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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只在晋江文学城 营养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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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府,深夜。

已经被特工局重重封锁的远洋控股大厦外,一行黑色车队悄无声息迅速驶来,停在门口。

本应该重兵把守的大厦,此刻却空无一人,大门洞开。

黑色皮鞋落地。寂静无声。

男人从容仰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大厦,随即迈开长腿走向大门,黑色大衣翻飞如旗帜,修长挺拔的背影融入黑暗。

“叮!”

电梯直抵最高层,红光闪烁几下后,轿厢门打开。

原本漆黑一片的楼层,立刻渐次亮灯,“啪!啪!”几声脆响,空间逐渐被点亮。

银白色楼层空旷,回荡足音。

不久前还是世界投资中心,昼夜不休忙碌的大厦,从未如此安静空荡过。没有人,也没有资料电脑。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FBI视为证据带走。

男人在高挑穹顶之下驻足,抬眸环视四周墙壁。

“尼尔·汉克。按照约定,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前一刻还平静的墙面,忽然剧烈涌动,像长蛇在墙壁下游走,凸起又落下。

整个银白色的空间都如万花筒般旋转。

男人站在其中,依旧气定神闲:“我完成了我那部分,你却失约了,尼尔·汉克。你没能履行你的条约。”

“很多年前借给你的,我来亲自回收。”

墙壁的翻滚更加剧烈,咆哮的回声在空旷穹顶下一层层重叠:“背叛……背叛!”

男人笑了:“是你无能,汉克。成王败寇。”

“很多年前,你吞并小公司,杀死无数人,是因为你比他们更强。但现在。”

他颔首:“你也不过是猎物。”

“并且,你做的最不应该的一件事……”

男人眯了眯眼:“你不应该,利用衔尾蛇获利。是你的贪婪使你自己暴露,引来杀身之祸。”

墙壁越发汹涌,垂死老人般呕哑:“不过是小错误,不过是小错误!你凭什么,凭什么敢这么对我——!!”

白色巨浪奔涌冲向男人,磅礴要将他吞噬。

男人却只掀了掀眼睫,安定眼眸沉沉无光,冰冷向浪涛看去。

他缓缓抬起手,修长手掌做出制止手势。

下一刻,气势惊人的浪涛竟然真的就这样悬停半空,生生被制止在手掌之前,再不得寸进。

墙壁在怒吼,绝望如困兽。

“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轻笑:“因为你无能,汉克。而新纪元不需要无能的废物。”

“我们的世界将要迎来彻底的变革,而废物在其中没有席位。你曾经为自己购买了入场券,可惜,你自己的短视,毁了你。”

“而现在……”

男人缓缓伸手向前,探入那片白色海浪。

整个空间的白墙瞬间狂暴,剧烈挣扎想要从男人手中挣脱,却还是被他按住,再慢慢抽出手时,修长手指间赫然多出一块艳红如血的晶体。

血色晶体在灯光下折射漂亮光线,即便是最名贵的宝石也无法与它比拟,像能吸走人的灵魂,如传说中炼金术师的贤者之石。

海浪疯了一样撞向男人,想要夺回晶体,却被一堵无形的空气墙阻挡。

它在崩塌。

整个空间的六面墙壁地面都在无声无息的崩溃,如退潮,一块块脱落,化作齑粉扑簌簌落下。

“砰!”的一声巨响,一具干瘪身躯从穹顶坠落,砸在男人脚边。

即使那人干瘪如骷髅,满头乱发的狼狈,但依稀能看出是已经被宣判死亡的尼尔·汉克。

他仇恨的死死盯着男人:“为什么?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盟约,当年立下的誓言,我一一践诺。我只是,拿了一些附赠品而已……那是我应得的!”

男人居高临下漠视,悲悯冷酷如神,冷漠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大鳄,慢慢在自己脚边气绝身亡。

不过几秒,已经迅速风干成一具枯骨。

“进来。”

早等在外的人得到命令,立刻鱼贯而入,安静而迅速的清理现场,收走尼尔·汉克的尸骨,不留下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男人走到墙壁前,修长手掌慢慢没入柔软黏腻的墙壁。

半晌,当他再抽手出来,已经握住了一本笔记本。

他侧身时,下属已经恭敬递上手帕,擦拭掉残留在手掌上的污染粘液。

“陆晴舟呢?”

男人漫不经心道:“挖出来。还有事情没有结束。”

下属躬身,悄然退下。

他抬眸,冷淡瞥过这栋大厦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火光照亮了半个华府的天空。

这一夜笛声长短紧促,不曾停歇。

“接下来为大家带来早间快讯。数日前被确认掌权人死亡的远洋控股集团,再传噩耗。据信,因远洋控股大厦所有工作人员撤离,没能及时发现大厦内天然气管道泄露,造成严重爆炸,已经摧毁大部分大厦内部……”

提着公文箱穿着风衣的枫映堂走过机场大厅,忽听得传来的新闻播报声。

他抬头,就看到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爆炸现场。

浓烟滚滚,火势熊熊。

昔日辉煌的远洋控股大厦,不过一夜之间,就被烧得发黑,灰扑扑失去了光彩。

枫映堂瞳孔紧缩,拎着公文箱的手无意识松了松。

胡未辛眼疾手快接住。

他皱眉:“副官?”

枫映堂恍然回神,转身冲他轻笑摇头:“没事。”

“但这次旅途,或许,会比预料中要长了。”

他叹息,笑意不达眼底:“我们的敌人先一步看出了下一步棋,提前落子,占领了地盘。”

科技实力强横如远洋控股,作为它最核心的大厦,竟然会因为天然气泄露爆炸?

简直就像在说鱼淹死在了水里。

枫映堂眼神发冷:“有人,提前一步销毁了所有证据。”

胡未辛皱眉:“那我们?”

“计划不变。”

枫映堂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敌人越是不想让我们发现的,我们就越是要找到。只要存在过的东西,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哪怕再细微。”

“但比销毁的事实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敌人这么在意远洋控股,甚至不惜在我们眼皮底下动手?远洋控股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枫映堂深深看了一眼播放着新闻的大屏幕,转身带着胡未辛走进了人海。

如一滴水汇入大海,轻轻消失不见。

在枫映堂和胡未辛“休年假”的时候,调查局总部在漫长的灾难后,难得迎来了欢笑声。

得益于调查学院这些新晋助理调查官,最近的总部,常常能听到惊惶无措的一叠声道歉,以及无奈安慰或放声大笑。

万国正对着疯狂往外吐纸的打印机手足无措的时候,路过的祈行夜笑得已经快直不起腰了。

“万国你哈哈哈哈哈!罗溟,罗队,圣诞节还没到,怎么就提前装扮成雪人了?”

祈行夜指着满身打印纸的罗溟,笑得颤抖。

被喷出来的打印纸扑了个正着的罗溟:“…………”

他不过是从这里路过而已,正和下属说话,猝不及防就被“雪”噗了一身。

疯了的打印机飞速运转噗噗吐纸,摩擦的静电还让这些纸粘性十足,牢牢吸在他身上,拽下来就黏在手上,想拍都拍不掉,堪称是另一种形状的泡沫球了。

自知闯祸的万国手忙脚乱扑过去,试图从罗溟身上摘下打印纸:“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打印机实在是太难了,我……啊!”

纷飞如雪的纸片模糊了视野,万国一个不注意,左脚踩罗溟右脚,右脚绊罗溟右腿,两个人四条腿缠成面条,重心不稳跌撞扑向地面。

万国一身腱子肉,死死将罗溟压在

罗溟一口气被压出去,差点当场岔了气。

“滚下去!”

“好的好的我这就滚,对不起……”

万国涨得脸通红如滴血,赶紧想爬起来。

却忽略了打印纸它是光滑的。

手掌按在打印纸上,瞬间像踩在了滑雪板上,“咻!”一下飞出去老远,他顿时“啪叽”一声,再次摔在罗溟身上。

罗溟闷哼一声,喉咙腥甜。

他恨恨:“所以我说过了,我讨厌新人和实习生。”每年的毕业季都是灾难!

万国看起来已经吓得快哭了。

笑够了的坏教官也终于舍得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走过来一把将万国轻轻松松拎起来,还有精力笑眯眯弯腰问罗溟。

“罗队长还活着吗?看!多像纸钱啊。”

祈行夜指着飞舞的打印纸赞叹:“要是现在死了,连烧纸钱的环节都省了。”

罗溟:“……我谢谢你。”

同样路过的秘书投来怜悯一眼:罗溟,老倒霉蛋了。

徐台砚左等右等都不见自家搭档来开会,疑惑出门寻来,就看到罗溟炸了毛支楞巴翘的狼狈模样,滑稽得完全看不出平日里冷面煞神的气势。

他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徐台砚一笑,刚平息下来的祈行夜也重新笑起来,附近众人也都被感染。

办公室顿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丢脸的只有万国和罗溟。

罗溟恨恨:“我讨厌实习生。”

万国:“诶?!QAQ”

不幸中的万幸,万国并不是被分配到罗溟小队里的。

祈行夜早就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大致摸清了这十二个人的性格特点,按照他们与十二位队长的性格契合程度,分别进行了妥善排布。

像万国这种热情的小狼崽,每次见面都会像过分热情的大猪汪猛冲过来,扑你一个后空翻大头锤地的,自然不能和罗溟这个阎王放在一起。

——会出事的。

看,今天不就是?

万国的负责队长等半天,也不见万国拿着打印好的资料回来,于是生怕孩子是在总部迷了路,赶紧急匆匆找过来。

刚一照面,还没等看清,就被罗溟冷脸训斥。

“晋南!你是怎么带手底下新人的,毛毛躁躁,你让他上战场也这样吗?”

左脚绊右脚,一个滑铲正入污染物嘴巴。

污染物: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双手合十)

晋南:“?”

他好半天才搞懂情况,立刻摆了摆手,不在意:“这有什么的?罗溟你皮糙肉厚,被人撞几下怎么了?”

“孩子还小,慢慢教。他这么年轻,大有可为。”

满脸写着慈爱。

还不忘去安慰万国不要怕。

罗溟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骨,快被自己的同僚气死了。

“慈母多败儿。”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却踩中了同样被万国踩中的电线,万国那边一走动,立刻连带着绷直了电线。

刚好这时踩在电线上的罗溟,顿时被震了出去,原地起飞。

罗溟:“??”

众人:“???”卧槽?

只有祈行夜在放声大笑肆意嘲笑的同时,还很有良心的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身救人,把差点撞上天花板的罗溟拽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罗溟哈哈哈!你是怎么,今年犯太岁是吗?”

祈行夜单手揽着罗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要不你去我家拜拜吧,我家有个非常灵验的萨满大仙儿,你去拜拜她说不定有奇效。”

——投其所好带着余荼照片去,更有奇效。

罗溟黑了脸,气得已经快自闭了。

他捂着磕到门框顶的头,脑瓜子嗡嗡的。

这下真的要去医疗室看看了。

万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QAQ”

众人:啊对,你是故意不小心的——人真的能倒霉到这个程度吗?

晋南张开双臂,鸡妈妈一样护在万国身前,眼里透着慈祥的担忧:“罗溟,你赶紧去看看,万一撞死了怎么办?”

罗溟:“…………”

他懂了,他这些同僚们,都是来讨债的。

等罗溟额角流血,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后,身后顿时爆发出更强烈的笑声。

“虽然很惨,但是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谁见过罗队这么狼狈的时候啊?他可是快战死了还不忘整肃衣冠的人,诶唷我的肚子哈哈哈。”

“感谢新人,让我们看到了罗队不同的表情。原来他还有冰块脸以外的表情啊。”

后勤专员拍了拍万国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好家伙,有前途——刚进调查局就干倒个队长,前无来者。”

万国:“!QAQ”

“你们相信我,我不想的啊!”

万国还在试图解释,不远处忽然又传来一声重响,以及随之而来的闷哼。

众人一惊,顿时快速戒备转头看去。

就见长廊尽头,一道身影跌坐在地,满身都是被泼洒的血液,滴滴答答顺着湿透的制服衣角滑落。

而穿着深灰色助理调查官制服的年轻人,正抱着个空到见底的大桶,惊恐无措的看着被自己撞翻在地的人——看制服和肩上黑星,似乎还是个高级别的队长。

他连连弯腰道歉,却一弯腰,让桶底那点剩下的血液也全都兜头泼下来。

全浇在了地上那人的头上。

那人:“…………”

旁边的徐台砚:“???”

全场安静一瞬。

随即爆发出更狂烈的爆笑声,还有人笑得疯狂直拍桌子和大腿,笑得几乎岔了气。

祈行夜也抬手搭着万国的肩膀,笑得直揉肚子:“人真的能倒霉到这种程度吗?罗溟,你还是赶紧去拜拜我家大仙儿吧。”

“照这么下去,你明天喝口水都能呛到。”

罗溟恨恨:“所以说,我讨厌实习生!”

自知闯了祸的年轻人看起来快哭了。

旁边扒着走廊栏杆笑得直不起腰的徐台砚也终于抬头,笑着摆了摆手:“你走你的,我们罗队已经习惯了……哈哈哈哈!”

罗溟:“徐台砚!还笑!”

徐台砚笑着弯腰,凑近已经从雪人变血人的罗溟,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也是新人有趣的体验。”

“诶,我还记得你当年做助理调查官的时候,护送一位长官去京城开会,结果那天下了雪,路滑,你走在长官后面的台阶上脚一滑摔下去,直接把前面一串人包括长官都撞飞了出去。”

“听说把长官的尾椎骨都摔碎了,让人家趴着睡了两个月,开会都只能站着不能坐。那两个月一有会议,必被人问为什么不坐下。”

然后长官就要尴尬的当众解释一遍,自己在大会堂前的大雪纷飞,众目睽睽之下,是如何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被下属撞到骨折的。还是屁股骨折。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被下属创死的。

从此对冬天都有了阴影。

这在整个开会界,也是相当震撼的。

徐台砚疯狂大笑:“你年轻时候不也一样吗罗溟哈哈哈!”

罗溟:“…………”

他黑了脸。

但徐台砚狂笑之下忘记控制音量,周围人都清晰的听到了罗溟十年前的糗事。

于是,本来是助理调查官们的闯祸,忽然就变成了嘲笑罗溟大会。

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长官:“………?”

他怎么隐约听到自己的丢脸事又被提起了?

长官疑惑转头,猝不及防与血人的眼睛对视。

两人大眼瞪小眼,反应过来后瞬间沉默了。

罗溟:“……”

长官:“…………”

嘶,尾巴骨又开始幻痛了。

罗溟:……丢脸。人生难忘程度的丢脸,还是duble级别的。

有什么比当众出糗更丢脸的吗?

有。在当年的“受害者”面前丢脸。

搞清楚怎么回事的长官掩唇笑得咳了一声:“罗队长,你也有今天?”

罗溟无奈:“让您看笑话了。”

长官摆摆手,大度的不在意:“习惯了,哪次新人进来都要搞出些事情来。有谁没被新人伤害过呢?”

他向罗溟眨了眨眼,促狭道:“罗队长,你说是吗?”

罗溟笑着摇摇头:“您说的是。”

长官也不嫌弃罗溟满身都是污血,伸手将他从血泊里拽了起来,还不忘安抚吓得鹌鹑一样缩在旁边的新人,温和拍了拍新人肩膀,叮嘱他别忘了回去和正等着用材料的实验室说一声,材料现在全在罗溟身上了。

长官笑道:“罗队长,你现在可算是科研部门的宝贝了——他们要用的材料,都在你身上。”

话音刚落,就有科研部门焦急的研究员寻来。

看到“血人”时,几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生怕“血人”这个稀世珍宝再出事一般,赶紧小心翼翼架着罗溟一路狂奔回实验室。

——再晚点,血就要干了啊啊!

妈妈,我的实验材料啊!为什么摔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材料!

长官看着罗溟几人的背影疾驰消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时还从口袋里翻出手帕递向新人:“先擦擦吧,别嫌弃。”

新人诚惶诚恐,赶紧接下,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长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谁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刚出校门都一样,你看罗队长他们现在沉稳成熟,当年也是个愣头青,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等过几年,你熟悉了,也就好了。”

新人涨红了脸,几乎想哭,嗫嚅道:“谢,谢谢您。”

祈行夜笑着走过来,完全不见外的和长官寒暄了几句,又多问了些当年罗溟年轻时的糗事,迅速与这位之前并不相熟的长官拉近了距离。

他笑着与长官道别,不动声色把新人藏在自己身后,拽走了。

“吓到了吗?”

祈行夜笑着问:“觉得自己闯了祸?”

新人脸色涨红,头低得快要埋进胸口:“对不起……”

“不要向我道歉,要向你自己道歉。”

祈行夜笑着,声音却冷了下来:“外人不会过多指责你,还会安慰你,因为你好坏与否,和他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你以后在战场上也这样闯祸,死的是你自己,和你的搭档,队友。”

新人错愕抬头,没想到等来不是温柔的安慰,竟然是看似温和的责备。

“觉得难以接受?之前在学院是天之骄子,同届里最快毕业的,现在进了调查局,却要被比你大不了几岁甚至同龄的人管理,还被训斥?”

祈行夜歪了歪头,平静问:“受不了了吗?”

新人不知所措,连忙收起了之前的表情:“不,不是。”

“如果这就受不了,那后面,可还有更多在等着你。”

祈行夜轻笑,眼睛是冷的:“尊重和信任,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用实力去挣来的。调查局,只认可实力。”

“每年的新人淘汰率是50%,十年的淘汰率是90%,万里挑一,优中选优,还是会有调查官在任务中死亡。”

祈行夜平静而冷酷:“要么适应,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存活。要么,不如趁早离开。”

不远处的郝仁双臂抱胸,不由挑了挑眉。

祈行夜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与商南明,究竟有几分神似。言语颦笑之间,令人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另一位商长官。

位高权重的威严,与战场危险中磨砺出的危险肃杀,矛盾危险,却又引人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诶?是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恩爱的夫妻长时间待在一起,会彼此影响,甚至动作神态都越来越像。”

安可忽然从后面冒出来,摩挲着下颔嘀咕道:“难道祈哥和商长官,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郝仁差点脚一滑摔出去。

他吓得赶紧捂住安可:“长官的事,可不能随便议论——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安可:“呜呜!”

他拽下郝仁的手,不服:“大家都在说,怎么就我不能说了。连局长那天都在问‘南明家的那个呢’。看!”

“不过……”

安可转头看向新人,眼带怀念:“年轻真好啊。”

“?”

郝仁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笑骂道:“你不也才刚转正一年,就说别人年轻,你也不老啊。怎么,还羡慕人家助理调查官?应该是他们羡慕才对吧。”

已经通过了所有考核,职业道路稳定下来,不再日夜担忧焦虑。

“诶?”

安可挠了挠头:“是这样吗?可是那时候,我师傅还在。”

郝仁猛地怔了下。

安可嘿嘿一笑,有些憨:“我就是想我师傅了,想回到他还在的时候,看看他。”

安可的师傅,胡未辛的搭档,死在了安可转正成为正式调查官的那一天。

对安可而言是蜕变新生。对那位师傅,是永眠地底,枯骨黄土。

郝仁喉咙发酸,他张了张嘴,试了好几次才重新道:“……也对。”

“站着干什么呢?看热闹?”

还是祈行夜走过来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他纳闷看向郝仁:“你不是去京城市内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郝仁立即正色:“刚回来。市区有些不对劲,最好你去看一看。”

他很快将资料传给了祈行夜,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查看:“从两天前,就一直有市民打电话说,在自家窗户外或者楼下看到了鬼。”

也正是因为这个,郝仁才跑去了市区。

京城数百年都城历史,很多当年留下的房子都并非楼房,而是低矮平房,窗户外就是自家院子或街巷。

春困秋乏。春天,正是适合睡觉的时节。

入夜后,人们也都在各自家中安眠。

却有家住平房的市民,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是忽然间从温暖的被窝被扔出去,置身旷野。

他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自己的被子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轮廓。

哦,是我的影子啊。还以为什么呢。

禁不住困意,他又迷迷糊糊的闭眼睡了过去。

但在睡梦中,他却忽听耳边,他自己的声音问自己:你躺着的时候,影子会落在你身上吗?

他下意识被牵着思维走:哦,也对哦,影子不应该在后面。嗯……?影子?

他忽然惊醒,赶紧看自己的被子。

老式被子绸缎面如水波,静静倒映出人形的轮廓。

他后知后觉,浑身发冷的颤抖起来。

一点,一点的仰起头,向自己头顶上的窗户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天空上圆月明亮。而在自己窗户外面,立着一道人影。在他睡过去的时候,不知道在他头顶站了多久。

见他仰头看来,那人也俯身垂头,猛地贴近玻璃,面无表情凑近他,漆黑无机质的眼珠里却透着好奇。

天真又残忍的好奇。

像孩童撕碎蝴蝶翅膀。

对视的瞬间,那人只觉冷到发僵,好像自己已经死了。

然后,惨叫声划破夜色。

等家人匆匆批衣前来查看时,人已经死了。

整个人僵硬如石雕。

法医给出的结论,人是活活吓死的。

因为过度恐惧,导致脑梗被冲开位移,衰竭死亡。

家人悲伤,但也只以为是夜半疾病发作,准备就此发丧。

但第二天,邻居却也出现了类似状况。

洗澡时,被活生生吓死在了浴室里。

家人第二天一早发现时,尸体已经在热水中被冲得发烂了,狰狞惊恐的瞪视着窗户的方向。

收尸时,头颅掰都掰不过来。

就算一起死亡是疾病意外,那接连两日,紧邻着两家的死亡,还能被称为巧合吗?

家人越想越不对,怀疑是家里进了脏东西,匆匆去找了大师来看。

李龟龟一听那两家人的描述,当即扇子也不摇了,跑得墨镜都掉下来也顾不上装瞎子,赶紧给调查局的专员小王打了电话。

——那时祈行夜正在封闭训练新人,没接到电话,于是李龟龟就转而联系了熟人小王。

经历过污染事件的他高度怀疑,这根本就不是闹鬼。

而是……像那时殡仪馆一样,是污染。

与此同时,类似的事情也在京城其他地区接连上演。

阿飞是个打工社畜,累得每天一下班就回出租屋睡得昏天暗地,第二天再摸着闹钟艰难爬起来。

但今天,他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好像在他睡觉时,有人一直在看着他。

身体一直在示警,焦急催促他醒来,噩梦一个接一个。

吓得他猛然惊醒坐起,心脏还砰砰直跳没来得及平息。

他梦到了自己出租屋的窗户外,有一道高大鬼影无声无息的始终注视自己,全身漆黑,只有一双眼睛白得惊人,纯白没有瞳仁。

阿飞捂着心脏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

但他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即便害怕也想知道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让自己睡得安心,然后小心翼翼靠近窗帘,猛地掀开——

猝不及防与窗外一双纯白眼睛对上了视线。

瞬间,阿飞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那人身形高大到占据了整个窗户的长度,浑身漆黑,只看得见一双白得恐怖的眼睛。

他注视着阿飞,无声无息。

不知道已经在窗帘后面站了多久。

阿飞停转的大脑后知后觉:这是十八楼。外面的人,是怎么能出现在窗户外面的……?

合租的舍友被阿飞的惨叫声吵醒,不快的过来砰砰砸门想让他小点声,却被阿飞冲出来像找到救命稻草抱住不撒手。

“鬼,鬼啊……外面有鬼。”

阿飞颤抖着指向身后窗户,眼睛瞪得老大快要脱出眼眶:“我没骗你,鬼啊啊啊啊啊!!!”

舍友没看到鬼,窗户外只有明亮圆月。

像幽幽无神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他被自己的联想吓得一哆嗦,赶紧打电话求助。

警察赶到后翻了个底朝天,一开始还以为可能是谁家孩子的恶作剧,但最后也一无所获,只得出结论:太累了,工作压力太大,都出现幻觉了。

“小伙子,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

临走时,老警察拍了拍阿飞:“太累了就休息两天吧,你看你这都熬成什么样了。”

无论阿飞怎么拼命向周围人解释,都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情报部的外围专员,则在拦截了这份描述有些异常古怪的报告后,迅速报告给了上级。

这本来应该只是一起低等级污染案件,似乎并不用让本就繁忙的队长郝仁出面处理。

但问题是,同时段不仅是这一起,还有另外十三起求助电话,求助人的描述都大抵相同。

——自己的窗外,门外,站着鬼。

鬼魂紧紧跟着他们,注视他们,却除了他之外的身边所有人都看不到。

“我去看了其中几个求助人,除了已经死亡的,其余的全都没发现问题。”

郝仁也满头雾水:“怀疑是污染案之后,被吓死的五个人也都送到了调查局法医那里,进行专业解剖。但我们的法医复检给,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

“——人是吓死的。”

“只有吓死的这几个人的家门外,检测出了微量到难以断定等级的污染粒子。除此之外,另外那些求助人家里,干脆一点污染粒子都没有。”

有好几个求助人都住在高层,有在十八楼的,有在八十楼的。

郝仁不得不像个蜘蛛侠一样掉在高空室外,艰难测定求助人口中的窗外。

但一无所获。

他:这在我整个职业生涯里,也是相当艰难的一天了……恐高这东西又不会因为成了调查官就消失!

到现在,刚从高空三百米下来不久的郝仁,还深一脚浅一脚,像在踩棉花。

祈行夜怜悯:“辛苦了。”

“先暂时定为污染案件吧,把案件的所有相关资料都转给我,案件负责人写我的名字。”

他晃了晃手里的终端,笑眯眯道:“说起来,小荔枝也在侦探社当缩头小乌龟很久了,该去把他挖出来一起工作了。”

“侦探社,不养闲人。”

不论人鬼,落到侦探社手里都得干活。

——兼职费好贵呢!一小时五块。

贫穷的侦探社老板骄傲叉腰:虽然我只付五块,但我希望你成为五亿的人才!

郝仁:“……什么压榨员工的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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