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名为底线的约束
实验室内，梅比乌斯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边上一位躺在手术台上的普通战士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克莱因则是习以为常了。
自从她成为梅比乌斯助手以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博士只用一个表情就将人吓得发抖了。
毕竟，梅比乌斯的传闻虽然有夸张成分，但其真实性还是值得肯定的。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痕的声音从通讯内传达出来，梅比乌斯默默闭上双眼，以此来让自己冷静。
艾特是自己的学弟，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底却不能。
她没有多少朋友，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不需要不在乎，被她视为朋友的人或潜意识里已经认可的名为朋友的存在。
艾特曾短暂作为她的助手，虽然能力并不出众，但是相处的那段时间，也曾经让梅比乌斯感受到过名为快乐的存在。
这种东西，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一种轻松一种愉悦，那是她最享受的时光之一。
而现在...
他，死了。
这怎能不让梅比乌斯生气，沉默良久，通讯那头的痕都感受到了一丝压力，冷汗直流。
他心里有些后悔，早就知道艾特曾经担任过梅比乌斯的助手，没想到她们之间的感情如此深厚，早知道就先联系零博士了...
但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说都已经说了，现在只能强顶着压力等待下去了。
过了片刻后，梅比乌斯缓缓开口。
“零，知道这件事了吗？”
痕听后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回答道：“暂时还没有告诉零博士....我担心...”
梅比乌斯闻言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和零彼此虽然理念不同，但梅比乌斯敢说至少还算了解。
世人都说她是疯子，殊不知，零也是，老师也是...
她们这一脉就没有几个正常人。
天生邪恶说的是她梅比乌斯，因为她没有底线，想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无需忌惮任何东西。
同样如此还有零，只不过偏向于感性的他，无法规避外物的看法以及较为理想的判断，故此给自己设下了名为底线的约束。
没人知道他的底线阈值到底在哪，但有一点梅比乌斯可以保证。
当世界彻底将他底线击碎的时候，他就会瞬间化身为，最最可怕的存在。
现在，艾特的死亡，已经给那牢固的底线送上了裂痕，再牢固的东西，一旦有了痕迹，那么离破碎也就不远了。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完美不再完美的时候，世界又会给我们送上什么样的惊喜呢？
想到这里，梅比乌斯轻叹了口气，而后说道：“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计算空间律者的下一次出现的落点，不算太难。”
“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提供的数据准确，那就不是问题。”
说完这些，梅比乌斯继续说道：“对了，把艾特的消息告诉零吧，一直瞒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办法，堵不如疏，你们如今的行为很有可能就让事情变得更糟。”
痕听后一愣，有些犹豫，选择梅比乌斯这一点现在算是赌对了，但是真的要按照梅比乌斯的说的，把消息告诉零博士吗？
梅比乌斯似乎早就知道痕会犹豫，继续补充道：“放心好了，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他还承受的了。”
“况且，你们需要我毕竟不是专门研究空间的学者，虽然不想承认但比起零，空间方面我确实差点。”
听到这里，痕知道无法隐瞒下去了，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联系零博士。”
之后，痕开始按照梅比乌斯的要求，提供信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梅比乌斯就根据信息计算出了律者下次落点的位置，巴尔伦小镇（下一纪元的巴比伦实验室）。
将梅比乌斯计算出来的位置记录下来，痕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会如此简单。
“梅比乌斯博士，您能保证律者会出现在这里吗？”
梅比乌斯闻言有些不爽，想要给他一个白眼，但是由于她自己不想看到痕的缘故，所以没有开通视频，给不了。
一点不耐烦地说道：“保证？我不需要给任何人保证，你记住了，是你在求我，而不是我在求你，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直接把它忘了，反正到时候如果因此而错事机会，负责任的是你，而不是我，知道吗~！”
痕闻言讪讪一笑，看来又不小心惹怒了梅比乌斯...
通讯就此挂断，看着手中的通讯，痕还是有点犹豫，说真的现在既然梅比乌斯已经给了答案，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联系零了。
可是，梅比乌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瞒是肯定瞒不了多久的，零迟早会知道。
堵不如疏，早点接受，也就意味着早点摆脱...
想到这里，痕不再犹豫，拨通零的私人通讯。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讯中请稍后再拨....”
痕有点懵，随后就听到周围传来了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
“零，你在吗~~！”
痕惊愕地望过去，发现是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非常认同梅比乌斯说的话，所以在痕结束通话后，就立即用自己的私人通讯联系上了零。
零那边，听到爱莉希雅的话，额头上泛起几根黑线。
“爱莉，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多动一下脑，我如果不在，那么接通通讯的是谁？难道是鬼吗！”
爱莉希雅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而后辩驳道：“万一是丽塔呢~~？”
零听后，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是我的私人通讯。”
说完，叹了一口气，而后问道：“爱莉，你这是已经到西伯利亚了，是吗。”
“嗯，现在所在的位置确实是西伯利亚。”爱莉回答道。
零听后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你现在联系我是有什么事吗？”
爱莉希雅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零，这次联系你确实是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但是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知道。”
透过通讯看着爱莉希雅不同以往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零感觉有些怪异。
“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又需要我知道什么。”
“嗯，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否则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答应什么？”
“你必须答应我，接下来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一定要保持冷静好吗~！”
零眯着眼，看着通讯那头的爱莉希雅，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沉声道：“我答应你，快说！”
零答应后，爱莉希雅深吸一口气而后，详细的向零讲述起，这几天她了解到的战况，以及关于艾特的事情。
......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爱莉希雅说完后，一脸担忧的看着零。
担心，零会接受不了，自己好友死亡的消息。
可实际上却是，零听完爱莉希雅的话后，异常的安静，全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
直到爱莉希雅说完，零才有些僵硬地挪了挪身体。
见状爱莉希雅急切的说道：“零，你一定要冷静一点，你答应过我的。”
零顿了顿，低着头淡淡说道：“嗯，我会冷静的。”
见此，爱莉希雅仍旧担心，因为零实在是太平静了，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过了好一阵子，零微微一叹，随后抬起头，说道：“好了，艾特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说说，需要我做什么吧，爱莉希雅。”
哪怕零口中说着，自己会冷静，但爱莉希雅仍旧感觉得到，零现在的心情。
自与零相识以来，他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是爱莉，从未发生改变，但是今天变成了爱莉希雅。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爱莉希雅面露悲戚，随后把律者的事情告诉零。
掌握着空间权能的律者，需要他帮忙计算空间律者的下一次出现落点。
零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向爱莉希雅询问信息，得到信息后，立马展开了计算。
比梅比乌斯花费的时间晚了一点，但却更精确，具体到律者会从哪条街道，哪家店铺的上方。
让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爱莉希雅外，都震惊不止。
在通讯挂断的最后一刻，零问道：“向我隐瞒艾特战死的消息，是谁下达的命令？”
爱莉希雅沉默没有回答，零在逐火之蛾认识的人不多，看见爱莉希雅这副模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向爱莉希雅说了声，注意安全后，主动挂断了通讯...
爱莉希雅不远处，全程围观的痕，苦笑不止，自己这是，把零博士也恶了呀...
.....
通讯挂断后，零瘫坐在椅子上，微眯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特已经死了，而且早在一周之前，可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作为师兄可真是失职啊....
悲痛，悲伤，悲寂，无数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笼罩着零。
如此沉沦良久，零缓缓张开嘴呢喃自语。
“原来艾特已经走了那么多天了...”
“走的时候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呵...行吧，这个仇，我...记下了。”