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我
三日后，美国德克萨斯州，高橡树市
黑岩湖边的一栋三层私人别墅里，张智天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居休闲服，坐在卧室中的电脑桌前，操作着笔记本电脑。
在他查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城市资料时，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是自己原先所处世界的平行时空。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总的国家格局没有变，但是细节却有很大变化。
比如浣熊市，这在他原来的世界中是不存在的，现在张智天所处的高橡树市，也一样是不存在的。
好像……这个城市在生化危机游戏版里，同样是被导弹摧毁的城市？
不过那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
另外，这个世界和自己原先所处世界的差距还在于科技方面，像是保护伞公司的生化技术不用多说，别的黑科技还有强逻辑人工智能红后和蜂巢基地里的激光技术等。
因此不能以普通的1999年来看待。
在浣熊市的那个晚上是1998年12月31日，所以现在已经是1999了。
退出网络，张智天关闭了电脑。
这个房子是他通过人形角色的电子战模块获得的财务得到的，还是那句话，在领先这个世界几十年的技术支持下，他可以搞到这个世界能通过网络得到的任何东西。
张智天的注意力移向了房间内部的装修上。
卧室的整体风格温馨而又舒适，别墅建立在黑岩湖湖边，阳台正面向湖面，阳光通过窗台泼洒进房间中，配合洁白的家具，整个卧室显得清新明亮。
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今天是个好日子。
“今天天气不错。”
张智天忽然觉得有搞头，嘴角微微一翘。
他转动椅子，眼睛凝望着湖面，水波粼粼，微风吹拂，带起水面一片褶皱的同时也扬起了阳台上白色的窗帘，清风拂面。
在这宁静的悠然时间，他闭上了眼睛。
“果然，人的‘感觉’和电子生命接收到的数据是有很大区别的。”
仔细感受着当下的意境，张智天将其与自己在以希拉的芯片承载主体意识的感觉相对比。
在有多个角色作为分身时，这些角色的生命本质不同，导致其思维模式也不相类似，张智天可以选择以其中的一个角色的思维模式作为主体，统领另外的角色。
就好比他现在召唤出的希拉和镰刀一样，他们都是机械生命体，但是区分开来又有不同，希拉作为人形，她的程序的思维方式都是朝着模仿人类的方向设计的。
而镰刀则不同，作为从为战斗而生的机器人，它对外界信息并没有模仿人类设计一个将信息转化成“感觉”的程序，而是直接用传感器接收外界信息作战。
因此，张智天在选择以两者中的一种作为主体意识时，都有不同的感受。
但本质上，他已经脱离了纯粹碳基生命“人”的范畴。
不仅是物质躯体上，精神上也一样……
张智天的眼神一阵切换，目光由感受着自然风光的陶醉忽然变得冰冷，他召唤出镰刀站在身旁，切换镰刀的程序为两个躯体的主体思维模式。
原本在肉身上模糊不清的记忆，变成每时每刻都在检索读取信息的数据库，每当他看向一个物品，脑海中浮现的物体的名称就会直接从数据库里检索，然后直接送到脑海中。
本体眼前的场景还是那个场景，不过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屏幕将视野笼罩住，张智天看向窗外。
原先的清风拂面变为气流的对皮肤的压力，清爽的气息变成周围环境温度的数字，明亮的卧室中的阳光化作具体的流明数据……
一切的一切，撇弃了肉体中情绪的束缚，他的意识留下了自我。
虽然张智天还控制着自己本体的大脑，但此刻镰刀更像他的本体，碳基的身体不过是镰刀核心芯片中承载的程序的延伸。
同样的，现在的他能够连接网络，接收信息。
张智天肉身重新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镰刀黑入电脑里，他寻找着电脑中多出来的运行程序，这是自己的意识。
张智天用镰刀操作着，将这段极其复杂的代码呈现在屏幕上。
他看着这串代码，眼神深邃。
“这是……我。”
“作为电子生命，数据形态的我。”
没错了。
不论是张智天，希拉，又或者是别的名字，别的身份，都只是他“自我”的一部分。
意识承载到镰刀的芯片中后，原属于肉身的本我便消弭无踪。
那是肉体对意识，对自己思维【本质】的束缚。
即便现在他依旧控制着本体的肉身，但程序思维使他控制着肉身的本我，而不是被本我控制。
那些痛觉，快感，在此刻不能成为束缚他行动的理由，这一切感觉都只是躯体对大脑意识的警告，如同镰刀程序中自带的机体损毁度警告一样。
低下头，他控制三个身体伸出右手。
“我……”
这是由本体的肉体中，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表达的信息。
肉眼的画面中，伸出的右手里，黄色皮肤是肉眼可见光波长范围限制的结果，他能感受到内部的血液在流动，神经信号传给大脑，变成感觉。
“I……”
这是由镰刀的音响内部，电流通过，设备运转，发出的声音，用人类的另一种语言表达的信息。
摄像头的画面中，多出了红外和紫外光，机械的手掌里电流通过，肉体中的感受在这里不会传来，这是一道又一道信息，在芯片中成为模拟周围环境的数据。
“我……”
这是由希拉的仿人类构造，机械模拟出的人类的声带，发出的声音，表达出的信息。
集成电路模仿神经元细胞，在极其微小的细节上与人类相差无几的结构使希拉看到的右手画面似乎与肉体一般无二，但本质上的运作物质已经决定了其间的区别。
他感知到了，在现在的统一意识中，除了记忆之外，在排开肉体的本我之后，唯一影响自己行为的因素——
自己的“本质”，灵魂。
那是……游戏人间，洒脱不羁，逍遥自在。
这和张智天的关系，就好比内心纯洁善良对于蜘蛛侠，疯狂对于小丑，内心充满负面情绪对于蝙蝠侠，是他们最本质，最核心的行为逻辑。
三个分身同时做出这样的动作，三幅画面，三种感官，三类生命形态……张智天的思维在芯片间闪烁。
这些，都是“我”，是“我”的一部分。
而完整的我……
电磁波承载着思维，进入了0和1的世界中。
面前的电脑显示屏上，那段代表思维模式，记忆数据和意识的代码隐去，留下一串自我命名的代码在滚动。
我，是一名初入旅程的旅者，一位文明中各种故事的记录者，一个能跨越宇宙，在三种意识形态间切换的个体文明……
以及意识的核心，在代码中体现的——逍遥行世间的思维模式。
这是……我。
此刻，系统也传来信息。
【恭喜您解锁新成就】
【成就：明悟自我】
【在经过社会身份变化，思维形态变化，生命形态变化等多种转变后，你明白了自己的本质。】
【效果1：意识坚定程度max。处于碳基生命形态时，不受任何精神本质层面影响；处于数据形态时，不受任何自我源代码逻辑层面影响。】
【效果2：升格。你对自我的认知提升到了超越生命形式和思维形态的境界，处于各个生命形态时，其本身的思维能量得到全方位加强。目前升格的生命形式有：碳基人类，大脑精神力加强；电子生命，算力及程序逻辑性加强；机械生命，主运算单元电磁波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