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蜥尾狮高高的抬起下巴, 完全一副恃萌行凶的样子。
铷铯无奈，但因为对方过于理直气壮，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而就在这时，阿七已经带着其他螳螂人将僵尸捆了起来。
见对方还想要挣扎, 阿七直接一脚踹过去, 声音里带着气恼：“见鬼的东西, 大主教那么信任你, 让你留在神殿里, 结果你卖身给了黑暗生物？天杀的混蛋, 愚蠢的臭树根！”
铷铯第一时间捂住了学弟的耳朵, 然后感慨：“阿七不愧是祖安螳螂，骂人的用词真有特色。”
而按着阿七的脾气, 对这个臭树根就应该直接大卸八块，扔出去喂魔兽。
可就在他动手之前，大主教迭罗走了出来。
原本还乱糟糟的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无论是螳螂人还是半螳螂人都对这位大主教格外尊敬。
全都整齐行礼，即使是挣扎中的僵尸也没了声音, 瑟缩着身子，脑袋垂得低低的。
这让铷铯感觉格外新鲜，小声道：“我看这个迭罗的血条很低啊，而且长得和螳螂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都这么听他的话？”
结果,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铷铯低头去看, 就发现怀里已经空了。
蜥尾狮已经扑到了干脆面怀里, 一人一狮腻在一起, 喵喵咪咪个不停。
铷铯：……是我多余了。
而迭罗已经走上前, 站在僵尸面前, 眼眸低垂，盯着看了片刻。
并不苛责，也没痛骂，只轻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僵尸身子一抖，似乎不敢抬头，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努力的挣扎着抬起了脑袋。
铷铯这才发现，僵尸的脖子原本被蜥尾狮啃掉了一半儿，现在竟然已经迅速恢复，就快要掉落的脑壳也重新稳定下来。
只不过破碎的人皮已经没办法复原，半边脸是人形，另外半边则是暴露出了黑黑红红的腐肉，隐隐还能看到泛着黑色的骨头。
不少半螳螂人都露出了惊慌的神情，局促不安的往后推。
螳螂人则是迅速挡在了他们面前，并且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进行安抚。
僵尸根本没有看过去的意思，只是扯着嗓子，对着大主教用嘶吼的声音说者：“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告诉你，我这样都是因为你！”
迭罗看着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话的声音也格外平静：“说说看。”
而他这种冷静的样子却让僵尸更加激动，他咬紧牙齿，已经泛红的眼睛几乎瞪出血来：“螳螂王国是打不过那些黑暗生物的，不知道有多少螳螂人和半螳螂人死在了他们手上，可你就是不屈服……我只是想要活着，我有什么错……”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螳螂人明显被这种理直气壮搞卖国的言论惊呆了，而语言不通的玩家也在听到了阿七的翻译后面面相觑。
但他们在意的并不是黑暗生物和螳螂王国的争斗，毕竟他们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主持正义的。
真正引起关注的是僵尸透露出来的信息。
干脆面小声道：“女妖……听起来有点耳熟。”
铷铯提醒：“女巫凯瑟琳提起过，她的前夫就是被一个女妖勾搭走的。”
干脆面：“然后呢？”
铷铯：“大概已经被吸光灵魂了吧。”
干脆面：“死了？”
铷铯指了指不远处的僵尸，意思不言自明。
而僵尸原本是半螳螂人，对于人类的语言一窍不通，自然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嘶吼着为自己辩白：“螳螂人为了繁衍死亡，半螳螂人也只能活几十年，那为什么不能做黑暗生物？永生不好吗？”
一直沉默的迭罗终于开口：“不好。”
僵尸：“……什么？”
迭罗：“有死亡的存在，生命才显得珍贵，况且，强者的永生才是恩赐，弱者的永生只会是诅咒。”
僵尸：……
分明说的都是螳螂语言，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而迭罗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道：“黑暗使者刚刚说过，女妖会吸食灵魂，估计再过不久，你就会变成一句行尸走肉，到那时候，永生有什么意义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低吼的僵尸突然没了声音。
显然，他并不知道成为黑暗生物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早就被女妖啃得残缺不全。
直到现在他才惊慌的查看自己的情况，然后就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像是其他半螳螂人那样凝聚起魔法元素。
迭罗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点，脸上带了些许怜悯，但是双眼格外冰冷，一字一顿：“魔法亲和力来自于灵魂的力量，从你背弃王国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拥有这些了。”
僵尸终于惊慌起来。
他是神殿的主教，自然知道缺失了灵魂的后果。
会病，会疯，会……死……
他是为了永生而投奔女妖的，自然对于死亡格外恐惧。
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怯懦，哪怕是被死死绑着双手，还是努力往前蠕动身体，想要靠近迭罗，已经开始腐烂的嘴巴一开一合：“救救我，求求您，大主教，救救我吧……”
但是迭罗却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抬了抬手，阿七立刻上前，四条胳膊死死抓住了僵尸的身体，拖着他往外走。
僵尸努力挣扎，把阿七弄烦了，直接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
这下子僵尸彻底没有了挣脱的可能，原本的零星希望彻底熄灭，他就像是癫狂了一般用嘶哑的沙沙声大吼道：“你死守着神殿有什么用，没有神谕，没有指引，黑暗神早就已经不眷顾我们了！我活不了，你们也活不成！”
迭罗表情微动，下意识看向了玩家们。
玩家们给了他一个语言不通的纯洁表情。
随着僵尸被拖走，大厅恢复了平静。
受到惊吓的半螳螂人们被安排下去休息，其他螳螂人勤快的打扫，很快就把地板上的污渍血迹处理干净。
而迭罗的表情依然凝重，低声道：“为什么女妖盯上螳螂王国……”
这句话是人类语言，所以铷铯顺着道：“鉴于女妖并不喜欢吃昆虫，所以我觉得，多半是你们的王国有她喜欢的东西，而且还是刚刚那个僵尸不知道的东西，不然，她不至于费劲巴力的安排一个僵尸卧底进来。”
迭罗轻声道：“我需要告知陛下。”
铷铯：“他在哪儿？”
迭罗：“去找人类商队了，说是有事情要商讨，勇士们可要随我同去？”
铷铯点点头，然后就拉上了还在揉猫猫头的干脆面一起离开了大殿。
此时，十六正站在一处圆锥形的房子前。
而站在他旁边的是塞萨尔。
作为诺伦斯城当之无愧的门面，他的颜值毋庸置疑，即使身上裹着厚厚的防风披风，依然无论美貌。
只不过嘴角明显挂着无奈苦笑。
他暂时放下了厚厚的账本，揉了揉眼角，然后才重新看向了眼前的建筑，打量了好久才问道：“这里……能住人？”
十六的触角转了转：“事实上，对于螳螂王国而言，这里是最尊贵的住处，他们将你们安排来这里，应该是为了表示自己有足够的敬意。”
塞萨尔：“房子也可以用尊贵形容吗？”
十六：“毕竟建造的难度很大，而且，这里的形状很像螳螂的头，三角形的，自然尊贵。”
塞萨尔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可是这个三角形是倒着的啊……”
尖朝下，底向上。
建造难度确实大，但是，怎么住？
在屋子里坐滑梯吗？
十六敲了敲牙齿，声音带了些歉意：“螳螂王国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离开过国家，并不知道人类是不能倒吊着睡觉的。”
塞萨尔：……对不起，是我们能力不够了。
而十六作为在各国游历的有见识的螳螂，自然知道这里不能住人。
于是，他带着众人去往了另一处住所。
相较于之前那个倒三角，这个半圆形的建筑只能说平平无奇，可塞萨尔已经格外满意。
起码不用玩杂技了。
侍卫和随从们开始安排货车，同时去安抚那些因为见到太多螳螂人而躁动不安的马匹。
十六则是准备开始讨论一下两国贸易的事情。
结果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个声音：
“呜呜呜，滴滴滴，嘀嘀哒滴滴哒~”
……什么动静？
十六立刻转头，然后就看到正蹲在门口的白日放歌，而他手上正在摆弄着一个像是笛子的东西。
而在他身边的是之前被玩家救下的半螳螂人男孩。
他的嘴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同时扶着白日放歌的手臂，似乎在纠正他使用笛子的姿势。
白日放歌明显没听懂，但还是一脸认真地听着，同时学着男孩的样子重新吹响笛子。
只不过吹出来的依然不是悠扬乐曲，而是一串新的滴滴哒。
这动静把随风逐雨给引了过来：“他在做什么？”
十六微微偏头：“大概是学习吹笛子。”
随风逐雨：“吹得怎么样？”
十六：“我不太喜欢，但是，音乐从来都是一件具有个人审美的东西，没有办法直接判断出好听还是不好听。”
随风逐雨看了眼一直在说话鼓掌的男孩，目测是在夸奖，就指了指：“他说什么呢？”
十六听了片刻，平静道：“他说这声音还不如螳螂人啃树皮。”
随风逐雨：……
而就在这时，迭罗已经带着玩家们朝着这边走来。
他第一时间抬起手，立刻就有螳螂人走上前，将围观者的民众隔开，同时温柔地抱走了还在教笛子的男孩。
摆明了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十六立刻站直了身体，低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迭戈立刻将刚刚的一切尽数告知，最后道：“我觉得勇士小姐说得对，或许王国内真的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听了这话，十六就做出了思索的模样，四条手臂交叉在一起，表演了个四手抱胸。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发出了灵魂拷问：“我们如此贫穷，很多人这辈子连金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值得被贪图的呢？”
玩家们：……
穷到不知道小偷想要偷什么……这也太惨了。
而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的红发凯瑟琳突然说道：“据我观察，一路上都有魔气肆虐，但进入王国内部之后就不再有黑暗气息，总是有原因的。”
听了这话，十六和迭罗都没开口。
铷铯体贴开口：“如果是秘密的话，可以不给我们听的。”
片刻之后，十六开口：“既然已经决定和诺伦斯城合作，那这件事情也该让勇士们知晓。”
玩家们的目光立刻汇聚过去。
然后就听十六道：“就像是凯瑟琳夫人说的那样，这附近的环境一直恶劣，即使黑暗生物没有到来之前也近乎是寸草不生。”
铷铯不解：“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
十六抬起手臂，指了指地下：“因为我们拥有黑泉，这是黑暗神赐予螳螂王国的礼物，里面的泉水可以滋养着王国的土地，让我们能够自给自足。”
一旁的白日放歌对着随风逐雨小声道：“黑泉这个名字听着有点普通，既然是神明的恩赐，不应该有个好听的称呼吗？”
随风逐雨同样小声回答：“游戏经费有限，不要对狗策划的要求太高。”
围观的系统：……哼！
而十六已经接着道：“或许，女妖想要夺走泉水。”
凯瑟琳直接摇头：“不会的，女妖浑身都有火焰燃烧，天生恐水，不可能喜欢你们的黑泉。”
铷铯回忆片刻，突然道：“会不会是石头？”
十六：“……什么？”
铷铯：“我刚刚在外面也遇到了一只僵尸，他在挖坑，似乎在找什么特殊的石块。”
十六晃了晃触角，没说话。
而迭罗眉头微皱，轻声道：“王国的地底下却是有各种各样的石头，但都没什么特殊的，还有一些是被黑暗气息诅咒的……”
话音未落，凯瑟琳就开口：“不会的，我刚刚查看过，整个王国除了你身上有奇怪的诅咒以外，并没有其他咒语附加。”
铷铯跃跃欲试：“或许可以去看看，没准儿能发现女妖的目的呢。”
听了这话，十六思索片刻就点头同意，而迭罗似乎认准了他们是黑暗使者，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于是，铷铯决定到下面看看，白日放歌积极的跟了上去。
干脆面原本也想去，却被随风逐雨摁住，低声道：“螳螂国可能有其他黑暗生物混进来，我们还是要仔细检查一下。”
干脆面歪歪头：“找出来以后怎么办呢？”
塞萨尔笑着道：“挖魔核，能卖钱。”
蜥尾狮：……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随风逐雨看到自己的虚拟屏幕亮了一下。
打开，就看到了七夏传来的信息。
不同与之前的文字消息，这次是一条语音。
随风逐雨这才发现游戏系统进行了更新。
其他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研究，起码聊天对话框的功能要多了不少，以前只能传递文字，现在已经可以传送语音和图片了。
只不过身边还站着塞萨尔，他总不好当着NPC的面对着空气说话，依然选择敲击虚拟键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实现即时通话。’
七夏：‘成本决定质量。’
随风逐雨：‘什么意思？’
七夏：‘这游戏没广告，也不能氪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靠什么赚钱，要求不能太高，比起即时通话，我作为玩家更想要一个光合作用的功能。’
随风逐雨：‘给谁用？’
七夏：‘玩家。’
随风逐雨：‘为什么？’
七夏：‘按照现在的设定，饥饿值总是会掉，严重影响游戏效率，NPC也要吃喝，每天光是这方面的支出就多得惊人，如果能光合作用就好了，晒晒太阳就饱了，还能净化环境，多好。’
随风逐雨：……
这游戏赚不赚钱，他不知道。
反正七夏肯定能赚钱。
这简直就是个钱串子成精。
鉴于随风逐雨对于游戏币的热情实在是不高，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耽搁，转而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
七夏：‘说。’
随风逐雨：‘去查一查神谕的事情，就是说我们是异世界来客的那条。’
七夏：‘我问过了，是真的。’
随风逐雨有些惊讶：‘问谁？我记得诺伦斯城里并没有教廷的人啊。’
几秒种后，七夏给他传过来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座堪称宏伟的建筑，通体雪白，在阳光下甚至有种亮的晃眼的感觉，而来往的人都穿着雪白色长袍，瞧着格外肃穆。
随风逐雨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七夏：‘神殿，事实上，我刚刚就去询问过其他玩家，有一个告诉我，光明神殿在十年前收到了相同的神谕，预言了十年后会有来自于异世界的灾难到来，只不过不久之前神谕消失了。’
随风逐雨回忆了一下：‘也就是说，光明神说我们是灾难，黑暗神说我们是希望。’
七夏：‘立场不重要，我们是玩家，我们站哪边最重要。’
这句话让随风逐雨心中刚刚升起来的疑惑消失了。
是啊，这里是游戏，一切都只是设定。
什么神明不神明的，无神论者无所畏惧！
想通了这些，随风逐雨轻松很多，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对光明神殿的事情这么熟悉？’
七夏：‘有个叫刺戈的玩家混入了光明神殿，并且完成了转职，现在是正经的教廷剑士，上面那张照片就是他传回来的。’
……
转职不都是转个刺客或者剑士这些的吗。
怎么直接入职光明神殿了？？？
随风逐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立刻点开了刺戈的玩家资料，很快就找到了寻找龙蛋的任务。
迅速浏览了一遍，随风逐雨一边震惊于“这个世界真的有巨龙”，一边又惊讶于“我们的新手村怎么连恶魔都能招来……”。
而其他人是看不到虚拟屏幕的。
所以，正在翻看账本的塞萨尔刚一抬头，就发现随风逐雨笔直地站在原地，目光固定在某个方向，好一阵子都没有挪开。
于是，金发商人关切询问：“勇士先生，你在看什么？”
随风逐雨还在翻阅刺戈的资料，闻言，下意识开口：“人类抓恶魔的故事。”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塞萨尔露出了然的神色：“是欲魔吧。”
此话一出，随风逐雨立刻抬头看去：“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们离开诺伦斯城的时候，龙蛋事件还没发生，欲魔和小王子也没来，自己还是靠七夏的提醒才发现的。
莫非塞萨尔这个NPC的消息比游戏系统还要灵通？
而塞萨尔明显对诺伦斯城喜提欲魔的事情一无所知，脸上笑容温和地说道：“我听父亲提起过，就在十年前，光明教廷曾经抓捕过一只欲魔，她所带来的大量宝石星砂还引起了教廷内部的争斗。”
随风逐雨并没有从任务详情里看到这部分剧情，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问道：“最后结果是什么？”
塞萨尔：“保守的一方获得了胜利，不仅抢夺走了宝石星砂，还将对立的一方赶出了教廷。”
随风逐雨：“赶去了哪里？”
塞萨尔笑了笑，眼帘低垂，声音轻轻：“这只是个体面的说法，一般来说，在都城失踪或者是被赶走的人，大多都已经提前去见了光明神。”
随风逐雨眉头微皱，似乎没想到自称光明的地方居然如此残酷。
等等，玩家好像拿的是反派剧本？
那没事儿了，光明神殿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想到这里，随风逐雨的表情轻松了很多，一边关闭虚拟屏幕一边感慨：“他们对自己人下手都这么不留情面，没想到能让欲魔活下来。”
塞萨尔并不知道内情，只当勇士在担忧恶魔，就笑着道：“封印恶魔是光明神殿的事情，勇士先生不用太过担心。”
听了这话，随风逐雨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你，害怕恶魔吗？”
塞萨尔格外诚实地点点头：“我是人类，当然会害怕恶魔。”声音微顿，“不过光明帝国距离诺伦斯城足够遥远，就算欲魔挣脱了封印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随风逐雨：“但我觉得你儿子不怕。”
塞萨尔：“奥斯特？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随风逐雨又是片刻沉默，将刚刚关掉的虚拟屏幕又打开了。
迅速将地图视角挪到诺伦斯城，盯着那个容纳了欲魔、王子、奥斯特的神奇学校，轻声道：“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螳螂王国，你也该写封信回去报平安了，也给你儿子写一封，恭喜他入学。”
塞萨尔神态温和：“好。”
随风逐雨：“顺便问问他和学校里的人相处的好不好，尤其是一个紫眼睛的学生家长，我想，奥斯特应该有不少话想对你说。”
塞萨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