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外忧内患
“喔？何以见得必杀这些首领呢？何不招降为我汉朝所用呢？”
“主公，这些首领既能于踏顿未死之际便想好退路而投效我汉庭！此等不忠之人又怎能留用！”
“主公，子泰先生所言极是！这些异族首领不仅背叛踏顿还诛杀难楼与楼班，更是将其首级女奴赠予主公！他日若有利可图恐……”
曹操并未多言，而是双手负于身后仰头看着这大漠的月光；心中对此颇为无奈，随后挥手道:
“众首领反对吾军南迁族民，其心不归！其行恶劣！诛其首级悬挂城墙之上，以警示城中居民！若再有敢言反对南迁者，斩！！”
“是！末将领命！”
乐进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不再停留，而是向杨修、田畴二人行礼后转身离去；而田畴思虑一番后便随乐进一同离去，刚欲离去的杨修却被曹操所言制止。
“德祖以为，子泰比之子扬、公仁如何？”
“回主公，子泰先生为人内敛而刚直；心思缜密而不为所争，乃真正大才者！此番北征乌桓其谋划有昔日公达先生之风矣。”
“哈哈！那子扬与公仁是不如子泰咯？”
“非也！子扬先生深谋远虑，其眼光之独到；心思所向亦非常人所不能及！公仁先生之奇谋亦在主公麾下独具一格，只是……”
“只是什么？”
曹操非常有兴趣的听着杨修的见解，而杨修亦知曹操有意培养自己；随即便不再隐瞒。
“只是二位先生之虽奇谋诡谲，能左右战局之变化；能断诀敌军之走向却不能完全为主公所用！二位先生才智过人却品行不佳，虽得天下奇谋于心却不得主公之心也！”
曹操缓缓转身直视杨修，并未多言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杨修的肩膀；示意杨修随自己入内，而里面的美景虽好杨修却无心观赏；淡淡的清香更让杨修坚定了心智，而曹操坐下后抓过那最为喜爱的女奴开始肆意挑拨；阵阵轻呼让杨修将头颅死死的埋在双臂之间。
“德祖所言可知意味什么？品行不佳？哈哈！多么可笑！那昔日奉孝着军师祭酒却终日饮酒为何还能为吾所用啊？”
“奉孝先生其品行与二人截然不同，其所为与主公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此不佳非彼不佳，奉孝先生与主公推心置腹而子扬、公仁二位先生与主公始终有所隔绝……”
曹操突然将腿上女奴跨坐并压下，身子缓缓前倾静静的仰视着杨修；双目之中闪过的寒芒不断击打在杨修心头。
“德祖当知吾所言与子扬、公仁之品行无关，而德祖却始终以品行认为吾与二位先生交心不得！那德祖呢？可愿与吾交心否？”
“杨修乃一介谋士，生为曹氏死为曹氏一统山河之霸业而亡！绝非仅为主公一人！故不可与主公交心矣！”
“哈哈哈～好一个为曹氏！杨修！你可知你现在所犯之大不道行为？大汉天子乃刘氏宗亲，而本将军为汉庭征西将军而你却向吾曹氏誓忠？汝心何为？”
杨修所言瞬间激怒曹操，双手猛然用力按下后双目满含杀意的仰视着身前的杨修；而身下的温柔却因此眉头紧皱面色痛苦不堪，杨修则是双手作揖再度行礼道:
“杨修所言句句属实，此身愿为曹氏开疆扩土！愿为一统山河之霸业虽死犹荣！！”
“哈哈～好！”
说罢曹操轻轻放开身下温柔，将其拦腰抱起缓缓行至杨修身前；随即对着杨修语气有些温和道:
“接着！”
杨修双臂未收而是猛然抬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曹操，反复确认曹操所言当真后才缓缓伸出双臂接过那温柔之躯；随即曹操转身挥手。
“吾乏了，此玩物便赠予德祖所有！德祖所言不可与吾交心，吾非要与德祖推心置腹！望德祖好生照料吾最为喜爱之玩物才是！”
杨修并未接受也并未拒绝，而是让其静静的趴在自己胸前；随即微微行礼后转身而去，杨修走后曹操紧盯大开的双门下令让女奴关上；而杨修则是一路环抱返回柳城临时住府，此事很快便传遍整个曹营；但是却无一人敢言……
陈留开封城下，马铁、马休、马岱三人率军逼近；而三人身旁竟跟随着袁绍麾下河北四庭的颜良、文丑二人。
“仲起、季起！你二人与德山为何会与文丑、颜良二人率军逼近开封！可是受了袁绍之挑拨？”
“父亲！！还请父亲莫要再为那曹贼所用啊！”
“是啊！还请父亲速速随我二人返回郿县吧！太尉不仅未对我马家施压，反而以礼待之！此为母亲书信！还请父亲莫要再相助于那曹贼才是！”
马腾并未答话，而是吩咐士卒开城门拿来马铁手中书信；仔细看过后有些犹豫不决，随即表示与韩遂、成公英相商；三日后给出答复。
“兄长，此刻那袁绍想必已经完全收复了司隶；而我右扶风之家人却未受欺凌反而被袁绍多加善待，实在不忍与家人分隔……”
“寿成，莫要这般焦急！此计定为那袁绍麾下谋士所出，若是你回去而袁绍却……你又当如何呢？”
就在韩遂、马腾双方各持己见之时，成公英缓缓将目光自地形图上收回；上前一步向两人进言道:
“主公、将军！此刻是为我军退回凉州的最好时机，只要我军顺势而出那么将如龙入大海不再受袁、曹两家的牵制！”
成公英此言一出，韩遂有些微微愣神的瞬间马腾当即开口反对。
“不妥啊！公英先生不顾及我儿孟起也就罢了，这陛下正是倚靠我军与董大将军以及荀氏荀彧叔侄的支持方才勉强能与曹氏对抗！我军若顺势而出，则陛下必再为那曹贼所获！我马家自伏波将军之后，世代受汉朝之恩！岂能这般弃陛下于不顾！绝不能这般行事！”
“是啊，公英所言确有不妥！届时不仅陛下受辱而寿成长子亦是会深陷泥潭，那曹操不为人子！为得一切不择手段！此事尚待商议才是！”
韩遂见状也赶紧上前劝诫马腾，而成公英则是静静等待马腾冷静先方才请二人一同来到地形图之前。
“主公与将军请看，此刻并州完全被袁绍收复；倚靠太行山脉可做到北方无忧，而如今司隶昔日汉朝人心所向亦是尽数被袁氏纳入！其袁氏如今更是有恩于将军，那么将军与其他日受制两难之间不如趁机与主公发展凉州！于公为我大汉保住这最后的西边之境，于私可为袁绍驻守凉州以报其恩情。”
马腾冷静后听取成公英之言觉得不无道理，可是这马超还率军于彭城驻扎；此番岂不是要了马超的性命。
“公英先生所言马腾自知，只是这孟起还在彭城为陛下驻守……吾等此举岂不是要害了孟起啊！”
“将军所忧成公英自然得知，将军试想少将军郿侯侍奉于谁人？”
“自是当今天子！”
“这便对了！将军可与主公书信一封分别上报朝廷与少将军，言明为朝廷收复凉州；同时可让城外颜良、文丑二将向袁绍回禀，此番于许都看似我军汇合董大将军能勉强与那曹操制衡！实则不然，荀氏唯得荀彧、荀攸二人支持；而董大将军麾下不过堪堪万余加之我军也不过数万！曹操昔日起兵数十万不过是借这颍川士族相助，如今内忧外患之下曹操才会不顾一切北征南迁异族胡蛮来扩充兵力！”
韩遂与马腾被成公英所言说动，昔日率军三万而入；如今勉强两万出头，配合董承加之荀彧叔侄相助方才勉强与曹操制衡；非是曹操无能吞并，而是为了给颍川士族面子罢了；荀彧叔侄作为颍川代表站出来反对曹操，不论如何还是需要尊重这颍川士族的领头人物。
“主公与将军试想，若曹操当真北征南迁异族扩充兵力；并大力鼓动民屯、军屯！数年后其势力将完全笼罩整个兖、豫二州，曹操所举看似孤注一掷；实际上背后却有着弘农杨氏、颍川钟氏、颍川陈氏、太原王氏以及东海王氏！五大士族相拥加之北征南迁，曹操这是在为与袁绍一战做足准备！此刻不去恐日后……”
“这……可是孟起素来与那曹操不合，此番是否会……只怕那曹操不顾陛下之恩执意要……”
“将军多虑了，少将军之勇猛世之罕见！那曹操定不会轻易对少将军出手，至少北方最大的两方势力胜负未分之前曹操还需要少将军的帮助！”
韩遂见状也不着急，细细思考良久的马腾终于下定决心；向身前的成公英下跪道:
“还望先生能亲自出使袁绍，说服其谏言护我儿一命！”
“好！既然将军信得过我成公英！那成公英便为将军走一遭便是！”
彭城城门前，孙策率军亲自前来向马超索要彭城；马超则是亲自策马而出与孙策对峙，孙策高举手中长枪。
“郿侯！郿侯何故占我徐州彭城不还啊！莫不是也受了那曹操的蛊惑不成？”
“我呸！孙策！怎么？现在成了曹操蛊惑了？昔日你与那曹贼于并州联合共害温侯之时可曾想到这一出？要我让出城池可以！你孙策亲自书信一封向陛下严明你二人假借圣名谋害温侯！”
“你！！此事乃曹操与袁绍所谋！孙策那日并未出手相逼温侯……况且此事非孙策所能左右……”
“哼！那便无需多言！你我二人之间本就有怨！今日便好好领教领教乌程侯之勇武！”
孙策见状亦知自己无论如何解释也说不清，而一旁的董袭欲上却被孙策拦下；一挥手中霸王枪后策马而上。
“尔等为我掠阵，无命不可冒进！郿侯！今日你我二人便分个高低！！”
马超策马直刺孙策面庞而来，孙策见状挥动长枪将其拨至一旁后横扫而出；马超下腰间以枪拍击孙策腰间，孙策急忙收枪进行格挡；马超见状起身收回银枪斜刺而上，孙策将霸王枪横立卡住斜刺而上的枪头；强悍的力道使两件兵器微微颤抖。
“孙策！！你这力气比温侯还是差上些许！只怕压不住我！喝！”
“是吗？”
孙策见状突然卸去手中力道翻转枪身，马超手中银枪突然突刺而出；孙策将脑袋侧至一旁躲过后将长枪猛然压下，失重的马超赶紧稳住身躯；孙策则是迅速压向马超持枪的双手，马超急忙松开双手；随后借力将孙策往自己身边猛然一拉，孙策转动长枪的同时马超迅速用力将被孙策截取的长枪击出；随后二人各自分开。
“孙策！没想到你也开始耍这些个阴险的招式！枉我马超这般高看你！”
“哈哈～郿侯莫不是忘了温侯对你的嘱咐？郿侯莫要忘了！这是战场！”
马超闻言不再废话，策马而上将手中长枪于头顶极速旋转顺劈而下；孙策急忙高举长枪进行格挡，马超势大力沉的一击瞬间将孙策手臂击的弯曲；霸王枪更是直接横于胸口之上，身躯微微后仰的同时胯下战马也发出了重重的喘息声；孙策轻踹胯下战马发力将马超长枪震开，随后两人策马而出连战数十合……
“这个马孟起！竟这般顽固不化！这彭城本就是我徐州之郡县，那曹操如今却以天子令将其收入股中！”
“好了，此次出征本意不再收复彭城！此番看来这马超必不能为我孙家所用，久留彭城亦无济于事！下令撤军吧！”
“是！主公！”
程普与董袭一行退下后，随行的阎象与袁涣二人急匆匆行入孙策营帐；孙策见状赶紧上前迎接。
“二位先生何以这般急匆匆而来，可是青州有变？”
“主公勿忧，青州于子明将军与德润、孔休二位先生的治理之下并无大事；我军自广陵分与各郡之粮草怕是……”
“这……可如何是好啊！曹操扼住我军前往冀州的要道，难道我军要向曹操……借粮不成？”
“主公放心，此刻我青、徐二州粮草足够三月所用！但是距离秋收还……此番怕是要……”
“这个混账徐和！！退兵吧！先暂时依子明之计鼓动百姓耕种！一个月后视情况而定！！”
“是！”
孙策围困北海之时，其北海城中粮草充足；这些都是徐和趁袁绍退军时率领黄巾余孽对青州进行了搜刮，但是令孙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徐和竟在数日内将这足够二十余万众吃上月余的粮草糟蹋了近一半；若非阚泽与吾粲以死相拦，孙策当众便砍了那徐和；如今广陵所获的袁术淮南所有粮草尽数分与青州，暂时得以缓解。
“什么？马铁、马休和马岱三人与颜良、文丑合军？这就有些奇怪了！将信交于本侯，你下去休息吧！”
“是！小的多谢郿侯！小的告退！”
马超接过那斥候递来的书信，打开细细的阅读之后有些难以置信；随即便将书信烧毁，一旁的曲部有些不解的向马超问道:
“少将军为何烧毁主公之信，莫不是……”
“不该问的不要问，下去传令各军！无我之令不得私自出城！无军令不可出城迎敌！”
“是！”
曲部退下后马超静静的注视着地形图上的开封，随后不再思虑；而是有些喃喃自语。
“曹操到底是汉臣还是汉贼？便由我马超来亲自见证吧！只希望董大将军与荀彧、荀攸先生能保护好陛下！孙策……”
扬州会稽渡口不远的楼船船板之上，诸葛亮细细的端详着高顺递来的弩机；随后诸葛亮将其归还于高顺，仔细思虑一番后于纸上画出制作的图画交于高顺；司马懿与庞统接过高顺手中图画细细观看。
“孔明，这就成了？这可是兴霸将军要的手器，听说是要用于水军作战的……此番是否有些过于草率了啊？”
诸葛亮并未回复，而是静静的挥动着手中羽扇；司马懿直接抢过羽扇扔至一旁，而这一幕刚好被细看图画抬头的庞统见到；无奈的笑了几声之后庞统说出自己的看法。
“此弩机与平常所用的弩机并无不同之处，倒是这弩箭有些奇特；孔明所画乃是利用这拉扯的力道将弩箭周身的机关触发……只是这是否有些困难呢？”
诸葛亮听完沉思一番之后向二人解释道:
“实则此物亮并未完全参透，这木偶机关之术尚且难懂；更别说这铁爪外张！既不得图纸相助那便唯有以心中所想交由寿春工匠反复实验方能……”
司马懿听完后有些可惜，连诸葛亮都看不明白；那看来目前刘备麾下恐怕还没有人能看透这个弩箭的原理，其坚韧程度竟能将骑军自马背上拽下；不过现如今能有数百交与陷阵死士，司马懿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看不明白，为什么不临摹下来让月英小姐帮忙看看；整个荆州也就她的机关术能压你一筹！怎么？现在还舍不得让她出面不成？”
听到庞统的话语司马懿瞬间想到了诸葛亮的妻子，荆州有名的才女-黄月英；被几人看得有些脸红的诸葛亮赶紧起身轻咳的两声。
“士元这是何话！我与月英只是定亲尚未成亲！况且这是公事！岂能……”
“喔～庞统明白了！这趟返回曲阿便与仲达一同向主公举荐，让主公亲自上门征辟月英小姐就是！”
“……”
“行了，此事再议吧！此番返回曲阿向主公汇报这开辟群山以及阀门之事要紧，况且曹操北征乌桓目的尚不明确……北方的安定不知能坚持几何，必须抓紧时间将扬州的外患尽数降低才是！”
“如此倒不如猜想一番如何？反正于船上也是无聊，此刻袁绍想必已然收复司隶；北方两大势力-袁、曹二家积怨已久，交战是必然的！”
“不错，袁绍吐出北后方的幽州与东面的青州便是想要收回战线；然而不论如何变化，这冀州与兖、豫二州始终相互面对；曹操与袁绍如今刚刚议和，袁绍需要时间恢复民力、兵力！而曹操则是缺少兵力，孙策此刻仅靠一个小小广陵尚不能支撑起两州。”
“士元是否忘记了，孙策于广陵可是截获了袁术的整个淮南粮草！不出所料，北方激战的关键不一定在袁、曹两家！”
司马懿见状并未第一时间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更在乎的是为何曹操此番不顾一切执意北征；前世是因为袁熙、袁尚二人率军北迁投奔乌桓导致冀、幽二州北部响应北上，如今并州匈奴与鲜卑损失惨重；乌桓势大也不可能同时兼并匈奴与鲜卑两族……
“士元、孔明，你们说曹操为何不顾一切北征呢？我军与孙策的交易他不可能不知道，马超自并州一行后与曹操于许都多次冲突；曹操却撤下程昱、于禁以及李典换马超驻守彭城！平原也将乐进、史涣、韩浩换成曹氏将领，以此看来曹操是有意防备孙策阻止其北上的！”
庞统与诸葛亮听言后亦是将目光放置于曹操北征的路线之上，曹操北征幽州出塞外的必经之路乃渤海；而袁绍不仅未加阻拦反而让出通道予曹操便利。
“曹操想要什么？或者北方有什么是曹操现阶段必须要取的？”
“曹操自降司空之位，于许都是否出现有相互制衡的势力导致其兖、豫二州不仅外患袁氏且内忧……”
三人静静思虑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方向，随即三人在高顺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分别于手心写下了“兵源”二字。
“看来曹操于许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或许是西凉势力的倒戈、亦或是颍川士族领军的荀彧、荀攸二人的公开支持陛下！导致了许都渐渐脱离曹操的掌控，这般内忧外患之下；一旦真的安定数载那么曹操将再无击败袁氏的可能！”
司马懿总结了之后，庞统忽然捡起那被司马懿扔至一边的羽扇；在司马懿、诸葛亮与高顺三人的目光中轻轻的挥动了几下。
“你别说，还真挺有启发的！曹操北征意不在诛！在迁！如今北方大部分人口、兵力集中在冀州之中！曹操并州一行虽有所收获但是距离袁氏的距离却并未缩减，反倒是因为孙策的崛起而被袁、孙两家互相擎制！许都的两方势力中，韩遂、马腾不足为患；真正让曹操在意的是这位年轻的将领-郿侯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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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这个，那啥……卡面来打黑日是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