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价值
“欸？可是太宰先生的异能力不是——”
后上车的中岛敦被紧跟其后的国木田独步捂住了嘴, 国木田独步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而车内，早柚看着眼前晃着手的太宰治，有些疑惑：“你哪里受伤了？”
别以为她没看见, 刚刚就太宰治躲在最后面，就算开了嘲讽，把那个天上的小飞人给嘲讽下来, 也是其他人去正面对抗的。
也就是说, 他现在毫发无伤！
“怎么没有受伤？”太宰治将手指凑近早柚，上面有一道小小的擦伤，“你看！刚刚那个小矮子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砸飞了好多石子！这不就把我的手给擦伤了！”
早柚震惊, 甚至想喊一声好不要脸！
刚刚她可是看到, 那个变成老虎的少年差点被齐腰斩断！那才叫受伤吧？
想到这儿，早柚忍不住看了眼中岛敦，注意到她视线的中岛敦还朝她羞涩地笑了笑。
……这是笑的时候吗？他刚刚的伤——
没了？
早柚睁大了双眼。
这就是异能力者吗？好厉害！
“啊！好伤心啊！”见早柚完全没关注他, 太宰治做作地捂住心口, 满脸痛苦道, “居然关心一只皮糙肉厚的野兽也不愿意关心我吗！”
中岛敦：……你礼貌吗？
早柚这才看向太宰治：“我觉得再等一会儿你的伤口可能就要愈合了。”
太宰治动作一僵。
眼见着太宰治再怎么撒娇也没法让早柚给他治疗，国木田独步终于喊了停：“差不多行了, 该回去了。”
话音落下, 汽车起步, 披着夜晚的星辰从米花町驶向横滨。
与之前的逃亡不同, 这次汽车开得很稳，或许是今夜发生的变故不少，没多久早柚就睡着了。
中岛敦看着早柚的睡颜, 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疑问：“国木田先生,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问？太宰先生的异能力不是无法让其他的异能力在他身上生效吗？”
“正是因此。”国木田独步回答道, “才需要确认这孩子的能力是不是异能力。”
中岛敦这才想起, 刚刚早柚说她不知道异能力，所以国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都没有相信吗？
不如说，早柚似乎也没有相信他们……
所以，在场的傻白甜只有他一个吗！
--
早柚这一觉睡得很香，不如说，她向来是个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得很好的人，除非有人在旁边打扰。
其实太宰治是想把早柚给闹醒的，不过在回到侦探社后，刚想有所动作的他就被江户川乱步叫住了。
“如果欺负她的话，她爸爸会把你揍趴下。”
太宰治：……
“而且乱步大人也吃不到好吃的点心了。”
这句话才是重点。
太宰治衡量了许久，终于把跃跃欲试的手放了下来，问道：“会有蟹肉大餐吗？”
江户川乱步顿了顿：“她爸爸在咖啡厅工作。”
有没有随你想吧。
不过太宰治默认是有了，于是开心地转了个圈，贴心地没有打扰早柚睡眠。
由于江户川乱步开口了，好奇宝宝中岛敦也发出了提问：“对了，乱步先生，您觉得早柚是异能力者吗？”
侦探大人咬了口点心，没有任何思考道：“不是。”
“欸？那为什么……”中岛敦思考了下，问道，“为什么要把不是异能力者的她带回来呢？”
“什么啊。”江户川乱步看了眼中岛敦，又看了看其他人，“他们没和你说吗？”
“正因为不是异能力者，所以她才无比珍贵啊。”
后面的话江户川乱步没有继续说，因为早柚已经醒过来了，她有些茫然地四处看了看，想要再睡一觉。
不过武装侦探社显然不会让孩子睡觉的地方，现在已经到了白天的工作时间，为了让早柚好好睡觉，所有人都保持安静，这也没法持续太久。
于是江户川乱步给了个眼神，太宰治十分上道地把早柚给带走了。
虽然，早柚不大乐意跟着他走。
没办法，在太宰治身边，她就是有种浑身都不对劲的感觉。
不过太宰治也没为难她，专门给早柚找了个房间，里面居然还有游戏机！
之前安室透也带着早柚玩过，所以早柚也算是了解了相关玩法，不过双人游戏他们总是玩不好，后来就不玩了。
现在在陌生的环境中乍然看见个熟悉的东西，即使是早柚，眼睛也没忍住亮了亮。
太宰治一看她喜欢，难得没有跟早柚玩心思，把手柄扔给她之后，就让她自己挑游戏了。
而早柚找了一会儿，忽然看到一款有些熟悉的游戏。
似乎是之前爸爸玩的那款游戏的DLC。
巧的是，在这款游戏中，玩家操控的角色是女儿。
这样的设定瞬间就让早柚融入了进去，虽然她水平不行，总是迷路卡关，但莫名有种代入感。
于是早柚，第一次沉迷游戏了。
一般来说，小孩玩游戏玩进去了，最希望的就是没人打扰的氛围，但是太宰治根本没打算给她这种氛围。
这个游戏他也玩过，所以他等啊等，等到早柚玩到整个游戏中最恐怖的环节时，悄悄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道：“早柚，你是异世界来的吧。”
早柚手一抖，差点尖叫出声，倒不是来自异世界的事情被发现了——早就被发现了，她已经无感了，甚至还很好奇对方什么时候会追问她这方面的问题。
不过谁知道太宰治这个狗居然在她最害怕的时候发问！
——对不起哈罗，辱狗了属于是。
但是此刻不玩游戏总有一种认输的感觉，于是早柚一边努力地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一边假装平静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就是这话听到太宰治的耳朵里，莫名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于是他笑了笑：“总是要再确认一下的嘛。”
早柚瞥了他一眼：“你们聪明人总是不信这个不信那个的。”就像某个喜欢喝奶茶的神里家主一样。
而太宰治则想到了之前不肯相信他们的早柚，笑道：“欸？你是在自夸吗？”
瞬间，早柚也想起了自己，顿时脸红道：“早、早柚是很聪明的啦！”
太宰治笑了笑，不过这么聊了两句，两人的氛围倒也没之前那么僵硬了，或许是太宰治收敛了他全部黑暗的气息，看上去要更加圆滑，也要更加，嗯，不靠谱。
“五年前，有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孩，她拥有复活的能力，同时将十几个刚刚死去的黑手党复活了。”
不靠谱的太宰治忽然正经地讲起了故事：“后来她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不少属于她的事迹，到最后，记录下来的也只有我刚刚所说的这一件事罢了。”
早柚手中的人物停止了跑动，她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太宰治：“真的只记录下这一件事吗？”
“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属于她的其他事迹也离开了？”
很敏锐的孩子。
太宰治笑了：“因为我看到了。”
他曾以为，自己的「人间失格」只是针对异能力者有效，但不知为何，那个从所有人记忆中消失的「咒术」，却留存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仿佛是消除的能力对他无效了一般。
不过「人间失格」本身就是个bug一样的能力，会出现这样的奇妙效果也不奇怪，太宰治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点，直到——
直到织田作之助死去。
在将早柚接回来之前，江户川乱步特意和他说了一句话。
“别想复活。”侦探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一切，“那没有意义。”
确实没有意义。
即使是复活了织田作之助，也是复活死去状态的他，而那时的织田作之助只有求死之心。
所以太宰治笑着回答他：“我当然知道。”
可他真的放下了吗？
如果真的放下了，此刻，他也就不会告诉早柚，这个世界上唯有他一人记得的东西了。
“她到来经历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中，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离去，正是因为我了解了全貌，才知道其他组织对你的觊觎。”
太宰治缓缓说道：“他们了解的情报很少，只知道那个女孩拥有复活的能力，甚至还传出了类似的女孩会在次降临的谣言。”
早柚皱眉：“我不会复活。”
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我听旅行者说过关于复活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蒙德的祈礼牧师，另一个是璃月的僵尸。”
太宰治：……很好，听不懂。
于是他引导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叫七七。”
七七……早柚还真听说过，因为旅行者说，总有一天要把所有萝莉都集齐，说要搞个团建。
可惜还没来得及搞，她就过来了。
不过关于其他萝莉的名字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也就知道了七七的存在。
“那是璃月的僵尸，被封印了好多年，唉，听说她长不高了……”
早柚最想要的就是长高，听旅行者讲了七七的故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长高的问题，深深地替她难过了一阵。
话题扯得有些远，早柚回到当下的问题，按理来说，自己不会复活，接下来应该就是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吧？
可是当她带着这个疑问的目光看向太宰治时，太宰治却向她摊了摊手。
那一瞬间，虽然没有说，但早柚却莫名理解了。
关键不在于她能不能复活，而在于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与另一个世界的纽带，如果能通过她到达另一个世界，就可以找到复活的存在——七七。
“真是……麻烦了啊……”
这个工不想打了，还是回去吧，反正觉也睡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