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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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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盈在国外念书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

她第一次体验校园生活, 第一次坐进阶梯教室上课,也试过在明亮宽敞的图书馆学习到深夜。

她也交了很多朋友,加入了学校社团, 周末会跟同学们一起排话剧,也会跟同学们骑单车去郊游。

她拍了很多漂亮的风景照,也拍了一些日常生活照, 发到微博上, 和喜欢她的朋友们分享她最近的生活。

她其实很少发微博,自从八月份, 她的家事闹上新闻以后,她就没有再发过一条微博。

十月份庭审那次,是她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从那以后她就像从娱乐圈消失了一样。如今已经是十二月,她终于发了一组分享日常生活的照片。

评论区像是过年,一连串的哭泣表情包。周琬盈看到好多熟悉面孔,在评论区喊她姐姐, 问她好不好,什么时候再回来拍戏。

她觉得温暖,一一回复:谢谢大家一直记挂我, 我生活得很好,最近在念书, 拍戏也许要再等等,我目前有一些别的计划。

有人问:“姐姐,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周琬盈和谢凛的事早就不是秘密,十月份的庭审, 谢凛更是亲自陪同她出席, 一路护着她, 任谁都知道他们感情笃定。

周琬盈大方地承认,文字间充满了幸福:我们几个月前就已经领证了。他是我的家人,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她的回复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祝福,很快她的这条回复就被顶上了热搜。

那时是北京时间晚上七点,谢凛那天在谢家老宅吃晚饭。他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飞伦敦,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周琬盈,日常全靠电话和视频慰藉思念。

这天晚上是谢家普通的聚餐,宋南枝最先刷到微博,把手机拿给谢凛看,笑着道:“哥,琬琬在微博表白你呢。”

谢凛把手机拿过来看,他没看热搜,径直点进周琬盈的微博。看到她最新分享的照片,他先看完照片,然后才点进评论区。

就看到被顶到最上面,她回复粉丝是不是要结婚了那条。

谢凛一向是个很克制的人,在家人面前也不会太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情绪。

可此刻看到周琬盈回复粉丝的留言,他眼里还是藏不住笑意,把手机还给宋南枝。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最早飞伦敦的机票。

正在牌桌上打麻将的宋明虹忽然问:“琬琬什么时候回来?十二月了,快放假了吧?”

谢凛道:“圣诞节,她们放假。”

宋明虹问:“会待到过年吗?去年也没带她好好祭过祖,今年得补上。”

谢凛道:“应该会。”

他订了一张明天一早飞伦敦的机票,收起手机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他拿起外套径直出门,宋明虹问:“去哪儿呢?”

谢凛道:“回家。”

他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回家处理完了,明天好飞伦敦。

谢凛上午九点的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出了机场又坐车,到周琬盈学校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六点。

他有周琬盈宿舍的钥匙,没打电话,径直过去。

本来是想跟周琬盈一个惊喜,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周琬盈病恹恹地趴在茶几上,肩上还披着一张毛毯。

她应该是在做功课,累得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周琬盈昏昏沉沉听见开门的声音,吓得立刻惊醒过来。

看到谢凛的时候,她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做梦。她刚刚确实梦到谢凛来着,她痴痴地望住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好怕一眨眼,梦就醒了。

谢凛却只看到周琬盈苍白的脸色,他不禁皱眉,关上门径直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伸手摸她的额头。

也不知是屋里暖气太足,还是烧得太厉害,他摸到周琬盈的额头滚烫,脸色沉下去,当机立断起身,去柜子里给她拿羽绒服外套和手套。

周琬盈这时候才意识到不是梦,真的是谢凛。

她不由得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让你别过来了吗,我马上就要放圣诞假期了。”

谢凛之前几乎每周都过来看她,虽然他说十几个小时而已,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

可周琬盈知道,何止十几个小时。来回飞机都是二十几个小时,还有路上的时间,回家还要倒时差。谢凛来看她一趟,会很辛苦。

她后来就不舍得让谢凛过来了,尽管很想很想他。

谢凛拿着羽绒服过来,说:“幸好我过来了。要不然你打算就这样烧着?”

他蹲下身,帮周琬盈把肩上的毛毯拿开,给她穿上羽绒服,说:“穿好衣服,到医院看看。”

周琬盈乖乖地穿衣服,声音因为感冒而有些哑,鼻塞地说:“其实没什么,应该是昨晚排完话剧,回宿舍的路上有点冷,就冻感冒了。”

谢凛给她穿好羽绒服,又耐心地给她戴手套,说:“不是跟你说最近要多穿点吗。”

周琬盈小声道:“昨晚突然降温的,白天没那么冷。”

谢凛抬眼看她,看到小姑娘乖乖地吸鼻子,一时间心疼又有些好笑,说:“昨天不是还很精神地发微博吗?”

周琬盈知道谢凛肯定看到她回复粉丝的留言了,闷闷地说:“昨天那时候还没有感冒呀,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感觉不舒服的。”

“不舒服你不知道去医院?”谢凛又气又心疼,给她把手套戴好,又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戴上。

周琬盈道:“我有吃药。白天没有感觉这么严重,吃了药有些犯困,写着作业就趴着睡着了。”

谢凛道:“你还有心情写作业?”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给周琬盈穿好衣服,发现她还光着脚,又去衣柜前,拉开下面的抽屉给她找了双厚袜子。

不知道是吃了药的原因还是生病的原因,周琬盈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坐在地毯上,看到谢凛拿着她的毛绒袜子过来,小声说:“这是穿着睡觉的袜子。”

谢凛不管她是穿着睡觉的还是平时穿着,他就看到这双袜子最厚,他蹲下来,拉过周琬盈的脚,一边给她穿一边说:“这时候还讲什么好看,身体还要不要了?”

周琬盈不敢反驳,乖乖由着谢凛帮她穿上袜子。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了,谢凛把周琬盈打横抱起来,径直出了门。

周琬盈身上穿得很厚,她担心谢凛不好抱,看着他问:“我好抱吗?要不然我自己下来走吧。”

谢凛抱着她出宿舍,说:“有什么不好抱的,抱你不是轻轻松松?”

周琬盈抬手勾住谢凛的脖子,安心地把脸埋到他颈侧。她闭上眼睛,轻声说:“谢凛,我好想你。”

在国外念书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她学习了很多的知识,体验了校园生活,交了很多的朋友,参加了很多校园活动,她自己也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深处仍然最想谢凛。在这个广阔的世界上,只有谢凛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谢凛低头在她额角温柔吻了吻,轻声说:“我这次在这边待久一点,等你放假再一起回去。”

谢凛开车带周琬盈去医院,检查之后开了些药,稍微有点发烧,但不算严重,吃点药回家观察两天。

周琬盈一天没吃东西,谢凛也不敢让她空腹吃药,拿一次性杯子给她接了杯温水,让她先多喝点水。

周琬盈坐在椅子上乖乖喝水,喝完一杯,谢凛又去给她接了一杯。

周琬盈望着他,小声说:“我不想喝了谢凛。”

谢凛道:“再喝点。感冒就是要多喝水,你不喝水怎么行?”

周琬盈只好接过杯子,又逼着自己多喝了一杯。

谢凛总算不再逼她喝更多,拿走她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扔进垃圾桶,随后蹲到周琬盈面前,说:“上来,背你。”

在外面,周琬盈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自己走吧。”

谢凛道:“你一天没吃东西,有什么力气?快上来。”

周琬盈也没有坚持,乖乖趴到谢凛背上。

她双手搂住谢凛的脖子,忽然有些感慨,小声说:“谢凛,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依赖你了。我以前肋骨摔断了都能自己在医院里,发烧了也可以自己在医院挂点滴。我以前一点都不怕疼,现在越来越怕疼了。一点点疼就想告诉你。”

谢凛却听得很心疼,背着她走出医院,说:“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家人吗,被你依赖不是应该的?”

“可是我都没有怎么照顾过你。”周琬盈小声道。

谢凛笑道:“那改天我生病了,你再负责照顾我。”

周琬盈急忙捂住谢凛的嘴,不高兴地蹙起眉尖,“你不要乱说。你不准生病。”

谢凛笑,说:“嗯,我不生病。你这么爱哭,要是哪天我真的生病了,你不得哭死。”

周琬盈很认真地点头,说:“对,你要一辈子保护我。”

谢凛没忍住笑,逗她说:“赖上我了啊?”

“对!”周琬盈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偏过头,亲了亲谢凛的脸颊。

*

周琬盈身体素质不差,她小时候吃过那么多苦,像野草一样长大,身体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修复能力。

再加上谢凛天天盯着她吃药,每天逼她喝够足量的水,过了没几天她的感冒就彻底好了。

跟前几天生病的小姑娘完全不同,她身体一好,就蹦蹦跳跳,因为谢凛在身边,她开心到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下课就归心似箭地往公寓跑。

她那几天都不去社团玩了,每天不上课的时候就和谢凛待在公寓里,其实也不光是做那种事,她也会看书写作业,谢凛也会处理工作,只不过经常各自做着事,眼神一撞到一起,最后都会演变成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几天补充最多的生活用品就是避孕套,但也有来不及补充的时候。有一天中午,两人睡完午觉醒来滚到一起,谢凛拉抽屉拿东西,结果才想起来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他一向理智,哪怕是这种时候也会把周琬盈的身体放在第一位。他伸手帮周琬盈把裙子放下来,嗓音低哑,“做不了,忘买了。”

他平躺回枕头上,打算让自己平静下来。

周琬盈趴到谢凛身上,眼睛亮亮地看他,小声说:“谢凛,我在安全期。”

谢凛看她一眼,抬手捏她下巴,说:“你也看过那么多书,不知道压根没有安全期这种说法?你还要念半年书呢,这时候中招怎么办?”

周琬盈知道谢凛是担心她,心中觉得甜蜜又幸福。她忍不住亲亲谢凛,笑眯眯地看他。

谢凛无奈又有些好笑,拍拍她屁股,“下去,还嫌我忍得不够辛苦?”

周琬盈嗤嗤地笑,乖乖睡到旁边。

不过谢凛最后到底没忍住,稍微平静了会儿,便起床换衣服,下楼去买。

*

西方的圣诞假期一来,就迎来了寒假。周琬盈早早就已经收拾好行李,一放假就跟着谢凛回国,准备过完年再回来。

不过刚刚回国的时候,国内还没放假,谢凛赶上年底也忙,媛媛趁此机会赶紧给周琬盈排了几个工作行程。

周琬盈好久没在公开场合露面,甫一出现,大家自然追问她的后续工作安排。

周琬盈笑着说:“至少要等到明年夏天,我的书还没有念完。”

记者追问她学什么,她也没有隐瞒,讲自己在学导演和艺术史。

大家听见她说学导演,很惊讶地问她是不是打算退居幕后,以后是不是不拍戏了。

周琬盈笑着道:“不是啊。如果有好剧本肯定会拍的,我只是想多学一点东西。”

周琬盈的工作在年前二十七八就结束了,但谢凛的工作没结束,他那几天在国外出差,因为大雪延误了飞机,不确定能不能在除夕夜赶回去。

他给周琬盈打电话,说他除夕前如果没能赶回来,就让她先跟妈妈她们一起回辽城,他到时直接飞辽城。

周琬盈听见谢凛除夕可能回不来,一瞬间眼眶都红了,她担心地问:“风雪大吗?那你一定要等天气好了再飞,我在家里等你,你不要担心我。”

谢凛点点头,说:“我知道。我搭客机,这两天天气不好,估计要耽误两天,赶得及可能除夕晚上,赶不及就初一回来。”

周琬盈点点头,担心地叮嘱道:“多穿一点,最近好冷了。”

谢凛没忍住笑,说:“你倒是担心起我来了。我正要跟你说,回辽城要带最厚的羽绒服,你知道辽城的天气,别弄感冒了。”

“我知道的,你别担心。”

谢凛最终还是赶在除夕那天顺利登机了,周琬盈那时候已经在辽城老宅。从谢凛跟她说登机的那一刻开始,她一整天都没心思做其他事,一直在等谢凛回来。

谢瑾月见她像块望夫石似的,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笑着拉她上麻将桌,说:“谢凛要飞十几个小时呢,你这会儿就是望眼欲穿了,他也回不来啊。”

宋明虹也跟着笑,说:“坐下安心玩会儿吧,他下了飞机自然会打给你。”

周琬盈被长辈们取笑,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太想谢凛,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做其他事,一手牌打得好烂,打了不到一个小时,面前的筹码就全都输光了。

好在时间也这样消磨掉,晚上八点的时候,谢凛的电话终于打过来,告诉她已经下飞机,半个小时就到家。

周琬盈开心得不行,怕谢凛回来肚子饿,立刻跑去厨房给谢凛煮东西。

周琬盈跑去厨房后,谢瑾月笑着和宋明虹道:“大嫂,你别怪我现在马后炮,琬琬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去哪里找。我算是知道谢凛这千年铁树怎么就栽到琬琬身上,她真的可爱又善良,吃过那么多苦,还能这么单纯善良,别说谢凛喜欢,我都喜欢得不行。”

宋明虹笑了笑,说:“你说得对。”

她从前一直固执地觉得要门当户对,最近却越发觉得,家和万事兴。儿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谢凛说半个小时,真的就踩着半个小时的点到了家。

周琬盈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谢凛的车停到门口,立刻开心地跑过去。

谢凛没想到周琬盈在门口等他,从后排下车,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握周琬盈的手,握到她小手冻得跟冰块似的,心疼得立刻用两只手给她暖住,看向她,“怎么不在屋里等?等多久了?”

周琬盈开心地望着谢凛,说:“没多久。”

外面实在太冷,谢凛牵着周琬盈进院子,说:“进屋再说,手冻得跟冰块似的,也不知道戴个手套。”

周琬盈说:“我刚刚在屋里,一点没觉得冷。”

她抬头看谢凛,说:“我们都吃过年夜饭了,不过我给你煮了饺子。”

谢凛笑,说:“还是我们琬琬心疼我。”

两人说着话走进三进院大厅,长辈们打麻将的打麻将,看电视的看电视。

周琬盈一进屋就立刻跑去厨房,谢凛把外套搭到沙发上,宋明虹问:“吃晚饭了吗?”

谢凛道:“没,飞机餐没胃口。”

宋明虹道:“我们没等你吃年夜饭啊,不过琬琬好像给你煮了饺子。”

谢凛笑说:“我知道。”

他拿杯子接水喝,谢瑾月笑道:“琬琬等你等了一整天,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谢凛笑了笑,一颗心被熨帖得温温热热。

他喝了点温水,放下杯子就去了厨房。

厨房里,周琬盈刚好把饺子从锅里捞出来,正要往外端,谢凛走过去接过来,说:“就在厨房吃好了。”

他一手端碗,一手牵住周琬盈,坐去厨房里的小餐桌边。

周琬盈也坐去旁边,她晚上吃得很饱,这会儿吃不下东西,就看着谢凛吃。

谢凛在飞机上没吃,也确实有点饿,他吃第一个饺子,就知道饺子是周琬盈亲自包的,抬头看她,笑着问:“你自己包的?”

周琬盈有些惊喜,问道:“你怎么知道?”

谢凛道:“跟往年吃的不一样。”

何况大概只有琬琬知道他爱吃虾仁馅的饺子。

在老家过年,除夕一向要守岁。谢凛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吃过晚饭就先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周琬盈也跟着一起回去,等谢凛洗完澡,两人就先上床睡了一会儿。

一觉睡到凌晨,外面轰隆隆地响起烟火声的时候,周琬盈才醒过来。

她看到谢凛已经不在床上,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看时间,发现凌晨过十分。

她揭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穿着一件白色长袖的睡裙就朝门外走。

打开门,冷风灌进来,她冻得一个哆嗦,却看到谢凛站在院子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在院子里堆了个小女孩儿的雪人。

雪人头上放着一只在黑夜中闪着光芒的钻戒,周琬盈看到那枚钻戒的时候,心跳都停滞了一瞬。

雪人面前的雪地上,是谢凛用树枝写的几个字——

小花妹妹,marry me?

周琬盈看向谢凛,一瞬间红了眼眶。

谢凛生平头一次做这种幼稚的事,大半夜起来给小姑娘堆雪人。

他看到周琬盈只穿了件睡裙站在门口,怕她冻着,拿着戒指走过去,站在门口替她挡风,拉起她的左手,给她把戒指戴进中指,说:“虽然已经领证了,但好像还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钻戒定了好久,总算去取回来。”

谢凛这次去法国,其实并非是为工作,而是特意过去取这枚钻戒。

谁知道因为天气滞留国外,耽误了两天。

周琬盈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抬头看向谢凛的时候,忍着眼泪笑,说:“我都还没答应,你就把戒指戴进去了。”

谢凛笑,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认真再问一次,“你愿意嫁给我吗?琬琬?”

周琬盈开心地点头,双手环住谢凛的肩颈,下巴抵在他肩上,说:“我愿意,很愿意。”

谢凛温柔地抱住她,偏头在她耳边亲了亲,问道:“冷不冷?”

周琬盈闷闷地笑,说:“有点。”

“谁让你不穿件外套就出来。”谢凛进屋,把门关上。

周琬盈道:“我哪知道你要求婚呀。”

她进屋套上外套,谢凛问她干嘛,她开心地往外跑,说:“我要去看看我的雪人。”

这天晚上,周琬盈和谢凛约好,以后每年除夕,谢凛都要帮她堆一个雪人。

谢凛起初觉得幼稚,不肯答应,小姑娘缠人得紧,说:“是你自己先开头的,我现在喜欢了,你又不肯给我堆了。”

小姑娘扁着嘴装委屈,谢凛好笑又好气,最后败下阵来,捏她脸蛋,说:“你吃定我了是吧?”

周琬盈开心地笑,坐在谢凛身上,俯身去吻他,嘴巴甜甜的,轻声说:“是你教我的谢凛。”

是谢凛让她知道,她也有人爱,她也可以撒娇,在谢凛面前,她可以永远做个小姑娘。

*

这一年的七月,周琬盈在伦敦念完书回国。

同年九月十七日,她和谢凛举办盛大婚礼。

这一场婚礼,一直到很久以后都有很多传言,讲谢凛给了周琬盈最高规格的婚礼,讲周琬盈那天完全是公主出嫁。

大家都知道她没有父母亲人可以依靠,她是从谢家老宅出嫁的,像谢家嫁女儿一样。

婚礼那天,是谢凛的母亲搀着她走红毯。

她一身洁白婚纱,头纱拖尾,手里拿着捧花,美得不可方物。

谢凛原本应该在中间等待新娘朝他走来,但当他看到他家琬琬一步一步走向他时,他忽然想到这一路走来,为了走近他,为了和他在一起,琬琬已经跋涉得太辛苦。

他朝她走去,走到周琬盈面前,从母亲手中接过她的手,说:“你走了太远了琬琬,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站在原地就好,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带你回家。”

周琬盈望着谢凛,一瞬间就涌出眼泪。

因为谢凛这句话,周琬盈一整场婚礼,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当为他们主持婚礼的牧师问她,有什么想对新郎说时,她努力地把眼泪忍回去,可眼泪仍然控制不住地在眼睛里打转,她看着谢凛,说:“谢凛,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爱我。我的生命看起来是那样廉价,就算我哪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许都不会有人知道。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好多次想过结束这一生,但是幸好我没有那样做,否则我怎么会有机会遇到你,我怎么会知道,我是这样珍贵,是这样值得被爱。”

“谢凛,这一生能够遇见你,能够和你相爱,一定是我攒了几辈子的好运,我做梦都会感激上天。”

谢凛眼底也微微泛热,伸手将周琬盈揽入怀中,低声道:“这一生能遇见你,才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幸。”

周琬盈轻声说:“谢凛,我昨晚看到窗外有好明亮的月亮,我忍不住向月亮许愿,保佑我们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谢凛道:“一定会。到了那一天,我还帮你堆雪人。”

周琬盈满心温暖甜蜜,在谢凛耳边小声说:“你答应帮我堆雪人了,不准反悔。”

谢凛眼里情不自禁染上笑意,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一生已经被吃定,是他心甘情愿,为她深深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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