跟着叹气:“姑娘们实在无辜,只是这羊怪固然有错,但我总觉得错得更多的是那些毫不犹豫就答应献祭的村人。师姐你吓唬人说要壮年男子献祭的时候,看他们那脸色变得多吓人?感情是板子打不到自己身上便不知道疼。”

玄羊在许疏楼的指挥下,把牛扛到了宽敞些的山路上,顺便给黄牛们调了个前进方向。

在山间初遇时那些人说得好好的,要帮她们把车搬出来,结果不但没有,还连那马车四角悬挂的白玉风铃,都被偷去了一只。

桂花请她等等,回村收拾了东西,非常强悍地把村人挨家挨户地锤门骂了一遍,硬是把许疏楼丢的这只风铃给索要了回来。

许疏楼都怔了一怔,有些欣赏这个略显泼辣的姑娘:“既然是姑娘索要回来的,就赠你了,若是来日有需要,就拿到当铺当了吧。”

桂花不打算在村里多待,直接搭许疏楼的牛车去了镇上。许疏楼请她吃了一顿涮铜锅,桂花咬牙切齿地吃了三大盘子鲜切的羊肉。玄羊等在门口瑟瑟发抖。

临别前她问了一个问题:“许姑娘,你们这样的人就是传说中的修士吗?你看我有没有可能去修仙?”

许疏楼抬手触碰她的丹田处,认真感受了她的内腑与经脉,很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也不完全绝对,有的人甚至六、七十岁才会生出灵气。”

桂花点了点头,虽遗憾,但并不怅惘,脸上仍充满了对镇子新生活的憧憬。

许疏楼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有朝一日踏上道途,可以来拜我为师,我是无尘岛许疏楼。”

桂花没听过这个名字,这个时候的她自然不明白这个承诺的分量。

她们作别后,许疏楼却又特地多盘桓了几日,看到桂花找到一份杂工,暂时有了容身之处,才带着小师妹离开。

玄羊呜咽着问许疏楼:“我呢?能不能一直跟着你们?”

“跟着我们做什么?”许疏楼反问,“我们身上可没有痛苦供你吸食。”

玄羊凑过去嗅了嗅她:“是经历过痛苦后沉淀下来的澄澈味道,对我们一族而言也很吸引人。”

许疏楼按住他的脸把他推开,觉得他到底罪不至死:“今日且放你一命,带你回无尘岛坐牢一年,若你再做出这种欺骗百姓献祭之事,我当亲手杀你。”

玄羊顿时兴奋起来:“牢狱当中一定有很多痛苦可以吸食!”

许疏楼叹了口气,对小师妹道:“我们得回无尘岛了。”

白柔霜瞪了一眼玄羊:“因为这个碍事的家伙。”

“不止,”许疏楼给出一个十分实在的理由,“因为我身上的灵石快要用光了。”

白柔霜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玄羊:“也许我们还可以去卖艺。”

“也不是不行,”许疏楼认真思索起来,“我看过人间卖艺的把式,我可以表演个口技,或者吞剑,或者胸口碎大石。”

“不不不……”白柔霜连忙拦阻,只觉得胸口碎大石什么的,连想一想都是对师姐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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