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猫咪的抉择（29）
星野悠从八原经过。
中级怪们又在聚会, 不过星野悠没有凑上去的想法。
他绕过中级怪们的位置，往旁边走去。
“噫……”丙转过头去, “怎么好像闻到了那只小猫咪的气息, 不仅如此……好像还有的场家那个除妖人和夏目的味道。”
“什么？夏目大人来了吗？在哪里？”
丙：“……”
她又一脸茫然地收回视线来，实在是奇怪。
星野悠并不知道妖怪们闻到他的味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觉得无所谓。
他抱着啤酒瓶躺在草地上, 看起来神色格外冷静，目光沉静地看着天空。
他很想闭闭眼睛, 但是闭上眼睛，耳畔就是灼热的呼吸和的场静司的诱哄声。
诱哄……星野悠呆呆地摸了摸唇角。
被亲吻，被抚摸的感觉似乎还停留着。
“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的场静司舔舐掉猫咪眼角的泪珠, 笑容依旧，“小猫咪,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除妖人啊, 一个并不善良的除妖人。”
“现在,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是不是讨厌我了？”
不是的, 星野悠迷糊地想, 他从来没有觉得的场静司是一个很可恶的除妖人。
“但是不能讨厌我。”的场静司的声音略略地沉了下来, “如果讨厌我的话, 想杀掉我的话，我可是会拉着你一起的……”
“现在是不是很需要人安慰？”
星野悠有些狼狈又崩溃得抓紧了的场静司的衣服。
“那么……需要我帮助你吗？”
……
需要帮助吗？
后面的事情, 星野悠也记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狼狈地捂住脸，【我在名取先生家……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没事小悠, 我们下次吸取教训, 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系统说, 【不对, 下次我给你选择一个绝对绝对不会出错的世界！】
星野悠其实对于和谁做那种事情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朋友之间一旦做了越界的行为之后，就不可能是纯粹的朋友了。
夏目是，名取是，的场也是。
即便只是停留在意外亲吻那一步上，又无论是他主动地祈求还是对方的索取……
星野悠幽幽叹气，【现在就是后悔，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向的场先生求助就好了，明明我觉得的场先生是最不可能喜欢我的人才对。】
所以听见的场静司说喜欢的时候，星野悠甚至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那样讨厌妖怪的人，即便因为他是猫咪而不至于如同对其他妖怪那样……但是喜欢？
【系统，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我是幻听了。】
……怎么说呢，其实他是妖怪，他的是非观念并不是那样强烈，可是在那之前，他认定他们都是朋友。
“这样会很难面对他们吧……”星野悠喃喃，“特别是名取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系统：【……】
它闷闷不乐也不想说话，只能跟着星野悠发呆。
“不过躲在这里来名取先生应该也找不到我吧……暂时。”星野悠叹气，“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他，大概是因为他把我救回来的吧。”
系统满腹怨念，【一开始的时候，直接选择其他人就好了。】
选择其他人，也许又是不一样的局面，星野悠微微笑了笑。
“不过……不应该逃避的。”星野悠又说，“应该主动和名取先生说清楚，要不然这样算什么啊？”
这样一想，星野悠又坐起来，他咬了咬牙起身去找名取周一。
要找名取周一并不难，名取周一工作的地方也不远。
他找到名取周一的时候，对方正好下工。
星野悠呆了一会才叫道，“名取先生。”
名取周一回过头来看着星野悠，然后弯起嘴角，“小悠，来接我回家吗？”
回家……
星野悠和名取周一一起离开，他声音很轻，“名取先生，我来是和你道歉的。”
名取周一目光闪烁了一下才问，“道歉？什么道歉？”
星野悠侧过头看着名取周一，许久才说，“在来找名取先生之前，我……我和的场先生……发生了一些事情。”
名取周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格外阴沉，“他对你做了什么？”
星野悠连忙摇头，“不是的，名取先生。”
不是的又是什么意思？名取周一握紧星野悠的手，“小悠，你和他究竟做了什么？”
星野悠低垂着眉眼，睫毛再次不安地颤抖，“只是说，帮我而已，的场先生那样说……对不起，我没有能拒绝到。”
那个时候脑子都是懵的。
“帮你……”名取周一声音格外沉格外冷，“我也可以帮你，小悠，不是说了考虑我吗？”
星野悠咬了咬唇，他说，“对不起，所以我想找你道歉，和你说清楚，人类的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我和你之间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样简单了。”
“没关系。”名取周一嘴角微微上扬，他看起来温和镇定，似乎丝毫不在意星野悠说的话，他说，“以前不是也没关系，现在和以后是就好了，小悠。”
星野悠微微张了张嘴，名取周一又开口说道，“否则小悠对我实在太不公平了，分明最开始是我先遇到你的对吗？”
星野悠低声说，“是。”
他所做的事对名取先生并不公平，甚至伤害到了名取先生。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
“没有什么不能的，如果你选择我，那么夏目也好，的场静司也罢，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小悠，所有的一切都要看你怎么样选择。”
“自己选择，是可以的吗？”
“可以的吧。”名取周一低下头，他说，“我不介意的小悠，你并不喜欢他们不是吗？难道你对我又真的没有过丝毫感情吗？”
“即将到来的发情期……是我的了可以吗？”
可以吗？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关系吗？
在名取周一温柔深情的目光中，星野悠……点头了。
*
并不喜欢他们，没有过丝毫感情吗？
星野悠摸了摸嘴唇又摸了摸后颈，那个时候被名取周一那样温柔的对待……真是太犯规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躺在草地上，“名取先生……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类的恋爱关系也是真的很复杂……”
系统：【……】
系统声音麻木，【小悠，肯定是被人类们给骗了。】
星野悠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看着一点点变得橘色的天际。
发了一会儿呆旁边的草地就陷了下来。
星野悠侧脸看起，愣了一下，从未见过妖怪，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黄绿色的瞳孔幽幽地看着他，配上额头的红纹看起来极为放荡不羁的模样。
没见过，可是……感觉有点熟悉。
星野悠不确定的开口，“招财猫？”
“什么招财猫啊？”妖怪咬了咬后槽牙，一把按住猫妖的后颈把星野悠按到自己面前，“请称呼我，斑大人！”
妖力真的……好充沛。
星野悠对上班的双眼，好奇道，“你不是说，化形还要想变成什么样子很麻烦吗？那你现在这样……又是谁的模样？”
“这就是本大人的模样！”斑有些暴躁，“还有，我来找你，是想说你身上属于人类的味道真难闻，看来更适合有妖怪——大妖，我的味道。”
星野悠又笑起来，“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斑。”
斑说，“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星野悠屈起膝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他喃喃道，“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妖怪，所以斑……是喜欢我吗？”
星野悠以为按照招财猫傲娇暴躁的脾气，此刻会一脸高傲不屑地反驳他说怎么可能喜欢你一只蠢猫啊。
可是旁边的大妖沉默了许久才格外坦诚道，“没错啊，本大人就是喜欢你了。”
星野悠转过头去看着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或者拒绝，大妖咬了咬后槽牙，“你听见了没有啊？你要我说第二次吗？”
“啊？听见了。”星野悠说。
“就这？”斑不可置信道，“你的反应呢？”
星野悠想了想说，“因为不知道做出反应了，如果更早一些知道的话，我可能会很震惊吧？”
斑：“……可恶！”可恶可恶！都是除妖人的错！
星野悠转眸看着斑，斑的人形确实很好看，即便是在妖怪中也格外显眼。
“看着我做什么？”斑抬了抬下巴。
星野悠笑起来，“你觉得我看你做什么？”
斑：“……”
斑按住猫咪的脑袋，“你在嘲笑我？”
“没有。”星野悠努力把脑袋抬起来，“你长得好看，多看几眼。”
斑愣了一下，然后耳朵一点点的红了起来，他一把松开星野悠然后转过了头去。
星野悠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些新奇，看起来大妖似乎格外纯情，不过是这样说一句话就会感到害羞。
“蠢猫。”听见笑声，斑又怒气冲冲地把星野悠的脑袋按进怀里，“不准笑我！”
星野悠：“……”
星野悠挣扎着要把脑袋从斑手下解放出来，他声音闷闷的，“放开我！”
“那天晚上，我听见了。”斑又冷不丁开口。
星野悠茫然了一瞬，“什么？”
“你和夏目。”斑咬牙切齿，“蠢猫，我听见了！”
星野悠：“……”
“蠢猫！”斑又叫道，“更蠢的是我。”
本来不觉得这种事情羞耻的星野悠此刻还是觉得有几分尴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人在门外听着……
如果只是招财猫还好，可是这只招财猫是妖怪，还是能化形的妖怪。
“你脸红了？”斑满脸新奇地看着星野悠，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星野悠的脸，“你脸红什么？生病了？”
“蠢猫！”星野悠炸毛，一把拍来斑的手，“可恶！”
斑眯了眯眼，抓住星野悠的手，“你敢打我？”
星野悠瞪着斑，试图抽回手来，“活该，谁让你说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斑抓紧星野悠的手不放，“什么叫奇怪的话？”
想了想，斑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听见你和夏目——”
“闭嘴！”
斑恼怒道，“我还没生气呢，居然在我的面前和人类做那种事情！”
星野悠觉得斑不可思议，“我和人类做关你什么事？我和你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斑：“……”
斑后知后觉嗅了嗅星野悠的味道，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闻错了，又凑近了星野悠的脖子。
“你做什么？”星野悠推了推斑的脑袋。
斑冷冷道，“竟然有的场静司那个除妖人的气息……”
星野悠：“……”
“果然是可恶该死的除妖人。”斑磨了磨牙，一口咬在星野悠的后颈上，“你真是一只愚蠢的妖怪！”
星野悠轻轻地嘶了一声，他有些震惊地发现，即便是被这样咬了也不会疼，反而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好像……
咬过的地方又被大妖舔舐，星野悠有些恍惚，他咬了咬牙推斑的脑袋说道，“松口，你属狗的吗？”
“小悠。”
“小悠。”
夏目贵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斑的动作。
大妖闷闷不乐的松开口，还留下一句，“不要把我和狗那种愚蠢的动物相提并论！”
星野悠：“……”
“猫咪老师也在？”夏目的视线落在星野悠的后颈，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在明显有些不对劲的星野悠面前蹲下来，“小悠。”
星野悠应了一声。
夏目贵志伸出手，好似是不经意地按在了星野悠的后颈，微凉的指腹让星野悠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他抬眸看着夏目贵志，对方含着微笑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星野悠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总觉得夏目有点怪怪的，应该……是错觉吧。
夏目贵志垂下眸，手指不着痕迹地擦拭着星野悠的后颈，直到皮肤有些泛红他才轻声说，“我听丙说你好像在这里，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斑的视线跟着夏目贵志的手指移动，他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小悠。”夏目贵志把星野悠扶到怀里，他自身后靠近星野悠，低头覆盖了被其他人咬过的地方。
他还是没能忍住，夏目苦笑了一下想，虽然已经决定了……
“夏目。”星野悠有些茫然。
“对不起。”夏目贵志道着歉，他眉目温和着说，“小悠，我只是……没忍住。”
夏目贵志对他格外熟悉，只是啃咬了那个地方之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所以星野悠没有再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多了，星野悠便越佛系了。
系统叹息，【要不然谈恋爱稳定下来就好了。】
星野悠：【啊？】
【谈恋爱啊！】系统认真极了，【谈了恋爱，那些人肯定就不会喜欢你了，毕竟你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那你们就可以重新像以前一样做好朋友了。】
星野悠脑子一亮：【系统，好像……很有道理啊！】
系统嘚瑟，【我就说了吧？我肯定会帮助你的！我就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星野悠笑意盈盈夸奖，【没错，你真棒，系统，那……】
星野悠又萎靡下来，【可是对象呢？】
系统：【……】问题好像又回到最初了，可是系统恍恍惚惚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们来这里……
【而且，我对他们好像也……】星野悠没法找出一个词来形容，【我……】
【要不然就夏目吧！】系统说，【夏目是主角，他不一样。】
最开始的悲愤和震惊褪去，系统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也不是什么不可以预料的事，不是夏目也会是其他人。
【小悠，你喜欢夏目吗？喜欢的话……也是可以考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