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计划进行
二皇子府上。
二皇子千云澈大发雷霆，骂府上的门客全都是吃干饭的，大祸临头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殿下，方儒求见。”
“这群闲人还敢来见我！”
“他说，他能替殿下分忧解难。”
“传他进来。”二皇子心生好奇，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看着走进来的儒雅书生，问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方儒劝道：“殿下莫慌，皇上对贵妃娘娘用情至深，如今只是在气头上，不如殿下进宫去求求皇上，看在殿下的面子上，皇上定会网开一面。”
二皇子眉头紧锁，“父皇会听劝吗？万一他真处置了母妃和舅舅……沈丞相，我这多年的心血就完了。”
方儒微微挑眉，事到临头，二皇子在意的竟然是自己的前程……
“殿下放心，皇上不会允许楚王一家独大，必须要有人制衡。看在殿下的面子上，皇上定会网开一面的。”
方儒不动声色接着道：“如今贵妃被幽禁宫中，沈丞相也被禁足在家。圣上真想按欺君之罪论处，只怕早就动手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二皇子郑重点头，即刻入宫。
来到御书房外，李全和几个内侍立在廊下，窃窃私语。
二皇子轻咳一声，几人立马噤声，规规矩矩地站着，李全赔笑道：“奴才见过二殿下。”
“你们在说什么呢？”二皇子心生好奇。
“没……没什么。”几人神色迥异，看向二皇子的眼神满是探究。
二皇子被他们暗自打量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们看什么？”
“奴才不敢！”几人连忙垂下头。
二皇子没再多想，径直朝御书房的殿门走去，“父皇可在里头？我要见父皇。”
李全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谁都不见，尤其是二殿下……”
“父皇为何不见我？”二皇子有些急眼。
“这……圣心难测。”李全压低声音，又好心劝道：“听老奴一句劝，殿下还是别进去的好。”
二皇子耐着性子道：“还请公公明示。”
“近日宫里的谣言四起，殿下多日未进宫，可听说过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不曾。”
自从沈贵妃的真实身份被揭露，他便没再进过宫，一来是怕受连累，二来是觉得母妃出身低贱，只是个开书肆的商贾，这对他来说是耻辱，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李全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殿下不曾听到，倒也是好事。殿下还是别见皇上了，以免火上浇油。”
李全又是说半句留半句，二皇子彻底失去耐性，“李全，你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本皇子可没功夫陪你绕弯子。”
“殿下息怒，有些话老奴不好明说，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李全一脸惶恐，说得很是神秘。
“你尽管说，我不与你计较便是。”二皇子揉了揉眉心，李全跟在父皇身边多年，最能揣测圣意，又最得父皇信任，他的话定错不了。
“因为贵妃的身世，并非沈家嫡女，与沈丞相也不是亲兄妹。贵妃和丞相兄妹情深，却没有至亲血缘，所以……所以难免惹人非议。没想到，还连累了二殿下。”
“连累了我？此话怎讲？”
“有人怀疑殿下的皇室血统……”李全话还没说完，被二殿下一脚踹倒在地，“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他从御前侍卫腰间抽出佩剑，朝李全刺去。
“锵——”刀剑相碰的清脆声响起，震得二皇子虎口酸麻，佩剑从手中脱落。
段翊手持长剑挡在李全身前，他身着墨色盔甲，剑眉斜飞入髻，面容绝艳，身姿挺拔如天神降世。
“二殿下，御前行刺，该当何罪？”
“原来是玉面射手。”二皇子眸光一凛，“管闲事竟然管到我的头上了，好大的胆子。”
段翊那张白玉无瑕的俊脸面无表情，“这是末将的分内之事，怎能称为闲事？”
二皇子嘴角扬起一抹嘲弄之色，“从骠骑大将军沦落为御前看门狗，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段翊俊眉微挑，“二殿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心记挂着末将，真是让人感动。”
“你！”二皇子气急败坏，刚扬起拳头，却看到段翊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咽。
他负手而立，扭头看向别处，“我要见父皇。”
“皇上就在里边，二殿下尽管去，后果，自负。”段翊最后两个字说得极重，令人心头一颤。
二皇子刚抬起脚，又僵在原地，他怒瞪着段翊，“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在楚王身边多年，没学半点好。”
段翊眉目肃然，不予理会，双手环胸抱剑立在原地，平添几分金戈铁血之气。
李全打起圆场，“二殿下别生气，这御书房确实进不得。不如，你先去毓秀宫见上贵妃一面，再做定夺？”
“先见母妃？”二皇子一脸警惕地看了眼段翊，故意走远几步，低声问道：“母妃被幽禁宫中，没有父皇旨意，我也进不去。”
“殿下不必担心，只是见上一面，算不上什么难事，老奴自有办法。”
“多谢公公，方才是我一时冲动，还请公公见谅。”二皇子连声道谢。
李全眸底闪过一丝精光，眉开眼笑，“不过是举手之劳，殿下太客气了。”
二皇子瞥了一眼段翊，冷哼一声大步朝毓秀宫走去。
段翊和李全两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翊心中暗叹：不知二皇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方才对李全挥刀相向，欲要取人性命。人家怎会真心助一个想杀自己的凶手？
结果二皇子病急乱投医，还真信了李全的话。一切按计划进行，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