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 诺伦斯城的贵族们齐聚城主城堡。
他们都穿上了最尊贵的衣袍，并且将代表职务的徽章别在显眼的地方,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每个人看上去都格外体面。
可脸上大多是忐忑不安的神情。
要知道，前任城主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集中召见他们了。
贵族们并不知道前城主变成了巫妖，但实际上, 前城主是什么都无所谓，他们巴不得不见城主, 这样自己做什么都没人管束，日子要轻松快乐很多。
所以，他们不关心前城主是怎么死的, 也不关心现城主到底是什么人。
可现在城主居然把所有贵族召集在一起，还不提前告知见面的原因, 未知总会让人觉得不踏实。
所以, 他们都早早抵达了城堡, 在等待召见的时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冗长弯绕的客套话来彼此试探, 想要从别人嘴里打探到一些内幕消息。
弗兰克身边围的人最多。
虽说他儿子被城主免去了官职, 但这并不影响老弗兰克的地位。
换个角度, 他家也是唯一一个和城主有过见面接触的不是吗？
相较于老弗兰克的热闹, 塞萨尔这边就要冷清很多。
作为城内首富的孩子，塞萨尔-克劳特有的是钱, 但他家在诺伦斯的根基并不深。
在平民眼中足够荣光，可在这些本地贵族眼中并没有太多的分量。
而塞萨尔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待遇, 没有半点失落, 反倒自得其乐的在花园里溜达。
算起来, 自己上一次来到城堡的时候, 差点被巫妖害死在地牢里，如今再来到这里难免感慨。
就在这时，有人迎着他走了过来。
来人四十岁上下，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有着年轻人才有的清澈。
塞萨尔立刻停下脚步，行了一礼，笑着说：“早安，克雷蒙特叔叔。”
克雷蒙特脚步微顿。
塞萨尔所在的克劳特家到底是不是最有钱的，他不确定，但绝对是诺伦斯里最好看的。
真怀疑这家人是不是天天拿美丽药剂当饭吃，不然哪儿来这么晃眼的长相。
心里感慨，面上却一点不显。
克雷蒙特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微微卷曲的褐色短发：“早上好，小塞萨尔，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你。”
塞萨尔明白对方的意思。
在场的都是在诺伦斯成立担任了官职的人，只有他代表的克劳特家什么职位都没有。
于是塞萨尔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城主大人的意思，魔法书信送来我家，我就来了。”
“那也该是你父亲出席。”
“父亲生病了。”
克雷蒙特摊开手：“哦，可怜的伊凡，他的身体总是这样令人担心，”声音微顿，“所以，你家这次站在哪边？”
塞萨尔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夜晚，他差点被巫毒毒死，辛西只是伸伸手就把他的命救了回来。
明智的人会追随强者。
不管别人，反正塞萨尔早就是铁杆城主一派了。
可此时他的脸上依然一派纯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您指的是什么？”
克雷蒙特道：“不要瞒着我，新城主和小弗兰克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秘密了，这几天，你家和弗兰克的交往没有断，但同时还往城堡里送了一大车足以引爆一座塔楼的爆石。”
塞萨尔微笑：“这恰恰证明了我家严格遵守商人的原则，不会随便参与到争端中。”随后他补充，“那车爆石是布鲁诺管家需要的，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克雷蒙特放轻了声音：“如果真的中立，你父亲就不会让你独自前来，我和他认识了二十年，知道他有多么谨慎，你能站在这里就足以证明你家选择了站队。”
知道隐瞒不过，塞萨尔思索片刻，委婉道：“父亲只说，城主大人是诺伦斯城的主人，这点是不会变的。”
克雷蒙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脸上却没有放松，反倒轻轻皱起眉头。
他抬起头，看向了正和别人谈笑风生的弗兰克，很快收回目光，轻声说道：“你大概不清楚，城外有蜥蜴人出没。”
塞萨尔一惊：“怎么可能，没有听到风声啊。”
克雷蒙特淡淡道：“因为所有的消息都被弗兰克挡下了。”
塞萨尔秒懂：“您的意思是，蜥蜴人是弗兰克找来的？”
克雷蒙特垂下眼：“我不针对任何人，只是给你提个醒，今天这次见面恐怕不会那么和平的结束，你的立场或许会左右家族的命运，谨慎一些没坏处。”
塞萨尔皱起眉头，英俊的面容染上了担忧。
相较于其他人的不安，老弗兰克自信极了。
作为诺伦斯城的财政官，他和很多贵族有着联系，形成了复杂的利益纠葛。
事实上，他做的那些勾当并不是无迹可寻，但他能安全到现在，并不是因为保密做得好，而是因为有些人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
人最看重的不是对错，而是利益。
所以老弗兰克有恃无恐，做事也越发肆无忌惮。
就像这次寻求老迈克的合作，仅靠着达特断断续续传回的消息以及城外的蜥蜴人，他就笃定自己的计划初步成功。
此时的老弗兰克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给小城主一个教训了。
但当他看到辛西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微微一愣。
因为这个幼崽太过漂亮，也太过弱小。
一头银发的小城主有一张足够精致的脸蛋，虽然还有着婴儿肥，但是只看眉眼，就知道她长大以后该是个何等令人惊艳的美人。
可现在她还太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稚气未脱。
就连上扶手椅都需要踩着小板凳。
众多贵族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困惑。
只是个小姑娘，是怎么得到城主戒指的承认的？
辛西自然感受到了他们的沉默，但龙崽不擅于也懒得分析面部表情，她坐在扶手椅上，小腿悬空，慢悠悠地晃了晃。
一直到所有贵族都进入前厅，她才开口：“坐。”
清澈，且软糯。
只是个小孩子啊。
贵族们原本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年龄的优势让他们有了不少底气。
弗兰克更是露出了笑，用一种很放肆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点都没控制音量：“不知道城主喊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再次被打开。
众人转头看去，就看到进来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人。
他们有的穿皮衣，有的穿皮裙，还有个干脆只套了个野人才会穿的草裙就进来了，和这些精心打扮的贵族们格格不入。
唯一一个还算体面的是身披墨绿长袍的七夏。
她的肩上带着代表财政部门的徽章，怀中抱着几卷羊皮纸，穿过了众人，径直走到了辛西身边。
辛西抬起蔚蓝色的眼睛，语气轻轻：“都整理好了？”
七夏笑着弯下腰，一边将羊皮纸放在桌上，一边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回答：“是的，城主，除了老迈克的口供，还有其他强盗的供词，”说着，她抽出了一张单独摆放，“这张是强盗持有财产的大致估价。”
辛西打开看了看。
嗯，没看懂。
龙崽显然对经济相关一窍不通，七夏绘制的表格她也不明白，好在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官方外挂。
辛西戳了戳灵珠，心道：“她算的对吗？”
系统迅速回道：【分毫不差。】
辛西回想着这个世界堪称诡异的货币兑换比例，又看了看羊皮纸，不由得道：“七夏确实很适合算账。”
系统总是维护玩家的，这次也不吝啬赞美：【显然，她在这方面有天赋，也够专业。】
辛西点点头，抬眸看了眼七夏，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与此同时，贵族们也在嘀嘀咕咕。
“这些人是谁？穿着如此随便，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坐下，未免也太失礼了些。”
“我都要闻到贫民的臭味了。”
“那位小姐又是什么人，居然能靠近小城主。”
“看穿着，是弗兰克的手下。”
说着，众人看向了老弗兰克，似乎在猜测这位是不是偷偷和城主交好。
瞧瞧吧，这就是贵族，刚刚还说要给小城主好看的，结果背地里已经开始献殷勤了！
但神明作证，老弗兰克根本不认识七夏！
他皱着眉头看着栗色长发的少女，而对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微微侧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七夏露出了个笑。
有一分客套，还有一分矜持。
剩下九十八分全是兴奋。
老弗兰克有些懵，实在不知道这人在乐个什么劲儿。
但还没等他深究，七夏已经错开了视线，退到了辛西的侧后方，神色十分乖巧。
而辛西抬起手轻轻扣了扣桌子，缓缓开口：“我想，你们应该看过城内的告示了。”
此话一出，很多贵族面露茫然。
毕竟他们每天都很忙，忙着聚会，忙着骑马，忙着寻欢作乐，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关注小小的告示栏。
还是克雷蒙特开口道：“城主说的是要对各个官职进行……”他回忆了一下告示上的用词，“进行招聘？”
辛西点头。
但没等她说话，弗兰克已经笑着接口：“城里无聊的人有很多，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消息，总不能什么都相信。”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不信这个告示，事实上辛西能说出来，就证明这是她提出来的。
但是这么做明显会动摇贵族的利益。
老弗兰克这么说只是一种拒绝，带着贵族的矜持和委婉，并且保留讨价还价的空间。
可惜，他面对的并不是勾心斗角的贵族，而是直来直去的龙崽。
辛西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就开口道：“那是我的决定，今天只是通知你们招聘即将开始，并且，现在就会产生第一个任命。”
然后，她扭头看向了七夏。
察觉到她的注视，七夏并不觉得意外，往前走了半步，等着小城主公布自己加入财政部门，成为一名小吏。
可能会看在自己拿到口供的努力上，把位置往上升一升，当个小主任啥的。
话说，这个世界有主任吗？
却没想到，辛西开口就是：“从今天起，弗兰克不再是财政官，七夏会接替你的事务，现在就可以把钥匙交给她了。”
……！！！
此话一出，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贵族们倒吸一口冷气，一动不动。
老弗兰克显然没料到这番变化，本能的感觉到愤怒，偏偏笑容还在脸上，又因为震惊导致面部肌肉没来得及反应，最终形成了一个扭曲到有点狰狞的表情。
而赶来吃瓜的玩家们也没想到这种发展。
铷铯显然不清楚财政官是干嘛的，眼中茫然。
随风逐雨则是抬起眼睛，目露精光。
河蟹的反应就更直接了。
他看着七夏，满脑子都是各种标题——
《游戏升职记：从入职到巅峰！》
《只用三天，那个城主为了她铲除了顶头上司。》
《前浪终究还是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
系统也在灵珠里滚了好几圈儿：【宿主，你认真的吗？】
辛西认真回道：“当然是认真的，七夏有能力，还是自己人，她坐这个位置很合适。”
系统不解：【为什么是自己人？】
辛西看向灵珠：“她是你召唤来的，而你是我的器灵，我信任你，自然信任她。”
系统沉默片刻，才扭捏着说道：【可她才刚刚转职，资历好浅。】
辛西平静：“我到这座城的第二天就做了城主。”
……嗯，突然合理。
系统被说服了，但老弗兰克明显不能理解。
怒火终于压过了震惊，他的脸被气得通红，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大吼道：“我不接受！”
辛西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将强盗的口供递给了贵族们传阅。
很快，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还有止不住的交头接耳。
一个两个就算了，全都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候，厅里像是被放进了一群鸭子，比繁忙的大街还热闹。
唯一没有说话的就是弗兰克。
事实上，他在看到口供的开头时，就知道后面是什么内容了。
几乎是瞬间，怒气被冷水浇灭，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因为，他知道，这份口供不仅代表着家族的秘辛被曝|光，还代表着自己的计划彻底落空。
老迈克落到了小城主手上，那些蜥蜴人恐怕也不受控制了。
老弗兰克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当然，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考虑原因了，因为他要立刻思考对策。
不然，就这么离开城堡，他失去的将不只是自己的官职，恐怕还有家族的荣光，甚至是性命……
想到这里，老弗兰克眼中闪过决绝。
他再次起身，直接从另一位贵族手上抢过了记载了口供的羊皮纸，双手用力直接撕碎，也不管别人做什么反应，他大步走向了辛西。
看热闹的玩家们迅速起身，不约而同地挡在了辛西面前。
这是主线NPC，可不能受伤。
塞萨尔也站起身来，皱眉道：“弗兰克爵士要做什么？这是城主城堡，如果你袭击城主，城堡魔法阵不会放过你的。”
老弗兰克也知道这点，但他没有退缩。
只见前任财政官径直走到了桌前，先看了一眼新任财政官，露出了个嗤笑，然后就转向小城主，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城主大人，请您接受我的决斗。”
此话一出，塞萨尔就低声骂道：“真是无耻。”
而一旁的克雷蒙特已经露出冷笑：“虽然无耻，但却有用。”
众所周知，决斗是一种很特殊的贵族行为。
可以因为任何理由发起决斗，而在决斗过程中产生的伤亡将不会被律法城规审判。
显然，老弗兰克有足够多的把柄落在小城主手上，决斗是他唯一的选择。
也是个足够聪明的选择。
如果辛西不接受决斗，就必须要付出一定代价，在场的众多贵族都是见证，弗兰克完全可以给自己争取利益。
如果辛西接受了……
光明神在上，这样幼小的孩子要怎么和老弗兰克这种五大三粗又阴险毒辣的东西比试？
克雷蒙特都怀疑，老弗兰克的每把匕首上都淬着毒，从来厚颜无耻，一贯臭不要脸。
于是，克雷蒙特看向了塞萨尔，希望他能想想办法阻止。
却没料到，这个刚刚还说要站在城主那边的首富之子居然一动不动。
克雷蒙特皱眉：“你不担心吗？”
塞萨尔并不多解释，只是拉着他坐下，轻声道：“离远点，要是被血溅到就不好了，我的袍子可是新做的。”
克雷蒙特：？？？
而就在此时，老弗兰克已经脱下了手套，扔到了辛西的桌上。
龙崽低头看了看手套，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她对这个世界的决斗礼仪一无所知。
系统赶忙提醒：【如果你接受决斗，就拿起手套，如果拒绝，就需要答应他的一些要求……】
话音未落，辛西已经从扶手椅上起身。
众人眼睁睁看着幼崽侧过身，双手撑着桌面，要踩着小板凳才能走下高高的扶手椅。
这一刻，不少人都对老弗兰克嗤之以鼻。
跟个没有椅子高的小孩子决斗，亏他干得出来！
但并没有人出声阻止。
毕竟这是老弗兰克和小城主之间的事情，随便掺和进去没有任何好处。
众人只是同情地望向辛西。
然后就看到小城主挥了挥手，让奇装异服的玩家们退远一些。
她则是抬头看向老弗兰克，平静道：“决斗的理由是什么？”
老弗兰克自然不会说是为了掩盖罪责。
贵族到死都要面子。
他眼睛一转，迅速找到了借口：“您所提出来的职位变更我很不满意，这不仅动摇了我的利益，也违背了诺伦斯城贯彻数百年的规则，如果您愿意撤销对我的罢免，并且将公告收回，那么我愿意取消这次决斗。”
说着，他回头看向了贵族们。
有几个和弗兰克相熟的站了起来，随声附和。
他们和弗兰克家有很深的利益绑定，保下老弗兰克也是保下他们自己。
不过明面上不能这么说，就只拿着新的管制聘用规则说事儿。
辛西并没有因此生气，她只是转了转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眼睛扫过几人，最终落到老弗兰克身上。
龙崽到现在依然不能完全明白人类世界，对贵族的弯弯绕更是知之甚少。
她喜欢的依然是直来直去，决斗就很直接。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小城主要开始各退一步谈条件的时候，就听她用带了些软糯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么，我们确实是需要一些其他办法了。”
随后，她拢了拢衣袖，淡淡道：
“你的决斗，我同意了，开始吧。”
老弗兰克微愣，下一秒，就看到辛西抬起手臂。
原本躺在桌上的手套就这么隔空被她抓了过去！
这个举动在玩家看来并不算意外，毕竟他们的主线NPC很是争气，之前能手撕巫妖，这会儿抓个手套有什么难的。
但在原住民眼中，这个举动足够震撼。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法师还是术士，他们都需要借助魔法道具才能施展法术。
可能是水晶球，可能是魔法杖，也可能是老弗兰克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杖，别管是什么，总要有个媒介。
但这个孩子居然什么都不用，直接随手一抬就是精纯的光明魔法！
是的，光明魔法。
那么多水系元素聚拢，泛着蓝白色的光，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老弗兰克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上止不住的惊骇。
本以为只是个用叶子耍把戏的小孩，但谁能想到，这居然是个光明魔法师！
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感觉到自己低估了辛西，老弗兰克退后半步，紧紧握住了手杖。
他没有撤销决斗的准备，因为在他看来，就算小城主会用光明魔法，也不代表着能比自己强。
毕竟对方只是个几岁的孩子……
“嗖！”
辛西没有绘制魔法阵，也没有拿出任何辅助道具，而是直接抬起宽袖。
下一秒，数道锁链从袖中飞掠而出！
老弗兰克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的锁链！
怎么会……
他急忙躲开，但依然被链子击中。
有一根直接穿过了他的锁骨，位置和半龙人被穿透的地方一模一样。
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高举起手杖开始吟诵咒语。
这是他能想到的杀伤力最大的咒语。
此时的老弗兰克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欺负小孩又怎么样，先能赢了再说。
但还没等他吟诵完，辛西已经足尖点地，轻身而起。
她不画符，不念咒，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
对着老弗兰克的脸用力挥下。
“啪！”
很清脆的一声，是袖子抽在他脸上的声音。
“砰！”
很沉闷的一声，是老弗兰克打着转儿拍在墙上的声音。
一击即中，胜负分明。
众贵族惊骇的看着被嵌进了墙里的老弗兰克，由于过于震惊，他们都忘记过去把他抠出来。
倒是玩家们在一旁发出感慨。
铷铯：“结束的也太快了，我都没看清。”
随风逐雨：“录像了，下线以后可以调成慢速。”
铷铯：“不过弗兰克到底怎么输的？”
河蟹：“大概是……施法前摇太长？”
而辛西已经收回了手，轻描淡写的整理了一下衣袖，开口道：“新的职位规划是我的朋友花费了很多时间整理出来的，我很满意，但你们不同意，我就要想个办法让你们同意，目前看来，墙上的这个是不会反对了。”
说着，蔚蓝色的眼睛看向了依然站着的那几个贵族，辛西语气淡淡：
“决斗继续，下一个是谁？”
贵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