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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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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凛原本打算去看周琬盈, 但他额头挂了彩,也就不方便去了。

谢公子在外面一向讲体面,不愿意顶着道伤口出门, 那几天索性连公司也懒得去, 在家里闲了几天,卖了几只股票,电话谈了点生意。

随着夏天的来临,天气越来越热, 谢凛看横店的天气, 最高已经有三十几度。

于是闲赋在家的谢公子, 每天闲着没事儿就给周琬盈送雪糕车咖啡车应援。

哈根达斯无限量供应, 天天请全剧组工作人员随便吃。

周琬盈因此在剧组人缘变得很好, 谁见了她都捧着一杯雪糕跟她说谢谢。

她有点不好意思, 晚上回去和谢凛打电话,让他不要再给她送雪糕车了。

她拍的这部剧是双女主, 今天下午去洗手间的时候, 她就听见颜卿骂她了, 说她收买人心。

谢凛却说:“这不叫收买人心,这叫人情世故。我不给你送, 你自己也要买的。”

周琬盈道:“那我自己买就行了。”

谢凛说:“你跟我还分这么清楚?我给你买,和你自己买有什么区别?”

周琬盈蜷缩在被窝里,握着手机没再跟谢凛争了。

她心里隐隐泛上甜蜜,忍不住小声说:“谢凛, 我很想你。”

谢凛听得也愉快地勾起笑意,故意逗她, “有多想?”

“好想快点拍完戏回来见你。”

谢凛问:“大概什么时候拍完?”

“不知道。”说到这个, 周琬盈也有点累。

颜卿每天拍戏都迟到, 经常一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按正常进度八月底就能杀青,但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拍了还不到三分之一。

“我本来以为八月份能回来的,但是进度不是很顺利,可能会晚一点。”周琬盈握着手机,小半张脸都藏在被窝里,忽然小声地问:“谢凛,你想我吗?”

谢凛笑,说:“你说呢?”

周琬盈声音更低下去,小声说:“我不知道。”

其实她知道谢凛肯定有想她,要不然不会每天都给她打电话,他那么忙,还想着给她送雪糕车咖啡车,让她在剧组人缘好一点。

隔得那么远,他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他肯定是想她的,但她很想听他说。

谢凛一个人在家,有点懒怠地靠在书房的沙发里抽烟。

仿佛知道小姑娘想听甜言蜜语,他勾唇笑了笑,如她所愿地开口,“想你,很想。所以我们琬妹能不能早点回来?”

周琬盈甜蜜得在被窝里抿起笑脸,开心得小脸都有点泛红,忍着害羞说:“我拍完戏立刻就回来。”

想了下,又叮嘱他,“你在家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的。”

谢凛笑,逗她,“回来管我啊。”

周琬盈有点脸红,说:“你明知道我现在回不来。”

谢凛抽完最后一口烟,倒是很听周琬盈话的把剩下的烟头捻进烟灰缸里,低笑说:“好了,听你的,已经灭了。”

周琬盈轻轻“嗯”一声,这才说:“那我先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拍戏。”

“嗯。”谢凛道:“睡吧,好好休息。”

*

第二天,周琬盈有五场戏。

戏不多,但其中有两场是和颜卿的对手戏。

她上午已经把她自己的戏拍完,吊威亚吊得她腰疼,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休息。

媛媛给她拿了个垫子靠在腰后面,嘴上忍不住小声说:“又让人等,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的戏服,天天让人等,还天天乱改剧本。”

“嘘,小声点。”周琬盈不想和别人起冲突,事情已经这样了,抱怨也没有用。

媛媛却忍不下去,她为周琬盈抱不平,说:“要不然咱们别拍了。进组前看到的剧本,和现在看到的剧本完全都不一样。说好了双女主,你现在的戏被改得连个女三都不如,还天天把人套在这里。”

周琬盈腰疼,下意识弯下身,媛媛在旁边给她按,心疼道:“我看你干脆跟谢总说,要么把剧本改回来,要么咱们就别拍了,凭什么啊,凭什么让人这么欺负啊。”

周琬盈生怕媛媛真的去跟谢凛说,连忙说:“你别跟他说,我不想让他知道。”

大夏天拍冬天的戏,现场也没空调。周琬盈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好几件古装戏服,长发披在背上,脖颈都捂住了痱子。

痱子炸得疼,她从包里拿花露水出来擦,媛媛在旁边给她撩着头发,把戏服的领子压下去,看到里面一大片炸红的痱子,她看着都疼,说:“要不然把衣服换了吧,谁知道颜卿什么时候过来。”

“算了。”周琬盈一边擦花露水一边说:“她应该快过来了。这个戏服很难穿,脱了一会儿又要麻烦妆造老师。”

媛媛道:“谢总在这儿看到得心疼死。”

“所以你不要告诉他。”周琬盈道:“以后我们接戏小心点就是。”

*

下午三点,颜卿才撑着伞慢悠悠地过来。

过来以后也不急着拍戏,一边吃东西一边做妆造,一直到下午五点才做完造型。

原本以为终于要拍了,结果颜卿没背台词,现场坐在椅子上背。

背一会儿玩一会儿手机,一直背到晚上七点也没背完一页。

七点钟又到了她的晚饭时间,于是又回化妆间吃晚饭。

媛媛在旁边气得跳脚,忍不住去找导演,但导演也不敢对颜卿说什么,毕竟颜卿是资本保送进来的,他一个小导演有什么话语权。

只能和赵媛媛说:“再等会儿吧,等她吃完饭应该就能拍了。”

赵媛媛气冲冲地回化妆间,周琬盈正拿着小风扇吹脖子。

脖子上炸红的痱子痒得厉害,她又不敢挠,只能忍着。

看到赵媛媛气冲冲地回来,就知道肯定没有好结果,笑着安慰她,“算了,反正一天也等过来了。也就一场戏,等会儿开机应该很快就拍完了。”

赵媛媛道:“得了吧,就她那个破演技,一会儿不知道要NG多少遍。不知道她是怎么红起来的。”

她坐到沙发上,周琬盈放下小风扇,把点的外卖给媛媛打开,又帮她把筷子也分开,温温柔柔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媛媛,先吃饭吧,你也累一天了。”

“我倒是不累,我就是气的。”赵媛媛见周琬盈面前又是蔬菜沙拉,不由得皱眉,说:“你怎么又吃这个。”

周琬盈平时不拍戏的时候会正常地吃饭,有工作或者准备进组之前就会控制饮食。

她已经吃完了,又拿起小风扇吹脖子,说:“有肉的,也有蛋,你放心好了,我都吃饱了。”

赵媛媛说:“白水煮鸡胸,醋汁拌蔬菜,我应该给你拍下来,回头让谢总看看,你在剧组天天吃草。”

周琬盈有点脸红,小声说:“你别老提他。”

赵媛媛笑眯眯的,有些促狭地凑过去,小声问:“琬琬,你真的很喜欢谢总啊?”

周琬盈轻轻点下头,轻声说:“是啊。”

喜欢到就算知道也许早晚有一天会和他分开,也仍然觉得,能被他爱过一场,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

晚上八点半,颜卿终于肯开拍了。

但是她台词讲得磕磕绊绊,一连拍了好几条都没过。

周琬盈的情绪被她浪费掉,她是一个几乎不怎么和别人起冲突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柔声建议她,“你要不要再背一下台词?我可以等你的。”

她性子温温柔柔的,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连架都不会吵的人。

但她不知道颜卿本来就记着她的仇。

当初孟澜的《明月剑》公开试镜选拔女主,颜卿背后找人通了多少关系,好不容易进入最后一轮试镜,以为这个角色非她莫属,结果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琬盈拿走。

她当初想凭着这部电影拿奖,毕竟能演孟澜的电影,再加上她背后的资本势力,随随便便就能让她拿奖。

只要她能拿到一座含金量高的电影奖项,咖位就能飞升,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这里拍电视剧。

而当初周琬盈也确实凭着那部电影拿到一个最佳女主,但她后续被公司雪藏,其实对她来说,加成并不大。

但颜卿如果拿奖,她后面有资本捧,效果自然就不一样了。

周琬盈这一开口就正好给了颜卿借题发挥的理由,她当着全场工作人员的面盯着她,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导演都不敢让我背台词,你让我背?怎么,耽误你时间了是吗?我告诉你,我让你等你就给我等着,就是等到明天等到后天,你也给我等着。”

周琬盈看着她,没说话。

颜卿忽然看向导演,说:“导演,我今天状态不好,我们先拍下一场戏吧,就是我扇她耳光那场戏。”

导演愣了一下,“现……现在拍吗?”

“对,就现在拍!”她笑盈盈地看向周琬盈,讽笑地说:“这场戏台词少,我一定给你好好演。”

她故意把那个“演”字说得很重,周琬盈看着她,仍旧没有说话。

这场戏确确实实是剧本里有的,周琬盈饰演的角色和颜卿饰演的角色是一对姐妹。

皇室争宠,这场戏是作为姐姐的长公主扇了小妹妹一巴掌。

周琬盈其实不介意真打,为了影片呈现出来的效果好,她觉得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

但是颜卿是公报私仇,每次扇完周琬盈耳光,她都故意说错台词,然后抱歉地看向导演,说:“不好意思导演,我说错了,再来一条。”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但也没人敢吱声。

周琬盈硬生生挨了二十个耳光,颜卿打得手疼,和导演说:“算了,今天状态不好,明天再继续拍吧。”

导演也觉得有点太过了,说:“好了,今天大家都先休息,明天再继续。”

完了起身朝周琬盈走去,亲自跟她道歉,说:“琬盈,你受累了,真是不好意思。”

周琬盈摇摇头,说:“没事。”

赵媛媛直接在旁边气哭了,她跑到周琬盈面前,看到她左边脸颊肿得不成样子,哭着说:“不行,得去医院看看,都有点皮下出血了。”

周琬盈没有拒绝,她有点失神,被媛媛扶着,眼神有些空,像个破碎娃娃。

有剧组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跑去找了几个冰袋过来,说:“琬盈,用冰袋敷敷吧,看起来好严重。”

赵媛媛接过冰袋,说:“谢谢,我们先去医院了。”

赵媛媛扶着周琬盈出了片场,坐上他们的车,去医院的路上,她拿着冰袋给周琬盈敷脸。

周琬盈一直没说话,她望着窗外,眼睛里泛着光,不知是眼泪,还是窗外的灯光倒映在她眼里。

到了医院,挂了个皮肤科检查,用冰袋消肿,又买了点消肿的药回去擦。

脸上的肿消下去以后,嘴角的淤青就格外明显。

回酒店的路上,周琬盈也一直没有说话。

到了房间,赵媛媛气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直在骂颜卿。

周琬盈蜷缩在被窝里了,她闭着眼睛,白皙的脸颊,左边脸颊仍然是红的,嘴角的淤青令她看上去,更加脆弱破碎。

赵媛媛还在骂,她忽然觉得好累,睁开眼睛,看向赵媛媛,轻声说:“媛媛,我好累,我想睡了。”

赵媛媛这才立刻住了声,说:“好,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刚才导演打电话来,说你明天可以休息,不用去片场。”

周琬盈轻轻“嗯”了一声,疲惫地闭上眼睛。

赵媛媛帮周琬盈关上灯,轻轻带上房门出去。

房间暗下来,周琬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好漫长的梦,梦里她又变成了小孩子。

她梦到了那条通往学校的山路,在她还能上学的时候,她每天背着书包,走两个小时山路到学校。

她最害怕下雨,因为泥泞会弄脏她的裤子和鞋子,回家以后会被妈妈打骂。

后来再遇到下雨,她就把鞋子脱下来,放进书包里,把裤腿卷起来,光着脚走去学校。

她又梦到妈妈生了小弟弟,奶奶和爸爸就不让她去上学了。学校里的老师来家里做工作,说国家推行义务教育,小姑娘也应该去学校读书。

爸爸说:“女娃子读什么书,会做饭会洗衣服就行了,将来结婚嫁人能生能养就不错了。”

老师想和他讲道理,被她爸爸拿着棍子赶出去。

她去求妈妈,说她想上学,妈妈顾着照顾小弟弟,根本不理她。

她就这样被留在了家里,小弟弟绑在了她的背上。

她常常背着小弟弟干活,有一次蹲在门口洗衣服,因为蹲得太久,起身的时候头晕摔倒在地上。

她明明护住小弟弟的,为了护住小弟弟,她让自己往前面倒。

前面是一堆乱石,倒下去的那瞬间,她用手掌撑地,手心被一颗尖锐的石头刺穿,疼得她差点晕过去。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喊疼,小弟弟受到惊吓在她背上哇哇大哭。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弟弟就被妈妈抱走。

她来不及把被石头刺穿的手给妈妈看,就被妈妈一巴掌扇到了地上,说她要害死弟弟。

周琬盈在梦里哭了出来,她哭得喘不上气,眼泪不停地往外涌,谢凛给她擦眼泪都来不及,双手顷刻就沾满了她的泪水。

谢凛只觉得心脏被周琬盈的眼泪攥紧,他心疼得喉咙像堵了把沙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低声喊她,“琬琬,琬琬,是我,我是谢凛,我来看你了。”

周琬盈在绝望的黑暗中仿佛听见了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双眼布满的眼泪令谢凛心疼到呼吸都疼。

他温柔地给她擦眼泪,低声道:“我来了琬琬,别怕,我在这里。”

周琬盈满目眼泪地望着谢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谢凛。”她开口唤她,说话的时候牵动唇角的伤口。

谢凛的目光落在她唇角的淤青上,抬手抚上去,不敢碰得太实,怕她疼,心疼地问:“疼吗?”

周琬盈摇摇头,她看着谢凛,问:“你怎么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谢凛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温柔怜惜的笑意,哄她开心,说:“你前天晚上不是说想我吗?我昨晚忙完就过来了。”

他本来是太想周琬盈,来看她。

昨晚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正好遇到赵媛媛从周琬盈房间里出来。

赵媛媛看到谢凛,实在忍不住,把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那一瞬间,谢凛真是有撕了颜卿的冲动。

他沉默了很久,说:“知道了。”

之后就从赵媛媛那里拿了房卡,过来看周琬盈。

在叫醒周琬盈前,他已经在床边守了她大半个小时,听到她喊救命,也看到她忽然眼泪决堤。

他给周琬盈擦干眼泪,给她唇角上药。

他没有问她什么,知道问了她也不会说。

“赵媛媛说,你身上捂出很多痱子?”

周琬盈点点头,望着谢凛,说:“天气有点热,戏服又太厚了。”

谢凛说:“让我看看。”

他给她揭开被子。

周琬盈本来不想让谢凛看,但是谢凛直接把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他把她的头发撩开,看到原本白皙的后颈,捂住一大片炸红的痱子。

他看得皱眉,伸手摸上去,问:“疼不疼?”

周琬盈道:“出汗的时候会有点疼。”

“有痱子粉吗?”

“有花露水,在我包里。”

谢凛抬头看到周琬盈的包在床头柜上,他伸手拿过来,把花露水从里面拿出来。

他拧开盖子倒在手上,给周琬盈擦上去,问:“疼不疼?”

“不疼。”周琬盈低着头,把后颈露给谢凛,说:“凉凉的。”

“身上还有吗?”

“背上还有,擦不到。”

谢凛直接给周琬盈把睡裙脱了。

睡裙宽松,谢凛单手就给她脱了。

周琬盈睡裙里面没有穿内衣,一瞬间脸颊通红,下意识抬手捂住胸口,肩膀也微微缩着。

谢凛看到她后背更严重,脸色发沉,说:“怎么这么严重?怎么不让助理给你擦?”

周琬盈小声说:“我不好意思。”

谢凛把花露水倒手上,一边给她擦一边说:“明天要是还没好转,就去医院开药。”

他的手摸到周琬盈后背的骨头,皱眉道:“怎么这么瘦?出门的时候还没这么瘦。”

周琬盈道:“那个戏服要瘦一点穿才好看,要不然上镜会显得臃肿。”

谢凛沉着脸色,说:“这就是你让我别管你的工作,女主的戏让人改成女三都不如,你还兢兢业业地给这戏保持身材?”

周琬盈侧头看谢凛,眼里有几分惊讶。

谢凛拿起睡裙给她套上,说:“赵媛媛都跟我说了,她要是不说,你是不是一辈子不打算告诉我?”

周琬盈抿着唇没出声。

谢凛给她穿好睡裙,然后把人放到床上,坐床边给她盖好被子,说:“睡吧,我守着你。”

周琬盈目光水水润润地望着谢凛,舍不得闭眼睛。

谢凛看着她,“睡不着?”

周琬盈点点头,看着他,说:“我想多看看你。”

谢凛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看一会儿,忍不住问:“刚刚做什么噩梦了?为什么哭?”

周琬盈道:“梦见我小时候了。”

谢凛还是头一次听周琬盈提到小时候,不由得问她:“琬琬,你家人呢?从来没听你提过。”

周琬盈摇摇头,说:“我没有家人。”

谢凛愣了下,有些意外,“你是孤儿?”

周琬盈点下头,说:“嗯。”

谢凛心疼地揉了揉周琬盈的额头,又俯身吻她。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在她身侧躺下,手揽在她腰间,温柔的吻落在她耳边,轻声说:“琬琬,别怕啊,以后我给你撑腰。你尽管任性,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

*

周琬盈在酒店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里,谢凛也没走,一直陪着她。

每天让酒店给她做各种好吃的,不准她再吃什么蔬菜沙拉,每顿都非要看到她吃得实在吃不下了才肯放过她。

这三天里,周琬盈因为跟谢凛待在一起,心情好了很多,嘴角的淤青也渐渐退了下去。

休息到第四天,她照镜子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想着回去拍戏。

毕竟她现在戏份虽然被砍到女三号都不如,但好歹还有戏份,想着早点回去拍完,也免得拖慢剧组进度。

早晨出门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谢凛会不同意,没想到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只是搂着她亲了亲,说:“去吧,晚点我过来接你吃饭。”

周琬盈点点头,说:“我下戏了给你打电话。”

“嗯。”

周琬盈回到剧组,在化妆间做妆造的时候,好多工作人员都来关心她,给她送奶茶送糖果,围着她陪她聊天,大家都很担心她的情绪。

周琬盈忽然感觉到很温暖,小脸上情不自禁地洋溢出可爱的笑容,悄悄让媛媛去给大家订奶茶。

上午的时候,她拍完了自己的两场戏,之后就是等和颜卿的对手戏。

颜卿一直到中午才慢悠悠地过来,到了片场照例是先玩,玩够才慢悠悠地在那里背台词。

谢凛过来那会儿,周琬盈正在等颜卿拍戏,她坐在小凳子上看剧本,忽然听见导演惊讶地叫了一声“谢总。”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到谢凛抄着兜从外面进来。

他穿白衬衣黑色西裤,衣袖随意地挽在小臂上,看上去悠闲在在的,可就是英俊得在场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

拍电视剧的导演平时哪有机会见到谢凛,第一次见,连忙起身朝他迎过去,“谢总,您是过来考察项目吗?”

谢凛勾唇笑了笑,抄着兜径直去找了张椅子落座,开口就问:“编剧在吗?”

“在的在的。”导演连忙应,赶紧把编剧叫了过来。

谢凛翘着二郎腿有点慵懒地靠着椅背,看着编剧说:“加场戏。”

编剧愣了下,问:“加什么戏?”

谢凛道:“打人的戏。”

周琬盈没想到谢凛会过来,更没想到他直接让编剧现场加戏。

加的是一场让她打颜卿巴掌的戏。

这戏其实很不合逻辑,导演虽然怕得罪颜卿背后的人,但他更怕得罪谢凛,于是让编剧现场加。

周琬盈惶恐到极点,谢凛这个样子,摆明是根本不在意别人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惊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给谢凛发信息,让他不要闹。

谢凛不理她,坐在那边喝茶。

几个编辑商量着加完戏,把剧本递给谢凛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加这段戏不太合逻辑也不太符合人设……”

谢凛压根不在意,他把剧本丢到一边,说:“那就拍,拍完剪了。”

他这话说出来,大家几乎都已经可以确定谢凛是为周琬盈来的。

加戏是假,给女朋友报仇才是真。

颜卿被叫过来。

她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当然也不敢得罪谢凛。

别说是她,恐怕就连她背后的资本也不敢得罪谢凛。

她此刻只剩下满心害怕,总觉得她在娱乐圈的日子到头了。

导演把剧本递到周琬盈手上,让她看了演。

但其实根本不用看,就是一场让她扇颜卿巴掌的戏。

赵媛媛在旁边高兴得不行,悄悄跟周琬盈说,让她把那天的二十个耳光还回去。

可周琬盈下不了手,她也演不了这场戏。

谢凛替她报仇报得太明显,这场戏没有必要的。

周琬盈不肯拍,谢凛也知道她不肯拍,索性对颜卿道:“二十个耳光,你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走。”

颜卿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凛。

谢凛居高临下地看她,说:“我耐性有限,你搞快点,否则我不介意找人帮你。”

颜卿紧紧咬牙,怎么肯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的面扇自己耳光。

谢凛食指敲敲桌面,颜卿对上谢凛的眼神,忽然感觉背脊发凉。

她犹豫了一会儿,试图和谢凛商量,“可不可以私下……”

“你霸凌同事的时候不也是这副场面吗?”他耐性快要告罄,不耐烦道:“我数三声,不行我就找人帮你。”

颜卿那天扇周琬盈耳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在场的工作人员平时被她呼来喝去,经常等她拍戏熬到大半夜,全剧组工作人员苦颜卿已久,此刻见到终于有人能收拾她,自然乐见其成,没有任何人帮她说话,甚至还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周琬盈看着颜卿也没出声。

让她动手她做不了,但是颜卿确实欠她的。

那天她不停NG,那二十个耳光,是真真切切扇在她的脸上。

“三。”

“二。”

“一。”

在谢凛数到一的时候,颜卿终于还是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怕谢凛找人,肯定会比她自己动手痛很多。

谢凛看她一眼,说:“你会不会对你自己太客气了点?不打到皮下出血,嘴角淤青,这事儿就不算完。”

颜卿怕谢凛让她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她索性咬牙闭眼狠狠扇了自己二十个耳光。

耳光扇完,她半边脸颊也和周琬盈那天差不多了。

可即使这样,谢凛也不可能消气。

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平时温柔得连架都不会吵,生生挨了二十个耳光,这事怎么可能完。

他看向导演,说:“把她的戏删完了,一个影子也别留。”

颜卿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凛,“你凭什么!”

谢凛看着她,说:“凭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不服气,就去找你背后的人来跟我谈,你且看他敢不敢跟我谈。”

颜卿恐惧地看着他。

谢凛抄兜起身,像看垃圾一样朝颜卿看一眼,说:“我谢凛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你也敢碰,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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