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无惨不知为何觉得十分羞耻, 感觉自己莫名的的黑历史被传的到处都是。
“有人来了。”股宗敏锐的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脚步声，几人不想与其他人交涉于是只好躲在塑像后面。
无惨能看到进来的是几位女子，她们一进来就发现了祭台上的几束新鲜的花朵。
其中一位气呼呼道：“唉, 还是来晚了，还以为我们是第一个呢。”
“今夜是满月，来的人肯定很多。”
她们虔诚的跪拜祈愿, 无惨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体里涌现出的力量与这座神社息息相关。
月亮也好像能够穿透一切降临在他身上, 那股力量与他息息相关, 阴柔的舒适的感觉, 令他全身舒畅。
麻仓叶王仔细的观察着这股力量, 那是普通凡人看不见的属于神力的汇聚脉络。
“竟然真的能成？”股宗的脸被那股力量映成蓝色, 亲眼所见总是比道听途说来的震撼。
安倍晴明轻轻推开扇面，“原来神器是要用神力来驱动的。”
“可是玉藻前不是妖怪么？”股宗问道。
“不, 玉藻前很久很久以前得到过神血, 说是半神也不为过。”麻仓叶王道。
“现在这把伞暂且确实只能你来使用了，无惨。”安倍晴明表情严肃道：“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随意使用你无法控制的强大力量，永远不要。”
无惨被他眼中的难得如此严厉神情给镇住了，在他心里安倍晴明总是带着一缕微笑，游刃有余的解决着所有的问题。
他点点头：“好。”
“一旦你陷入某种泥沼, 想出来就很难了。”安倍晴明意有所指。
麻仓叶王抬眼看着晴明道：“安倍晴明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我的人我自然会管教, 你还是赶紧解决自己的事情吧……那个疯女人……”
安倍晴明苦笑：“就是因为有你, 我现在才心里不安啊。只是我也分身乏术, 罢了，倘若真的如此, 也只是天意。”
几人没有寒暄匆匆回府了。
无惨看到府邸门口有一个人影在徘徊, 走近才发现是佐为的侍女, 她焦急的走来走去，面上尽是郁郁之色。
“月姬夫人！”她看到无惨眼中一亮，但随之又带了一丝犹疑，无惨身边站着的是麻仓叶王，他家主人曾经与月姬穿出过风言风语……
“佐为怎么了？你找我是有事情对么？”
侍女重重的点了点，她迫不及待说出口：“我主人进宫侍棋……”她吞了吞口水，因为过于急切甚至发不出声音。
“你别激动，慢慢讲，到底怎么了？”
侍女抚着自己胸口用力深呼吸了几下才颤抖着嗓子说话：“藤原大人进宫后久久未归，我并未在意，大人有时候确实也会宿在宫中，但不久前宫中传来消息，说藤原大人奉圣上命与菅原显忠下棋，因怕输棋……所以……所以……”
“所以作弊了。”麻仓叶王面无表情的接了侍女的话。
“不可能！”无惨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的，佐为是怎么样的人，他很了解，对方不可能做出这种侮辱围棋的事。
“小女子也觉得不可能，可是我人微言轻，哪里能见的了圣上呢？我求了很多人，那些以往与我家主人对弈的人，都……”
侍女不愿再想，那些以前与主人对弈过的男人们，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她道：“藤原佐为真是品性低劣啊，也不知道平日是不是跟我们下棋也用这种低劣的方法，若不是菅原显忠大人棋艺高超，我们都得被这种人蒙蔽了。”
她绝望的听着这些无比恶毒的话语，今日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她一家一家的去敲门，可是没有一个人肯为佐为去见圣上。
“佐为人呢？”无惨问道。
侍女摇摇头：“不知道，圣上已经下旨要将大人赶出京都。”
无惨点点头道：“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找到佐为再说。”
侍女惊喜的行了一礼：“是，多谢夫人。”
“有没有什么方法找到佐为？”无惨问道。
麻仓叶王看了看今日的圆月，叹了一口气：“找到他你想怎么办呢？陛下已经将他流放，甚至不允许他再回京都，本身就是折断了他的生路。”
“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求求你。”
‘‘让股宗跟着你，他知道怎么做。’’
无惨这才松口气：“谢谢。”
“不必谢我，只是不知你是否能承受一些结果。”麻仓叶王的声音很小，小到无惨甚至听不到他的说了什么，只跟着股宗飞跃出去。
无惨回头看了看孤身一人站在房门前的叶王，心中的不安渐渐的扩大了。
股宗用自己的术招来小鬼小妖问话，很快锁定了目标，它们虽然是非人的生物，胆子却异常的小，无惨站在一边，它们就已经抖成筛子了。
“往……往宇治川方向去了！那个紫发的男人，你不要净化我呜呜呜呜呜呜……”
今天是圆月，无惨的神力与名字有关，所以现在正是他神力最盛的时候，也难免对方会害怕，因为这股力量孕育着净化之力，小东西们就怕无惨不高兴了，直接给它们净化了。
股宗一边跑一边道：“平时他们顽皮的很，哪里这么乖巧过，今天真被你吓到了。”
无惨知道小鬼难缠，但是这神格的来历实在是让他难以启齿。
以他们二人的速度宇治川很快就到眼了，只是这片地方这么大，无惨盯着河川滔滔不绝却没有佐为的身影。
月光下那川水泛出青色的波澜闪出细碎的如同宝石一般晶莹的光，在无惨眼中那不是美景，而是一头吃人的怪兽。
他看到如此湍急的水面，心已经因为一些猜想而不断的下沉，一直沉到胃里，甚至他的胃已经开始疼痛，如同撕裂一样的疼痛，但无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已经不是人类了，怎么还会疼痛呢。
宇治川的每一条波纹就好像断掉的琴弦，丝丝缕缕的划过血肉，奏出一段丧乐，为友人送行。
“无惨。”
股宗的声音立刻令他回头，也许，也许还有转机呢？
但他们只在芦苇荡之间看到了一双鞋，鹿皮的靴子——是很常见的款式，就连源博雅大人也有一双。
“你说，会不会是源博雅大人闲的没事干大晚上来这里游泳呢？”无惨声音虚弱的像做梦一样。
股宗担忧的看着他。
“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总不能是藤原佐为吧，他还要寻找神之一手的……”
“无惨。”股宗声线带了些沉重打断了他。
无惨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