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
无惨往前两步。
“嘘。”晴明用食指抵住无惨的嘴唇, “别念出这个名字，会被他们听到。”
“他们？”
“神明，妖怪, 咒灵。”
“为什么？”
晴明笑了笑道：“我现在是神降在这具身体中, 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羽衣狐的事情吧。”
“神社中的真的是您？”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没错，成为神明除非是天命所归，否则是无法干涉人类的, 用神体降临人间也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您现在只能附身的方法与我说话？”
晴明点了点头。
无惨抿了抿嘴, “可是曾经我也有神社，也获得了神力，为何还能在这里呢？”
晴明笑了笑, “八百万神明中很大一部分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人类用意念所创造出来的“精灵”，他们确实因为人类的信仰而拥有了神力, 可也会随着人类信仰的消亡而消亡，那便算不得是真神。”
“我明白了，那您就是为了羽衣狐所来？”
“是，不过此地并不是叙旧的好地方。”晴明环视四周，笑道：“先离开这里再说，你该不会真的想要嫁给他吧。”
“怎么可能。”
晴明轻巧的跃上墙头, 整了整传统的衣袖, 伸出手想拉无惨一把。
无惨先把津岛修治递了过去, 这孩子本就早慧, 从无惨与安倍晴明的话中就能猜到一些真相。
“你真的是神明么？”津岛修治问道。
“神在你心里，孩子。”
津岛修治努了努嘴巴, 为什么神明总是不肯好好说话。
安倍晴明摸了摸他的脑袋：“珍惜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 否则总有一天会觉得后悔。”
“这是警告？”
“不, 这是建议，孩子。”
……
禅院夜和人私奔了……
就在婚礼前夕，禅院家被生气的禅院直哉折腾的鸡飞狗跳。
“到底怎么回事！！”
被臭骂的下人，虽然不敢回嘴，但心中忍不住腹诽，观月夜本身实力就很强大，那是能开领域的咒术师，人家想走谁拦得住，就是小看了神宫英树竟然撬走了大少爷的未婚妻。
果然看着老实的人不一定老实。
而无惨和安倍晴明坐在快餐店里。
“哇，早就想试一试了，这种……西洋玩意。”晴明先尝了一口汽水。
“也不算是西洋玩意，应当是被本土化过了。”
“好辣！”他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就像一群人在嘴里打架似的。”
“那不是辣。”无惨撑着下巴看着晴明，“天上没有这些东西么？”
晴明摊摊手，“虽然是被人类敬仰的神，可也看不起人类的东西呢，包括从人变成神明的我，生而为神明才是他们最自豪的事情。”
“听起来挺有压力的。”
“嗯嗯，真是无聊啊，所有我经常会坐在神社里听信徒的愿望。”
安倍晴明的神社不太像其他的神明那样各司其职，比如稻荷神御馔津是谷雨与食物的神仙，惠比寿就是福神，财神，渔业之神，希望来年丰收的农民就会去参拜稻荷神，希望财源广进就会去参拜惠比寿。
这些年不知为何又多了许多关于晴明的书籍与影视作品，信徒一下子增加了很多，来参拜的人的愿望也很杂，求财，求权，求爱情，实话实说这些东西自己生前都没有，怎么实现他们的愿望。
无惨也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笑了。
“您在这里，那么羽衣狐生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无惨问道。
“我母亲是狐狸，却不是羽衣狐，羽衣狐也是一个可怜的妖怪。。”
这件事情就不得不说到那位僧人空弥，当年力量暴走之时，无惨与两面宿傩被困在领域内，还是他使用了死神之力划开空间逃脱的。
出事的地点本就离平安京非常近，为了普通人的安危安倍晴明一人力挽狂澜，可人力有尽时，安倍晴明也死在这一次战斗中，总算勉强封印八岐大蛇与人皮鼓中的怨力。
可惜世事无常，八岐大蛇的分身还是在被封印之际逃出一缕魂魄，附身于安倍晴明的肉身之上，但他知道像安倍晴明这样的大阴阳师为了不让魑魅魍魉占据自己失去魂魄的肉身，必然是留下了后手。
很快它所附身的身体开始腐烂，甚至无法在日光下行走，上古邪神的强大让他很快收复了不少妖怪，并带领他们百鬼夜行，所以在妖怪中也有安倍晴明是曾经黑暗之主的传言。
可惜那时候晴明的身体已经被八岐大蛇所占据。
而羽衣狐就是那时候被他撞见的，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八岐大蛇就算只是分身的一部分，依旧能够从本体中提取力量，操纵一个小狐狸不过轻而易举。
“他改变了羽衣狐的记忆，让她以为她自己就是我的母亲，并且以为那躯体中的灵魂就是我本人。”安倍晴明最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却无法做什么。
“这千百年来羽衣狐被他所支配，杀人作恶。”安倍晴明叹了一口气。
无惨当然能明白被人支配记忆的可怕，空弥也曾这样欺骗过自己，那种愤怒足以让无惨将他杀死。
“那家伙不敢使用我的名字，是能用“鵺”这个名字代替，他们也害怕被我发现吧。”
“名字就是“咒”。”无惨记得他说过的话。
“是啦，就是这样。”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却可以附身在这个家伙身上？”
“鵺马上就要诞生了，四百年前羽衣狐被花开院与滑头鬼一起封印，没想到他仍旧锲而不舍，我想在此将这件事情解决掉，这个年轻人是我的信徒，于是我托梦给这个年轻人请求他的同意我附身。”
“我们正愁没有人将立荒净化掉，您来的太是时候了。”
立荒的事交给咒术高专解决，可他们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到好办法。
“立荒？”安倍晴明还不知道这么个地方，但还是决定和他们一起去看看。
“这人就是和你私奔的那个？”五条悟憋着笑颤抖着说道。
是啦是啦，禅院家的糗事御三家当然能收到一手消息。
夏油杰和硝子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们现在都知道观月是男人了，所以这件事情简直显得无比好笑。
“你们笑够了就出发吧，时间不等人，京都花开院家为了阻止羽衣狐受到重创，我们这里也不能懈怠，不能再让无辜人死去了。”夜蛾校长看着自己的学生们说道。
“至于禅院家的小子，你没问题么？”这句话是给安倍晴明说的，他们知道神宫英树事禅院家的侍者。
“他是我请来帮忙的，很强。”无惨道。
夜蛾点点头，自己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叛逆，但还好都比较靠谱，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不再过问。
“出发！”五条悟掰了掰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因为咒术消失他闲置在五条家许久，身体早就生锈了，迫不及待想要活动活动筋骨。
“五条家的六眼？”安倍晴明一眼就认了出来。
无惨点点头，安倍晴明很感慨，“竟然有六眼能活着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就连无惨都知道当时五条家有一位六眼被家族的人杀了，但大概率是羂索，那叛徒最后被处决了，额头上就有缝合线。
越到立荒晴明的表情就越糟糕。
“情况很不好么？”
“这地方如果再久一些很有可能污染整个国家，到那个时候人间恐怕就不再是人间了。”
“污染？”
“嗯，人怨富江应当就是这里的永动机，因为她能够不停的复活，不停的激起YU望，怨气，周而复始。”
“那我们直接杀富江？可她会不断分裂繁衍。”
“用火，火能够净化一切邪恶。”
立荒一开始还是如之前所见像一个普通的小镇，直到富江被同学分成几十块开始，一切就像是摁下了快捷键。
自称最强的五条悟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开始逐渐暴躁起来，在加上一起床就看到卷成漩涡状在洗衣机里的尸体就更加的暴躁。
他看上去下一秒钟就要大开杀戒了，说明这里对人类精神的影响真的很大，就算是都将它们杀了最后还是会回到开始，这种污染性一旦传染出去再强大的术士也会精神崩溃而落得个自相残杀的下场。
“把富江收集起来然后回到这里。”安倍晴明说道。
无惨当然无条件的信任他，可憋了许久火气的五条悟开口就是火药味，“我还没问你这家伙倒地是谁呢。”
“悟……”无惨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六眼本来就敏感，五条悟受到的冲击比他们几人多的多，即使带着墨镜也无法屏蔽掉。
“悟，冷静一点。”几人劝解道。
安倍晴明没有放在心上，在成熟的神明眼中，五条悟不过是一个孩子。
他用力揉了揉白发和脸蛋，下一秒就离开了这里。
站在河边的五条悟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太正常，他战斗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所有人都在跟他说，你是最强的，是五条家最强的家主，无论是战斗还是生活中从没有这么憋屈过。
“悟。”无惨追着他而来。
五条悟背对着无惨不肯回头。“我们一起寻找剩下的富江好么？
“别把我当小孩子。”他转过头，耳朵忍不住红了红，五条悟觉得自己足够成熟稳重，刚才开口以后他就后悔了。
“走吧。”
几十块尸体，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些困难，但六眼能够分析并寻找出她身上的咒力。
等他们回去以后，安倍晴明还在画复杂的阵法，夏油杰和硝子站在一边不明觉厉，咒术师发展到现代越来越专业化，咒术高专也只教授咒术的知识，对阴阳五行之术则廖廖术语。
“无惨。”
“嗯。”安倍晴明教授过自己这个阵法，所以无惨知道从哪里帮助对方。
二人默契的你从左边，我从右边是，甚至画到最后能够严丝合缝的完成了，不偏不倚，两人能够完美的完成这种程度的阵法，需要默契度极高，并且需要不止一次的练习。
五条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别扭的想起了那个私奔的传言，本来是当笑话讲的，可看这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见面，而之前观月明明个禅院没有任何的交集。
这个男人还叫观月叫无惨，他们之间的亲密与其他人隔着一层似的。
要说别扭就好像是你发现最好的朋友跟别人更好的感觉。
“可以了。”安倍晴明起来时还身手拉了无惨一下，实在是温柔可亲，动作也优雅的好似贵公子。
就连家入硝子也忍不住感叹，这样的男人真是少见啊，身边全是幼稚鬼。
安倍晴明将鲜血滴入法阵中心，瞬间法阵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光亮沿着鲜血开始四通八达的连起来，最终被激活。
立荒似乎能感受到这里有威胁它的东西，突然狂风四起，人头气球，食人魔还有无数怪物，被杀死的当即复活，活着的飞快转移向他们奔涌而来。
晴明食指与中指并拢放置唇前默念口诀，淡蓝色的结界笼罩在所有人面前，但他主要是为了杀死富江破阵眼，不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结界上。
咒术师也有自己的结界，除了家入硝子，其他人战斗才是强项，无惨只好顶替晴明的位置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以稳定结界。
夏油杰与五条悟不停的杀着外面涌来的怪物，怎么杀也杀不干净，它们和富江一样能够迅速分裂成为两个物体。
无惨猛然睁大眼睛，他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悟！杰！进来！”
五条悟与夏油杰下意识的听从无惨的话退入结界，下一秒中肉眼可见结界的扭曲了。
无惨只好加大灵力的输出，随着安倍晴明的净化，这些怪物的力量越来越强，看不见的东西一直攻击着结界，让它产生出了漩涡一般的波纹。
是漩涡！这股力量无惨看不见也摸不着，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结界已经开始变形扭曲，无惨的手腕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角度，硝子见无惨艰难想用反转术式治愈对方。
“先不要。”无惨拒绝了，他现在一口气输送的灵力足够强大，需要集中精神，如果硝子使用反转术式会分散自己的力量和注意力，到时候结界破碎就麻烦了。
安倍晴明感知道无惨的困境，他知道无惨使用的这具身体是普通人类的身体，不能像鬼一样自愈，于是加快了净化的进程。
在阵眼中心的富江，有的还是肉块只长出一个脸的轮廓，有些已经是完全体的人形，一会咒骂着，一会又楚楚可怜的乞求着，安倍晴明完全不会动摇，依旧口中念念有词。
“有人进到立荒了！”晴明提醒道。
五条悟与夏油杰做好迎战准备，这还是他们打的最憋屈的一场，怪物杀不完，又杀不死，结界和净化也用不上两人，只能干看着。
所以一听有外敌入侵，他们两人都牟足劲想大干一场！
“轰隆……轰隆……”听声音就知道那东西有多庞大，在灰尘落下之时，五条悟看见一只巨大的骷髅匍匐在地上不停前进着。
“是荒骷髅。”无惨打眼一看就认出了这只妖怪。
“这不是妖怪么？”硝子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液，今天所见到的怪物简直比从课本上见到的还要多。
正说着从天而降一个带着鬼面巨大的多手妖怪，他拿着一个烟斗，声如洪钟喊到：“听说咒术界的最强在这里？！让我们来战斗吧！！！”
是一个战斗狂人。
“这是土蜘蛛，也是羽衣狐的手下。”
“看来我们被看扁了呀，杰？”五条悟偏了偏头。
无惨感觉到“漩涡”的力量越来越小，总算是能稍微喘一口气，刚停下来无惨就倒吸一口凉气，手腕上传来刺骨的疼痛。
因为对抗漩涡的力量，他的手已经被扭的看不出形状了。
硝子赶忙为他治疗。
安倍晴明净化掉的富江越来越多，外面的怪物也一个一个的倒地。
夏油杰与五条悟从结界中出来迎战。
突然出现一个咒灵，是一个小女孩穿着和服，挡在夏油杰身前。
无惨见过她，在医院的厕所外。
这是一只特级咒灵，越高级的咒灵就越聪明，身形也更像人类。
“杰，你先解决这只咒灵！我先走一步啦！”五条悟对战两只千年的妖物。
可他还没开领域，就算有六眼也不一定能赢。
无惨甩了甩手，硝子的技术很好，“我去帮忙！”
夏油杰生的术式是咒灵操术，但他的体术也很好，使用体术暴击那个咒灵以后，他猛的发现自己被对方的线缠上。
他眯了眯眼睛与其说是线，不如说是绳子，传说中吊死在厕所的小女孩花子，这只咒灵应当就是她的怨念合成。
“那就来试试能不能把这绳子剪断。”他放出了自己的假象咒灵，裂口女。
是特级假想怨灵，特级对特级。
裂口女的剪刀已经架在了花子的脖子上。
“我……我……我美么？”裂口女慢慢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夏油杰不愧与五条悟并称最强，这个年纪能够操纵特级咒灵，称的上一句天才。
五条悟格挡住荒骷髅的攻击，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土蜘蛛。
无惨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黑棺。”
巨大的棺材讲土蜘蛛关的严严实实，渐渐消散以后他满身鲜血的哈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本来以为鵺才是值得我出手的强者，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么？”
土蜘蛛也被花开院秀元封印百余年，他的战斗更像是最原始的斗争，没有什么技巧，纯纯的用妖力，也就是“畏”，谁的畏更加强大就能够胜利。
“可惜了，胜利在我们这边。”
“领域展开，月司命。”
“苍！”
“特级假想咒灵，玉藻前！”
“轰隆轰隆”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来。
当灰尘四散之后，无惨，五条悟，夏油杰相视一笑。
安倍晴明的净化法阵也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从法阵开始光芒大作，硝子手臂微微挡眼，片刻之后光亮覆盖了每一处肉眼可见的地方。
等到光芒四散而去，安倍晴明仍旧伫立在原地，但他肉眼可见的脸色惨白。
“晴……神宫，你没事吧。”
晴明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需要休息一下，这里不知道延续了多少年，比我想的要艰难一些。”
放眼望去立荒已经变成荒芜之地，那些学校，医院，住宅皆是虚妄，因为被怨力所侵蚀，这里的土地已经变成黑色，恐怕要让阴阳师不间断的进行百年的净化才能长的出植物来吧。
“羽衣狐！羽衣狐在二条城分娩！”鸦天狗见结界已经破了赶紧前来报信。
无惨与安倍晴明对视一眼，几人赶往京都二条城！
奴良陆生与奴良滑瓢还有他们的部下都已经到了。
羽衣狐已经开始分娩，因为鵺的诞生，二条城上方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强大的妖气昭示着即将出生的人的不凡。
二条城也因为鵺的降生而颤抖着，这就是黑夜之主的力量么？
无惨他们赶到的时候羽衣狐已经生下的鵺，一个巨大的肉球浮在半空中，这时候的他可以被轻易的杀死。
“现在必须将他杀死，否则鵺将出世。”花开院秀元对陆生与柚罗说道。
“月姬！”陆生看到无惨还有他的同伴。
“月姬？你怎么这幅模样？”花开院秀元也认识自己，无惨心中想到。他又看了看无惨身边的安倍晴明，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那边已经解决了么？”陆生问到。
无惨点点头：“嗯。”
“你们不要去，让我去。”安倍晴明说道。
陆生扯出一个微笑：“喂喂喂，不要随便出现就抢别人家的猎物啊。”
安倍晴明没有说话转身便攻了上去。
陆生与柚罗赶忙一起追上去，羽衣狐保护着自己的孩子，还有羽衣狐的部下们也都与奴良组混战起来。
五条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传说中的妖怪，感觉很不可思议，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杰！！哇那是雪女诶！！”他大喊到。
夏油杰无奈的捂了捂脸，“不要那么没礼貌啊。”
羽衣狐确实很强，她的尾巴和扇子就是鵺最强的护盾。
可安倍晴明可是传说中的阴阳师啊。
巨大的五芒星闪着金光将刚才还战无不胜的羽衣狐环绕着。
花开院秀元见到这个五芒星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没有一个阴阳师认不出五芒星的来历。
“这个人！他……究竟是谁？”
花开院秀元一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很少能见到他如此失态。
“放开我！”羽衣狐用铁扇，用太刀，用尾巴，用一切可用之物，可还是无法破开这个束缚！
她心下焦急，只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够诞生。
“他才是真正的安倍晴明。”无惨道。
花开院秀元猛然回头盯着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