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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第 215 章 辈分增加,乌伤翁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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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挚的回答搁群臣心里已经算是封神的存在, 然而刘瑞依旧没有点头答应。

宣宗里比较出名的就是有“小太宗”之称的李忱与明宣宗朱瞻基,虽然二人功绩很牛,但是儿子

因为有玉旒挡着,但是刘瑞的嘴角还是下意识地抽了抽他不想与朱祁镇和李漼相提并论啊

眼见上头的皇帝不发话, 原本升起一丝期待的众臣心里瓦凉瓦凉的。

好在张挚绝非凡人, 神色如常地继续说道“如若不喜哲,宣二字, 定, 毅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虑静民曰定, 安民大虑曰定,安民法古曰定,纯行不二曰定。

致果杀敌曰毅, 强而能断曰毅, 勇而近仁曰毅, 善行不怠曰毅。

刘瑞闻言沉思了会儿。

史上得到定宗庙号的大都是被追封的过渡性皇帝,而且是以太祖的前辈居多。

当然, 能被追封为皇帝的大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存在。

譬如唐朝的老李家认老子李耳为祖先, 武则天认周公旦为祖先, 都是为了提高身份,所以给先帝上庙号为定宗也不算是侮辱人, 更不会让刘瑞感到间接侮辱。

至于地下的汉高祖会不会有低人一辈的错觉哎呀反正他也没法诉说自己的感受, 所以还是照顾刘瑞自己的感受比较重要。

地下的汉高祖你个龟孙儿。

“那就定宗吧”纠结了两个时辰的刘瑞终于拍板道“先帝于社稷也有安定之功。”毕竟没有刘启的铁拳治藩,刘瑞与原本的汉武帝也没有放手大干特干的机会“奉常与宗正为定宗制度祭祀之乐吧”

“诺。”终于搞定头上这位的臣子们都有想抱头痛哭的冲动。

不容易啊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怎么他老刘家尽出这种难搞的烦人精。

瞧一眼殿外的天色, 刘瑞起身满是歉意“今日真是有劳诸位, 特令少府赏赐白酒一壶,细绢两匹。

听了这话,愁眉苦脸的朝臣们立刻喜道“臣等谢陛下赏赐。”

宫里的白酒可不是后世的酱香型股票, 而是在西汉酒的基础上蒸馏出的新型酒。其口感不及后世的二锅头,但是对西汉土著而言已经称得上惊为天人。

说来也是地球母亲的恶作剧,东西方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都喜欢用饮酒代替饮水,以此就少细菌入体。尤其是在夏商之时,几乎人人都是酒鬼。而在武王推翻商朝,周公制定礼乐之后,因为帝辛的罪责之一就是酗酒,加上君子自持洁净,所以民间饮酒之风开始褪去。

秦始皇时,为了减少粮食消耗和游侠斗殴而一度禁酒,直到文景之治,国力上升,关于饮酒的禁令才逐渐松懈,从而促进各地酒业的兴隆与酿酒技术的提升。

当官的就算两袖清风也有那么丝口舌之欲,所以对少府的好酒自是垂涎三尺。

刘瑞难得看到他们露出如此高兴的表情,于是也含着笑意回到宣室。

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美酒吧

刘瑞的眼睛被冕旒笼罩在阴影之下。

很快你们就笑不出声了。

东瓯这个被瓜分的倒霉蛋在天灾之祸,刘濞之乱里已经破的只剩维持房屋形态的破席与残柱,搁在逐渐富丽堂皇的汉阙旁属实显得十分可怜,同时也让接手此事的乌伤翁主感到头疼。

破船尚有三寸丁。

东瓯的国主与贵族虽然不负责地逃了,但是当地群龙无首的黔首还是有人领导并趁乱为王。

论血统,百越一代都是战国时的越王勾践之后,所以对周天子是有名义上的效忠。

比较尴尬的是,汉袭秦制,秦灭周朝。

更尴尬的是,南越的赵佗是秦始皇之臣,而东瓯与闽越先秦时与楚国交好,西汉时与淮南王一系和刘濞交好,所以对大汉,尤其是关中的态度非常欸割裂。

姑且先这么说吧

“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

许钱瞧着满脸疲惫的乌伤翁主,头发竟比来时薄了五分之一“镇压会引起民变,不镇压会惹怒移民。”

更烦的是,无论乌伤翁主如何调节两方矛盾,过一会便再度上演熟悉的剧情,弄得一向好脾气的乌伤县主都大发雷霆了好几次。

然而和刘瑞一样,乌伤翁主生气归生气,但也只是闷在房里一个人生气,顶多是找许钱这样值得信赖的知心人吐槽一番,绝不会将怒火倾泻在官员或是奴婢身上。

“您有给陛下写信吗”许钱知道乌伤翁主已经有了解决之法,只是这法涉及大汉的尊严与国土完整,所以需要告之皇帝,由皇帝为其背书才可执行下去。

“原以为是肥差,来后才知前路困难。”准备在此大展拳脚的许钱最近迷上狂熏艾草,据说是能祛除晦气“那些一心复国的不死,我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众所周知,安全的环境才能促进商业发展。

移民来的除了五万黔首,还有各类官员,随性士卒,少府的工匠,以及开拓新市场的各家商贾。

许钱作为乌伤翁主的宾客在此承担了政治掮客的作用,所以为了完成翁主乃至皇帝制定的ki,许钱也是很头疼啊头疼地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哎早知今日,我就该做您的女史,至少可以旱涝保收。”许钱放下手中的艾草,幽幽道“现在想来,真是五味杂陈呐”

乌伤翁主听着有趣,调侃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谁料许钱却是摇摇头道“女官非官,宾客胜官。”

乌伤翁主沉默了会儿,随即叹道“不知为何,任何一字加上女字,都有种被勒紧脖子的窒息感。”

“所以我宁可做个无品秩的宾客,也不想当您的女史。”许钱笑道“况且我爱钱,爱到刻进自己的名字里。如若做了您的女史,那就是不官不吏的存在,说什么也不能赚钱喽“

“噗乌伤翁主闻之笑道“许大家的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灵巧。”

笑够了的乌伤翁主情绪低落道“舌俐如张子,范睢者,只可愚君诱贼,窃

国而非得国也。”

“秦如此,汉亦如此。”

许钱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沉默后苦笑道“劣土出不了良种,好竹难处歹笋。如若东瓯境内皆是贪生怕死如东瓯王之辈,陛下还会优待于他们吗”

即便是优待,那也是名为优待,实为蔑视的二心之举动。

乌伤翁主没有回话,表情变得愈发哀伤“如此只能对不住那些忠义之士。”

说罢便举起酒樽,提前为不肯臣服的东瓯人敬了杯安魂酒。

远在关中的刘瑞看完乌伤翁主的奏疏后沉默了会儿,大约花了一个时辰将其修改后递给李三。

“可惜了”刘瑞对东瓯一直都有浙江的滤镜,所以希望以最温和的方式吞掉这块。然而在古代,版图扩张间不可避免地产生流血冲突。

春秋战国就是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笑话,而百越之地与大汉的关系还不如斗成麻花的先秦诸国呢至少人家联姻数代,八百年前还是一家,哪像刘瑞与南越诸王,写个国书还要硬攀关系。

李三是个忠心之人,见刘瑞难过,也是骂道“陛下乃大汉之主,膝下有数以千万的良民忠士。那东瓯人虽承袭越国,但也只是刀耕火种,莽荒散发之人,又以让您忧心忡忡。”

刘瑞听了,竟是有些新奇道“李三竟也开始变得咬文嚼字了。”

遭到调侃的李三微微一愣,随即赧道“跟着神仙都能习得三分道骨,跟着陛下与诸位公卿,自然也会伶俐几分。”

“你呀”刘瑞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到李三手中的奏疏上,表情又立刻冷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幽幽道“加急递给乌伤翁主吧”

“另外,若是那些不肯臣服的东瓯人殉国了,也不可辱其家眷,弃其尸骸,而是要以义士之礼下葬。”

“诺。”李三不知皇帝为何对东瓯人如此优待,但是他既亲自出手,已经并入会稽郡,并入大汉的东瓯北地就得结束这些闹剧。

而当皇帝的奏疏八百里加急送到乌伤翁主的手里后,对方也是看完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陛下之深谋远虑,远胜于我。”

说罢便将其递给许钱,后者阅后也是难以置信,但又知道这是减少伤亡,避免东瓯人与汉人结成死敌的最佳方式。

只是

“杀人不过碗大疤,而陛下”许钱不知如何评价,顿了好久才缓缓道“陛下这是要杀人诛心呐”

对于忠义之士而言最残忍的不是死亡,而是你所守护的民众跟着你的敌人反而过得更好。

刘瑞知道自己的事业里必须有牺牲者,必须压过累累白骨。

可是作为一个伪善的人,他还是希望流血的冲突能停留在像他这样的既得利益者里,不要像藩王之乱时那样将黔首武装上前线送死。

“陛下啊他还是太心软了。”熟知刘氏性情的乌伤翁主感叹道“地下的先帝见了,只怕是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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